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罵出聲來,她就用腦袋去撞他的肚子。什麼姿態修養都不顧了,隻要能報復他,成個當眾動手的潑婦她也認了。
葉輕蘊拍拍她的背:“好啦,別耍脾氣,我們休息一會兒?”
“你這個……小人!”,她顫著聲說。
他讓她站直,自己繞到她背後去。拉下她的發圈,兩隻大手看起來充滿力量,但此時又覺得有些鐵漢柔情的靈巧,沒一會兒,他手指輕柔地梳理她的發絲,發圈繞兩下,她的頭發又變得整齊順溜。
給她綁好了頭發,他熱熱的呼吸噴在她的頭頂,帶著笑意說道:“兵不厭詐”
“你的紳士風度呢?”,他兩面派當得不錯,在其他女人面前就風度翩翩;在她面前完全是另一副樣子,她快被他壓榨成渣啦!
“紳士風度當然衝著淑女,難道你還指望我對你紳士一回嗎?”,他毫不留情地指出來。
許涼將自己的後腦勺當成武器,重重地仰在他的胸口。誰知道剛好與他的衣服拉鏈嚴絲合縫,她痛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她兩眼淚汪汪地揉著自己的後腦勺。有一隻手忽然將她的手撥開,重新拉下她的發圈,手指輕輕在她受傷的地方揉著。
“真是笨得要命”,他恨鐵不成鋼,每個字都咬得很重,完全與他的動作成反比。
許涼咬著嘴唇不說話,自己跟自己賭氣似的。她現在已經不敢跟他賭氣了,事實證明,天時地利人和都站在他那邊,和他作對的結果此時立竿見影。
看她不吭聲,他以為她疼得話都說不出來,仔細撥開她的頭發查看。還好沒流血,葉輕蘊松了口氣。
“好啦,已經不疼了”,這句話她重復了四五遍,他還維持給她揉腦袋的動作。像個輸入程序的流水線,按部就班地繼續同一個指令。
他毫不信她的話,把自己當成了個不知疲憊的按摩師。當她第一次說“不疼了”,他上半身探到她前面去看,明明皺著眉頭,疼痛還沒消下去。從此她被認作是狼來了的孩子,不管說多少次“不疼了”,他都一意孤行。
過了大概十分鍾,這期間許涼怕他們這麼傻站著揉後腦勺會引人注目,偷偷觀察路人的臉色。
呵,好戲到底沒有俊氣的男人好看。她發現有幾個女孩子已經從他們身邊來來回回跑好幾趟了,每次和他們擦肩而過,目光就含羞帶怯,偷偷摸摸地往葉輕蘊身上掃過。等確認他的確是個極品,立馬紅著臉增加與他們相遇的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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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那群打太極的大媽,目光也時不時往這邊瞟。不過大概是因為他們站這兒維持一個狀態異常奇怪,但也不至於光顧著欣賞忘了太極的套路,一直重復“白鶴亮翅”這一個動作吧?
許涼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身後一心一意為自己後腦勺服務的男人。他對女性的殺傷力可真大,簡簡單單的運動服也能徵服一票眼球。
葉輕蘊低聲喝她道:“別動!”,又把她的腦袋擺正。
今天的晨跑終於宣告結束,許涼受傷的後腦勺立了大功。他終於不再跑到她前面一個勁用謊言拉著她往前跑,而是和她步調一致,離她稍後一步,手給她的腦袋按摩了一路。
“別人看我們的眼神會奇怪”,她微微抗拒地躲著他的手,他的手卻認路,又穩如泰山地抵達原處。
“讓他們奇怪去吧,扭臉兒就會把你忘得一幹二淨”,他對此滿不在乎。
“可你辨識度很高啊!”
“那是我的事兒,你先管好自己的後腦勺吧!”
