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暉正和同學往外走,他今天課少,正準備回公寓去。誰知道一到門口就有驚喜。
“姐姐!”,嘉暉興奮地喚道,“好久沒見面,你春節過得好嗎?”
許涼也有些詫異,但轉念又一想,嘉暉是A大的學生,在這裡出現並不奇怪。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嘉暉又道:“我本來還想著給你打電話呢,你就過來了,我們這算不算心有靈犀?”
許涼笑道:“剛開學,你正忙呢。要聚的話你到時候聯系我就行了。今天來,我還有事要辦,估計不能和你一起了”
嘉暉雖然有些失望,但心裡也理解,便說:“那就等下次你有時間吧,姐姐,我還從美國給你帶了禮物”
他這麼有心,許涼心裡異常柔軟,“那我可要提前謝謝你了”,扭臉她便從另一群人當中,看到了董澤銘的身影,對方衝她笑了笑,並沒有上前來打招呼。
許涼對他頷首致意之後,見時間不早,便和嘉暉道了別,往A大裡面走去。
剛進了大門,基金會的理事蘇如梅便帶著一群人過來迎許涼。
“抱歉,我遲到了”,許涼說道。
其他人哪敢挑葉家兒媳婦的禮,蘇如梅笑道:“不妨事,我們也剛到,幾分鍾前才聯系好了校方。為了不耽誤時間,我在學校裡找了一間休息室,等會兒禮服就在那兒試吧。可能裡面裝修簡單,請少夫人不要嫌棄”
為了節省時間,她考慮得這樣周到,許涼不禁感激一笑,“真是麻煩你了,既然都已經打點好了,我們這就過去吧”
一群人簇擁著許涼,一路浩浩蕩蕩往校長辦公室走去。
來了別人的地盤,總要拜訪一下。此時校長早就等著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葉家的二姑夫池諱江。
總是一家人,談話的氛圍便少了些客套,池校長將這次剪彩儀式的程序,還有葉氏基金會去年在A大獲得獎學金學生的接見情況,池諱江都給許涼一一講解清楚。
許涼知道這種事不必他親自過問,隻是念著她是新官上任,讓她更輕松自在一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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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聽完後,許涼便先同他道了些,兩人又說了些家中的情況,她便告辭出來了。
由蘇如梅領著,一行人又輾轉到了臨時準備的試衣間。
因為許涼身份不同,自然不能讓她受委屈。進去一看,就知道蘇如梅口中的“簡陋”是她說得謙虛了。
裡面布置得十分幹淨,衣架,吊燈,穿衣鏡,梳妝臺,瞧著都十分精致。
許涼估摸著,這裡一定是她們提前搬了家具來,等她將衣服試完,又會原封不動地運回去。
先前她還當省了事,現在看來,隻怕其中的繁勞隻會翻倍。
雖然覺得這派頭實在大,但也能理解。許涼本人就是葉氏基金會的代言人,一出去就是葉氏的臉面,自然身價要一抬再抬,不能有絲毫折損。
這樣一想,她心裡自如了些,試衣間早已等待著的禮服設計師,還有該品牌的服務人員便開始為許涼換裝。
鏡子裡,許涼一身紅色立領刺繡長裙,顯得她身材窈窕,氣質華貴,既奪目又端莊。
旁邊的人都在出聲贊嘆,許涼並未因此自得,淡淡一笑,用純熟的英文跟設計師交談,因為她最近瘦了一些,禮群腰身顯得有些寬,麻煩她再改一改。
設計師將她現在的尺寸重新做了備注,非常專業地詢問了一遍衣服的舒適度等情況,這才讓許涼換下來。
本來設計師敲定了五套禮服方案,但許涼說不用再試穿,就用紅色的這一套。
她其實是覺得這一套套換下來,實在太累,便如是說道。
既然許涼發話,其他人自然沒有意見。蘇如梅又將明天儀式的時間地點強調了一遍,又略說了基金會扶持的幾位大學生的情況,一群人這才出了A大。
許涼被基金會的人送上車,等汽車開動,她心裡終於松了口氣。
她又將獲獎學金學生名單看了一遍,裡面不僅有董澤銘,還有寧嘉謙的妹妹,寧嘉柔。
好久沒有再碰到過寧嘉柔,上次見面,還是她到亞森,化名方柔面試的時候。
隻是以寧嘉謙的經濟實力,不會到讓妹妹領貧困獎學金的地步吧?
不知道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變故,許涼眉頭不知不覺擰了起來。
許涼又忙活了一下午,回到家,終於可以把蘇如梅發給自己的演講稿看一看。
葉輕蘊最近也開始忙起來,聖安要在枝州開辦分公司的事已經落實,他要盡快弱化顏氏在華聞董事會的話語權,然後一擊即中。
許涼見他有些疲乏,便主動提說:“要不你泡泡腳吧,我給你按摩一下穴位”
他一下子就笑開了,“我的腳還要繼續服役,可不能這麼快就殘在你手上”
許涼嗔道:“夫妻之間最起碼的信任呢?”
