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挺好的,聽他老人家的準沒錯。”
錢娟娟笑著點頭,對胡老的醫術是十分信服的,由衷感慨,“還是咱們老祖宗留下來的手藝好。”
像她吐成這樣,西醫壓根兒就沒辦法止吐,總不能給孕婦開什麼藥吧?
錢娟娟以前對中醫沒什麼感覺,經歷了調理身體和孕吐後,對老祖宗留下來的中醫是無比的信服。
“這是當然。”顧夷嘉很驕傲地點頭,“不過這也要學精通才行,可不是人人都能像胡爺爺那麼厲害的。”
怕這姑娘太過信任中醫,以後啥都找中醫,萬一找到那些沒醫術的騙子就糟糕了,她還是得給她打一下預防針。
顧夷嘉發現錢娟娟正在縫著小衣服,一看知道是給孩子準備的。
她有些稀奇地拿過來看了看,這麼小的衣服,她還沒做過呢。
錢娟娟道:“聽說剛出生的孩子皮膚嫩,最好穿舊衣服,不過我嫂子那兒沒什麼舊衣服,隻能自己做一些了。”
她沒說的是,其實是羅營長嫌棄錢德勝以前穿過的衣服,加上錢德勝是在老家出生的,他的衣服都被錢老婆子拿去賣給親戚,壓根兒就沒有剩下來。
不得己,隻能自己買布來做了。
顧夷嘉道:“你做衣服時,可以將布用手揉一揉,這樣比較軟和一些。”
錢娟娟很是稀奇,原來做衣服還有這麼多的門道啊。
顧夷嘉幫忙揉了揉,說道:“不過到底不保險,你還是找人買些舊衣服吧,小孩子的皮膚確實挺嫩的,很容易磨到。”
雖然她沒生過孩子,不過她堂姐當初生孩子時,她沒少聽她媽嘮叨要怎麼做、怎麼做,所以還是有些經驗的。
錢娟娟點頭,想著家屬院裡哪家有小孩子的舊衣服,去找他們買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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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顧夷嘉離開後,錢娟娟中午去了一趟嫂子家,和她說這事。
孟春燕點頭,“行,我幫你在家屬院尋摸看看,誰家有幹淨的舊衣服,向他們買幾件。”
這年頭布料珍貴,就算是舊衣服,大多數人也是舍不得丟的,洗幹淨收起來,或者拆了線重新做成別的衣服。
孟春燕尋摸了幾天,終於找到家裡有舊衣服、而且衣服還洗得挺幹淨的。
“是桂花嬸的女兒小蓮。”孟春燕說,“小蓮的孩子現在一歲,出生時的舊衣服還在,桂花嬸說你要是想要,就去她家裡拿。”
錢娟娟有些愣,“小蓮回來了?”
“對啊。”孟春燕說著,想起小姑子過年時孕吐得厲害,幾乎沒出門走動過,並不知道桂花嬸女兒的事,當即便和她簡單地說了下。
錢娟娟頓時氣得不行,“怎麼會有這麼、這麼壞的男人?!”
“這世界之大,啥樣的男人沒有?”孟春燕倒是挺淡然的,“其實男人都是差不多的德行,像顧團長和封團長這樣將媳婦放在心上的,反而少見。”
就說錢營長,雖然他不打老婆,但他曾經漠視自己老娘對妻女的欺負。
孟春燕是過來人,也見多了家屬院裡那些大老爺們的德行,對男人並不抱什麼希望,聽到杜小蓮的遭遇,感慨之餘,其實心裡的觸動不大。
抽了個時間,錢娟娟去了桂花嬸家。
現在她的孕吐已經減輕許多,也吃得下一點東西,不用再成天躺在床上,可以出門轉轉。
來到桂花嬸家,錢娟娟在門外就聽到桂花嬸正在罵人,聽那罵聲,應該是在罵杜小蓮。
錢娟娟站在門口往裡叫了一聲,裡面的罵聲截然而止。
桂花嬸過來開門,看到錢娟娟,笑道:“是娟娟啊,有啥事?”