許涼撇撇嘴,不再拒絕他。和他講道理的下場就是被他的不講道理給說服。
跑了一早上,她肚子早就餓了。出了公園的大門,旁邊靠近梅花樹林前有個小攤販在賣烤紅薯。許涼人沒反應過來,步子已經往那邊去了。
這時候她成了領頭的,葉輕蘊跟在她後面。
許涼一聞到烤紅薯熱乎乎的香味就走不動路了,舔了舔嘴唇問身後的人:“能給傷員買個烤紅薯嗎?”
葉輕蘊向來覺得這種地方出產的食物衛生條件有限,眼睛都沒瞧一下,就說:“紅軍長徵都吃的是樹皮,哪有這麼好的待遇?”
許涼堅持不懈道:“九哥,你給我買一小個,很小很小的那一種我就心滿意足了”
葉輕蘊手指在她後腦勺上沒停:“能比你的心眼兒還小嗎?”
她重重地“哼”一聲。
賣紅薯的老板是個滿臉笑容的中年婦女,看小兩口鬥嘴,勸道:“妹子,要不你明天再來?我天天在這兒賣早點”
許涼偏頭斜看他一眼:“我今天就想要”,說著拉一拉他的衣袖。他沒反應,她又拉一拉他的衣服下擺。
“我早上沒帶錢”,他被她纏磨得沒辦法,終於吐露實情。有多少身家都沒用,面對一個烤紅薯,沒帶錢就是沒帶錢。
許涼失望地拉長聲音:“啊——”
葉輕蘊在她後腦勺上的手指頓了頓,一路沒斷過的動作擱淺了下來。他拉了一下運動服的袖口,露出裡面一件白襯衫袖子上橡皮軟糖造型的金絲雀袖扣。
他身上除了那個國產手表,其他的小飾品無一不是名家手筆。就拿他正動手取下來的袖扣來說,由白金打造,正中心是一枚金絲雀鑽,周邊鑲嵌著梯形白色鑽石。
袖扣安安靜靜地躺在他手心,被遞到老板面前,“我能不能把這個袖扣先抵押給你,給我太太換一個紅薯?”
老板看著面前這個風度卓絕的男子,直覺他來頭不小。那清逸的相貌更使她感到緊張,兩手抹在圍裙上,不敢看他的臉,腦袋低了一度,臉有些發熱地說:“不用,不用,送你們一個烤紅薯,就當我請你們的”
可葉輕蘊堅持要跟她換,老板退了一步說道:“要不這樣吧,你們先欠著,等明天再來還我”
許涼太清楚葉輕蘊的堅持了。他的信用價值有多高,從他能以個人名義為華聞在銀行爭取到巨額貸款就能看得出來。從小他受到的教育是,不管大小,不要輕易欠別人人情:如果對方好意,你會一直為報恩而提心吊膽;如果心懷不軌,那他就會加倍從你身上挖掘出本息。
前者如面前的老大姐,後者如顏氏的顏藝珠。
但不管哪一種他都不樂意讓自己受拘束。如果欠了別人的,哪怕明天要還,但你到底多了一天的債主;如果是別人欠你,那主動權就在自己手裡。
他習慣做掌握主動權的那一方,哪怕眼下的東西廉價得在他眼裡幾乎一文不值。
老板到底經不住他的堅持,眼神帶些忐忑地結果那枚袖口,喉嚨發緊地問了一句:“這東西不便宜吧?”
葉輕蘊笑了一下:“抵得上一個烤紅薯”,六位數的袖扣懸在中年婦女裝著零錢的圍裙口袋,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手照樣抬上去,接著為她的後腦勺療傷。
許涼看著手裡冒熱氣的天價紅薯,猶豫道:“要不我不吃了,退給她吧?”
葉輕蘊跟她說放心大膽地吃,還給她舉了個例子:“要是有人買了我們華聞的電器,又無緣無故退回來,賣家會不高興的”
“可是——”,她還想說話,卻被他打斷:“一枚袖扣換你不餓肚子,這很值得”
許涼聽了沒說話,把燙手的紅薯剝開,遞到他面前:“你吃吃看”
他不肯:“隻有你喜歡這種東西”,
許涼怨他不知情不識趣,“滿漢全席也是五谷雜糧湊出來的!”
