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思和皺緊眉頭,這次到枝州來,是為了東旺那塊地,他並不想摻和到許家三個女人的爭鬥當中去。
但聽葉先生的語氣,這珠子是因為梁晚昕母女設局,才會斷的。這說明他並不打算顧忌她們倆的面子。葉太太在許家的存在感並不強,如果當年不是替葉輕蘊辦事,也不會知道她的真是身份。
倒是梁晚昕母女倆,一直是活躍在枝州權貴中的貴婦名媛,這其中取舍,也要費一番腦筋。
不過既然葉先生露出話來了,他也要有所動作才行。
葉輕蘊要的就是孫思和的這番態度。讓許涼受了委屈,他心裡當然不快,這全因孫思和的一串項鏈而起。是他找的事兒,就讓他去收拾爛攤子。
照孫思和的手段,嚇嚇梁晚昕不成問題,但另一方面,她也是許副市長的夫人。孫思和也不會下狠手。
葉輕蘊並不想把事情鬧大,一方面做得太過,要顧忌到許涼父親的面子;另一方面,教訓人一下子把氣全都出完就沒有司機了,要鈍刀割肉,才會讓人同得長記性。
到了中午的時候,葉輕蘊給許涼打了電話。即使她已經成人,早就是自己的太太,葉輕蘊意識裡,還是將她當做那個懵懂不知世事的孩子。
在他眼裡,她純澈得經不得一絲汙蔑和骯髒。昨晚梁晚昕母女在給她委屈受,他總是擔心她不高興。
但事實上,葉輕蘊把許涼想得太脆弱了一些。他想將她保護在一個純然無害的世界裡,所以認為她經不起一絲迫害。
他打電話過去的時候,許涼正在獨自面對哭哭啼啼的梁晚昕,還有自己嚴肅的父親。
許涼包裡地手機一直在響,和梁晚昕比賽誰的聲音更大似的。
今天爺爺不在,也是,要他老人家不走,她們母女倆也不會如此明目張膽。
她面無表情地問父親,“我可以接個電話嗎?”
許若愚點了點頭。
許涼按下通話鍵,撥了撥頭發道:“九哥?”,語氣很放松,似乎並沒有同別人有過對峙。
Advertisement
葉輕蘊並沒有聽出什麼不妥來,便笑著問道:“在幹什麼?”
許涼察覺到童湘冰冷的目光,不以為意,抿唇一笑,“沒幹什麼,好久沒回家了,過來轉一轉”
他眉心一緊,問道:“哪個家?”
她如實道:“許家”
葉輕蘊沒再多問,囑咐道:“在那兒等著,我過去接你”,不等她出聲回答,便掛斷電話。
那邊梁晚昕還一副快哭斷氣的架勢,女人是水做的,她在一心一意地詮釋這句話。
“我都快被你女兒給欺負死了!”,梁晚昕扭頭對許若愚抱怨,眼淚擁出來,聲調都被哽咽給扭曲了,“昨兒那位李太太幫我瞧了,肯定那是真品,頂級的帝王綠翡翠,更何況還是珍稀的老坑種。那可是我姑姑留給我最後的一件東西,這下子,讓我有什麼臉面去見她老人家”
許涼不以為然地道:“梁阿姨的姑姑既然已經去世,你老人家去見她的日子,估計還早”
梁晚昕臉色更難看,哭聲更大:“你瞧瞧,她這是說的什麼話。咒我去死嗎?”
童湘也出聲幫著母親討伐道:“許涼,即使你看我媽不順眼,也用不著這麼惡毒吧?”,似乎這句話還不夠分量,又加重對方的罪名,“昨晚我媽為了這事兒,一整夜都沒合眼,眼淚把枕頭都給打湿了。你不向她道歉認錯就算了,還如此桀骜不馴,就算你不是我媽親生的,但也算是你的長輩吧?”
她越說,語氣越義憤填膺。
許涼挑眉一哂,輕蔑全都在這表情當中了,輕描淡寫地說:“我沒有錯,為什麼要認。這世上的冤假錯案已經夠多,不差我這一樁”
梁晚昕氣得快跳腳,豁然站起身來,指著許涼道:“你不就仗著葉輕蘊給你撐腰,才這樣有恃無恐!我今天倒要去找葉家的老太太評評理,她的孫媳婦兒,怎麼如此惡毒無理!”
說著便要上前去拉扯許涼,童湘也不甘示弱,給母親當助手,一起上前去幫著拉扯許涼。
許涼還沒等她們碰到自己,便一杯茶水潑上去,在母女兩往後躲的空擋站起身來,一下子將被子摔在地上,冷聲冷面道:“你們鬧夠了沒有!”
她的目光掃視在母女倆的身上,正聲道:“怎麼,哭鬧栽贓還不夠,還要動手?”
“夠了!”,許久沒有說話的許若愚突然出聲,滿臉惱怒地說,“你們嫌這家裡太清靜了嗎?”
