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涼眼波一動,生起的漣漪如秋水,聲音軟軟地嬌嗔:“你想得美!”
葉輕蘊扶著她的纖細有致的腰身出神,以前做夢都念著此刻的場景。
他身體一低,兩人額頭相抵,他難得猶豫了一會兒,才帶些緊張地問:“疙瘩,你愛我嗎?”
許涼沒想到他這麼直接,這句話砸在她胸口,心跳輕微瘋狂。
她臉上沒散開的紅暈又添了一層,支吾了半天,隻敢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葉輕蘊見她良久都不出聲,輕輕推開她,冷著臉說:“我知道了”,沒注意到許涼著急的神情,轉身上了樓。
你知道什麼?她是個女人,連這點兒害羞的資格都沒有麼?都說他縱橫情場,怎麼這麼笨!許涼氣得就差跺腳了。
她氣哼哼地上了樓,洗完澡之後,還特意穿上了那件蕾絲攢花的內衣,全身熱氣騰騰,像清晨沾了露水的花瓣。
本來以為葉輕蘊已經消了氣,早跑到自己臥室等著。誰知道他今晚那樣小氣,房間裡空空如也。
許涼心裡那隻亂撞的小鹿安分下來了,頓時泄氣不少。她找了件浴巾披在外面,吹頭發的時候,她時不時關掉吹風,聽聽自己門外有沒有腳步聲。
等她吹幹頭發,還是沒有人來。她心裡有些委屈,先結婚後戀愛這種事自己也是第一次,總得讓她適應適應。
要真那麼順溜地把那三個字說出口,她倒要懷疑身體裡是不是住著另一個自己了。
他脾氣那樣大,隻沒順他的心意就給自己臉色看,等以後自己一心一意裝著他,那還不得被欺負慘了!
許涼暗自握拳,她已經被他欺壓了二十多年,既然心裡兩人要過下去,現在不比以前,總得好好調教調教他。
要翻身做主人的葉太太這時候雄心勃勃,可轉眼就抱著自己的枕頭,可憐巴巴地去敲人家的臥室門了。
打開門的葉輕蘊顯然也是剛剛洗完澡,他垂眼看著面前的人,面無表情地問道:“你來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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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翼翼覷他一眼,看他臉色不太好,又立馬移開眼睛。許涼抱著枕頭的手臂緊了緊,“能讓我進去說話嗎?”
葉輕蘊撐住門,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許涼今天打定主意要攻入敵人內部,瞅準時機,低著頭從他手臂下方一溜煙進去了。
葉輕蘊嘴角勾了勾,等他轉過身去,又是一張冷臉對著她。
像是怕他趕自己出去似的,許涼將自己埋進他的被窩裡,裝作很困的樣子對他道:“九哥,快睡吧,晚安!”
她是背對著門口睡下的,許涼聽見他的腳步聲一下下近了,像踩在自己的心跳上。她想等著人發落一樣閉著眼睛,心想今天要把臉皮給厚到底。
葉輕蘊掀起被角上床,他靠在床頭上,斜一眼右下方恨不得整個人淹沒在被子底下的人說:“以前不是不喜歡和我睡一張床上麼?”
許涼咬牙,他可真是睚眦必報,現在佔了理就開始翻舊賬,算盤打得噼啪響。
算了,畢竟她是個能屈能伸的人,於是身體往他那邊移一點兒,再移一點兒,然後兩人的身體就貼在一起了。
要是以前他早按捺不住要,一副要吃了她的樣子,今天卻當起了柳下惠,身體紋絲不動,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許涼微微揚起上半身,有些懊喪地想,他真是生氣了,才會這樣冷落她吧。他向來是說一不二的性格,今晚自己就算使出渾身力氣,大概也不會讓他多看一眼吧。
她垂下眼睛,將剛剛兩人之間拉進的距離又移遠了。
突然一直手臂伸過來,將她抱進懷裡。
葉輕蘊在她頭頂上嘆氣:“哪有你這樣的,明明是來求和,卻半途而廢”
她喏喏地說:“你都不理我”
葉輕蘊緩緩開口道:“你知道聽見你說心裡有我的時候,我有多高興嗎?阿涼,你就是這樣的性格,有時候明明想要,卻怕一伸手就讓心裡的夢碎掉,所以又把手給縮回去。以前是這樣,對我們的感情,你也準備這樣麼?”
許涼心裡有些委屈,“我沒有,還沒到最後,你怎麼知道我是不是能堅持下來?”,說著便哼一聲,那意思是,咱們等著瞧吧!
葉輕蘊知道自己太心急了,他等了太久,恨不得用自己將她那顆心給填滿。對於他們的婚姻,他一向提心吊膽,生怕她哪一天發現一次沒有愛情的結合不必在繼續下去,或者……她發現他們的婚姻根本始於一次陰謀,這樣的結果,他想都不敢想。
現在知道她心裡也有自己,他雖然一再按捺住心裡澎湃的感情,勸自己不要貿進,但想和她進一步的心情實在太急切了。他忍不住想讓她整個身心都屬於自己。
這種心情不能說給她聽,所以她也不會懂。
葉輕蘊俯首親了親她的額頭,輕聲在她耳邊說:“疙瘩,你想清楚了嗎?我要的最後,是白頭偕老”
許涼氣還沒散,咬了一下他的下巴,“我當初跟你結婚,也不是為了離婚啊!”
