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幹脆停了下來,轉身望著菲利克斯微笑:
「你說得對親愛的,是該睡覺了。」
「那我們,上床?」
菲利克斯沒有半點要和我客氣的意思,單手攬著我一把就把我帶到了床上。
片刻後,他躺到了我身邊。
很安靜,因為沒有呼吸。
國際慣例,鬼不能攻擊被窩裡的人。
我望著天花板,數著數閉上了眼睛,心裡默默祈禱今晚能平安度過。
數數到第 328 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平放在床鋪上的手手背一涼。
好像被什麼柔軟的東西貼了上來。
我小心翼翼地睜開半隻眼睛,餘光看清了貼我的東西是什麼。
是一截觸手。
湿滑黏膩,觸感很是怪異。
我緊緊閉上眼睛裝睡。
那觸手卻愈發過分。
從手背挪到了我腿上,在被褥下偷偷纏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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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我忍無可忍,睜開了眼睛,轉頭目光直白地看著旁邊的人。
暗光下,菲利克斯那張冷白的臉恍惚給人一種柔和的錯覺。
我道:「你在幹什麼呢?」
他顯然也未曾料到我會突然睜眼,動作明顯一滯。
「我……」
我沒等他說出個所以然來。
直接掀開被子撈起了一截他沒來得及收起來的怪異觸手。
然後放到唇邊輕輕親了一下。
菲利克斯渾身都僵硬了,既沒躲開也沒攻擊我。
接著昏暗光線的遮掩,我徹底放棄了要臉,開口時說話的聲音柔軟得連我自己都始料未及:
「寶貝兒,這是你剛買的調情小玩具嗎?」
「你好會玩哦,花樣好多。」
……
滿室沉默,寂靜無限蔓延。
如果我此刻也能聯網進入這個副本的直播間。
就會看到彈幕上一片吃驚且崩潰的聲音:
【剛進來,冒昧問一下,你們這個直播間是一直都這麼 open 的嗎?】
【進來之前有人跟我說這個直播間是限制級,我以為是那種限制級,沒想到竟然是這種……】
【差不多得了別真談上了。】
【我都有點兒嗑你倆了。】
14
副本裡的夜晚並不安全。
我一整夜都沒敢讓自己真的睡過去。
天擦亮的時候,身邊的菲利克斯忽然消失了。
我裝作不知道,繼續闔著眼睛在心裡數數。
等到一縷晨光終於無比清晰地透進屋子裡時,菲利克斯回來了。
他拉著我坐到床邊,蹲下身親自替我穿鞋。
「艾薇兒,」他說,「母親聽說你來了,很高興。她想看一看你,所以為你準備了宴席。」
「收拾一下,跟我去赴宴吧。」菲利克斯站起來,彎腰輕吻了我的側臉,「你的朋友們也會來。」
他母親死了一百多年了,準備宴席的那個哪裡可能是什麼活物。
但我還是點了點頭,跟他說:「好的。」
菲利克斯俊美但卻並不像活人的臉上出現了一個笑容。
他拉著我的手走出了房間。
到走廊上。
我們遇到了被僕從們領著的祝星一行人。
看起來,我們目的地相同。
祝星朝菲利克斯笑了笑,快步走過來把我拉過去跟我說話。
「系統的提示音一整晚都沒有響過,看來昨天晚上沒有死人。」
我點點頭,祝星又說:「今天早上天剛亮,莊園裡的僕從就進來了,非要帶我們去參加什麼給菲利克斯未婚妻接風的宴會,我們連拒絕都不行,怕拒絕了他們會殺人。」
「不過,宴會上,我們或許能了解到什麼需要的信息。」
我又點了點頭,道:「也或許能碰到另外三個還活著的玩家。」
我們可以和他們交換有用的線索。
