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唐黛的心裡,又是復雜的!
蘇紫哭得像個淚人,臉上的妝都花了,她一個勁兒地說著:“子懷,別對我這樣,我愛你,我愛你啊!”
“愛?太可笑了,我認識你是誰?你這個惡心的女人!”謝子懷惡聲惡氣地叫。
在一旁想開口的蘇嫣看到了門口的唐黛,她立刻走過來叫道:“你這個女人跟我姐夫說什麼了?”
唐黛微微地笑了,反問了一句,“姐夫?”她走進偏廳,走到歐式沙發前坐了下來,姿態悠闲,比當初蘇紫在謝家門前的姿態,還要高高在上。
“你姐姐和謝少是訂婚了還是結婚了?又或者謝少承認你姐姐是他的女朋友?”她看著蘇嫣問:“你來告訴我,是哪一種?”
蘇嫣啞口無言,本來兩家是要訂婚的,可是現在……
唐黛看向謝子懷,目光泛冷,說道:“想鬧出去鬧,別攪了我的宴會!”
謝子懷看著她,從她進來,他的眼裡就再也容不下別人,眼前的女人沒了往日的溫柔嬌羞,像是變了一個人,可是這樣的她,仍舊讓他無法罷手。
“黛黛,你離婚吧……”
她突然站起身,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離了婚你家裡就能接受我了?謝子懷,你別做夢了,當初你放棄我的時候,我們就再也不可能了!”
“寒厲,我贊成你和她離婚!”霍成言的聲音響了起來!
唐黛側眼看他,吊兒郎當的姿態倒是收了,表情有些冷峻,看起來是正經一些!
晏寒厲沒有做聲,他看著唐黛,覺得她斜睨的時候,的確很有風情!
誰也不知道在這個時候,晏冷少腦子裡想的是這個,如果大家知道了,肯定會趴倒一片!
唐黛復又坐了下來,表情又恢復成不緊不慢的樣子,反問道:“怎麼?寒厲和我離婚後,他會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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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霍成言氣得走過去恨不得想動手揍她。
晏寒厲很想笑,這女人就是嘴厲害,他早就領教過,看來成言也不是她的對手!
服務生端著託盤進來,將其中一杯酒放在唐黛面前的桌子上,由於別人都是站著的,所以他並沒有再放酒,又端著託盤出去了。
唐黛拿起酒,剛想要喝,此刻蘇嫣開口說道:“姐夫,你喜歡的就是這種女人?還有晏少,我姐姐容緋比她可強上不止一個等級,你們男人的眼光,就這樣?”
一聽這話,唐黛將剛要到唇邊的酒又放下,看向她問:“你說的容緋已經死了,我也不了解,我隻知道容家可遠不如我們唐家!還有,你說我這個不好、那個不好,那你來搶啊!搶走屬於我的一切,我的男人?嗯?你不就是這樣想的嗎?”
她的話,說中了人家的心事,讓蘇嫣惱羞成怒!
“對,我就是這樣想的,我就要搶了你的男人、你的一切!還有你的酒!”說著,蘇嫣趁唐黛不備,搶了她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唐黛無語,居然連酒都搶,你是搶不來別的吧!也隻能搶杯酒了!
蘇嫣的酒杯掉在地上,緊跟著就是蘇嫣轟然倒地,面色迅速呈青色,一雙眼睛瞪得極大,死不瞑目地盯著唐黛!
“啊!”一聲尖叫,傳了出去,傳到宴會大廳中的每個人耳朵裡!
☆、第十五章 你就是嫌疑人
尖叫聲是從蘇紫嘴裡傳出來的,唐黛與蘇嫣的眼睛對視著,腦中閃過那個墜樓女屍,她的眼睛也是這樣死不瞑目地盯著她!
大概經歷了上次的事情,也算漲了見識,唐黛並沒有尖叫,看起來很平靜。
霍成言立刻將發抖的晏天珍攬進懷裡。
晏寒厲處理這樣的事件顯然十分有經驗,他側頭吩咐,“封鎖現場,找到剛才送酒的服務生,讓危機公關部門送客,不要讓人進來偏廳!”
