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悅眸光閃爍,冷聲質問。
“許妙容,你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許妙容又是一踩油門,慣性使得藍悅往後一倒。
“藍悅,我們都愛了宴君很多年,這麼一直糾纏下去也沒什麼意思。”許妙容望著前方越來越清晰的身影,臉上的笑似苦澀,似瘋狂,混合著掙扎,“現在是該決出一個結果的時候了。”
藍悅雙手抓著座椅兩側,見車子筆直的朝前方的斷崖衝去,而許妙容完全沒有踩剎車的意思,頓時駭然。
“許妙容!你是不是瘋了?!”
她這是想和她同歸於盡?
可是為什麼?
許妙容踩了下剎車,果然剎車已經沒用了,她索性松開方向盤,回頭看著她驚駭的表情,反而愉悅的笑了,透著一種癲狂,語氣詭異而微妙,“藍悅,如果在我和你之間,他隻能選一個,你猜,他會選誰?”
“……”
藍悅頃刻間明白了許妙容的心思,既震驚於她極端的方式,又恐慌接下來發生的事。
她不怕死,可她的孩子……
“許妙容,你瘋了嗎?別忘了,你肚子裡還有祁宴君的骨肉!”
車子離斷崖已經不到百米了,許妙容嘴裡發出古怪的笑聲,重復問道。
“你說,他會選誰呢?”
一字一頓,字字清晰鏗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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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悅知道她是鐵了心了,不再浪費唇舌,開始拼命的捶打著車窗,試圖打破玻璃,跳出去,然而即便她雙手捶的鮮血淋漓,也無法在鋼化玻璃上流下一絲痕跡。
“死心吧。”
許妙容仰頭大笑,一頭秀發被風吹亂,宛若地獄裡爬出來的醜陋惡鬼,她死死盯著藍悅驚惶的側臉,毫不掩飾自己的恨意,“你和我之間,必須有一個要消失,而且我保證,消失的那個人一定是你!”
砰砰砰——
藍悅捶打車窗的兩隻手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突然,她往前一撲,試圖去打開車鎖,許妙容自然不會讓她如願,用力推了她一把,兩人頓時扭在了一塊。
沒人掌控的車子像是喝醉了酒一樣,晃晃悠悠的朝前面的斷崖疾馳而去。
這一幕畫面落入站在不遠處的男人眼中,他倚靠在大石上的身體頓時直起,臉上的慵懶笑意頓時被一片冷凝所替代,他扔掉手裡燃了一半的煙頭,當機立斷的奔了過去,同時掏出手機。
“喂,一堯,馬上派人過來,再叫一輛救護車,快!”
隻是一眼,他立即判斷出許妙容的車子大概是剎車失靈了。
此時,車子距離懸崖已經不足十米了。
車內的藍悅啪的一下打開許妙容的手,眼睜睜的看著斷崖在她視線中一點點的變大,渾身冰涼,連手指都開始輕顫,從心底生出的一絲絕望好似暈開的墨汁,越擴越大,布滿了整個心房。
許妙容呵呵呵的笑著,笑的瘋狂,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藍悅,這就是和我作對的下場!”
砰!
下一秒,車子宛若一道離弦的箭矢,呼嘯著飛過斷崖,然後猛地從半空中墜落,隻聽哗啦一聲,蔚藍的大海水花四濺,而那輛白色的寶馬正在飛速下沉,轉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祁宴君趕到斷崖邊緣,看了一眼冒著水泡的海面,眉峰一攏,脫了西裝外套,縱身往下一跳。
海下的世界一片模糊,祁宴君花了點功夫才找到那輛還在往下沉的寶馬。
車門已經被打開了,一個長發飄飄的身影奮力伸長手臂,死死的抓著車燈,高挑婀娜的身體被水流衝刷的宛若搖曳的水草,手腕上一串珍珠手鏈閃著瑩潤的光澤。
祁宴君記得這串手鏈,是他送給許妙容的。
他筆直的朝前遊動,許妙容見到他的身影,迷蒙的眼眸破開一抹狂喜之色,忍不住的對他伸出了手,同時嘴巴一張,想說點什麼,卻被灌了一大口海水,隻好閉上嘴,憋著氣。
眼見著他離她越來越近,許妙容既松了一口氣又有些得意,忍不住的側頭,看向某一個方向,嘴角勾起。
在祁宴君即將能夠到她的時候,他眼尾的餘光捕捉到不遠處竟還有一道撲騰的身影。
黑色的秀發如海藻一樣漂浮,一張雪白明豔的面容若隱若現,纖細嬌小的身子努力的往上遊,卻因為身上厚重的羽絨服而幾次敗下陣來,隻能被暗流衝的更遠,像是身不由己的浮萍。
在看到她的那一剎那,祁宴君還算平靜的面色陡然一變。
哪怕沒有看清她的容顏,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藍悅?!
