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圈砸在桌面上,拳頭上隆起粗大的青筋。足足平復了數秒鍾才能繼續說下去,可語氣卻是咬牙切齒的,“當初你們的爺爺和祁家一起執行任務,我們全心全意相信祁家,可是他們卻把髒水往我們身上潑!藍家之所以會四分五裂,小浚的爸爸之所以會被暗殺,都是祁家幹得好事!”
藍振再次捶打著桌面,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發泄他的心頭之恨。
“暗殺?”
藍悅打了個寒顫,詫異的看著對面毫無表情的少年。
他低著頭,用紙巾擦幹淨濺落在桌面上的茶水。感覺到她的視線,藍浚才抬頭,淡漠的看了一眼,平靜得完全不像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
“……”她張了張口,不知該說什麼。
雖然早就知道藍浚的父親已經不在了,卻怎麼也不想到是死於暗殺,而這場暗殺的始作俑者,居然是祁家。
那邊,藍振用手抹了把臉,雙眼通紅的想要把事情跟藍悅說清楚。
可就在這個時候,廂房的門被敲響,“藍叔。”聽聲音像是青年。
藍振迅速調整好情緒,應該是不想被外人看見他這副模樣,“進來。”除了嗓音有些沙啞,他的神色看起來並沒有異樣。
推門而進的是一個長相清俊的青年,他的目光在廂房內環視一圈,瞧見藍悅時,明顯多了些防備。他湊到藍振耳邊,說了些話。
藍振表情嚴肅的了些,點頭示意知道了。
青年轉身離開。
等到房門被重新關上,藍振嚴厲的目光望來,“方才,祁宴君走進餐廳裡了。”
“他真的過來了?”藍悅驚訝挺直腰。
和藍振兩人聊了這麼久,幾乎要把祁宴君的事給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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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藍振點了點頭,“我們的人用了些小方法讓祁宴君暫時昏迷過去,相信他是過來找你的,你打算怎麼做?是讓我繼續跟你說下去,還是去找祁宴君?”
又是這樣的選擇!
藍悅抿緊唇,前幾天祁翰墨也是這樣追問她,今天藍振也是這樣問她。
她夾在了藍家和祁家之間,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
“先去看看祁宴君。”藍悅站起身。
看著她堅決的目光,藍振淺酌過後,點頭答應,喊上藍浚一起離開廂房。三人沿著裝修典雅的走廊朝著另一間廂房走去。
一路上沒有看見任何人,藍悅不禁狐疑,猜想是藍振早就做好了安排,餐廳上下全是藍家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輕易把祁宴君弄暈。
走廊深處時一間經過特別裝修的廂房。
因為是距離湖面最近的廂房,餐廳的老板特意重新裝修一遍,把這兒設定成貴賓房。
推開房門,率先看見一扇圓形的窗戶,四周是中式的雕飾。祁宴君就側著身子靠在窗戶下的椅子上,他雙目緊閉看似睡了過去,雙數還被捆綁著,應該是藍家的人害怕他逃跑,故意弄上去的。
藍悅走到他面前,能聽見均勻的呼吸聲,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味,估計就是這種藥把祁宴君弄暈了。
她站了一會兒就覺得腦袋發暈,及時扶著牆壁才沒有摔倒。
藍振示意她後退,斜眼睥向祁宴君,帶著濃濃的厭惡,“你和祁宴君的關系,小浚已經跟我們說過了。這件事不能怪你,當初剛哥帶你離開的時候,你才剛出生,剛哥是不想讓你知道這些骯髒是才沒有把內情告訴你。”
“你跟祁家這小子生活了這麼多年,有了感情也是在所難免。”藍振嘆氣,“隻可惜,就算我們繼續忍聲吐氣,不找祁家報仇,祁家也沒打算放過我們。”
“你是說祁翰墨嗎?”藍悅知道祁翰墨在調查藍家。
根據藍振剛才說的話,祁家當年是故意陷害藍家。祁翰墨身為祁家的長子,他一定知道這件事,芪被他發現藍振等人的下落,也不知道會不會為了保守當年的秘密,把藍振他們處理掉。
這件事,對祁家來說是醜聞,足以毀掉祁家。
“嗯。”
藍振皺了下眉頭,似乎欲言又止,但最終也沒有多說,“不管怎麼樣都是祁家的人。”他走到祁宴君面前,審視著這個長相俊美的男人,越看越礙眼,但礙於藍悅還在,他收斂下怒氣,“祁家遲早也會知道你的事,在這之前,你必須要做出選擇。”
他從脖子上取出一條項鏈。
藍悅這才發現,他的項鏈上掛著幾顆子彈。藍振取下其中一顆交到她手裡,語氣充滿不舍,“這是你爸爸當年送給我的。我的年紀比他們小,他們都當我是弟弟,就每人拿出一顆交給我,說是等到我學會開槍後就拿來用。”
聊起少年時期的時候,藍振露出笑容,但很快又被憂愁所遮掩,“隻可惜我十六歲那年,藍家就出事了,很多東西都來不及帶走,子彈也剩下這幾顆了。”
“這算是你爸爸的遺物,我現在還給你。”
