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法算把這些事告訴祁宴君,這男人今天似乎特別不對勁,隻是避輕就重的告訴他在半路上被一個陌生撞到,錢包掉到了地上。
“你錢包呢?”祁宴君臉色微變,很快又恢復過來。
但藍悅還是察覺到了他語氣間的變化,意識到事情也許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擦幹雙手把錢包拿來,看著祁宴君把錢包翻開一遍,驀然從錢包夾縫裡拿出一粒比米粒還小的黑色小豆子。
“這是什麼?”
她驚訝的湊過去,借著亮光也隻能勉強在祁宴君的指尖上看見一粒黑色的小東西,看著不像是灰塵。
而且,錢包一直都在放在包裡,不可能會無故沾上這種東西。
“也許是竊聽器。”
他拿來紙巾把黑色小東西輕巧的放上去,臉上的陰沉卻一直沒有散去。去到陽臺上給黎一堯打了個電話,交代了些事情,祁宴君的臉色才好看了些,眯著一雙上翹的桃花眼往a一座那邊望來,深邃的眼睛裡透著寒意。
因為在錢包裡發現了個小東西,藍悅也隻能把在路上碰到的事情都告訴了祁宴君,其中就包括了這個幫她把錢包從地上撿起來的陌生男人。
對方曾直接觸碰過錢包,竊聽器很有可能是他放下去的。
黎一堯很快趕過來,把竊聽器拿回去檢查。
折騰了一通已經十點了,藍悅把鍋裡的粥攪拌了下,加了些切碎了的青菜裡,簡單的做了個青菜粥,又準備了調料。
吃完後,按照原定計劃,她就要過去趕飛機了,行李箱就放在門口一直沒有動。
但是方才發生了這樣的事,讓她不得不懷疑對方早就盯上了她,要不然也不會剛好在超市裡碰見。她直覺在錢包裡安裝竊聽器的就是那個撞到她身上的黑衣人,隻是目前還沒有任何證據,她也不好多說。
如果這個時候去機場,說不定還會碰見那些人。
她連對方是誰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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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悅兒——”
她剛拿出手機想要取消今天的行程,就聽見了祁宴君的聲音,疑惑的抬頭望去,沒想到祁宴君也正好望了過來。
瞧見她手裡拿著的東西,祁宴君眼裡閃過的笑意,起身坐到她身旁,“不用取消,帶著我一起去就好了。”說著,還故意低下頭在她的耳邊蹭了一下。
她敏感的避開,說不定祁宴君今早就是打著這個主意,才一直纏著她。這些人突然出現,正好給了祁宴君一個合理的理由。
然而,這的確是最好解決辦法。
要是沒有出現意外,關曉曉那邊應該是在處理何建了,公司的高層會在短時間內辭退,她必須馬上找到黃總,維持雙方的合作,這才能避免給公司帶來更加嚴重的損失。
隻是,要帶著祁宴君過去嗎?猶豫不決的目光落到了祁宴君身上,她拿不定注意。之所以要去京城找黃總,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避開祁宴君,要是和祁宴君一起過去,不就是沒有任何意義了嗎?
