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你自己份內的事,你剛剛接手唐氏,要讓大家看到你的踏實,而不是急於和容鑫做對。容鑫已經不是你的對手了,他今後見到你都會對你臣服,你又有什麼可收拾他的呢?你最大的對手,正在一點點蠶食著你的身份,伺機取代!”唐黛說到這裡,突然抬起眼看他。
唐修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後怕、一股冷意從尾椎處向上蔓延,一直到大腦。
“那你說……我該怎樣找到她的那些人?”唐修跟著問道。
“不要急於替換,他們雖然是你母親的人,可他們也是唐氏的打工者,如果你是個能幹的主子,他們為什麼要自尋死路?所以現階段,你要用心打理唐氏。”唐黛一字一句地說。
唐修點點頭,他看著她,認真地說:“唐黛,你來幫我吧,行嗎?”
他總覺得勢單力薄,那麼多的工作撲面而來,他有些手忙腳亂,畢竟可幫他的人太少了。而以前,他也沒被給過那麼多工作做。
唐黛搖頭說道:“不是我不肯,而是我不能,如果我去幫了你,那就太明顯了,如果二嬸她現在就對付你,我想你根本就無力招架,既然她想慢慢地做,那同樣也是你的機會,我想你抓緊一些,不讓唐氏出問題,她還能怎樣呢?”
唐修若有所思,最終他點點頭說:“真沒想到,你和誰都能做的了朋友。”
唐黛笑了笑,說道:“不要把自己放的太高傲,畢竟現在你沒有那個資本,不管和誰做朋友,隻要能達到目的就好。”
“你說的沒錯。”唐修又恢復了自信的模樣,他的唇角微微地揚起,和以前無二。
“年底了,隻要不出錯,就先過了一關。”唐黛又給他倒了一杯茶。
唐修非常給面子地一飲而盡,笑著說:“唐黛,我們從來沒有一起喝過茶,等我忙完這一陣,來找你喝茶。”
“好啊,隨時歡迎你!”唐黛微微地笑著說。
唐修走了之後,唐乙感慨道:“小姐,我真沒想到,你會和唐修少爺關系這麼好,甚至比唐如小姐還要好。”
“這世間本就沒有永遠的敵人,更何況我和他還是一家人。”唐黛將杯中的茶飲盡,站起身說道:“容鑫那邊,注意一下,這個人或許以後還有用。”
唐黛爭取在年前把催眠學成功,因為過年不免要和晏天珍接觸,萬一能有好機會呢?有時候不是準備好一切就能有機會,所以一切都要趕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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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幾天氣的紀銘臣,又現身了,他氣乎乎地說:“唐黛,我說你有問題吧!你惹我生氣了,居然連道歉都沒有?”
“真是對不起,最近我忙著學習催眠,你看我也是為了案子,等案子結束,你好好向我道謝,我就好好向你道歉。”唐黛十分認真地說。
紀銘臣可是被氣的嘴都要歪了,他指著唐黛,手都哆嗦了。
唐黛的手在桌子上不僅不慢地敲了三下,紀銘臣又倒霉了,唐黛問他:“紀銘臣,你真的生我的氣了嗎?”
“有點,尿床的事都給翻出來了,能不生氣嗎?”紀銘臣即使被催眠了,似乎還是帶著氣的。
“紀銘臣,醒來吧!”
紀銘臣一清醒,繼續指著她哆嗦,現在他已經適應被催眠醒來後的感覺了,嘴裡不斷地說:“你真是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紀銘臣,我保證了,真的不會說你六歲尿床的事,你就原諒我吧!”唐黛勸道:“一個大男人,別那麼小心眼啊!”
紀銘臣更加生氣,他叉著腰說:“真是被你氣死了,我不看你,我也不聽你的話。”
“你到底來找我幹什麼了?”唐黛問他。
“讓你跟我道歉!”紀銘臣氣哼哼地說,他的頭都偏在一邊。
其實他是想來看看她,晏天珍有沒有和她說晏寒厲的事。
唐黛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說他:“你別不看我呀!”
