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乖, 母後在呢, 母後會一直陪你們的。”阿措朝孩子們喊。
可孩子們卻像是沒聽到般,雙目依舊茫然,四處張望著,一邊哭一邊喊,“母後,你在哪裡呀, 我們找不到你了。”
皎皎站在兩個兄長之間,身量尚小。她頭上扎著兩個可愛的小揪揪,胖乎乎的小手揉著眼睛, 哭的稀裡哗啦的,“大哥,二哥,嗚……我們找不到母後了,皎皎怕,皎皎想母後,想要母後抱,嗚嗚嗚……”
“皎皎乖,我們一定能找到母後的,母後愛我們,不會拋下我們的。”
阿麒和阿麟也都紅著眼睛,一邊安慰著小妹妹,一邊繼續呼喚著母後。
阿措急得直跺腳,見到孩子們哭,她一顆心都要碎了。
“阿麒,阿麟,皎皎,母後在這呢!!”她幾乎是扯著嗓子去喊,努力的邁步子,想要跑到孩子們面前。
可無論她怎麼用力,依舊是原地踏步,與孩子們之間的距離沒有半分縮短。
阿措慌了,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孩子們的身後又緩緩出現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來。
那人一身玄色衣裳,手中握著一柄冷刀,兩道好看的濃眉緊緊地擰著,狹長的雙眸泛著駭人的紅色。
他的聲音是低沉的,沙啞的,如同遍布傷痕的困獸一般,大喊道,“阿措,你在哪兒,你別丟下朕……你答應過朕的,會永遠留在朕身邊的……”
“求求你,告訴朕,你到底在哪裡……”
他像是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一隻手撐著刀,單膝跪在地上,眉眼間是前所未見的頹然與痛苦。
“陛下,我在這,我不會丟下你的,我不會!”
阿措喊著喊著鼻子一酸,眼眶中也盈滿了晶瑩剔透的淚珠兒。
Advertisement
“陛下,陛下!!”
她大喊著,忽的,一陣強烈的白光打入她的眼睛。
阿措本能的閉上眼睛,等她再次睜開眼,眼前卻是一片陌生的場景。
這是個花裡胡哨、香粉氣息很足的房間。
她現在躺在一張陌生的、滿是濃烈香味的雕花木床之上。
這是哪裡,她怎麼會在這?
阿措怔怔的,一瞬間,慕青那個意味深長的注視目光在她腦海中閃回。
對,是慕青,她將自己打暈了。
可是慕青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自問一向待她不薄,慕青為什麼要害她?
阿措百思不得其解,掙扎著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的手和腳都被繩子給綁住了,好在她腰力不錯,好歹坐了起來。
驀得,門口傳來“吱呀”一聲門響。
阿措身子一僵,眸光警惕的朝著門口看去,隻見進來的是慕青,還有一個男人。
那身著月白色錦袍的男人,身形纖瘦,他長得不錯,可惜左眼瞎了,戴著個眼罩,折損了幾分舒朗的氣質。
這個男人有些眼熟啊,好像在哪裡見過……
阿措緩緩眯了眯眼眸,努力搜尋著記憶,可她印象中真沒有一個獨眼的男人。
門口兩人見她已經醒來了,面上都閃過幾分詫異。
慕青似是有些愧疚,轉身關好門口,就站在門邊,沒有立刻走過來。
倒是那個男人緩步走上前,勾起嘴唇輕輕笑了下,溫聲道,“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醒來了。”
眼見著男人一步一步的靠近自己,阿措下意識的往床裡縮了縮,一雙瑩潤的眼眸滿是冷意看向他,“你是誰,你要做什麼,為什麼把我抓到這裡?”
“皇後真是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我了麼?”
阿措,“……”
“也是,當初也就那麼簡單的見了兩面。”那男人溫雅一笑,輕聲道,“我是荀禮。”
阿措倏然睜大眼睛,“荀、荀禮!?”
是了,怪不得這麼眼熟。
可她印象中的清源伯荀禮是個溫文爾雅的翩翩君子,眼前這個人,他雖然臉上笑的溫和,但眉眼間總透著一陣陰惻惻的冷意,像是戴了一層厚重的假面。
他看人的目光陰冷又虛假,就像是一條皮膚冰冷又黏膩的毒蛇,扭動著身軀一點點的鑽進人的脖子,貼近皮膚……
好半晌,阿措才怔怔開口,幹巴巴的,“你怎麼……怎麼變成這樣了?”
聽到這話,荀禮唇邊的笑意更深了,“皇後娘娘,我為何變成這樣,難道你的陛下沒跟你說麼?亦或是,你在明知故問,想要再狠狠羞.辱我一番?”
阿措愣了愣,這個時候她反而平靜了下來。她抿唇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其實從一開始聽說荀禮參與亂黨造反,她就很詫異,無法想象那樣一個人怎麼會造反。
再後來,她聽說亂黨立荀禮為皇帝,成立了一個隴右小朝廷,公然跟朝廷叫板,元珣這才集結大軍,討伐叛亂。
再再後來,亂黨被滅的七七八八,隻剩下一些餘黨在各地四處逃竄……
某個深夜,她也曾問過元珣,“清源伯為何會造反呢,他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那時,元珣與她說,“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是這個世界上最難揣測的東西……小傻子,這些你不用想,朕會一一解決的,你隻要安心的待在朕身邊就好。”
元珣不願意與她說那些沉重陰暗的事,他隻想讓她簡簡單單的、快樂無憂的生活著。
汙穢罪孽他來受著,光明美好她來享。
回憶戛然而止,阿措疑惑的視線從荀禮的身上,轉到門邊的慕青。
那麼,慕青和荀禮又是怎麼回事,他們倆怎麼會在一起了?