今天就是任務時限內的最後一天了。
再找不到出去的鑰匙,所有人都會被永遠留在副本裡。
祝星把手搭在了我肩上,還想再說點什麼。
走在前面的宋一突然尖叫了一聲:
「祝星?你又碰我幹什麼。」
「這兒這麼黑你就別嚇人了行不行。」
祝星莫名其妙:「沒碰你啊,我跟清歌在一塊兒呢。」
宋一:「那我旁邊的是……」
他不敢再往下問了。
祝星把手裡的燈提高了一些,加快步子往前走了幾步。
我跟在背後。
看見祝星手提燈的光亮底下,照出了一個小女孩的身影。
小女孩感受到我們的靠近,緩緩地抬起了頭,咯咯咯笑起來。
她膚色是和菲利克斯如出一轍的慘白。
巴掌大的一張小臉上,竟然挨挨擠擠地長了六雙眼睛。
「姐姐?」她望著我和祝星,十二隻眼睛一起眨了眨,瞳仁亮晶晶的,「你們好呀。」
宋一倒吸了一口氣,往後退了退就想尖叫出聲。
我趕緊上前一步捂住了他的嘴。
「閉嘴,不許出聲。」
「這裡的詭異這會兒根本沒有自己死去之時的記憶,你怕她,就是在提醒她她已經不是活人了。」
宋一冷靜下來,點了一下頭。
我松開了他,卻突然感覺到自己本就不算輕的裙子上掛了個什麼重物。
我低眼去看。
發現那小女孩在我捂宋一嘴的空當,從他那邊跑到了我這裡來,抓住了我的裙擺。
我努力笑了笑,問她:「小妹妹,有事兒?」
她抬眼看我,聲音稚嫩,又似是疑惑:「姐姐,你不怕我嗎?」
「為什麼怕你?」
「我比你們多了好多眼睛。」
我勾唇一笑,牽強地解釋:「這很正常,都說被愛的事物會掙扎著長出血肉。」
「多了四顆眼珠子,不過也就是多出了點血肉而已。」
小女孩沒再說話,盯著我看了半天,笑了笑跑開了。
15
宴席上。
菲利克斯坐在主位,卻並沒見到他口中的「母親」。
也不奇怪。
不是每個詭異都像菲利克斯一樣,大部分時間裡形象都是穩定的。
蘋果夫人大概是死後屍身太不完整,所以現在也無法穩定地保持住自己作為人類的形象。
一塊血肉模糊的肉是沒法主持宴會的,故而她今天沒有出現。
大廳裡的鍾表分秒不停,時針指向了正午十二點。
除了我和祝星、嚴珏、宋一以外。另外三位玩家也被帶了進來。
宋一很自來熟地想湊上去打招呼,但那三位顯然警惕性很高,並不怎麼願意搭理他。
宋一伸出去半截的手尷尬地僵在半空,半晌後才縮了回來。
他灰溜溜地躲回了祝星身邊,收貨了祝星斜著眼睛的一聲嗤笑。
片刻後。
眾人一一都落了座。
我按照艾利克斯的指示,坐到了他身邊去。
他在餐桌底下悄悄勾了勾我的手指。
然後又抬起頭,望著下首,輕輕拍了拍手。
很快便有一隊身體僵硬的女佣走進來,把盛菜的盤子分別放在了客人們的面前。
盤子裡裝的也不知道是什麼菜品,大老遠地就聞到了一陣接一陣的腥味兒和腐臭氣息。
可罩子一揭開,眾人才看到那裡面放的根本就不是菜。
而是幾截斷肢,以及幾根猩紅帶血、還在微微跳動著的舌頭。
盤子裡血肉模糊,腥氣彌漫,畫面既惡心又可怖。
嚴珏旁邊的一位玩家見狀,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小聲幹嘔了起來。
他這一出聲。
菲利克斯立刻就把視線落到了他身上。
「客人,」他用叉子叉起一截手指,微笑道,「您不喜歡我們用來招待您的食物嗎?」
那個人捂著嘴拼命搖頭。
女擁在一旁接話:「既然沒有不喜歡,那就請您享用它吧。」
女佣把叉子遞到了那人手邊。
他顫抖著手接過來,從盤子裡選了個看起來相對好接受一些的舌頭,心一橫,把它叉起來送到了自己嘴裡。
但那截舌頭還沒在他嘴裡待過兩秒,就被他猛地給吐到了地上。
舌頭在幹淨得反光的地板上不斷跳動著。
菲利克斯那張本來就沒有什麼血色的臉馬上變得更蒼白陰沉了。