她怎麼會在這?
正在艱難劃動四肢的藍悅也看到了祁宴君,隔著好幾十米的距離,兩人在水下對視,周圍的環境昏暗迷離,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卻仍向他伸出一隻手,絕望的臉上浮出一抹乞求之色,死寂的眸子也亮了亮。
“祁宴君,救我——”
她的唇蠕動了兩下,祁宴君並沒有聽到她說了什麼,卻猜的出來。
看著她的身子被水流衝的搖搖晃晃,祁宴君連一瞬間的猶豫也沒有,立即改變方向,往她所在的方向遊去。
哗啦啦——
這時,一陣劇烈的水聲響起,緊接著他隻覺衣袖被人拽住了,回頭一看,看見了一張痛苦中混合著哀求的臉,一雙眼睛盈滿了柔弱的淚水。
許妙容……
第四十五章 孩子到底是誰的
祁宴君眼中彌漫著一絲復雜,腦海裡閃過一些零碎的片段。
三個多月前,也就是那一個晚上後的沒幾天,他遇到敵人伏擊,開車經過此地時,他受傷墜海,如果不是許妙容發現,又及時找人救了他,也許他早就成這片海中的一個亡魂了。
她對他的救命之恩,他從沒忘記。
一邊是懷了自己骨肉又對自己有救命恩情的許妙容,一邊是他在十六歲那年就發誓護她一生的藍悅。
該先救誰?
心念電轉之間,祁宴君眼底掠過一絲決然。
他抬手覆上許妙容的手背,在對方驚喜的注視下,一點一點的扒開了她的手指。
很顯然,他已經做出了決定。
許妙容臉色慘白一片,不可置信在生死關頭,他竟然舍棄了自己,選擇了藍悅。
這個男人,是她見過的人中,長得最好看,能力最優秀,各方面都趨近完美的一個,卻也是最無情,最冷漠,最狠心的,她為她付出了一切,耍盡了千般手段,卻仍是敵不過藍悅在他心裡的分量!
既然如此……
她隻能拿出殺手锏了!
祁宴君看了她一眼,眼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歉意,他正待轉身,卻被一縷刺目的紅吸引住了視線,隻見許妙容身下突然暈開出大片大片的鮮血,眨眼間就將附近的海水染紅。
“宴君,我肚子好痛——”
她嘴一張,呢喃出一句話後,大量的海水灌入她的口中,她劇烈的咳嗽了幾聲,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祁宴君再也顧不得其他,長臂一伸,把她摟在了懷裡,見她面色青白,知道如果再不及時救她上岸,她撐不過兩分鍾。
藍悅……
祁宴君看向藍悅,看著她對他伸出的手動了動,眼裡一半是絕望,一半是乞求,仿佛把他當成了救命稻草,隨著時間的流逝,她體力漸漸不支,已然沒有了穩定身體的力氣,緩緩的往下墜。
根據他和她相隔的距離,如果他帶著許妙容遊過去,再抱著兩人一同上岸,耗費的時間太長了,不止許妙容會死,她說不定也撐不過去。
理智告訴他,他應該先把許妙容送上岸,再來救她。
隻有這樣,她們兩人才都能活下來。
祁宴君眼底溢出一絲掙扎,一向殺伐果斷的他破天荒的猶豫了。
見他好半響都沒有行動,藍悅臉上的希望之色漸漸的黯淡,小腹傳來一陣絞痛,她能感覺到她孩子的生命力正在一點點的流失,甚至正在離她而去,她拼著最後一點力氣揮了揮手臂,淚水滾滾而落。
祁宴君,救救我,救救我們的孩子……
不要走……
她在心裡大聲的叫喊著,祈求他的轉身。
然而下一秒,他抱著昏迷的許妙容頭也不回的開始往上遊。
啪——
心底仿佛有什麼東西碎了,消失了,藍悅眼裡的光一下子熄滅了,表情轉為徹底的絕望,最後變為濃濃的恨意,她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那兩道擁抱的身影朝海面接近,慢慢的遠離她,越來越遠。
“哈哈——”
她突然大笑了起來,不顧海水的湧入,放棄掙扎,放棄求生,任由身體被水流撕扯,一直把她扯到地獄。
祁宴君,你好狠……
她閉上了眼睛,周身被死寂,黑暗籠罩。
岸上,祁宴君把許妙容放下,動作急躁又隨意的按了兩下她的腹部,見她吐出幾口水,也不管她能不能呼吸了,再次憋著一口氣,跳下了海中。
遠遠的看到她仿佛一條沉睡的美人魚被海流往下拖,祁宴君心頭纏上絲絲縷縷的恐慌,用最快的速度遊了過去,一把摟住她的纖腰,帶著她一同穿過了海面,來到了岸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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