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機放在他枕頭邊,說:“媽媽他們沒幾天就會回來”
葉輕蘊“嗯”了一聲,“爸昨天前給我打過電話”
許涼又不說話了,葉輕蘊暗暗著急,便另起了話頭,“我想早些出院”
“等你好了再說吧”,許涼瞥他一眼,以前怎麼沒覺得他這麼難纏。
“微娘說,奶奶讓我們回官邸住幾天”,他觀察著許涼的臉色。
許涼正聲道:“等你好了,何必再回去打擾她老人家清淨”
葉輕蘊自然明白這話裡的意思。剛才他那樣說,無非是在試探她。現在她似乎打定主意要搬出去住,他怎麼能放任她離開自己?
既然微娘和奶奶為了他的身體著想,提出讓他們搬回去住,即使阿涼心裡不情願,也不會悖逆老人家的意思。
但她卻一口將他的小心思給堵住了,不回官邸,也就意味著,她不會留在自己身邊。
葉輕蘊的臉色沉鬱下去,不緊不慢地說:“這事剛剛微娘來的時候,在我耳邊說了好幾遍。既然你不樂意,就自己去跟家裡的老人解釋吧”,他不能讓她遠離自己,阿涼的決心一向讓人膽寒,如果她把那條老死不相往來的線劃下去,誤會還沒解除,她便將自己永久從心裡驅逐出去了。
他冒不起這個險。
想他一世英名,對著這個小女人,也不得不使些小手段。隻可惜,哎,沒得逞。她平時那麼笨,怎麼關鍵時候不上鉤啊?
葉輕蘊苦惱地看著她,隻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她看了。
許涼心裡也不是滋味,明明已經打定主意,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跟他見面,隻是沒想到“萬不得已”來得這麼快。
不想跟他說話,許涼便將手機拿出來,給等在停車場裡的嘉暉發短信,說她一時難以脫身,讓他先回去。
嘉暉的短信回復地很快:姐姐,那個人渣以死相要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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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涼看到這兒忍不住想笑,躺在床上那位大概從來沒被人罵過“人渣”吧?
她隻跟嘉暉說沒事,自己耽擱一會兒就會回去。
葉輕蘊瞧著她對著手機也能自顧自地笑起來,對他卻不假詞色,心裡很不是滋味。便對許涼道:“我想吃水果”
許涼說:“那你慢慢想”,看他臉色一瞬間壞下去,她心裡別提多暢快。
一計不成,他還有千方百計。葉輕蘊頓了會兒,又說:“我要上廁所”
許涼立刻就借口道:“我到外面找個保鏢,讓他扶你去洗手間?”
葉輕蘊黑臉道:“我寧願憋死”
她聳聳肩,意思是,都隨你。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以前都是他欺負許涼,今天算是風水輪流轉了。
但葉先生畢竟是葉先生,既然她不肯幫忙,他便一手扎著針,一手提著吊瓶下床往洗手間方向慢慢移步。
那小白菜地裡黃的樣子,讓許涼心裡頗有些罪惡感,不過等他一扭頭說話,她的罪惡感便不翼而飛。
因為他似笑非笑地說:“不過你還是得跟著一起過來,因為我兩隻手都騰不出空來,所以你要幫我脫褲子”
許涼扶著額頭,在原地咬了半天牙,最終還是跟了過去。
等她進了洗手間一看,他卻將吊瓶掛在洗手間的掛鉤上,正在刮胡須。
葉輕蘊嘴邊一圈泡沫,看她來了,衝她彎了彎眼睛,樣子十分幹淨無害。
他右手扎著針,不能使力,左手用得很不利索,顯得有些笨拙。
許涼實在看不下去,將他手裡的刮胡刀拿過來,不等她伸手,他便將就著許涼的身高,躬下身,將臉伸到她面前。
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許涼驚異地看著他,兩人的臉在同個水平線上,目光想接,都有些微妙的戰慄。
葉輕蘊忽地異常心疼她,嘴角的白色泡沫刮掉一半剩了一半,看起來有些滑稽。一向修邊幅的他,卻沒急著把自己修束整齊,在這時嘆道:“你真是個心軟的人。要是我們顛倒位置,如果是我看到你跟其他人糾纏,我一定會發狂!會殺人!可你卻還是不忍心,連看我生病都不忍心。你這樣,讓我怎麼放心你到外面一個人生活?”
許涼冷笑道:“我知道我傻,我笨!一次次中你的圈套,一次次踩進你的陷阱。葉先生,不用你提醒我!”
她將刮胡刀拍在洗手臺上,轉身就走。
葉輕蘊上前一步,從後面抱緊了她。
這一拉扯,他扎針的那隻手猛地一痛,血順著輸液管倒流上去。瞬間滿管子血紅。
他燒還沒退,動作一急,便有些頭暈目眩。葉輕蘊頭埋在許涼頸窩裡粗聲喘了兩下,等緩過來後才解釋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覺得……你這麼心軟,這麼容易受傷害。如果我真的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們就到枝州最高的曲橋山上去,你把我推到山崖下,別人隻會當我是失足掉下去的”,他越說語氣越落寞,“阿涼,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你,怎麼敢失去?”