餘下幾人都被他的怒氣給鎮住了。許若愚沉聲道:“這件事你們各執一詞,我當時不在場,不知道真實情況。為了一串翡翠項鏈,鬧得家宅不寧”,他抬眼望著許涼,“給你梁阿姨道個歉,這件事誰都不要再提”
許涼還沒開口拒絕,梁晚昕先發難了,不可置信地看著丈夫道:“價值連城的東西,她一句對不起就可以解決的?再說她剛才那態度,哪有知錯的樣子。這話我今天撂這兒了,她要是不把項鏈賠給我,那隻好讓警察來解決了”
梁晚昕的態度異常堅決,許若愚兩手放在膝蓋上,一臉沉靜地對她道:“怎麼,你還要不依不饒下去?這麼些年,家裡的寧靜在你眼裡,還比不上一條項鏈?”
“哼,少拿這些大義來鎮壓我。你手裡掌權,官話都說到家裡來了。你問問,她什麼時候把我當成過家人?”,梁晚昕一臉譏诮,一邊嘴角勾起的樣子,將她眼角的皺紋襯得更深。
許涼被她們鬧得不耐煩,“這事兒要真是我的錯,我二話不說,賠你一串也沒什麼。但現在沒有被人咬了一口,還要喂飽她的道理!今天不管你們怎麼鬧,我還是那句話,你要讓我賠償,就要先讓童湘給我道歉!”
童湘將自己的下嘴唇都給咬白了,眼裡盈盈泛著淚光,“我知道你一向看我不順眼,但沒想到你討厭我到捏造事實的地步”,眼眶終於盛不住爆滿的淚水。眼淚在裡面亮晶晶地閃爍成熟,終於墜落下來,“阿涼,我們小時候都還好好的,你一口一個姐姐地叫我。就因為輕蘊,你要恨我一輩子嗎?”
許涼氣得話都說不出來,小時候不懂事,沒看清她真面目叫她姐姐的事也要拿出來博同情?連葉輕蘊也搬出來,生怕不知道他們兩個曾經有一段嗎?
本來她做好萬全的準備不動怒,現在提起葉輕蘊來,她便一肚子火,“你能不能把你那張嘴給夾緊!”,許涼衝她大聲喊到。
吼過之後,她胸口上下起伏,面前的童湘顯然被她這一聲給驚住了。愣了片刻,眼淚落得更急。
如果是自己受委屈,梁晚昕還能忍過去。但有人對童湘不客氣,她便滿滿的戰鬥力。
她走上前去,將童湘護在身後,冷笑道:“許大小姐好神氣!不尊敬繼母,不友愛姐妹,潑茶大罵,許家從小到大就這樣教養你的嗎?”
梁晚昕心裡那口火氣將她的理智燒成灰燼,她面色幾乎帶著猙獰,一字一句地說:“你一個孽種,有什麼資格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
“啪!”,許若愚一巴掌扇在梁晚昕臉上,臉色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難看過,他眼神陰翳,直逼捂著臉被打傻了一樣的女人,“你再敢多說一個字,我保證你許太太的位置走到頭!梁晚昕,別忘了你今時今日的風光,是誰給你的!”
他轉過身,看見女兒驚痛地站在那兒,被“孽種”兩個字刺得不知所措。她是那樣明亮清澈的孩子,這時候卻失魂落魄地垂手站著,像個迷路的幼童。
許若愚剛要伸手,有人卻先他一步一把將她攬在懷裡。
許涼把臉埋進葉輕蘊的胸口,不斷深呼吸,將他身上安定人心的熟悉氣味,往靈魂深處汲取。
葉輕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看到她這麼難過,心如刀割。眉眼冷厲道:“怎麼,我不在真當阿涼沒人護著,就可勁兒欺負是吧?”
他目光如刃,朝梁晚昕那邊飛閃,“許太太,你最好對我的報復,有心理準備!”
這話狂妄又霸道,重重壓在梁晚昕的心頭。葉輕蘊在外的名聲她聽過,眾人對他又敬又畏。他的手段和權利,足以讓一個不受婆家重視的許太太下地獄!
不,葉輕蘊眼裡的風暴,已經讓她的恐懼無所遁形。
這一刻,梁晚昕在這個晚輩面前,嚇得兩腿發軟。她甚至要使足力氣,才能逼迫自己不低三下四地說軟話。
這世上就是有那麼一種人,他一個眼神,就讓人忍不住折腰臣服。
許涼一直上了車,腦海裡仍在重復播放梁晚昕的那番話。
汽車裡有暖氣,許涼還是止不住那股冷氣在心裡翻湧,她用手臂環住自己,把腦袋埋在裡面。
許若愚一臉凝重,拉著葉輕蘊走到一旁,皺著眉頭道:“今天的事,是我沒有考慮周到。叫阿涼回來,想著快些把事情解決,不讓梁晚昕去打擾她。阿涼她……心裡不好受,你多陪陪她”,他掃了一眼葉輕蘊,目光中暗含警告,“停下你調查的事,那些陳年舊事,不該你去碰。我知道你有分寸,但你讓人去明察暗訪,就是在分寸之外了”
葉輕蘊沒想到自己授意陳修去查許涼母親的事被察覺了,但也從側面反應出,許若愚對這件事異常敏感。
他心裡暗忖,今天阿涼難過成那個樣子,與她母親有關?
