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換上痛苦面具:「夫君,我肩頭好痛啊。」
他眉頭輕蹙:「很疼麼?」
「也沒有特別特別疼,就是動的時候才會疼。」我拿出了十二分的矯情。
李煦冥:「看看。」
「啊?」我一愣,「你……怎麼看?就這塊骨頭,你這樣可以看見嗎?」
「不能。」他淡淡吐出二字,「你是覺得我的眼睛有穿透衣服的能力,還是說……」
他俯身傾近,「夫人在害羞?」
我被他說中了,衣衫半褪,露出了雪白的肩頭,他的手指輕輕撫過,我有些不知所措。
眼神一寸一寸地從我肩頭,劃至我的眼睛,和我四目相對:「這兒疼?」
我嬌滴滴地擠出聲音:「對,疼的。」
萬萬沒想到,他在我肩膀上按揉了十幾下,搓到我那塊皮膚都發燙,然後一把把我抱起,我心裡一慌:「這是去哪兒啊?」
「夫人不是肩膀疼麼,沐浴更衣這種事情,」他說,「怎麼能讓你一個人?」
這劇情原書裡沒寫吧,又怎麼回事啊!
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洗鴛鴦浴!!溫泉浴池的水像煙霧似的纏在我們身上,溫溫熱熱地漫到我頸項處。
我抬頭,在他眼中看見欲色。
我靠在浴池邊緣,我退無可退,直至事態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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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人的,才不是不能人道!!
作者你這裡欠我的用什麼還!
事情真的失控了。
12.
第二天,天光大亮。
怔忪之際,懷裡有什麼動了下,我下意識摟緊了:「別吵我。」
然後朝著對方的方向蹭了蹭。
下一秒,我突然睜開眼睛。
這一幕比鬧鍾還能讓人清醒——
我像一隻人形掛件似的掛在他身上,一隻腿橫跨在李煦冥身上,一隻手圈在他脖頸處,把他當成人形抱枕似。
他則懶懶地低眸瞥向我。
「夫人昨晚睡得可好?」
想起昨夜種種,我又是老臉一紅。
「……睡得還可以。」說著攏了攏衣衫。
「還、可、以?」他一字一頓,輕嗤了聲,「夫人聽起來似乎很不滿意?」
「不不不,我很滿意。」我嬌羞地低下頭。
昨晚這哪裡是不行啊,這分明是超級行好不好!!
不然我也不會大中午,還躺在這兒。
「剛剛還抱得這般緊,轉眼就讓為夫別吵,」男人狹長的鳳眸帶著一絲戲謔,「怎麼,一睡完就翻臉不認人了?」
「沒有沒有,我剛睡醒頭發有點亂,有點不好意思。」我笑笑說,「怎麼郎君今日還沒起,往日我醒來,都見不到你的蹤影。」
他輕輕嗤笑了聲:「你這般壓著我,讓我如何起?」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一隻腿還橫在他腿上。
這人!好像我很重似的!
得了便宜還賣乖。
13.
自那晚破戒,夜夜笙歌。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連鏡不早朝。
這日,李煦冥帶我去城中最頂的酒樓用餐,列席皆為名門世家的子弟。
李煦冥在他們之中很有威望,一個兩個都對我恭敬得很。
有錢人來的地方果然不同,全店上下的酒樓侍女都是面上蒙著輕紗的美嬌娘,身材曼妙。
卻不料,上菜的那位卻是女主慕容嫣然。
對方看見我的時候還挺了挺胸脯,似乎是為了表明她不畏強權的氣質。
我假裝沒看見。
很快,她在上菜的過程中,不小心把酒倒在了李煦冥身上。
這霸道總裁慣用俗套的劇情,終究還是上演了。
原書說慕容嫣然的弟弟犯了事,被關在大理寺,由於謝景潤出徵之後不在無人ẗúₙ護著她,她隻好接近手握大理寺實權的李煦冥。
卻不料,李煦冥曾在街上對她一見鍾情,再次重逢他喜不勝收。為了她,什麼都願意做,出生入死,甚至將她保護在府上。
難不成上次大街上沒能成功的一見鍾情,要推遲到這一次了??