錢娟娟說明自己的來意,桂花嬸一聽笑道:“原來是這事,我家有不少小孩子的舊衣服,都洗得很幹淨,你進來挑一挑。”
錢娟娟跟著進了門,便看到客廳裡,杜小蓮坐在角落裡,好像在發呆,旁邊還有一個一歲左右的小姑娘,扶著凳子顫巍巍地學走路,摔倒了也不哭,自己爬起來繼續走。
大抵是懷孕的原因,錢娟娟現在看別人家的孩子,隻覺得每一個都可愛得像小天使,萌萌噠的,讓她的心都軟了。
“小蓮。”錢娟娟叫了一聲。
杜小蓮身體一顫,緩緩地抬起頭,看到錢娟娟時,勉強地道:“娟娟,你怎麼來了?”
當年杜小蓮沒嫁人時,和錢娟娟的關系還不錯。
當然,這應該是兩人都有一個太過強勢的媽,性子都差不多溫柔腼腆,而且彼此媽都打過封團長的主意……
不知不覺間,兩人便有了往來,關系還挺好的。
直到杜小蓮嫁人,跟著唐丙東回城,兩人起初還會通信,後來杜小蓮那邊就單方面切斷了聯系,錢娟娟心裡失落,也沒再往那邊寄信了。
兩人就這麼斷了聯系。
直到現在,她們再次見面。
桂花嬸讓錢娟娟坐會兒,不耐煩地朝女兒說:“人家娟娟現在懷孕了,想要點妮兒的舊衣服,我去找找……”
說著她扭身就進了房間。
錢娟娟坐到杜小蓮對面,遲疑了下,問道:“小蓮,你、你還好嗎?”
杜小蓮不似在其他人面前的沉默寡言,抬頭看了她一眼,輕聲道:“沒什麼好不好的,活一天是一天。”
聽出她話裡的頹喪和心死,錢娟娟心頭一緊,不免想到當初的自己。
“小蓮……”
杜小蓮沒等她說,繼續道:“聽說你結婚了,那個男人……對你好不好?”
“挺好的。”說起羅營長,錢娟娟嘴裡不禁露出一抹甜蜜舒心的笑容,“他很尊重我,家裡有什麼粗活重活都是他來做,平時要是不忙的話,他會去接我下班,或者載我去鎮上買東西……”
杜小蓮安靜地聽著,沒有打斷她。
隨著錢娟娟的敘說,那雙死寂的眼睛裡終於浮現些許光亮。
隻是等桂花嬸從房裡出來,她眼裡的光亮又滅了,仍是那副死氣沉沉的模樣,看得錢娟娟很是擔心。
“娟娟,你看這些衣服怎麼樣?我家小蓮是細心的,洗得幹幹淨淨呢。”
錢娟娟過去看了看,發現確實很幹淨,便挑了幾件付了錢。
等錢娟娟要離開時,桂花嬸突然想到什麼,“娟娟啊,我記得你以前和我家小蓮玩得挺好的,你有空就來找小蓮說說話啊,不然小蓮過去找你也可以的。”
她想起宋月梅和他們說過的話,小蓮被唐家人打擊得沒了自信、沒了求生欲,她心裡急得不行,又不知道怎麼給她建立自信,看她這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她隻想罵人,哪裡會安慰人。
雖然桂花嬸罵起閨女不留情,可這是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閨女,她怎麼可能真不疼她?
錢娟娟點頭,“嬸子放心,我會的。”
看到杜小蓮這副模樣,她也很是擔心,希望她能振作起來,別真為個渣男毀了自己的一生。
女人離婚不代表就毀了,拋掉渣男,迎向新生,豈不是比被個渣男連累強?
如果是以前的錢娟娟,自然沒有這種想法,或許也會和杜小蓮一樣,隻覺得天都要塌下來。
但現在她不同了,受到顧夷嘉的影響,她完全改變人生態度,很多觀念也在悄無聲息地發生變化。
在錢娟娟心裡,這世界上沒有比顧夷嘉更厲害的姑娘。
或許,小蓮也應該聽聽嘉嘉的話,會讓她知道,這世界上有比婚姻更重要的事,渣男沒了真不可惜的。
轉眼就到正月底。
整個正月,天氣依然酷寒,時不時還會來場大雪。
這樣的天氣,顧夷嘉能不出門就不出門,天天都是窩在火塘前,或者盤在炕上畫稿,總算趕在方美怡回來時,終於將下一期的稿子畫好。
方美怡回來拿稿子,一邊和她們分享自己聽到的消息。
“聽說杜小蓮已經和唐丙東離婚了。”方美怡喝了口茶,笑眯眯地說,“而且唐丙東還被下放到西北的農場。”
什麼?這麼刺激的嗎?
