此時此刻的錦繡軒裡,歡樂氣氛堪比過年。
阿措靜靜的坐在紫檀雕雲紋藤心椅上,眼前是宮人們喜氣洋洋的臉,耳邊是各種吉祥的恭賀話,她的腦袋卻有點懵。
正五品嫔位……
她做了什麼,怎麼就封嫔位了呢?
這突如其來的好事,讓她有點摸不著頭腦。
讓安秀姑姑給宮人都發了賞賜,阿措就自個兒回屋坐著了。
“小主,封了嫔位怎麼不見你高興啊?”慕藍不解問道。
“沒有不高興……”阿措輕輕搖了搖頭,“隻是太驚訝了,陛下怎麼就給我升位份了呢?”
“還能因為什麼,當然是因為陛下喜歡小主你啊。”慕藍脫口而出。
“喜歡?”
阿措一怔,兩道不描自黑的柳眉微微蹙起。
陛下喜歡她嗎?
腦海中不自覺閃過兩人之間的點點滴滴,從第一次見面,到前段時間他的陪伴,他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好像是沒有之前那麼兇了。
而且她也挺喜歡跟他待一塊兒的。
兩個人一起吃飯,比一個人吃飯香多了。
安秀姑姑挑簾一進來,便見阿措發呆的樣子,不由得輕聲提醒道,“小主,陛下給你晉了位份,你也得前去謝恩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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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措堪堪回過神來,點頭道,“是,是該謝恩。”
升了嫔位,伺候她的人多了,她每個月的銀錢也多了,每日膳食也豐盛了……除此之外,方方面面還有不少的好處。
他讓自己的日子變得好過了,她肯定是要謝謝他的。
“姑姑,我現在去麼?”阿措往窗外看了看,外面的天泛著暗暗的深藍色,瞧著好像又要下雨似的。
安秀姑姑道,“明日吧,聽說陛下今日留了司空大人在勤政殿用膳,這會兒去也不方便。”
阿措點點頭,在這些事上,她大都聽安秀姑姑的。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慕青急急忙忙的腳步聲,“小主,小主——”
安秀姑姑皺著眉頭教訓了一聲,慕青連忙福了福身子致歉,腳下的步子卻是沒停,徑直走到阿措身邊。
阿措抬眼看向慕青,“怎麼啦?”
慕青咬咬唇,鬱悶道,“奴婢剛聽到一個御前當差的小太監說,咱們、咱們家老爺他……”
沈雋?阿措詫異道,“他怎麼了?”
慕青道,“咱們家老爺好像犯了事,然後陛下將他貶去了嶺南當縣令。”她還順道解釋了一下嶺南是個怎樣可怕的地方。
阿措聽完後,眨了眨眼睛,“哦。”
慕青,“……”
小主就“哦”了一聲?
等了一會兒,見阿措並沒有更多表示,慕青有點尷尬的和慕藍對視了一眼——
小主這反應,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樣啊。
慕藍用眼神回復:反正老爺從未在意過咱們家小主,小主難不成還要替他求情?不管才好!
慕青一下子懂了慕藍的意思,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低聲道,“小主,剛才是奴婢冒失了。”
阿措朝她輕輕笑了下,表示並不在意。
頓了頓,她似是意識到什麼似的,皺著眉問道,“他去嶺南的話,祖母呢?祖母也要跟著去麼?”
“這……奴婢也不知。”慕青遲疑道,“或許是會跟去的吧?畢竟老爺都去了,山高水遠的,難道把老太太一人留在京城麼?”
“祖母也去!?”
阿措驚的站起身來,漂亮的小臉蛋一下子皺了起來,嘴裡喃喃道,“不,不行的……你們都說了嶺南是那樣一個鬼地方,祖母都這把年紀了,怎麼能去那裡呢?而且那麼遠,我以後還怎麼見祖母?”
慕藍趕緊安慰道,“小主你別著急。”
阿措咬唇,“祖母能不去麼?就留在京中。”
慕藍猶豫了一下,道,“這……奴婢也說不準。但老太太全靠老爺養老送終,她若是留在京中,誰來照顧她呢?”
阿措忿忿道,“且不說他可不可靠,祖母何曾有靠過他?!他走了就走了唄,反正我在京中,我可以替祖母養老送終……反正我在宮裡不愁吃不愁穿,得到的賞賜和月錢,你們都送去給我祖母,然後再找一大堆僕人伺候祖母……”
見自家小主振振有詞,慕青和慕藍皆是感嘆,小主到底年紀小,淨說些孩子話。
且不說她人尚在宮中出不去,就算她嫁到外頭人家,也斷斷沒有讓孫女供養祖母的道理。
赤子之心,可愛又可笑。
兩個婢子不忍打斷她,安秀姑姑見狀,上前安撫道,“小主,萬事沒有絕對,你也別太擔心老太太。沈大人不是還沒出京麼,咱們還有時間可以想想辦法的。”
阿措雙眸滿是期待,“想什麼辦法?”
安秀姑姑沉吟片刻,低低道,“要不小主你趁著明天給陛下謝恩時,探探陛下的口風?”
若是可以,安秀姑姑是不願意出這樣的主意,畢竟小主才升了嫔位,就跑去找陛下為家裡人求情,未免有恃寵生嬌之嫌。但看小主這坐立不安的樣子,她也隻能這樣說了。
阿措聽到這主意,怔了怔。
片刻後,她頷首道,“嗯。”
也隻能這樣了。
這一夜阿措睡得很不安穩,夢裡一會兒是掉入冰湖之中的徹骨寒冷,一會兒便是祖母被沈雋氣的暗自落淚的場景。
等她暈沉沉的醒來,貼身小衣都被汗水給濡湿了。
守夜的慕青聽到床帷裡的動靜,揉了揉眼睛,輕聲問道,“小主,是要起夜麼?”