雖然一面答應嶽父不再著手調查,葉輕蘊心裡卻打定主意要查到底。他不喜歡事情超出自己的掌控,隻有弄清一切,他才能安心將她護在自己羽翼下。
一上車,許涼已經靠在窗上,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葉輕蘊悄聲坐到她旁邊,動作很輕地將她挪到自己懷裡。
這時候她格外依賴他,側臉在他胸口蹭了蹭。葉輕蘊見她眉頭揪成一團,就知道她還沒睡著,伸手拍哄她道:“用不用我唱歌給你聽?”
雖然很想知道,剛才在許家發生了什麼事,但他不願意她親口將傷心事復述一遍。所以隨口在她耳朵旁溫聲說道。
許涼睫毛抖了抖,眼睛眯開一條縫,接收到光明,以及他清朗的面容,她笑了笑。
其實她很想哭,從梁晚昕說她是“孽種”開始。梁晚昕雖然狹隘世俗,但這種事,她不會隨口亂說。
從父親帶著驚惶的反應來看,這兩個字,即使不是全部事實,但也不會是梁晚昕捕風捉影。
孽種……孽種……
許涼忽地捂緊耳朵,縮在葉輕蘊懷裡,不想聽見這兩個字,卻像咒語一樣響在她耳旁。
葉輕蘊察覺到她的一樣,焦急地扣住她,捧著她的臉,“阿涼!阿涼你怎麼了?”
許涼看他好像被自己嚇到了,回過神來,慘白著一張臉,扯了扯嘴角,安慰他道:“九哥,你別擔心,隻是剛剛有些耳鳴,大概最近上火的緣故”
葉輕蘊驚魂未定地看著她,親吻著她的臉頰,柔聲說:“阿涼不怕,九哥在這兒,我陪著你,哪兒也不去……”
許涼定了定神,她不能為梁晚昕的一句話就自亂陣腳,她如果有什麼不好,隻會讓九哥擔心。
她倚在他懷裡,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背,觸手一片冰涼。許涼將他的手攤開,自己的掌心合上去。
“往常你不是跟個火爐一樣嗎,今天怎麼成冰塊兒了?”,她笑眯眯地看著他,目光如水,一片溫柔平靜,像無波的湖心。
葉輕蘊仔細瞧著她的神色,確定她沒事,才道:“那阿涼給我暖暖”
許涼將他的手捧起來,哈了一口氣,在左右掌心之間左右揉搓。
他看著她白皙柔美的側臉,隻覺得心疼,這個傻丫頭,真當他看不出來,她隻是不想讓自己擔心?
葉輕蘊帶著許涼回了公司,他公事處理了一半,一聽她在許家,生怕她受氣,丟下手裡的事便馬不停蹄地趕過去。
不過還是晚了一步,梁晚昕還是說了不該說的話,不然也不會讓許涼父親氣到要掌摑她。
下了車,葉輕蘊竟然問她:“用不用我背你上去?”
許涼啼笑皆非地看著他:“我有那麼脆弱嗎?”
熱門推薦
臨近期末考,我是個醫學生。 實在看不懂病的我去網上隨便掛了個號,假裝病人去套答案。 結果他居然識破了我的詭計要給我退錢。 我隻能用激將法發了一句:「醫生你是不是不會呀?」 對面沉默了很久,果然給我發了一串答案。 我樂瘋了,趕緊抄下來。 結果第二天我去交作業時,老師樂了半天,拍了拍旁邊的帥哥:「昨天那個得了二十多種病的笨蛋學生,這不找著了。」
父親生辰宴時帶回一個女人,說要納她 為妾。母親笑臉相迎,把人留在府裡。 她暗中對我比手勢,我了然地勾了勾
和男朋友分手了。坐在老公車裡一點情緒都不敢有,也不敢哭出聲。 以前談戀愛不敢告訴爸媽,現在談戀愛不敢告訴老公。 終其一生都是遺憾。
我剛暗戀上院草,就聽說他有了對象。悲傷傷。我難過得連 悶兩大瓶水晶葡萄,淚眼朦朧地竄到了樓底,跟著社區阿姨 跳了倆小時的廣場舞。
"我穿到了懷孕女配的肚子裡,成了一個剛出生的幼崽。 我爸是影帝,醉酒後和我媽春風一度有了我。 可在小說裡,我根本就沒生下來! "
班級群裡有人發了我男朋友的照片,隨後一秒撤回: 【是我對象啦,不小心發錯了,不好意思噢~】 群裡炸了: 【不是,你男朋友是明星啊姐妹,這麼帥。】 【臥槽沒看錯吧,她男朋友是江尋?】 【上面的連江尋都不認識?江家的小少爺,隨手扔個幾千萬出去就跟玩兒似的。】 【他竟然有女朋友了,我好羨慕啊嗚嗚嗚嗚。】 我盯著手機屏幕冷笑。 沒人知道,外人看來清冷難以接近的江尋,其實喜歡的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