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會餓!”錢德勝委屈地說。
“那就繼續餓!”孟春燕硬聲道,然後繼續吃飯,並不理他。
錢德勝餓得不行,不信邪地又伸手,又被他媽打了。
他氣得想罵人,想去打不給他飯吃的媽媽,抬頭就見他爸同樣神色冰冷地看著他,看得他有些害怕。
“爸爸……”
錢營長冷聲說:“你媽說得對,以後隻要你做錯事,就不準吃飯!至於新衣服,以後你都不會再有,你隻能穿舊衣服,吃窩窩頭,沒有白米飯和白面、肉,這些都不是做錯事的孩子能吃的。”
他知道他媽疼孫子,這孩子從出生到現在,吃的都是精細糧。
這孩子從裡到外,都被養壞了。
錢德勝整個人都懵在那裡,一陣風從外面吹進來,隻覺得世界都是寒冷的。
然而他的父母都沒有理他。
吃完飯後,他們就將吃剩的東西鎖起來,兩人回了房。
兩人全程沒理他,不管他有沒有吃東西,有沒有弄幹淨自己,有沒有換衣服……
他氣得咬牙切齒,猛地跑了出去。
孟春燕從門縫往外看,看到這一幕,下意識地站起身。
不過隻一會兒,她又重新坐下來。
錢營長也聽到外面的動靜,見她站起又坐下,知道她心裡到底還是有關心兒子的,可他們的兒子……
Advertisement
“春燕,對不起。”錢營長愧疚地說。
孟春燕扯了扯嘴角,神色冷淡,“有什麼對不起的?”
錢營長喉嚨幹澀,心裡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說什麼。似乎再多的話,在看到她冷淡的神色,都變得無足輕重。
最後,錢營長握住她的手,鄭重地保證:“以後不會了,我不會再讓你和女兒受委屈。”
孟春燕的眼眶漸漸地湿潤,她抽回自己的手,躺到床上,將自己埋在被窩裡。
很快,被窩裡響起壓抑的哭聲。
她委屈得太久太久了,久得已經不再相信他,不再指望他。
顧夷嘉聽說錢玉鳳受傷的事,驚得猛地站起,身體不由晃了晃。
陳艾芳嚇了一跳,趕緊扶住她,“嘉嘉,你幹嘛呢?別太激動!”
幸好,顧夷嘉隻是眼前發黑一會兒就恢復過來,沒有像以前那樣,承受不住暈厥過去。
她也顧不得其他,詢問錢玉鳳的身體怎麼樣。
“聽說頭皮禿了一塊,也不知道以後頭發能不能長回來。”陳艾芳嘆了口氣,對那小姑娘是滿懷憐惜的,“錢娟娟將她接到她那邊住了,這樣也好,免得那錢德勝又欺負姐姐。”
顧夷嘉氣得火冒三丈,“那錢德勝呢?”
“聽說錢營長在管教他呢,他當晚從家裡跑了出去,說要去找他奶,罵他爸他媽狠心,不給他飯吃,要找他奶告狀。不過跑出家屬院時,被站崗的戰士攔住送回來了。”
顧夷嘉頓時有些解氣,但仍是很生氣,她冷笑道:“找他奶?錢營長隻要不蠢的,這輩子就應該不讓他兒子再接觸那老婆子!”
她素來是個文明人,罵人不帶髒字,這會兒氣極了,也跟著叫起“老婆子”!
陳艾芳道:“可不是這樣!錢營長也確實該好好地管他兒子,不然以後說不定會變成什麼樣呢。”
她一邊說一邊搖頭。
說到底,錢德勝會變成這樣,也是錢營長的錯,你自己的兒子自己不管教,被老娘教成這樣,也別怨誰。
就算錢營長再忙,同一個屋檐下生活幾年,總能看出點什麼吧。
偏偏他就是視而不見。
現在好啦,矛盾終於激化,女兒被人弄傷,妻子也不想理他。
“聽說春燕現在都不搭理那父子倆,要不是不好搬出去,我看她寧願帶著女兒搬出去住,不想和那父子倆住在一起。”
陳艾芳非常理解孟春燕的心情,失望太多,最後變成麻木。
就算錢營長現在悔悟,隻怕也無法再讓她重新信任。
顧夷嘉哼了一聲,懶得理錢營長夫妻的情況,她現在比較關心錢玉鳳。
雖然在錢娟娟叫她幫忙做衣服時,她就想到錢德勝可能會鬧,畢竟這孩子被錢老太太寵壞了,但沒想到事情鬧這麼大,害得錢玉鳳無辜受傷。
顧夷嘉道:“我去看看那小姑娘。”
她和錢娟娟現在的關系不錯,錢娟娟能留下來和羅營長結婚,還是自己當初多嘴,不管怎麼樣,她對錢娟娟的生活總會關注一二。
顧夷嘉帶了一些糖和核桃酥,去了羅營長家。
正好是休息日,錢娟娟和侄女都在家。
過來開門的是錢玉鳳,看到顧夷嘉時,她的眼睛瞬間瞪圓,驚訝又驚奇地看著她。
顧夷嘉笑道:“玉鳳,還記得我嗎?”