“小悅兒。”祁宴君又往她臉上蹭了蹭,利落柔軟的短發蹭在了臉上,細麻的酥軟感蔓延向全身,藍悅咬著牙才沒有發出奇怪的聲音,“我的機票已經訂好了,不能在延誤。”
言罷,起身回到房間裡,想要再收拾些東西,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
祁宴君笑彎了眼,當即買下今天下午飛往京城的機票。
時間定在了四點。
他們提前了三個小時出門,也許是因為祁宴君陪在身邊,藍悅一路上也沒有再碰見意外。車子從a一座的大樓前經過時,她透過車窗多看了眼,想起了那個幫她把錢包撿起來的人。
那個人的無論是氣質還是外表,看著不像是普通人。
對方什麼信息都沒有留下,她也無從探究。
飛機沒有延誤,他們準時在傍晚六點多抵達京城,直接去到早已預定好的酒店。關曉曉隻讓秘書給她預定了一間單人房,本想著讓祁宴君自行安排,誰知道這人卻厚著臉皮拿走她的行李箱,直接走進了她的房間裡,還擰開了礦泉水喝了口。
趕了一天的飛機,藍悅懶得跟他折騰,先去洗了澡,一會兒再讓酒店安排房間。
她洗澡時,隱隱聽見了外面的傳來祁宴君的談話聲。
借著窗簾間的細縫望過去,祁宴君就站在打開著的窗戶前,背對著她,手裡拿著手機。
看不見他的表情,卻能聽見他的語氣帶著寒意,“查到了?……嗯。”
不知道對方說了些什麼,他掛了電話就往外走,經過浴室時擰下眉頭,似乎有些不放心。
第四百六十三章 你知道在沙發上能做什麼嗎
可最終,他還是離開了房間。房門被關上的聲音重重的敲在心頭上。
藍悅穿上的浴袍,狐疑的推開浴室的門不知道祁宴君要去哪裡。但她身上還沒有穿衣服,這個時候也不能出去追問,隻好先換上衣服,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翻開著關曉曉給她整理的資料。
必須要馬上熟記黃總的行程,才有機會碰面。秘書原本想幫她和黃總預約,可是何建實在是把人得罪得太狠了,黃總的助理一聽見是她的名字,就把電話給掛了,怎麼也打不通。
無奈之下,她隻能過來守株待兔。
把文件看完,已經十分鍾後,祁宴君還沒有回來。
正想著要出去看看,門鈴卻被按響。
以為是酒店的服務員,推開門卻看見一個扎著黑色馬尾辮穿著米白色羽絨的女子怯怯的望來,“請問是藍小姐嗎?剛才是祁二少讓我過來的,他說你就在房間裡。我叫顧安,是祁家的女佣,二少特意讓我過來的。”
“祁家的人?”
藍悅還沒有開聲詢問,女子就自報門戶,說得有些亂,一雙眼睛不安的往左右漂移就是不敢和她對視。她狐疑的問了句,顧安就嚇得往後退去,險些撞到了身後的行李箱把自己絆到。
“小心些!”藍悅不得不出手扶她一把,同時好奇的打量著面前這個女子,奇怪祁宴君為什麼會特意讓一個女佣來照顧她?她隻是出差幾天而已,用不著專人來照顧。
更何況,把祁家的人叫過來,雲芳他們會樂意嗎?
瞧見她把柳眉蹙下,顧安小心翼翼的讓開,素白的手指向電梯口那邊,“藍小姐,二少已經重新安排了套房,就在樓上,我幫忙你行李收拾好吧。”
“……”
她本來想直接拒絕,但是看見顧安這副忐忑不安的模樣,隻怕在開聲拒絕的那一刻,顧安就該哭出來了。也不知道祁宴君是不是太過清楚她的性格,才特意讓顧安來找她。
要是換了別人,她絕不同意搬上去。
隻是搬上去後要去祁宴君一起住,也不是她所願意的……
“現在已經不早了,我明天還要約見客戶,現在就得休息。房間的事情明天再處理吧。”她故意望向手表,另一隻手握在門把上,已經有了要關門的意思。
做這個動作時她沒有隱瞞,特意給顧安看見。
顧安臉色都白了,一雙弧形漂亮的杏眼裡泛起淚水,“藍小姐,你要是不方便的話,你可以先過去套房那邊,房間裡的行李,我幫你收拾就好了。你要是不過去,二少肯定會怪責我的。”
“你很怕他?”