阿措聲音有點沙啞,“現在是幾時了?”
“才剛剛卯正,小主可再睡些時辰。”
“不睡了。”阿措從床上坐起身,又靜默片刻,問,“外面是雨聲?”
慕青伺候著阿措起床,答道,“是啊,半夜下起來的,不算特別大。”
外面的天泛著蟹殼青色,湿漉漉的雨簾下聚起一陣白蒙蒙的霧氣。
清晨的空氣格外的清新,院子後種的石榴樹長得很好,綠油油的葉子在雨水的浸潤下泛著油潤的光澤。
安秀姑姑習慣早起,見阿措倚在門邊看雨景,疑惑道,“小主今日怎起的這麼早?”
阿措回首朝她淺笑一下,一雙黑黝黝的眸子也像是被雨水衝洗過般澄澈,“睡飽了自然就醒了。”
頓了頓,她好奇問,“姑姑,聽說陛下每日都起的很早,比現在還早麼?”
安秀姑姑笑,“差不多,這會子陛下估計已經用過早膳,在勤政殿讀書。等讀完書,就得上朝去了。”
阿措道,“陛下可真勤勉。”
看來皇帝也不好當呀。
日上三竿時,雨停了會兒,也就在這檔口,掖庭送來了一批新的宮人。
“小主升了位份,身邊伺候的人按例也要增加。”掖庭總管弓著腰,討好的笑,“這些都是今年新入宮的,保證手腳利索,背景幹淨,小主您挑挑?”
反正闲著也沒事,阿措就挑了些順眼的留下。
其中有個站在後排的小太監,阿措瞧著他瘦的皮包骨頭,多問了一句,得知是從豫州逃荒來的,實在餓的沒辦法,才閹了自個兒入當差。阿措心生惻隱,就把他留下,還賜了個名叫順裕。
再之後的事,自然有安秀姑姑和寶順公公接手,不用她多操心。
等到派去前頭打聽消息的小太監回來後,阿措打扮了一番,前往紫宸宮謝恩。
臨出門的時候,雨又下了起來,淅淅瀝瀝的不算太大。
阿措今日穿著一件杏粉色衫子,配上榴紅絲綢宮裙,系著白底黃色花卉紋樣繡金緞面束腰,腰身越發纖細。
烏鴉鴉的發髻上並未有太多裝飾,倒是脖子上戴了一枚做工精巧的紅寶石銀質璎珞項圈。
她肌膚雪白,銀質項圈又做的纖細,遠遠看去幾乎與肌膚融為一體似的。而那一枚精心雕琢的紅寶石,落在胸口之上的位置,宛若一點殷紅的朱砂痣,無比勾人。
等她到達紫宸宮時,正好見到常喜公公送人出來。
那是個穿著月白色錦袍的男子,儀表堂堂,溫潤如玉,對常喜公公也是客客氣氣的。
阿措瞧了第一眼,又好奇的瞧了第二眼,怎麼感覺好像有點眼熟?
就在她思索的時候,身後站著的慕青突然興奮的說了句“太巧了”,又壓低聲音湊到阿措肩邊,“小主,你還記得你選秀出宮那日,有位郎君贈了我們好些糖葫蘆麼?”
這麼一提醒,阿措也恍然,“是他?”
慕青激動道,“是啊是啊,正是這位郎君!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見到他?也對,他生的氣度不凡,肯定是官身。”
宮殿廊下,常喜公公正對那郎君說,“沒想到又下雨了,還請伯爺稍等片刻,老奴去取傘來。”
那白衣郎君溫和笑道,“無妨。”
轉眼見到阿措主僕緩緩走來,白衣郎君微微一怔,常喜公公則是客氣的行禮,“奴才拜見沈嫔小主,小主萬福。”
阿措朝常喜公公笑了下,“公公你先去給這位郎君取傘吧。”
常喜公公愣了愣,覺得這沈嫔挺好說話的,彎了彎身子就進去取傘了。
阿措睜著一雙清亮的眸子看向那白衣郎君,正巧他也在看她。
四目相對,皆帶著幾分探究。
阿措眨了眨眼睛,先一步開口,“你應該不記得我了吧?幾個月前你在街上買糖葫蘆時,送了我好幾根。”
白衣郎君輕輕一笑,“我記得你。”
阿措怔了下,然後笑了,“那你記性可真好,我還要謝謝你上次送我糖葫蘆吃。”
白衣郎君眸光溫潤,輕聲道,“一點小事,不必客氣。”
也不等兩人多說兩句,常喜公公這邊便將傘拿來。
白衣郎君接過傘,對常喜說了句“有勞”,撐傘離開時,又對阿措點了下頭,算作告辭。
阿措也朝他笑了下,算作回應。
眼見著那修長的身影消失在蒙蒙雨簾中,阿措緩緩收回視線。
倒是一旁的慕青朝常喜問了句,“公公,這位郎君是何人啊?”
常喜答道,“那位是清源伯荀禮。”
慕青“哦”了一聲,眸中閃過一抹失落,伯爵,是自己不該覬覦的。
阿措沒注意到慕青的異樣,她一心記著自己來的正事,客氣的對常喜道,“陛下這會兒忙麼?我是來謝恩的。”
打從昨日陛下突然貶了沈府又升了她的位份,常喜是打心眼裡佩服對這位沈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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