他不高興了。
那人尚且還在持續不斷地跪地幹嘔著。
菲利克斯招了招手。
旁邊站著的女擁朝他彎了彎腰,然後緩步走到了那人面前,一個多餘的動作也沒有,直接伸出一隻手去,用力洞穿了他的心髒。
衣料、血肉都被大力撕裂,隻留下了一個血糊糊的洞口。
他難以置信地低下頭,看向自己的心口。
很快就倒在地上不動彈了。
菲利克斯淡淡笑了笑:「抱歉。」
「我不太喜歡掃興的客人。」
祝星不忍直視地移開眼睛,認命般拿起了面前的餐具:「看來不吃盤子裡的東西,就會觸發詭異動手殺人。」
宋一欲哭無淚:「這怎麼吃得下去啊……」
嚴珏面無表情地切開一截斷肢,聲音毫無溫度:「不吃你就死。」
我安慰他道:「吃吧,眼睛一閉一睜就過去了。你可以想象它是烤鴨。」
說完我也從盤子裡叉起了一根舌頭。
閉上眼睛咬牙逼自己咽了下去,全程沒敢細想它的味道。
16
一場宴會,人人緘默,如坐針毡。
我把自己面前的盤子推遠了,轉頭想問問菲利克斯什麼時候能結束。
我好去問問另外那兩個還活著的玩家,看他們手裡有沒有什麼線索。
裙子在這時突然又動了一下。
我低下頭,把扯我裙擺的罪魁禍首從桌子底下揪了出來。
是剛才那個小女孩兒。
她被我拉著,瞪了我幾秒,忽然看著我,劇烈地掙扎起來。
放在桌上原本是餐具的刀子被她的裙擺掃到,在桌布上移動了一下,刀尖就對準了她。
頂燈的光射下來,映亮尖銳的刀鋒。
菲利克斯不再冷眼旁觀。
他拿開了刀,又把那小女孩兒抱開。
最後再轉過身,眼風一掃,冷白的手指就緊緊攏住了我的脖子,像是要下死手一般緩慢而又陰狠地用力。
「艾薇兒,」他聲音比寒冰還要涼上幾分,「連你也想傷害她?」
「你瘋了?」我抓住他的手,逐漸開始喘不上氣,連呼吸都變得艱難且帶著鈍痛,「放開我!!」
「我沒想對她做什麼。」
「你放開!」
彈幕也有人感到疑惑:
【剛剛那麼久都沒事,怎麼現在突然就對她動手了?】
很快有人回復:
【副本裡的 boss 如果決定殺人,那人不會在他手底下活得過一秒。不就掐掐脖子嗎,我願稱之為打情罵俏,麻了。】
【那小女孩兒是菲利克斯的什麼人?】
……
身為當事人的我可並不認為菲利克斯這僅僅隻是在跟我「打情罵俏」。
眼前一陣著一陣地發黑,窒息感如同潮水一般洶湧蔓延。
他分明已經下了死手。
我已經快要失去思考的能力,用盡力氣摸到了旁邊餐桌上的刀,想看準時機捅到他身上去。
那個長了六隻眼睛的小女孩卻在這時伸手拉了拉菲利克斯的袍角。
她說:「停手,哥哥。」
菲利克斯長睫一顫,松開了我。
他轉而蹲下身,摸了摸她的頭。
小女孩兒說:「哥哥,她沒有傷害我。」
菲利克斯沒有說話,又抬手溫柔地理了理她的頭發。
小女孩兒的裙子裡掉出一個小木盒子。
我抬頭看向祝星。
祝星會意,不動聲色地悄然靠近,悄悄把那木盒子攬進了自己懷裡。
17
好不容易挨到了宴會結束。
我和祝星一行人東躲西藏,最終找到一處相對安全的房間,湊到了一塊兒。
祝星從懷裡拿出那個木盒子。
上面上了精巧復雜的鎖。
眼看著天就快要黑下來。
今夜十二點之前,我們必須要離開。
嚴珏走到了門口去放風。
強拆不行,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所幸我抱著那小木盒子研究了半天,總算還是成功打開了鎖。
木盒裡的內容乍看之下平平無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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