“不,不是……我,我是因為剛過來祁家工作,我不能把工作弄掉。”她慌亂的擺手解釋,眼中的淚光越發濃重。
藍悅卻留意到她的雙手白皙纖細,看著非常清秀,一點都不像是做家政的手。之前在祁家也接觸過不少年輕的女家政,她們的手都沒有顧安那麼漂亮。
顧安嚇得快要哭,這個時候明顯不適合詢問這些問題。
兩人在門口聊了一段時間,對面房間的客人都被驚動了,擰開門就看見顧安眼淚汪汪的站在走廊上,看著藍悅的眼神裡帶著深意和驚訝。
不想站在這裡成為被人的八卦,藍悅讓顧安進屋再說。誰知道顧安一進來,就動手幫她把桌面上的護膚品都收拾好,藍悅想要阻止她,她就怯怯的縮在旁邊,眼裡冒出了厚重的淚光,隨時都會哭出來。
面對這樣的人,藍悅實在無法呵斥出口,隻好苦惱的揮了揮手讓她繼續收拾。趁著顧安不注意,在微信上給祁宴君發了信息,怒衝衝的質問他為什麼要換房間。
“這個女佣那天進過了車庫。”祁宴君給她回復了這麼一句話,堵住了藍悅的怒意。
“什麼意思?”她隨即想起了雲芳出車禍那天,雲芳一口咬定車子前幾天才送去維修,不可能出現意外,一定是有人在車子上動了手腳。
因為她曾經進入了車庫,所以雲芳堅決的懷疑她。
如今,祁宴君卻告訴她,眼前這個女佣也進過了車庫?難道她也是嫌疑人?驚訝的眼神落到顧安忙碌的背影上,她似乎是臨時趕到京城的,米白色的羽絨下還穿著黑色褲襪,底下搭配著一雙米白色的小皮鞋,看著都覺得冷。
顧安的膽子這麼小,她真的會在車子上動手腳嗎?藍悅蹙著眉,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祁宴君讓顧安過來,說不定就是為了把事情查清楚。
這下子,她也不能讓顧安離開了。
顧安收拾東西的速度很快,沒過一會兒就把行李箱收拾得整整齊齊,拉上拉鏈,提起來緊張的看著她。
要是她說不走,顧安恐怕會哭出來。
“你幫我把行李帶過去吧。”她揉了揉眉心,實在無法硬下心去拒絕。
“好的,藍小姐!”
顧安馬上露出笑容,拉著行李箱往外走。藍悅跟在她身後,略有所思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除了手指過分漂亮外,她暫時也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套房就在酒店的樓上,藍悅趁著電梯還沒有到層跟顧安聊了幾句,這才得知,她之前是在雲芳的娘家裡工作,因為祁瑩瑩要回家的關系才被調過來陪著祁瑩瑩。
她剛來沒幾天,雲芳就碰上車禍了。管家也曾經向她詢問過這件事,顧安解釋了很次。
因為害怕被辭退,她小心翼翼的不敢再出錯。
“藍小姐,二少就在房間裡等你,需要我幫你把行李帶進去嗎?”
“不用了,你過去休息吧。”
藍悅握著行李箱的拉杆,看了眼被顧安提在手裡的行李箱。箱子不大,估計也裝不了幾件衣服。
祁宴君多半是故意臨時讓安排顧安來京城的,就是為了不讓顧安有所準備。就算目前沒有證據證明車禍一事和顧安沒有關系,但顧安還是嫌疑人質疑,的確不適合單獨留在祁家。
老爺子已經出事,要是祁霖和雲芳其中一人再出現意外,肯定會把事情鬧大。
套房很大,顧安應了聲後拿著行李包去到了旁邊的小房間裡,外面還有一個很大的客廳和書房。借著寬大的落地玻璃牆可以看見京城的夜景,炫目的燈光讓藍悅晃了晃神。
她推開房間的門,一眼看見天花板上亮著橘黃色的燈光,柔柔的照落在駝色的毛絨地毯上。穿過門前的小走前,看見了靠著牆壁的雙人大床,祁宴君坐在床邊的沙發上全神貫注的看著手裡平板電腦。
他已經洗了澡,身上僅穿著一件黑色的浴袍,衣領處敞開著露出了小麥色的肌肉。借著燈光還能看見他的胸膛上沾著還沒有擦幹淨的水珠,沿著結實的肌肉紋理往下流向小腹,最終淹沒在黑色浴袍裡。
藍悅喉間一熱,下意識的別開視線,把行李箱放在了一旁,環視房間一圈。除了那張雙人大床外,在書架前面還擺放著一套深棕色的沙發。
她從衣櫃裡取出備用的被子和枕頭,放在沙發上,今晚不打算跟祈宴君一起睡。她之所以會答應顧安換房間,純粹是為了配合祈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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