顧夷嘉和莊宜佳好奇死了,“怎麼會這樣?唐丙東的前未婚妻不是想要嫁給他嗎?怎麼會讓他被下放到西北的農場?”
現在的西北遠不是後世的模樣,聽說西北那邊荒無人煙,甚至還有很多地方都沒有開發,加上物資不豐富,人去了那邊,日子有多難熬可想而知。
就算是知青下鄉,也是極不願意去西北的。而且很多犯了事的人,要被送去勞改時,也大多會選擇西北這邊的農場。
相比之下,他們駐地附近的農場真是好太多,距離城市也近,條件還是挺好的。
方美怡道:“這事還是杜叔出手的,杜叔託了在城裡的戰友去查唐家的事,查出了點什麼,去找唐家談判……”
唐家本來就不喜歡這門親事,巴不得杜小蓮和唐丙東趕緊離婚。
可在他們的想法裡,杜小蓮是直接滾蛋的,而不是被人拿著把柄上門來威脅他們離婚不說,還要帶走夫妻倆的結婚財產,並且唐家還要給杜小蓮精神損失費之類的。
不得不說,老實人被惹怒了很可怕。
杜平川好歹在部隊裡幹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沒點手段心眼,唐家敢這麼對他的閨女,他就要讓唐家付出代價。
這年代通訊不方便,加上杜小蓮嫁得遠,杜平川並不知道女兒在唐家的處境,還以為她過得很好——因為女兒從來沒說過自己在唐家的情況,加上杜平川是男人,覺得女兒嫁人了,就是別人家的,不好打探太多。
唐家人都是勢利的人,這樣的人,不可能不會犯錯的,不查還好,一查一個準。
他們沒想到,杜平川竟然握有他們的把柄,又氣又急,趕緊去找唐丙東的前未婚妻幫忙。
前未婚妻還想著嫁唐丙東,自然出手幫忙了。
結果這一幫忙,就像捅了馬蜂窩,連她那在革委會的叔叔都受到牽連。
可以說,杜小蓮和唐丙東能順利離婚,拖了不少人下水,同時也有不少人遭殃,唐家和未婚妻家都受到牽連,吃花生米的吃花生米、勞改的勞改,隻有一些年紀小的、沒有做過什麼壞事的得以幸存。
方美怡小小聲地說:“外面的環境已經變了,不再是幾年前……這次杜叔能這麼順利,其實也是因為上頭……”
她說得含蓄,顧夷嘉自然聽懂了。
莊宜佳雖然沒聽懂,不過她爸媽都是政府職員,她對這種事也是比較敏感的,知道有些事不能問得太清楚。
顧夷嘉道:“這樣挺好的,渣男就應該這樣。”
“可不是。”莊宜佳同仇敵愾,“勞改還是太便宜他,應該以流氓罪讓他吃花生米。”她對渣男深惡痛絕,死一個是一個。
方美怡笑道:“有時候活著受罪反而比死亡更可怕,聽說西北那邊的環境很惡劣,唐丙東連咱們這邊的農場都受不住,何況是西北的農場。”
她在心裡搖搖頭,覺得唐家真是又蠢又毒。
這是何必呢?
要是沒生這麼多事,讓唐丙東和杜小蓮好好地過日子,他們也不去攀那富貴,估計現在還好好的,不會被前未婚妻家牽連。
唐丙東那前未婚妻家勢頭起得這麼快,要說中間沒點什麼齷齪是不可能的,特別是那些年,不少冤假錯案發生,誰知道是不是踩著別人的血肉往上爬?
第147章
顧夷嘉滿足了吃瓜的心情, 等封團長下班回來,也沒忘記和他分享。
封團長其實對別人的私事並不感興趣,更對一個不相幹的渣男沒興趣, 但他媳婦喜歡聽這些, 還喜歡說給他聽,他自然不會拒絕,默默地聽著, 並不怎麼發表意見。
顧夷嘉挨著他坐在火塘前,特別解氣地說:“真是惡有惡報!要是全天下幹了壞事的人都有報應, 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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