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祁宴君這幾日積累在心底的戾氣如同漩渦一般越聚越大,一發不可收拾,掐著她脖頸的力道無意識的加大了兩分,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一字一頓的又問。
“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也是他的?!”
這句話裹著的危險之意,濃鬱的讓藍悅覺得,如果她承認了,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
藍悅咳了一聲,像是一隻擱淺的魚兒,氣息奄奄,眼中卻透著明晃晃的諷刺,心下悲涼。
她否認了又能怎樣?
他和祁老爺子一樣,聽信流言,已經在心裡給她定了罪,哪怕她反駁的再多,仍改變不了結果,她別過頭,神情平靜到近乎漠然。
“是。”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既然他們一個個的都篤定她出軌,那她就順了他們的意!
“……”
她話音落地,一室死寂,屋內凝重的氣氛攀升到了頂峰,叫人喘不過氣來,一時間,隻能聽到藍悅費力的呼吸聲,以及男人粗重的喘息,交織在一塊,平添幾分厚重的壓抑。
“藍悅,你知道嗎——”
祁宴君沉沉的開口,卻在下一刻陡然拔高聲音,手下的力道一點點的加大,雙眸滾動的陰戾如墨汁一樣暈開,看上去瘋狂又血腥,“我他媽的真想掐死你!”
陡然加大的力道讓藍悅有一瞬間覺得自己脖子真的斷掉了,大腦逐漸變得空白,眼尾也流下了淚水,窒息的痛苦似烏雲一般將她籠罩,她甚至聞到了死亡的氣息,就在她覺得自己即將缺氧而死的時候——
下一秒,力道陡然泄掉了。
祁宴君右臂攬著她軟綿綿的身體,冰寒的眸光定格在她慘白如雪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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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強烈的痛苦,她整張臉皺成了一團,晶瑩的淚水打湿了眼睫毛,一副隨時會昏厥的虛弱模樣,他虛握著她脖頸的手指動了動,幾次想收緊,隻要他稍稍用力,就能擰斷她漂亮的頸子。
滿腔的負面情緒堵塞在一起,迫不及待的想宣泄出去,卻找不到發泄的渠道,突然,他一低頭,宛若野獸亮出了獠牙。
“啊!”
脖頸右側驟然傳來的疼痛讓藍悅一聲尖叫,原本還有些迷糊的大腦瞬間清醒了。
“祁宴君,你放開我!”
祁宴君這一口咬的毫不留情,仿佛想借由這一咬趕走心裡的憋屈和想發卻發不出的怒火,他嘗到了濃濃的血腥味兒,卻沒有因此停下,像是一頭吃人的猛獸,帶著不顧一切的瘋狂,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
直到藍悅疼的快暈過去了,祁宴君直起了身體,順勢松開了她。
藍悅不爭氣的軟了身子,癱坐在地上,一雙晶亮的眸子淚珠在打轉,仰起一張煞白的臉蛋,嘶啞的低吼。
“祁宴君,你是不是瘋了,殺人是犯法的!”
“……”
祁宴君玫瑰色的唇覆上了一層鮮豔的紅,更顯得薄唇如花瓣一樣妍麗,他舌尖舔了一下唇角,妖冶的風情呈現在他面無表情的臉上,說不出的詭異,尤其一雙墨色的瞳,卷起陰風陣陣。
他猛地一把抓起她的長發,用力一拽,拽到他面前,強迫她抬起頭,眼睜睜的看著他獰笑的臉逼近。
“我不止要殺了你,還要先女幹後殺!”
被撕扯的頭發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她眉頭緊皺,表情是一種不可置信的愕然,仿佛不認識了他一樣,祁宴君好似沒有察覺到她的目光,徑自拉開了西褲的拉鏈,再拽著她的頭發靠近。
“……”
第三十六章 不能這樣,我要離婚!
藍悅懂了,瞪大了一雙美眸,立即掙扎,想要逃開,奈何祁宴君用勁極大,拉扯之間,她秀發被拽掉了好幾縷。
“祁宴君,你這個瘋子,放開我!唔——”
速度越來越來,藍悅嗚嗚的叫著,淚花四濺,兩頰酸痛無比,抵到喉嚨的感覺更是讓她想幹嘔,可惜嘴被堵的嚴嚴實實的,連雙手也被高舉過頭頂,被他牢牢的鉗制著,動彈不得。
倏地,一股熱、浪直衝喉口,藍悅本能的想彎腰,把嘴裡的東西吐出去。
“吞了!”