紀銘臣看她瞳仁閃閃發亮,就覺得她沒安好心,他趕緊別開目光,怕自己又被催眠了,唐黛的高跟鞋在地上慢慢地踱,紀銘臣立刻把耳朵堵上。
看樣子,真是警惕起來了。
唐黛倚在桌子上也不說話,紀銘臣捂了會兒耳朵,然後放開,說她:“你別耍什麼花樣,咱們還能愉快地一起破案嗎?我可都要怕你了。”
唐黛拍拍他的肩,他一時忘了,正想著自己腦中說的話,他轉過頭來,結果看到唐黛豎著一根手指,輕輕地晃。
他又悲催地中招了,唐黛問他:“紀銘臣,你最近有什麼煩惱?”
也不能白讓他當陪練的吧!他有什麼煩惱,她可以想辦法幫他解決,是不是夠意思?
紀銘臣遲疑了一下,但他還是老實地說道:“晏天珍說晏寒厲有外遇了,我不知道該不該和唐黛說,我怕她會傷心!”
唐黛猛地一怔,她隻覺得他的話似一支利刃,刺入她的胸膛,讓她難受不已,但她還是本能地集中精力,說道:“紀銘臣,醒來吧!”
他清醒了看到的就是她扶著桌子,一臉的痛楚,他嚇了一跳,趕緊扶她,讓她坐到椅子上,小心地問她:“你怎麼了?”
他已經知道他說了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甚至松了一口氣,終於不用糾結了,她用這樣的方式知道,不關他的事,是不是?
唐黛坐在椅子上,大滴的汗珠滴落下來,催眠最忌心神不寧,也忌走神。剛才她聚精會神,卻不妨受此重擊。
就好像一個在運內力的人,被人突然打了一掌,擊在胸口。
“怎麼回事?”她坐在椅子上,臉色難看極了。
既然已經說出口,紀銘臣也不再隱瞞,他將晏天珍的話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並未添加自己的意見。
唐黛目光怔怔,心裡復雜萬千,想理出一個頭緒竟是有心無力。
紀銘臣有些被嚇到了,他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說:“唐黛,你怎麼了?你可別嚇我,這事兒我查證去了,沒發現是真的,你要好好想想啊,別中了計。”
果真如此,事情真正來臨的時候,他隻希望這件事未發生過,看著她這個樣子,他心如刀絞的難受,他還是喜歡她剛才催眠他的樣子,雖然這是別人的老婆,他也寧願一輩子不得到。
“要不,你繼續催眠我?我不反抗了,好不好?你問我小時候的糗事,我糗事特別的多,真的!”紀銘臣嚇的都要把自己給賣了。
“我沒事!”唐黛閉上眼。
她的聲音,竟是如此地虛弱,這讓紀銘臣覺得不太對勁。
“我送你去醫院!”紀銘臣二話不說,抱起她就往醫院趕。
唐黛隻覺得心裡難受,憋悶的連手都沒有力氣,想阻止也用不上力,甚至連大聲說話都做不到。
老師說過,如果覺得體力不好的時候,千萬不要嘗試著硬去催眠,因為催眠看似簡單,卻是身心凝聚力要求極高的時候,現在她知道了、感受到了!
她隻想睡覺,好好地休息、休息!
唐黛被送到醫院,唐乙和高坤在門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高坤哪裡敢瞞,當然要告訴晏少了。
晏寒厲的心都要跳出來了,他連外套都顧不得拿,抓了桌上的車鑰匙就往外奔,他瞪眼的樣子,睚眦欲裂,讓人看了忍不住生畏,每個人看到他都不自覺地避讓,一時間公司裡人心惶惶,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他快速趕到醫院,高坤迎上來說:“晏少,您不用太擔心,少奶奶隻是累了,有些心律不齊,沒有大礙!”
晏寒厲剛想問,但他看到後面的紀銘臣,他二話不說大步走了過去,一把抓住紀銘臣的衣服,寒光迸發,牙關緊咬,質問道:“你對她做了什麼?啊?說了什麼?你說啊!”