------題外話------
更新來啦,今天有二更,但更的時候會有點兒遲了,大家等不及的話就明天再看吧,麼麼噠(づ ̄3 ̄)づ╭?~
☆、210.暖床
許涼心裡搖晃著,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人的信任十分脆弱微妙,一旦有了裂縫與隔閡,便很難治愈彌補。
她心裡很亂,這一道關卡,不是他嘴上說說就可以蒙混過去。即使自己已經開始動搖,但童湘和他之間,到底是個坎,它會不斷拔高,擋住許涼心內的安全感。
許涼拉開他的手說:“你知道我很容易受傷,在你拿出證據證明你自己的清白之前,我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葉輕蘊全身血都涼了,“你……不相信我?”
許涼淡淡道:“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信你”
說完,她拿起洗手池邊的刮胡刀,將他的臉上清理幹淨,接著扶了他重新上了床。
當天晚上,葉輕蘊便說要出院,從洗手間那番談話後,他就別扭上了。那個挑剔的葉先生又從骨子裡鑽出來,說他受不了醫院的消毒水味道,也不樂意穿這裡的病號服。
他個子高,最大的病號服穿上也要露一截胳膊,露一截腳踝。
醫院的副院長一個勁陪笑,自查道:“不知我們有什麼照顧不周的地方,讓葉先生不滿意?”
葉輕蘊在外人面前便一股威嚴,他淡聲道:“這裡一切都好,隻是我住不慣醫院,昨晚在這兒就沒睡好,這樣下去,也不利於修養,便想回家去。有家庭醫生看著,也方便”
雖然他不好伺候,但副院長可不想這尊大佛這麼快走。畢竟醫院和華聞是長期合作關系,趁此機會拉近關系,多些建樹,對醫院來說,也是功德一件。
便將他的病情一一分析了,話裡話外就一個意思,醫院裡儀器設備都更為齊全,更何況VIP病房的環境一等一的好,何必舍近求遠。
葉輕蘊揚起一邊嘴角,掃了副院長一眼:“怎麼,這麼歡迎我進醫院?”
副院長臉上訕訕,著實不知道這話該怎麼接,總不能咒人生病吧?怎麼說都不對,便閉上嘴。
許涼看實在勸不住他,便說:“我給奶奶打電話,她老人家怎麼說,你就怎麼做”
葉輕蘊無所謂:“奶奶知道我在做什麼,你打過去,她老人家一準兒會讓我們回官邸”
“既然是去官邸,你自己去吧,幫我跟奶奶問候一聲,說我改天再去看她”
葉輕蘊定定看著她,眼神如有實質,似乎許涼在他面前是一團透明。
“你放心,不想看到的人,我不會讓她出現”
許涼心裡像被針給扎過一遍,“她就……那麼聽你的話嗎?”
葉輕蘊知道她想岔了,看她難過的樣子,當著眾人的面,也不好安慰,心裡急得要命。
副院長坐到這個位置,察言觀色是基本技能,看兩人之間仿佛有私房話要說,便帶著人先出去了。走之前,隻說出院的事仍需商榷,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找院方。
等人都走光了,葉輕蘊才輕輕喚了她一聲:“阿涼”
許涼隻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失魂落魄地站在病房窗邊,抱著手臂,看著窗子上投影著自己的面容,上面那個神情憂鬱的年輕女人讓她感到陌生。
心底一層寒意湧上來,讓人忍不住打寒戰,許涼咬緊了牙關。
葉輕蘊皺眉,恨不得將一切事情都告訴她。隻是中間有一環,一旦許涼知道,隻會痛不欲生。
現在她故意疏遠他,痛不欲生的人便是他自己。但他寧願這個人是自己,也要把那些話還有心裡的苦一同咽下去。
最後大家都耐不住葉輕蘊的堅持,一群人都眾星捧月般擁著他乘電梯往底樓去。
許涼一直面無表情,葉輕蘊偷偷看了她好幾眼,都沒能得到她任何反應。
他隻好妥協,心裡像壓了一座大山,喘不過氣來。
上了車,兩人沒有對話,相伴坐著卻像陌生人。許涼累得不想說話,便隻將頭扭到一邊去,看路邊昏黃的街燈,還有地上星星零零的枯葉。
葉輕蘊看她神色有些憔悴,張了張嘴,卻到底一個字也沒吐露出來。
前面有車開路,後面則尾隨了好幾輛汽車,聽說都是老太太派來的。
老人家何嘗不知道,在枝州這個地方,沒有人敢動葉輕蘊一根頭發。這麼興師動眾,無非是想兩個小輩知道,她這個做長輩的,在家裡十分憂心緊張,望他好生保重。
車開了約摸半個小時,終於到了官邸,車子開到大院兒門口,領了通行證,做好登記,這才方行。
到了家門口,兩人都不由自主松口氣,被那份沉默憋壞了似的。
不僅是微娘,連老太太也在那兒等著,晚上冷,老人家身體微微佝偻,穿得有些臃腫,盼兩個孩子盼得十分不容易。
許涼看見老太太親自相迎,心裡十分過意不去,三兩步過去了,拉著老太太的手,觸到她冰涼的皮膚,心裡十分不忍,眼睛立刻紅了,嗔道:“奶奶,您何必出來,外面多冷啊。”
老太太怕冰著她,將手一縮,但許涼抓緊了不放。老人家便笑呵呵地安慰說:“沒事,反正在屋子裡呆著也無聊,出來透口氣也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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