“不用了,你拿著吧。”藍悅看得出他對父親的感情很深,手裡的子彈雖然小巧,卻異常沉重,不是她應該收下的。
黯然的望向祁宴君,她喉間酸澀,沉默了良久才對藍振道,“我想再考慮一下。”
“我明白。”藍振點了點頭,“就像我剛才說的,我過來找你不是為了讓你繼承藍家的仇恨,隻是你是姓藍的。祁家現在還不知道你的身世,一旦被他們發現了,他們極有可能為了保守秘密對付你。姓祁的,可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他唾棄了聲。
靠在椅子上的男人皺了皺眉頭,興許是被吵醒了。
“你們先出去吧。”藍悅擋在面前,不想被祁宴君的看見。
“你自己注意些。”
藍振沒有多說,臨走前看見藍悅彎下腰要把祁宴君扶起來。興許她並沒有察覺,她此刻的動作有多麼的輕柔。
第三百二十九章 找藍悅
“藍叔。”
把門關上,兩人走到走廊盡頭,藍浚收住腳步,望著藍振。
藍振知道他的意思,輕嘆著說道,“這件事不好處理,小悅兒現在還沒有下定決心,她畢竟不是在藍家長大,忽然跟她說這些事,她未必能接受,也未必能感同身受的。我們還是調整一頓時間。”
他拍了拍藍浚的肩膀,怕藍浚接受不了這麼輕易就放棄,“祁家那邊還在調查我們,我們的人手就這麼多,比不上祁家。唯有盡快搜集當年的證據,再對外公布,讓祁家顏面掃地!”他陰沉了臉。
藍浚低著頭看不見表情,垂在身側的雙手死死的握成拳頭,力度之大像是要把掌心戳破。
但是他臉上還是不動聲色,寬大的袖子也擋住了手上的動作。
沉默良久,藍浚“恩”了聲,往外走去。
藍陳看著他背影,沉沉的嘆息,心裡又豈會不明白藍浚的著急?他們等的時間越久,祁家就越容易把他們找出來,到時候別說了報仇了,就連自保也是問題。
可是——
望向走廊滲出的廂房,他神色黯然。
藍悅目前也沒有辦法接受藍家和祁家的恩怨,若是在這個時候跟祁家鬧翻,藍悅很容易陷入混亂。要是她在混亂之中選擇了祁家,把他們的情報都告訴了祁家,對他們而言是滅頂之災。
但她畢竟是藍剛的女兒,他不能視而不見。
藍振停留了片刻,也跟著離開。
此刻,藍悅正坐在廂房的椅子上,隔著一張小茶桌看著祁宴君。未免他會覺得不舒服,藍悅讓他躺在了長椅上。
祁宴君身上沒有異樣,看來,藍浚等人隻是把他迷暈,沒有動手。
望向窗外正在人工湖上嬉戲的鴛鴦,藍悅覺得渾身都難受,藍振說的那些話縈繞在心頭上,壓得難以呼吸。
她嘗試著從那些話中找出破綻,證明藍振隻是騙她,可是……事實都已經擺在面前了。
打開手機,看著藍浚在微信上發來的照片,她的父親的確是和藍浚的父親是堂兄弟,這些都是鐵一般的事實,她無力反駁。
根據藍振所說,藍家曾經也會軍事世家,勢力毫不遜色於祁家。兩家曾經有過一次合作,可祁家卻忽然出賣藍家,導致藍家走向沒落,許多人都被害死了,其中還包括了藍浚的父親。
至於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藍振來不及告訴她。
但她也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大概也能猜出一些。沒有了藍家,祁家獨享功勞,逐步走到了今天的殊榮。
她父親帶著她來到祁家,估計是為了報仇,誰知道卻為了保護祁家的人打傷了性命。父親臨終前應該是想讓她繼承這份仇恨,找祁家報仇。
可她卻天真的以為父親是同意她和祁宴君在一起。
兜兜轉轉了五年,她和祁宴君的距離卻越來越遠了。
單手撐在桌面上看著躺在對面的男人,她的眼神蒙眬,似乎在透過這張俊美的睡顏回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
誠然,她不是在藍家長大,無法理解藍家被害的那一刻,藍家的人到底有多絕望,多憤怒。可是一想到父親曾經的意氣風發全被祁家毀掉,心頭就揪痛起來。
她想,她大概是有了選擇了。
藍悅站起身,從沙發那邊拿了張備用小被子蓋在祁宴君身上,打開門,離開了廂房。
門被關上的那一刻,躺在長椅上的男人擰緊眉頭,忍著頭昏欲裂的痛楚坐起身,眼前天旋地轉,忽明忽暗,隻記得剛走進餐廳,背後驀然一陣冷風。
轉過身就失去了知覺。
迷藥。
祁宴君隨即有了答案,隨著起身的動作,原本蓋在身上的被子隨之滑落。被子上有著淡淡的幽香,是他熟悉的味道。
祁宴君露出笑容,抓著被子放到鼻尖前,敢肯定藍悅曾經來過。
看了下腕表,他昏迷了將近半小時。
離開餐廳,外面的天氣陰沉沉的。
視線掃視一圈,藍悅的車子已經不見了。
他並沒有焦急,闲庭信步的朝酒店的地下停車場走去,同時給黎一堯打了電話。
抵達停車場,恰好碰見黎一堯從電梯快步走來,臉上少有的帶著混亂,“祁少,你沒事吧?”
祁宴君過去餐廳半個小時,一直沒有跟他聯系,他幾乎忍不住要衝過去了!
“沒事。”祁宴君打開車門坐進去,用手機給藍悅發了條信息,同時說道,“餐廳的事,別讓其他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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