慕青不敢對上阿措的視線,隻飛快的瞥了一眼荀禮的背影,然後垂著腦袋,盯著自己的腳尖。
阿措看到她這副樣子,心頭恍然冒出個猜想:慕青是喜歡荀禮麼?
如果真是這樣,倒解釋的通了。她為了她的愛人,背叛了她曾經的主子。
荀禮自顧自坐在凳子上,指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面,不急不緩的看向阿措,像是老朋友敘舊般,口吻輕松道,“皇後娘娘,這麼久沒見,你也穩重不少。若是換做別的女子,這會兒怕是要嚇哭了。你還能這般平靜的與我對視,真不愧是元珣的女人,膽量還是可以的。”
阿措扯了下嘴角,“多謝誇獎。”
荀禮淡淡道,“你猜,元珣要多久才能找到你?”
聽到這話,阿措臉上的血色很快褪去,長長的睫毛顫抖著,肩膀因著憤怒和不滿而抖動,“你打的什麼主意?”
荀禮微微一笑,“看你這樣子,應該是猜到了。”
阿措狠狠道,“你死心吧,陛下是不會中計的,他是不會來的!”
“哦,那不如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荀禮笑意更深了,倏然站起身來,一步步的走到阿措面前,俯下身子,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被陌生男人觸碰激起阿措一陣生理性厭惡,她倔強的別過頭,想要掙脫她的束縛,可男人的手勁很大,像是要把她的下巴捏碎掉一般。
他居高臨下的,漆黑幽深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她,聲音很輕很輕,“如果他來了,我就放了你。如果他不來,我就殺了你。用你的命和他的命來博弈,你覺得他會選哪個呢?”
“你,你卑鄙!”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遑論阿措本就不是個受氣包。
她猛地低下頭,狠狠地咬住荀禮的虎口。她的虎牙尖利,沒一下就嘗到了血的滋味。
“不識好歹。”荀禮面色一變,抬手就要給她一些教訓。
慕青見狀,趕緊衝上來攔著他,“爺,你冷靜點,別動手傷了她。”
荀禮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冷哼一聲,用力將阿措甩開。
阿措松開嘴,一臉嫌棄的朝一旁呸呸呸,她嫌他的血髒!
慕青在一旁安撫著荀禮的情緒,低聲道,“爺,你先出去處理一下傷口吧,這裡有我看著,我會好好看著她的。”
荀禮垂眸看了眼手背上那個深深的牙印,若不是閃的夠快,她怕是要活生生咬下他一塊肉來。
唇角不由得泛著一絲冷意,元珣的女人,跟元珣一樣,夠狠。
“嗯,你好好看著她。”荀禮抬起另一隻手,摸小狗似的揉了揉慕青的頭,溫和一笑,“辛苦你了。”
慕青原本黯淡的目光,因著他這動作還有他這句話,立刻煥發了光彩。
她滿目都是幸福的笑意,鄭重的應道,“爺你放心。”
——
荀禮走後,屋內一下子就剩下阿措和慕青兩人。
若說阿措對荀禮的所作所為是厭惡與憤恨的話,那麼對慕青,則是一種更加強烈且復雜的情緒。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哪裡對不起你了?”她啞著聲音問道。
那平日裡溫和單純的目光,此刻變得銳利,變得冰冷。
有那麼一瞬間,慕青感覺面前的人不是阿措,而是元珣。
“主子……”慕青神色恹恹的坐在一旁,低聲道,“這次,是我對不起你。”
沒什麼好解釋,對不起就是對不起,她做了,她也認了。
阿措怔怔的坐在床上,沉默了許久。
慕青見阿措不說話,以為阿措是害怕了。
畢竟她心目中的四姑娘,永遠那麼的天真無邪,嬌滴滴又怯生生,有的時候傻得可愛。突然遭遇這般險境,肯定嚇壞了吧。
思及此處,慕青斟酌著詞句,安慰道,“主子,你別怕……隻要你乖乖配合,我們不會傷害你的。荀禮答應了我,隻要把皇帝引出來,殺了他之後,就會把你放了的。”
阿措隻覺得好笑,這算哪門子的安慰?
難道她會為自己苟活下來而高興麼?
“慕青,你怎麼會跟亂黨混在一起?”
“我太愛他了……”
慕青陰鬱的垂下頭,緩緩地將她當年出宮後,不顧一切跑去隴右追尋荀禮的往事娓娓道來。
一開始她沒想過太多,她知道她的身份卑微,就連給荀禮當妾侍都不夠。
但她想在荀禮身邊陪著,就算當個端茶遞水的丫鬟,隻要能日日見到他,她也是高興的。
可是後來,荀禮被亂黨簇擁著當了那個偽朝廷的皇帝,一步一步在追求權力的路上越走越遠,直至再也回不了頭。
他知道她曾經在阿措身邊當過婢女,便請求她想辦法將阿措引出來,她最開始是想拒絕的——
可是當荀禮那樣深情的、專注的看著她的時候,她壓根就沒辦法拒絕。
於是,她從沈老太太身上下手,她很清楚這祖孫倆的感情,老太太若出事了,阿措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她一開始本想直接給沈老太太下藥,可左等右等,等不到好時機。幸好沈老太太每隔幾日便會去寺廟祈福燒香,他們就看準了這個時機,安排了個小乞丐將沈老太太撞倒。
至於管家遞消息,這就更加簡單。隨便找個人忽悠幾句,那眼皮子淺的管家就以為自己遞了消息,就能讓皇後記住他的好,屁顛屁顛就去遞了。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