她下口不重,但葉輕蘊還是“嘶”一聲道:“嘴不利,牙倒挺尖”
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喜歡他心裡很得意啊?許涼惱羞成怒,惡狠狠地去吻他,舌頭伸進他嘴裡亂掃一氣。
葉輕蘊哪受得了這個,當下摟緊了她,加倍地吻回去。
吻著吻著就變了味道,今晚他格外想要她。一想到自己念了多年的疙瘩也念著自己,葉輕蘊心頭就有一把火在燒。
他正要將她的浴袍給剝下來,許涼卻突然推開他說:“睡吧,我還要解毒呢”
葉輕蘊眼睛水汪汪地看著她,腦子裡全是少兒不宜的景象,一心二用地問她:“解什麼毒?”
“剛剛我嘗過了,你舌頭上全是毒”,說完她哼一聲,又躺回去了。
葉輕蘊心中那把火從裡面燒到外面,他提著她躺到自己身上,啞著聲說:“我剛才也中了毒,阿涼是我的解藥”
他也被下迷幻藥了麼?許涼傻傻地看著他,卻不知這樣子更招人。
葉輕蘊一把扯掉她身上的遮擋物,看著她身上那件蕾絲攢花內衣愣住了。
本來她皮膚就白,內衣上淡粉色的櫻花一襯,像是春天開在她的胸口。
更別說她胸口被繃出的曲線十足優雅秀麗,讓人移不開眼睛。
許涼被他盯得不自在,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惱道:“你亂看什麼”
葉輕蘊喉結上下滾動,清了清喉嚨才道:“你穿成這樣送上門來,不就是給我看的麼?”
許涼被他戳穿似的,臉上繃不住了,“我本來就不是給你看的!”,然後身體一翻就要下床。
葉輕蘊一把抓住她,將她壓在身下,火熱的目光在她臉上逡巡:“不給我看跟誰看?”
許涼氣咻咻地把頭一撇:“我照鏡子給自己看!”
然後葉輕蘊的手便放上去了,他一本正經地說:“一個人看不熱鬧,我陪你一起看”
許涼剛要罵出口,便被他拿住要害,哼了一聲,整晚上被他從頭看到腳。
第二天早晨許涼是被葉輕蘊吻醒的。他一睜開眼睛,便看見他大大的笑臉,她不禁愣了一下。很久沒看見他這樣的表情了,這樣明媚的笑容,似乎隻有在小時候見過。
他們結婚後,他已經在在華聞掌權,儼然一位淡然鎮定的君王,喜怒不形於色,其他人永遠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現在他這真心一笑,倒像四月的春陽照進屋子裡來了。
☆、134.他認了
許涼全身懶洋洋地舒服,昨晚的他實在溫柔,讓她招架不住。以前他們之間有更深入的肌膚之親,她便覺得不適。昨天晚上卻達到了身心的統一。
這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快接近中午。兩人都沒去上班,要是以前,許涼早嚷嚷著今天又缺勤了,但此時卻覺得能在家跟他多呆一會兒心裡便有一股暖融融的幸福。
許涼一動,肩膀露了出來,白生生的肌膚上嵌著幾個淡淡的吻痕。葉輕蘊見了,眼眸立馬深起來。
“你再不起來,我就要行動了啊”,葉輕蘊威脅道。
許涼聲音半啞地說:“昨晚上你還沒動夠嗎?”
葉輕蘊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在調戲自己。他不懷好意地笑了一下,“一晚上怎麼夠,我還要動一輩子呢!”
許涼臉紅了,剛要把臉埋進被子裡,他便一把拉住她,低頭在她肩膀上的吻痕處吸吮著。
她耐不住這份情動,低低地哼了一聲,嫵媚地要滴出水來。
葉輕蘊眼見自己明明是來叫她起床的,卻要被她引到床上去了。便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粗粗地喘了兩口氣,等呼吸平復了,這才將她的睡衣找了一套來穿在她身上。
許涼全身酸軟得厲害,紅著臉讓他抱著自己洗漱完畢。
葉輕蘊將牙膏擠到牙刷上才遞給她,突然問道:“你昨晚說的話都是真的麼?”
許涼一頭霧水,滿臉懵懂地看著他:“昨晚我說了什麼?”
他臉色不太好看了,烏沉沉的眼眸裡甚至還帶著委屈:“我聽見你說愛我的”
她現在一想起還一肚子不滿,昨晚上他種種地動一下就要問:“你愛不愛我?”,不說愛他,他要麼不動了,要麼動得人神魂顛倒。
許涼哪裡受得住,一個勁說愛他。誰知道他不僅沒有放過自己,反而動得更厲害。
本來她想著要報復似的來一句“女人在床上說的話怎麼能算數呢?”
不過看他臉色不好,心裡隱隱地疼起來。她在他臉頰上親了親,剛要說昨晚的話算數。
隻是忘了自己此刻正在刷牙,白刷刷的泡馍沾在他臉上,許涼盯著鏡子裡的他,臉色更不好看了,不禁一噎,差點兒把滿嘴的牙膏給咽下去。
眼見他拔腿就要走,許涼急了,一手抓住他的袖口,一邊趕緊洗漱。等終於刷完牙,她急道:“你別走啊!”
葉輕蘊輕輕撥開她的手,滿臉無奈地拿了毛巾給她擦完嘴角,拿她沒辦法地說:“我隻是想給你拿毛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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