“是的晏少!”孔恆匆匆地出門了。
晏寒厲吩咐完之後,這才發現唐黛的表情不太對勁,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盯著蘇嫣的眼睛,哪有人這麼盯著一個死人看的?
他大步走過去,坐到唐黛的身邊,一手輕攬了她,另一隻手捂了她的眼睛,低聲說道:“別看了!”
“我沒事!”唐黛回了神,方才感到心有餘悸,如果不是蘇嫣,那麼現在死相悽慘的,就是她了!此刻她心擂如鼓,後怕之感撲面湮沒了她。
一群人走了進來勘查現場,孔恆跟著進來,說道:“晏少,我沒能攔住!”
晏寒厲擺擺手!
一個男人徑直向他走來,雙腿筆直、從容有力,這個男人大概三十多歲,目光異常炯亮犀利,他身姿挺拔、氣勢凜然!
“晏少,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男人伸出手,聲音低沉而有磁性。
晏寒厲不為所動,隻是淡淡地說:“是啊,的確很快!”
男人勾了勾唇角,並沒有露出尷尬的表情,他側過頭看向唐黛說道:“這位就是晏少的新婚妻子吧!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紀銘臣,大家都叫我紀局!”
剛才唐黛已經猜出這個人的身份,他的身上有一種別人沒有氣勢,尤其是那雙具有穿透力的目光,仿佛能看到人的內心一般。
對於這樣的人,最好不要多說什麼話,否則很容易被纏上,於是她簡單地說了句:“你好!”
紀銘臣犀利的目光在她臉上打了轉,便看向晏寒厲說:“我早就勸過晏少不宜再談男女之事,不過晏少似乎非但不聽,這次還直接結了婚,真是……不拿別人的生命當回事啊!”他薄唇微勾,雙手插兜說道:“抱歉,我不是在挑撥你們之間的感情,我隻是就事論事!”
法醫說了一句,“紀局,現在隻能確定死者中了極強的毒性,更多的,還要回去驗屍才能知道!”
霍成言問道:“什麼毒會這麼厲害?這麼快就死了?”
蘇紫呆呆地問了一句,“是氰化鉀嗎?”
此話一出,唐黛立刻看向晏寒厲,與之同時,身體迅速遠離他,像避如蛇蠍一般向一旁移去,她那雙清澈的眸,似乎有水在輕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都寫在了明眸之中。
紀銘臣微微眯起眼,一言不發地盯著她的表情,哪怕是眸內的一絲波光都不肯輕易放過。
晏寒厲的反應也很激烈,他的太陽穴處青筋一鼓一鼓的,似乎翻湧著要迸裂的飓風,可是他又偏偏強制地壓住,二話不說地拿出兜裡的小瓶子,冷戾的目光盯著唐黛,把瓶子裡的液體一口喝了下去,深深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唐黛突然扭過頭問道:“蘇紫,你為什麼說是氰化鉀?”
蘇紫坐在地上還是呆呆的,顯然腦子還未回來,她反問一句,“電視上不都是這樣演的?難道不是嗎?”
說完,她突然站起來叫道:“唐黛,那酒是你的,我妹妹她是替你死的,你償她命來!”說著,她就要去打唐黛。
顯然,這一幕已經刺激的蘇紫不太正常了!
紀銘臣帶來的人,及時攔住了她!
謝子懷開口說道:“酒是她自己要拿的,跟黛黛有什麼關系?”
“謝子懷,現在是我妹妹死了,你知道嗎?”蘇紫大聲叫道,身子劇烈地顫抖,幾近崩潰!
“我管是不是你妹妹死了,她和我沒關系,你和我也沒關系!”謝子懷毫不客氣地反駁回去。
紀銘臣看向唐黛說道:“晏太太,麻煩你配合我們做份筆錄!”
“我來!”晏寒厲開口說道,一雙星眸鋒銳逼人!
“很抱歉晏少,您心疼太太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不過晏太太是當事人,這毒是衝她來的,所以我有必要親自聽她說一說事情的經過,我想晏少也希望我們能夠早日破案,讓您太太不再處於危險之中!”紀銘臣說的話很在理,可是他的語氣卻非常的強勢。
唐黛開口說道:“好,我來說!當時是謝子懷和蘇紫正在吵架,蘇嫣也在,我們聽到後,便進來制止,我坐到了這裡,有服務生進來,給我放了杯酒,並沒有給別人酒,後來蘇嫣和我發生了爭執,搶了我的酒,她喝了就倒地了!”