想到這兒,我低頭啃著手中的軟糯豬蹄。
你倆自己發展劇情吧,我就不摻和了,免得城門失火,又殃及池魚。
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喲,你這女人怎麼這麼不長眼,知道面前的是誰嗎?」倒是有紈绔子弟開口了。
「對不起對不起,客官我不是故意的。」慕容嫣然我見猶憐地低垂著眼眸,她拿出含香的手帕,就要往李煦冥身上擦,卻被李煦冥捏住了手腕。
「不必擦了。」他說。
他道:「慕容小姐,你當真以為我不記得你了?」
慕容嫣然輕咬紅唇,驚喜道:「是的,世子您對我還有印象嗎,奴婢十五歲的那年曾在世子府獻跳過一曲霓裳舞。」
其他紈绔子弟紛紛朝我看來,大概是想看我臉上的精彩表現吧。
但是不好意思,讓你們失望了,我全程都在幹飯。
這酒樓的菜確實是相當不錯。
嘎嘎香。
「什麼舞我沒印象。」他嘴角彎起淡淡弧度,情緒叫人住摸不透,「我隻記得,那日在街頭為難我夫人的,也是你吧?」
語氣越往後便越冷,直至跌至冰點。
慕容嫣然笑意一頓,雙目頓時含滿熱淚:「世子,我……」
他打斷:「你吵到我夫人用膳了。」
我:「……」
很快,門口進來的兩個高壯侍衛。
轉頭便見李煦冥指了指地上的慕容嫣然,神情冰冷:「扔出去,聒噪。」
這走向似乎不對啊。
又是沒能一見鍾情的一天嘛,難不成要換成李煦冥追妻火葬場了?
啊呸呸,我才是他的妻,想到這兒,手裡的豬蹄似乎更香了。
在場的紈绔紛紛露出惋惜神情,但誰也不敢指責李煦冥不懂憐香惜玉。
「世子,請您繞了我吧。」慕容嫣然悲戚道,趁亂死死抱住了我的腿,我豬蹄啪嗒一下,掉地上了。
「其實我這次來,是有事相求世子,為此嫣然願意用擁有的一切交換……」
?
你跟他求情你抱我腿鬧哪樣。
「世子妃,請你幫我像世子求求情,你剛才一定也看見了,我是不小心而為之。」
「我一直在吃飯,什麼也沒看見。」我聳聳肩,「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樣不小心,天天不小心這個不小心那個,那我們來這裡是為了吃飯還是為了被人潑一身的酒嘞?」
很快,慕容嫣然被扔到了門外,世界仿佛都清靜了。
終於得以繼續幹飯。
李煦冥眼神落在我身上:「夫人受驚了。」
我沒被慕容嫣然驚嚇到,倒是此刻受寵若驚,「沒有沒有。」
說罷我趕緊與他表演夫妻情深,掏出手帕替他擦衣服上的酒漬。
說完,他拿出懷中玉白的手帕,替我擦去了唇角的醬汁兒,「乖,繼續用膳。」
說完,他又讓店小二端上大盤紅燒豬蹄,新鮮出爐,噴香噴香的,放在我面前。
眾人紛紛投來視線,震驚原來世子竟然如此之「妻管嚴」。
14.
出了酒樓,街上熱鬧得很。
李煦冥這張臉是真的好,周身打扮也處處發散著「權貴子弟」的氣質,吸引得良家少婦少女們紛紛掩面偷看。
我試探性地問他:「夫君,要不然你先回去吧?」
「夫人不與我一同回去?」
「我……我還想再逛逛。」出都出來了,怎麼能不順路逛個街呢,「你要是累的話,就先回去吧,我逛完就回去了,讓阿洺跟著我就好了。」
阿洺是李家家丁,長得清秀白淨,講話又好聽,素日與我分外投機。
他長眸微微眯起,「寧願讓阿洺和你一起,也不願意讓我陪你?」
什麼鬼。
阿洺被他看得脖頸一縮。
「夫君你這就多想了啊,」我嗔怪地看著看他一眼,指了指他身上酒漬的地方,「你身上不是淋了有酒嘛,也該去換身衣服了。」
「那就陪為夫去買一套。」
很快,我們就站在了燕京城最好的絲綢坊裡。
裡面站著的侍女,也都是幾個美女,躍躍欲試地想上來服侍李煦冥,但又礙於我站在他身邊,一個兩個都有所顧忌。
我尋思著你們夠膽就上來,我又不是很介意。
估計是從我眼神中得到這一訊息,上來兩個嬌豔的美女,圍在李煦冥身側嬌媚道:「公子可是要添置初冬衣裳?」