“最起碼的信任就是,我堅信你智商長期不登錄”
許涼越發被他激起了鬥志,將他拉到馬桶蓋上坐下,然後拿了浴室裡一個棕色木盆,裡面倒了些解乏的泡腳藥粉,放了熱水端到他面前。
葉輕蘊不喜歡聞中藥味道,但她興致這麼高,也隻是皺了皺眉眉頭。
許涼打開手機,搜了腳上按摩穴位,便蹲下身去要幫他脫襪子。
葉輕蘊趕忙制止道:“你別動,我自己來。你不是做這種事的人,出去等我吧”
許涼卻沒起身,“你自己怎麼按摩?聽說日本女人每天為丈夫全方位服務,你就當今天有個日本女人的靈魂附了我的身”
說著她腦補了一下葉輕蘊睡在床上,他旁邊的女人突然在夢裡喊了一聲“雅蠛蝶”的情形,突然噴笑出來。
葉輕蘊失笑地看著她,“為我泡個腳也能這麼高興?”
許涼笑道:“當然了,我向你證明了,我其實是個賢妻良母”
見她如此堅持,葉輕蘊不再拒絕,將腳伸進熱水裡。
“水溫還行嗎?”,她一邊說,一邊用毛巾擦洗他的腳背。
葉輕蘊仍覺得舍不得讓她這樣做,心疼道:“阿涼,你快起來,你不用為了我這樣做”
“已經遲了,我手已經沾湿了”,她理所當然地說。
想了想,她忽然用方言問了一句,“老板第一次到我們按摩院裡來啊?”
見她覺得好玩兒,葉輕蘊笑道:“是,你們這兒除了按摩,還有沒有其他服務?”
按摩小妹抬頭瞪了他一眼,“我們這兒是正規,沒那麼多歪門邪道。老板,你花花腸子可真不少,家裡老婆可遭老罪了”
葉老板:“這話可真冤枉我了,家裡老婆管得嚴,我可沒心思出來亂搞。搞她一個我就知足了”
他越說越不正經,許涼磨牙道:“什麼搞不搞的,你犯什麼渾?”
葉輕蘊無辜道:“明明是你讓我演煤老板的,這說明我演技卓越”
說不過他,許涼便看了一眼擺在一旁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腳底穴位,忽然曲起指關節,狠狠往他腳上一壓。
葉輕蘊悶哼一聲,雙手抓緊褲縫,咬牙道:“你這是要謀殺親夫麼?”
許涼得意地說:“老板,我在我們這兒手藝一流,眾所周知。我才剛開始呢,接著再給您好好按按”
接著她又是一頓用力,把葉輕蘊折磨得不輕。
等她用那毫不專業的按摩手藝在他腳上練完,葉輕蘊已經額頭冒汗,靠在牆壁上氣喘籲籲。
許涼換了一道不加中藥的熱水,替他又洗了一遍,這才幫他擦幹腳。
洗幹淨手,許涼見他還坐在馬桶蓋上一動不動,便湊近臉去看他,自我感覺不錯地說:“現在你覺得不那麼累了吧?”
他哭笑不得地說:“你又疼又痒地來一場試試,誰還有空闲覺得累?”
許涼笑眯眯地說:“鄧爺爺說了,別管黑貓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行了,時間不早,我們睡覺吧”
葉輕蘊簡直快衝她豎起大拇指了,“我現在十分懷疑你在我面前大智若愚”,隻今天這麼一小會兒,就把以前我損你的仇都報了。
許涼笑道:“你總得允許我揚眉吐氣一天吧”
葉輕蘊嘆了一聲,等腳上那股復雜的酥麻感消退,這才起身上床。
她也躺進被窩,十分熟練地鑽進他懷裡,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輕聲道:“葉先生,晚安!”
葉輕蘊語氣有些委屈地說:“腳現在還疼呢,安不了”
“那你要怎樣?”
“坐上來,自己動”
“抱歉,我已經睡著了”,說著嘴裡冒出一串鼾聲。
葉輕蘊輕笑一聲,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雖然你手藝不怎麼行,不過仍然謝謝你,葉太太”
許涼嘴唇翹了翹,“不用謝,老板下次光臨的時候,我給你打五折”
他正聲說:“沒有下次了”
第二天夫妻兩個都起了個大早。可能她按摩真有點兒效果,葉輕蘊睡得很香,所以一大早穿戴整齊,看起來神採奕奕。
許涼則不放過任何機會,見縫插針地背自己的發言稿。她真怕到時候底下站著那麼多人,自己突然忘詞了。
她真不知道,基金會的文秘為何要把稿子寫得這麼長。她已經精簡過一遍,但還是覺得字數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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