錢娟娟和羅營長的婚禮上,她就見過這小姑娘,她當時乖巧安靜地坐在母親身邊。
錢玉鳳點點頭,有些羞澀地說:“你是嘉嘉阿姨,會做很好看的衣服……很漂亮。”
顧夷嘉走進門,見錢娟娟從房裡出來。
見到她,錢娟娟也很驚訝,“嘉嘉,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玉鳳。”顧夷嘉憐惜地看著小姑娘頭上還沒有拆下來的繃帶,為了避免傷口沾水,所以用繃帶纏住腦袋。
錢娟娟神色微頓,然後柔柔地笑著接待她,見她還帶了糖果和點心過來,下意識就想拒絕。
“這是給玉鳳吃的。”顧夷嘉拉著玉鳳的小手,牽著她進去。
第98章
顧夷嘉在錢娟娟這兒待了大半天。
她特地觀察錢玉鳳, 發現小姑娘的精神狀態還算好,乖巧文靜地坐在姑姑身邊,聽著她們說話, 心裡總算松了口氣。
這天底下有很多不平事, 有很多不幸的人,她看不到的就算了,在自己能看到的地方, 她實在無法無動於衷。
錢玉鳳是個很乖巧的孩子。
大抵像她這種女孩子,古往今來有不少。
她們被家人忽略, 被長輩pua,小小年紀就有幹不完的活兒,吃得少,幹得多,穿得差, 長大後還要變成扶弟魔,為家裡唯一的兄弟付出一生, 被他們敲骨吸髓……
是她們願意這樣的嗎?
當然不是!
而是她們出生伊始,一直受家人忽視不說,還要被家人從身心上pua她們,讓她們以為,她們就應該為兄弟付出一切,付出她們的人生、婚姻和血肉。
她們漸漸地變成了沒有自我的人, 變成普遍意義上的扶弟魔。
顧夷嘉摸摸錢玉鳳的腦袋, 對錢娟娟說:“這孩子是個乖巧的, 好好教, 以後一定會有出息。”
這麼乖巧又懂事的孩子,不怕苦不怕累, 又有韌性,隻要給她一個機會,她們就能取得別人所沒有的耀眼成就。
她一直這麼相信著。
錢娟娟神色一松,點頭道:“我知道的。”
她心裡對顧夷嘉充滿了感激,從顧夷嘉當眾質問自己的兄長開始,她就不由自主地觀察她,聽取她的意見。
雖然自己比顧夷嘉年長幾歲,但在錢娟娟心裡,顧夷嘉比自己懂得多,更像一位引領她的前輩,隻要有什麼不確定的事,找她一定能得到答案。
顧夷嘉離開前,對錢玉鳳說:“玉鳳有空就來我家玩呀,我家寶花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你們應該能玩在一起的。”
她家的寶花,在村裡是村霸王,在幼兒園裡是大姐頭,沒人能欺負。
希望錢玉鳳能多向寶花學習,變成一個自信又強大的姑娘,沒人能欺負她。
錢玉鳳羞澀地點頭,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她,和小姑一起送她出門。
直到顧夷嘉走遠,姑侄倆方才轉身回家。
錢娟娟看了侄女一眼,見她唇角一直帶著笑,問道:“玉鳳很喜歡嘉嘉嗎?”
“喜歡。”錢玉鳳抿著小嘴,頰邊露出一個小小的酒窩,“嘉嘉阿姨長得好漂亮,而且很溫柔,很好……”
她說不出哪裡好,隻覺得顧夷嘉摸她的頭時很溫柔,看她的眼神很溫暖。
很少會有人這麼看她,和她說話,在那些人眼裡,她就是一個不值錢的丫頭片子。
錢娟娟聞言,不禁笑了,“我也喜歡嘉嘉,有空你可以去嘉嘉阿姨家找寶花玩,寶花妹妹的年紀雖然小,但她很聰明。”
錢玉鳳點頭,有些期盼。
找寶花妹妹玩,應該可以看到嘉嘉阿姨吧。
確認錢玉鳳沒事後,顧夷嘉總算松口氣,然後一邊接單做衣服,一邊關注錢德勝怎麼被他親爸親媽整治。
現在,幾乎整個家屬院的人都知道,錢營長夫妻倆正在教育兒子。
錢老太太在時,是怎麼寵那錢德勝的,大家都看在眼裡,知道這孩子為了件新衣服打傷姐姐時,一點也不意外,隻覺得這種事是他能做得出來的。
錢營長要是再不好好管教,還不知道這孩子會變成什麼樣。
不過幾天時間,就聽說那錢德勝承受不住哭著跑出去。
他首先哭著說要回老家去找奶奶,讓人將他送回去。
但誰會送他啊?別人又不是他的爹媽,哪會理他。至於他的親爸親媽,現在對他無比的嚴厲,更不會答應他這種事。
接著錢德勝又拿錢去找人,讓人幫他給他奶打電話。
“他還挺有急智的,居然懂得拿錢去賄賂比他大的孩子,讓那些孩子幫他去通訊室那邊打電話給他奶奶。不過可惜的是,對方直接搶走他的錢,連那寫電話號碼的紙也弄丟了。”
葉惠菊就像當笑話一樣地說給顧夷嘉和陳艾芳聽。
她在家屬院裡待得久,消息向來靈通,加上她上班的地方很多都是嘴碎的軍嫂,大家沒事就交流八卦,消息來源比陳艾芳還要快。
陳艾芳皺眉,“誰搶了他的錢?”
雖然錢德勝不好,但搶錢這種事更不可行。
他們這裡是部隊家屬院,雖說家屬的文化程度不同,素質也是良莠不齊,但那種小偷小摸和搶錢這些事,是絕對禁止的。
葉惠菊道:“是錢營長家隔壁的孩子,不過那錢對方已經還給錢營長了。”
陳艾芳聽後,也沒多去計較這事,隻要不鬧出什麼大問題就好。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