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清海晏,盛世升平,那是他的宏願。
那日,天子微服出訪,降於姜家。
我正坐在欄桿旁喂著池子裡的魚兒,卻見他一身青衫立於假山之側。
我放下餌料,俯身行禮道:「參見陛下。」
他穿花拂柳,緩步而來,抬手示意免禮。
葉謹瑜沒有開口,我便也不作聲,隻低頭繼續喂著魚兒。
斜陽微灑,他就這樣靜靜地坐在我身邊,坐了一個下午。
雖靜謐無言,卻很是自如,仿若多年老友,不需言語,也可互伴良久。
直到暮色微顯,他該回宮了。
這時,他才溫聲道:「朕的後宮尚需要一位聰明的皇後,為朕定六宮、撫前朝,你可願意?」
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眸光凝滯在我的身上,滿眼希冀,希望得到一個答案。
我搖了搖頭,沉聲道:「不願。」
他眼眸裡的光瞬時黯淡了下去,嘴角噙著淡淡的苦笑,眼神中卻透著幾分釋然,似乎這樣的結果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輕聲道:「陛下需要一位聰明的皇後,可世家女之中從不缺聰明人,而我並非是一個好的選擇,姜氏出三代首輔,興盛百年,與其讓姜氏成為外戚後族,來日忌憚猜疑,不如讓姜氏一族繼續做心腹純臣,唯有如此,帝王安心,君臣佳話方能延續。」
他嘴角的苦笑並未消退,隻是淡淡地說:「你總有你的道理,若不願入宮,來日有何打算?」
我腦海中有一幅幅畫卷鋪開,浮現出無限向往,笑著道:「我想去看漠北之地的簌簌飛雪,想感受玉華關外的烈烈長風,還想泛舟於姑蘇西湖,馳騁駿馬於茫茫草原……」
Advertisement
聞言,他微皺的眉頭終是漸漸舒展開來,轉而釋然一笑,「那便如你所願。」
我離京的那日,有人自宮中而來,匆匆攔下我的馬車。
那人腰佩長劍,恭敬俯首,「姜姑娘,陛下說那些大好河山他不能親至,便由你代他去看了。」
我遙望皇城,悵惘良久,而後應下,「好。」
他又遞上一塊金牌,恭敬道:「陛下說這枚金牌便贈與姑娘了,見此金牌,如天子親臨,若遇不平之事,姑娘可自行決斷。
」
「替我謝過陛下。」我緩緩接過,撫摸著金牌上的紋路,隻覺心頭微滯。
我欲放下簾子之時,他又再次開口:「陛下還說……」
他停頓片刻,沉聲說道:「陛下還說,姑娘若是有一天在外面玩兒累了,看膩了……這皇城的大門永遠為姑娘敞開著。」
「不必了。」
我默默放下簾布,隔絕了視線,而馬車緩緩向前。
我心所向,皆在四方,從不在朱墻內的方寸天地。
13 葉謹瑜番外
那日在長街口遇見她,眸光相觸的那一瞬間,我們便已知曉對方的歸來。
她離京的那天,我明明站在城墻之上,卻不敢走下去親自送別。
就連那些想說的話,也隻能命人轉述。
因為我怕看見她那毫不留戀的目光,也怕聽見她那堅定的拒絕,更怕親眼看見便舍不得放她走了。
那日問她是否願意入宮,其實我早就知道答案,卻仍舊不死心地問一遍,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
她不願。
這皇城是前世束縛了她的地方,她拼了命想要逃離,卻在皇城內蹉跎了半生的光陰。她夾在皇權和姜氏之間左右為難,困於後庭,積勞成疾,鬱鬱而終。
死前她緊緊地抓住我的手,對我說唯願姜氏萬全,自請廢皇後之位,死後不入皇陵,隻願歸葬南山,她想看那裡春日百花自由地生長,冬日的飛雪自由地飄落。
我成全了她的願望,姜氏鼎盛如昔,能臣輩出。
而後位空懸一世,再無她人。
若重生是因人死之前心有不甘和執念,那她便是不甘於被命運裹挾困於深宮,一生備受桎梏,終不得肆意而活吧。
而她的執念便是想得一自由之身,天地浩大,自在行走。
而我的不甘與執念……終難兩全。
前世我逆了她的意,不曾廢後。
今生就如她的願,放她自由。
她該是自在翱翔的鳳,不該困於這三尺朱墻。
此後,巍巍皇城隻是我的枷鎖,不再是她的牢籠。
(完)
熱門推薦
我死後,我爸媽每天都會給我燒很多很多紙錢。 我一躍成了地府首屈一指的小富婆。 後來更不得了,他們又給我配了陰婚,送下來一個男人。 我:「對不起,不想要可以退貨嗎?」 「不可以。」我的新郎官冷漠開口,「來都來了,以後你得叫我老公。」
#我家姬君不可能這麼可愛# 第一天來到本丸的加州清光抬頭看著眼前大大咧咧掛在本丸上空的橫幅,站在原地默默撇了撇嘴。 直到他看到不遠處嬌嬌小小的,穿著一身櫻花色巫女服,模樣精緻漂亮的少女小碎步奔跑著向他過來。 對上小姑娘小萌物般圓滾滾,盛滿了碎光的杏眼,加州清光的腦海裏隻剩下了一句話刷屏。 我家姬君絕對世界第一可愛!!!
我是惡毒女配,我醒悟了。 我立馬放下和反派男二的離婚協議書,可憐巴巴地對他說:「老公我錯了,我不離婚。」
女主出現後,周讓開始漸漸忘記我。 他忘記自己曾經為我逃課打架,忘記徹夜守在練舞室裡看我跳舞。 向來煙酒不沾的他可以眉頭不皺地替女主擋酒,向我承諾一定惜命的他卻為了女主在賽道上飚車飚到起火。 他的身邊漸漸多了另一個人。 我決定離開的那天,他瘋了似地從賽道下來,以一個漂亮的賽車吻擋住我的去路。 他紅著眼角問:「……為什麼?」 我知道有一天他會連我的名字也一同忘卻。所以此刻我松開他的手,彎起笑和我的少年道別:「沒關系,去吧。」去愛你命中注定裡的那位姑娘。 白月光不就是被拿來遺忘的嗎?
白富美室友有個身高一米六,體重一百七,油光滿面的男朋 友。她處處防著我,生怕我對她男朋友圖謀不軌。我說她男 友是頭豬,她卻罵我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中博六州被拱手讓於外敵,沈澤川受押入京,淪為人人痛打的落水狗。蕭馳野聞著味來,不叫別人動手,自己將沈澤川一腳踹成了病秧子,誰知這病秧子回頭一口,咬得他鮮血淋漓。兩個人從此結下了大梁子,見面必撕咬。浪蕩敗類紈绔攻vs睚眦必報美人受。 惡狗對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