紀銘臣顯得有些頹廢,他笑著問:“你敢打我嗎?你打了,她知道,會不會怪你?”
“我沒想打你,你是不是對她說了?嗯?”晏寒厲最擔心的事情,終於要發生了嗎?
“呵呵,我對她說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紀銘臣笑,笑的很是不羈。
他不能說,因為他怕唐黛不讓晏寒厲知道催眠的事,所以現在隻能裝傻。
“你真的沒說?”晏寒厲不相信地問他。
“要說我早就說了,你這是心虛、心虛。”紀銘臣說道。
“那她怎麼了?”晏寒厲跟著問他。
“我沒說,不代表她就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我也不清楚,再說她也沒怎麼樣,你等她醒了問她,你是不是給她工作太多,把她累成這樣了?”紀銘臣瞎攪和起來。
晏寒厲的寒眸緊緊地盯著他,一點都不相信的樣子。
紀銘臣甩手,一把將他甩開,他步子有些踉跄地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且行且珍惜啊!”
晏寒厲匆匆地走進病房,他坐到床邊,看到她的確是睡著了,眉頭微蹙,似乎夢中還在煩惱。
雖然她是睡著了,可是他怕的就是她睡著,上次她睡了那麼長時間,這次會不會還是這樣?他怕她睡,卻又不敢叫醒她!
唐黛雖然睡著了,可也不消停,她的腦子裡一直在做夢,夢到她與晏寒厲的點點滴滴,甚至他前不久的對她表白,表明他對她是真的,是要走一輩子的!
晏寒厲守在她的床邊,手握著她的手,一刻也不分開,似乎他也跟著她一起睡著一般,可是他的眼睛卻沒閉,而是盯著她,那般痴痴,又有些呆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原來不能生
唐黛這次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來,晏寒厲又有快瘋的趨勢,如果她再不醒來,他又要去抓霍成堯回來了。
如果不是霍成堯出國了,早被抓過來了。
唐黛雖然有意識了,卻沒有睜開眼,她知道晏寒厲在身邊坐著,而她卻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
她知道晏寒厲對於冰是有些不同的,但這不同並沒有到達有問題的地步,如果不是紀銘臣的話,她大概一輩子都不會想到晏寒厲會背叛自己。
該相信他嗎?
她的腦中,不斷地閃過晏寒厲對她說的話:“黛黛,我們是要過一輩子的,當初我在民政局裡宣誓,是認真的,你可不能誤會我啊,不管我做什麼,都是為了我們的幸福!”
他說的那麼真摯,那麼深情,讓她一點都不懷疑他對自己的用心,於冰的事情,是不是有什麼原因?
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遇到事情,唐黛動的不是“怒”,而是腦子。她用她所了解的晏寒厲,在分析這件事情。
無論如何她都不相信,晏寒厲會背叛自己。就好像之前的那些事,一個個案子的偵破,就是晏寒厲一次次證明清白的結果,更何況這件事是由天珍之口說出的,其居心更要深思才行。
晏寒厲又發了一會兒的呆,然後才看著她說道:“黛黛,你心裡哪兒過不去,和我說好不好?沒有什麼不能說的,你想問什麼,我都會和你說的,不管是不是秘密,好不好?”
她聽的出來,他的聲音嘶啞,這是長時間沒有喝水的原因。想起上次自己昏睡,醒來後晏寒厲像野人一樣,她便有些心疼,這一刻,她什麼都不想問了,他既然不說,那就有不說的理由!
她相信他!
“信任”這兩個字說起來簡單,可真的完全做到,那太難了。這不僅僅需要的是一腔愛意,更要的是理性的分析。
他是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他平時做的事情,是否真的是為了你好。唐黛自詡自己沒有什麼讓晏寒厲算計的,即使他不得不娶她,那也不必在婚姻中,演成個痴情種子,所以她相信他。
睜開眼,看到的是雙眼發紅,一臉憔悴而頹廢的晏寒厲,也不知道這次睡了多長時間,他又把自己給折騰成了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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