男人修長的手指重重一扣,合上了她的嘴,再猛地一抬她的下巴,隻聽‘咕咚’一聲。
“哇——”
一等他的手松開,藍悅頓時趴在了地上,狠狠的幹嘔,但咽下去的東西已經吐不出來了,惡心的她竟把手指探到了口中,一個勁兒的往外摳,凌亂的發貼在蒼白的臉上,說不出的狼狽。
“味道好嗎?”他低啞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接下來該輪到我了。”
一陣天旋地轉,藍悅都來不及反應,人已經被壓在地板上了,薄唇在她鎖骨處啃咬,帶來一陣酥麻,而他的手掌準確無誤的探入……長裙也被褪下,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激起細細密密的小疙瘩。
藍悅三魂七魄都被嚇掉了一半,手腳並用的想推開他,撕心裂肺的低吼從嘴裡蹦出,“祁宴君!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們馬上要離婚了!”
“……”
祁宴君沒有回答,動作卻很粗暴蠻橫。
“啊!”
生澀的疼帶起了小腹的不適,藍悅幾近崩潰,她被抵在牆角,雙手胡亂的揮舞,慌亂中她抓到了茶幾上的水果刀,想也不想的用刀尖對準他心髒的部位,淚水滾滾而落,伴隨著她破釜沉舟的咆哮。
“停下,否則我就捅下去了!”
祁宴君動作一頓,右手握住她顫抖的,幾乎拿不穩水果刀的手,臉上帶著嗜血的笑。
“要我幫你嗎?”
藍悅根本就沒有這個膽子,她也知道如果她動了祁宴君一根汗毛,她也難逃一死,因此,在一瞬間的掙扎後,她抽出手,毫無任何預兆的把水果刀橫在了自己的脖子前,神色慘然,悽聲道。
“祁宴君,我不敢拿你怎麼樣,但如果你還想繼續,我隻能死在你面前了。”
祁宴君雙眸眯起,“你在威脅我?”
“不敢。”
她話雖這麼說,手中的刀卻一劃,一條血痕頓時出現,“隻是你不想給我一條活路。”
祁宴君定定的看了她半晌,神色變幻不定,屋內的氣壓也隨著他的沉默而降低,他目光落在她護著小腹的手上,墨瞳漫上了一絲厭惡,嗓音森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藍悅,我不殺你,因為太便宜你了!”
他抽身而出,拉上了西褲拉鏈,相比渾身赤果,狼狽不堪的藍悅,他西裝革履,衣冠楚楚。
“……”
藍悅剛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心弦繃緊到極致,聞言,身子頓時軟成一灘爛泥,蜷成蝦米狀縮在牆角,像是被人丟棄的破布娃娃。
她真的以為這一回自己是在劫難逃了。
也明白了他對她不存在任何的手軟。
祁宴君冷然一哼,轉身就想走。
“祁宴君——”
藍悅突然叫住了她,哪怕明知道此時開口有可能會惹怒祁宴君,她還是強壓下了心頭的恐懼,語氣輕顫卻堅定道,“祁宴君,都到了這個地步,為什麼我們不能好聚好散,各自安好?”
祁宴君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抹獰笑浮現,一個字一個字的道。
“你做夢!”
她懷著別人的孩子嫁給他,欺騙他,一旦事情敗露,就想擺脫他和奸夫雙宿雙棲?
“……”
藍悅咬唇,臉上飄起一抹倔強,“祁爺爺會同意的。”
離婚的事她現在已經不擔心了,外界的流言說的再難聽她也能不放在心上,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她怎麼才能平平安安的帶著孩子一同離開。
祁宴君蹲下身來,和她平視,神情已經不見之前的猙獰,淡如一杯白開水,忽的,他笑了,笑容像是盛開的罂粟花,豔麗的外表下藏著令人望而生畏的劇毒。
“你以為你能擺脫我了?藍悅,說不定都等不到你生下孩子,你們母子倆的死期就到了。”
他語氣很輕,像是一縷風,吹的藍悅心頭戰慄。
她坐在地上,看著他半點留戀也沒有的起身,頭也不回的出了房門,心頭猛地升起一股強烈的恐懼,尖銳的指甲刺入柔軟的皮肉,她卻渾然不覺疼痛,滿腦子都是他剛才說的那兩句話。
什麼叫等不到她生下孩子,就是他們母子倆的死期?
是祁老爺子想幹什麼,還是祁宴君?
“瘋了——”
他真的是那個和她青梅竹馬的祁宴君嗎?為什麼她突然覺得他好陌生,陌生的像是從沒認識過?
藍悅失魂落魄的扶著牆坐在床上,發呆了好久,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脖子上的傷口還在流血,她從包裡翻出一面小鏡子,側過頭,打量了幾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水果刀劃的那一下很淺,隻割破了一層皮。
倒是那個咬痕,傷口很深,恰好在大動脈附近,若是位置再偏一點,傷口再深一點,隻怕她會活活流血致死,但饒是如此,傷口上翻卷的皮肉被雪白的肌膚一襯,也足夠觸目驚心了,哪怕用的藥再好,也會留下痕跡。
藍悅用湿毛巾清理了一下傷口,在包包裡翻了一下,翻到幾個創可貼,剛要貼上。
咚咚咚——
敲門聲突然響起。
“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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