說著咬了一口紅薯,在嘴裡細細品味——囫囵吃完簡直對不起那個袖扣。
吃到一半,她突然說道:“也不知道剛才那個老板娘有沒有女兒”
他不解地看她一眼。
“那樣就可以把你抵作她的上門女婿了”,她不無遺憾地說。
葉輕蘊冷笑道:“原來在你眼裡,我還比不上一個紅薯?”
------題外話------
論九哥和紅薯誰更重要,嘿嘿,當然在大家眼裡,萬更比較重要。明天上架!明天上架!明天上架!重要的事說三遍
親愛噠們招招手,冒個泡,讓香香看看,萬更還是很受大家歡迎噠,麼麼麼!
☆、074.入場券(萬更)
許涼低眉順眼了一路,一個勁跟他說:九哥,你怎麼會不如紅薯?你太抬舉紅薯了,全天下的紅薯攢一塊兒也比不上你一根手指頭。
他全然不理她的陪笑,眼睛一直看路,來來往往的行人不能阻隔他的目光,所以顯得他這一眼望得很深。
這樣一個端正表情,讓人一點兒也看不出來,隻是為了和身旁的人賭氣。
這時候天已經亮了,早起上班的人都臉頰凍得微紅,步履匆匆地去上班。人群熙熙攘攘順流而下,顯得兩個相貌不凡的男女穿梭其中,成了一小股逆流。
葉輕蘊冷著臉將她摟到懷裡,在有人快碰到她的身體時,他的手臂會忽地緊一下,許涼半邊臉都快貼在他的胸口上。
他身上有一股讓人感到安定的氣息。你會覺得這個胸膛是全世界最溫暖有力的港灣。
許涼一直被盛在港灣中,渡到了一家柳州魚生粥的店鋪外面。這裡是一家老式飯店改造的,一棟兩層樓的磚木建築,進大門左手是一個小天井,四周都是房間,但隻有大門對著的正房才有人氣。
她悄悄問他:“你不是沒錢嗎?”
葉輕蘊早有打算:“袖扣可是一對”,他的意思是反正那一個已經換了一個烤紅薯,另一個換一頓早飯也沒什麼了。
你可比我敗家多了!當然這話她也隻能在心裡說一說,好不容易他才開口和自己說話,又得罪了可不好哄。
庭院裡長了些青苔,於是葉輕蘊帶著她繞過有些斑駁的紅漆走廊,才到了熱熱鬧鬧的粥鋪前。
店門右側置了一大鍋煮好的熱粥,粥煮得不稠也不稀,看起來便覺得香醇適口。左側則擺一隻長方形大盤,內有去了骨刺的魚片,豬肝,豬心……都切成薄片,品種近百,四下一看,大家似乎選擇魚片多一些。
許涼覺得鍛煉了一個早晨,她的胃成了個無底洞,一個烤紅薯怎麼滿足得了她?
周圍熱氣騰騰的魚生粥香氣,讓她的肚子再次敲鑼打鼓地響起來。
兩人找了個位置坐下,是個靠窗的地方,因為其他座位都被佔滿了,大家都不想臨窗吹冷風,所以他們運氣半好半差地拾了個漏。
葉輕蘊叫老板上兩碗魚片粥。“好嘞!”,老板一邊舀粥一邊大聲應到。
許涼對魚片粥的做法很感興趣,跑到鍋前旁觀。看到店主先將魚片置於碗內攤開,然後舀一大勺熱粥衝入碗內,再添些調味,撒些蔥姜或辣椒,調勻之後,嫩薄的魚片也已經燙熟,可以端上桌了。
一端上來許涼就等不及了,吃了一口魚片,滾熱並且鮮香,微微燙著喉嚨口下去,別提多享受。她一臉滿足的笑意,對他說:“九哥,你嘗嘗魚片,味道很特別的”
她是嘗了美味激動得過頭了,壓根兒忘了這個地方是他領著自己來的。不過許涼就是這樣的個性,有好東西恨不得將所有親近的人都拉來領略一遍。
所以她的快樂和笑容是加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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