可就在美女即將撫上他胸膛前,他面無表情地扼住了對方的咽喉,女人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
……
店內其餘眾人紛紛投來視線,我從他們眼裡看見了驚懼,以及對我的濃濃的敬佩。
這對比起來,剛才在酒樓他對慕容嫣然,都算是溫柔的了。
想到這兒,我立即殷勤了很多。
畢竟我的主要訴求就是活命。
在我為他挑選衣服的間隙。
李煦冥盯著我的背影,轉眸一瞧,左側侍衛佩刀旁邊掛著個玉佩,和他身上那個一模一樣。
他回頭去瞧身後其他侍衛,卻發現,包括阿洺在內,他們身上都有一個玉佩,看著非常眼熟。
「你們的玉佩哪裡來的?」
侍衛道:「稟世子,這是世子妃送的,人手一個。」
「……」
我挑好衣服過來,就見李煦冥臉色沉沉。
當時我自然不知他們說了些什麼,還以為李煦冥是不喜歡我挑的這套。
「夫君不喜歡這套嗎?」
「不喜歡的話我再去找找,」可千萬別掐我脖子啊,畢竟是我全身上下最纖細的地方,「我這就去……」
「跟我進來。」他扯著我手腕,「就這套。」
15.
我跟著他進了個寬敞的私人換衣間,幫他一件件脫去舊衣,替他幫他穿上新衣裳,系好帶子,再系上那個我送他的玉佩。
我替他理了理衣領,上下欣賞了下,笑說:「夫君,穿好了。」
他忽的俯身捏住我的下巴,輕輕摩挲:「連鏡,這玉佩,你送了多少個人?」
我………
心虛到極點。
那天就是本著錢多沒地方花,雨露均沾,批發了大塊京白玉打造成玉佩,府上府下都送了。
他聲音又沉了幾分:「不是隻送本王一人麼?」
我極力地轉動我的腦瓜,「我送給世子的是不一樣的,這個玉佩飽含了我對夫君的赤子之心,再加上這一塊我找風水大師開過光,和其他人的份量絕對!不同!」
他蹙起的眉有所松動。
說著,我眼眶湧上了水光,「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夫君……夫君看見這玉佩時,也可以當作是我陪在你身邊。」
李煦冥抬手,我脖子本能地一涼。
難不成這是看出我演戲,要掐脖伺候了。
我認命地閉上了眼,然而,脖頸沒傳來任何感覺,眼角倒像是碰觸到了他冰涼的指尖——
他抹去我指腹的淚水,動作極輕,「哭什麼?」
我劫後餘生地睜開眼睛,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竟然在他眼中看見了類似憐惜的情緒。
不,這一定是我的錯覺。
他語氣溫柔:「我欺負你了?」
16.
李煦冥外出辦事幾日,我一人獨享幾百平方米的大院子,日常吃喝玩樂,沒心沒肺的。
還讓人叫了京城最好的樂坊來家中表演節目,個個都是眉清目秀的帥哥。
「各位,你們有沒有像我一樣是穿書過來的,周傑倫的歌會不會唱?」
樂坊的帥哥們面面相覷,一臉懵逼。
「哎算了算了,」我心碎地閉上眼睛,「都沒人會我最愛的周傑倫。」
阿洺見狀問我:「世子妃,需不需要我為你去找周傑倫來給你唱曲兒。」
我何德何能,「不用了不用了。」
聽聽這些催眠歌,陶冶下情操也是極為不錯的。
在貴妃塌上昏昏欲睡時,音樂聲不知何時消失了。
我轉頭一看,忽然發現身側多了個人影,沒認真看,以為他是樂坊的人,「哎你們怎麼不繼續唱了……」
「如何繼續?」
這聲音如同兜頭潑下的涼水,把我一下從養老生活中揪了出來。
李煦冥回來了。
而他回來的時候,我在和一堆男人「廝混」,還把他錯認為是樂坊裡的人。
他拂袖:「夫人倒是好生瀟灑。」
「夫君你回來了,我身體有些不適,所以沒有去迎你。」
他坐在我身側,拿起我一隻手,把玩著我的手指,「何處不適?」
「肚子。」
「少吃點。」他在我肚子上揉了兩下,這動作仿佛在撸一隻豬咪,「別什麼都往肚子裡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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