“你說謊,蘇嫣拿起來之前,你拿過杯子,肯定是你在酒裡放了東西,然後你激我妹妹讓她搶你的東西,我妹才喝了酒的!”蘇紫大聲叫道,在她的心裡,已經認定了唐黛就是兇手。
謝子懷越是維護唐黛,她就越要毀了唐黛!
紀銘臣立刻把目光盯向唐黛,目光就像是看犯罪嫌疑人一般地看她!
唐黛鎮定地說:“我是拿起酒準備喝的,後來蘇嫣她不斷地激怒我,我就放下了。我說她搶我的東西,是因為我看出她喜歡寒厲,所以為了氣她。這麼多人盯著,我怎麼可能在酒裡下毒,更何況誰沒事隨身帶這種一喝就死的巨毒?更何況在這之前我並不認識蘇嫣,我也沒有理由害她!”
紀銘臣點點頭,突然轉過頭看向晏寒厲,問道:“晏少,恕我八卦,剛才你喝的小瓶裡的東西,是什麼?”
晏寒厲勾了勾唇,說道:“與案情無關的私事,無可奉告。我喝都喝了,總之不會是氰化鉀就是了!”
紀銘臣盯著他說:“可是我認為這和案情有關!”
晏寒厲笑了一下,伸出手,那個小瓶就放在他的手心,“想知道?你可以拿回去化驗!”
紀銘臣又微微勾唇,手仍舊放在兜裡,並沒有要接的意思。他轉言說道:“晏少,您太太需要和我回局裡,她現在是第一嫌疑人!”
“不可能!”晏寒厲想都沒想便拒絕了,他吩咐道:“孔恆,去把監控找來!”
唐黛抬頭,看到這偏廳裡,自己的對面就是個攝像頭,她心裡不由松口氣,這樣能證明自己的清白,沒想到嫁了晏寒厲,命大沒死成,還得被當成犯罪嫌疑人,倒霉不倒霉?
想到這裡,她不由瞪向謝子懷,如果不是他,她能這麼慘嗎?
結果這一眼,偏偏看到了謝子懷也在看自己,那眸中的厚重感情,讓她心中一顫,趕緊移開了目光,她現在已經承受不起這樣的感情,更何況,既已失去,幹什麼要表現得如此多情呢?
監控很快便拿了來,孔恆連接了偏廳裡的屏幕開始播放,一切都和唐黛敘述的一樣,唐黛的嫌疑被洗清,由於攝像頭是衝著她的,所以看得很清楚,她並沒有做什麼手腳。
可惜的是,那名送酒的服務生,進門的時候,是背著攝像頭的,而出去的時候,他刻意低了頭,並沒有拍到他的長相,由此也可以看出,第一嫌疑人是那個服務生,否則他幹什麼有意避開攝像頭?
紀銘臣眉頭緊鎖,問道:“當時沒有人看清他的長相嗎?”
沒人說話。
霍成言說道:“當時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吵架上面,所以沒人注意到一個服務生!”
晏寒厲毫不客氣地說:“很明顯,那個服務生才是第一嫌疑人,紀局一直咬著我的妻子不放,這明顯就不是正常的辦案,我可以去投訴了!”
紀銘臣臉上並未露出緊張的表情,他凌厲的目光看向晏寒厲說道:“我可是基於蘇小姐的證詞才鎖定您太太的,按規程,我這麼做沒有錯!如果晏少介意,大可以去投訴,我沒有意見。不過,我要求24小時保護晏太太!”
“不需要!”晏寒厲想都不想說道。
“很明顯,對方是衝著您太太來的,如果不是陰差陽錯,現在您太太是第五個!”紀銘臣一字一句地說。
“我的妻子,我自然會保護她,用不著你!”晏寒厲突然站起身,脫口而出,他劍眉斜飛,一雙利眸冰寒攝人。
紀銘臣脫口而出,“你就是犯罪嫌疑人,你能保護她?”
他也不甘示弱,霸氣而狂魅的姿態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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