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後,她回到房間裡從抽屜底下找到了祁宴君之前讓容修遠給她拿來的鑰匙。這條鑰匙一直被放在抽屜裡,她並沒有動過。
“你和皓皓他們先去別墅那邊住著。”祁宴君接過鑰匙檢查一番,確定沒有問題便拉著她坐在床上。柔軟的床單讓她一時不適應挨到了祁宴君身上。
本想下意識的推開,但回想起方才那一幕,藍悅仍是心有餘悸,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便沒有多動,“那些人是不是一直跟著我?”
“對。”
祁宴君把鑰匙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房間裡沒有開燈,但房門是敞開著的,走廊上暗黃色的燈光照進房間裡,落在了祁宴君的側臉上。
他低頭時,修長的眼睫毛半掩著眼裡的陰鬱。再次抬頭,薄唇間卻噙著一絲玩味輕柔的笑,“剛才是不是害怕了?”
她瞪了眼,並沒有回答他。祁宴君的正經不過三秒,轉眼又變得吊兒郎當的起來,要是她說害怕了,祁宴君肯定會趁機調戲她,要是她說不害怕,可方才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
要是她不誠實,祁宴君鐵定還有其他辦法讓她開口。
可她現在根本不想和這個男人鬧,“你告訴我,那些人到底是誰?”
雖然不肯定他們手上的長槍到底是什麼,但普通市民怎麼可能會拿著這種槍?而且他們還會選擇伏擊的角度,這還是個普通市民嗎?
“不知道。”
祁宴君微抬頭想了想,手搭在她的腰間趁機捏了捏。門外昏黃的燈光映襯在他臉上,顯得表情更加深沉,“他們出現得太突然。”
沉默了數秒,祁宴君才說了這麼一句話。
藍悅微掀開粉嫩的唇,卻找不到反駁的借口,因為祁宴君說的時候,自從顧辰風,不,應該是顧安出現後事情就開始超出她的認知範圍。
可是顧安這幾天似乎一直都待在祁家,就算她心存懷疑,也不可能去祁家要人,先別說雲芳不會同意,她手上也沒有證據證明這些事和顧安有關系。
“小悅兒,這幾天你就留在別墅裡,發生什麼事都不用害怕。”祁宴君抓起鑰匙放進她的掌心裡,逆著光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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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恰好背對著門外的亮光,昏暗讓他五官更加深邃。兩人的距離靠得很近,藍悅能感覺到他的呼吸落在臉上。
還沒有反應過來,額頭上冷不丁的落下一道涼意。
回過神才知道是祁宴君在她額頭上親了口,她臉頰微紅後退避開,“你是不是有什麼安排?”
“對。”祁宴君湊過來,眼裡的笑意越發濃重,“接下來還需要你配合我。小悅兒,你不會拒絕我的,對嗎?”他微涼的手指帶著挑逗性的落在腰間。
第四百九十一章 你留下來和我一起
“我要怎麼配合你?”藍悅不安的摁著他在腰間亂動的手,身子卻不由地隨著祁宴君的動作往下壓去,眼見著即將要被壓得躺在床上,她才惱羞的抬手抵著祁宴君的動作,免得他整個人壓下來,“你到底想做什麼!”
“把他們都印出來。”祁宴君笑著騰出單手撐在她腦袋旁,“小悅兒,你接下幾天要看不見我了,會不會想我?”
“不會!”她氣紅了臉,雖然祁宴君沒有繼續壓下來,但是他的下半身卻貼在她的小腹上,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那股灼人的溫度,更何況,她在室內根本沒有穿大衣,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了。
隻要稍微動彈一下也能感覺到祁宴君身體上的變化,她幾乎要懷疑這個男人是故意的了!說什麼要引他們出來,其實是想趁機調戲她!
“你起來!”她艱難的要把祁宴君推起來。
他眼裡閃過一道黯然的失落,可很快又勾起笑容,“你親我一下,我就起來。”
“不親!”她別過臉。
“真不親?”祁宴君低下頭,湿熱的唇瓣貼在了她的臉頰上。
藍悅的臉瞬間發燙,恨不得拿被子把臉裹住,不想被祁宴君看見。可是身上的人把她壓得死死的,別說拿被子了,她連動彈一下都不可能。
無可奈何之下,她隻好僵著動作不看祁宴君,不相信他能壓著她一整晚不動。
大廳那邊斷斷續續的傳來電視機的聲音,還有一些輕快的腳步聲,孩子們就在大廳裡玩鬧著。忽然,容修遠問了一句“叔叔他們在哪裡?”,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就往房間這邊走來。
藍悅捏緊了滲著汗水的手,雖然不想孩子看見,但她更不想去親祁宴君。
就在腳步聲即將靠近前,壓在身上的男人溢出了一聲似有若無的輕嘆,壓在身上的重量頓時消失不見,修長的手指探到額前,撩開了她微亂的劉海,“我今晚會安排你們先搬過去那邊。”
“……”藍悅沒有搭理他,隻是翻身從床上撐起來,低頭整理好略有些的衣服。若不是她倔強的小臉上泛著一層紅暈,祁宴君真以為她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薄唇間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他並沒有多想,轉身就被一個小包子撲住了雙腿,“祁叔叔,你們在做什麼?”
“沒有,叔叔和阿姨說要搬家了。”祁宴君將容修遠抱起來,“修遠趕緊去收拾行李,一會兒車就過來了。”
“哇!我們要去哪裡啊?”容修遠眼裡冒出亮光,很快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藍悅剛整理好衣服,就看見祁宴君抱著孩子出去了,她手裡還握著那把鑰匙。由於力度太大,白皙的掌心上印著鑰匙的輪廓,隱隱泛著血色。
盡管知道祁宴君讓他們從這兒搬出去是為了他們好,可她還是覺得不安。
搬到祁宴君的私人別墅裡,她還能搬出去嗎?
隻是她根本沒有充足的時間去思考這件事,容修遠便已歡呼著拉上藍宸皓一起收拾行李,對他來說搬去哪裡根本不重要,隻要能和藍宸皓一起玩,他就心滿意足了。
藍悅坐在房間裡,扭頭望向陽臺那邊,微弱的燈光穿透窗紗落在房間裡。她上前將窗紗拉開,一眼就能看見公寓大樓對面的那棟辦公大樓。
此時已經到了下班時間,辦公大樓上下漆黑的一片,仿佛剛才一切都是一場錯覺。她捏了捏隱隱作痛的肩膀,心裡沉重得無法呼吸。
要是祁宴君及時趕回來,她恐怕已經遭遇了不測。雖然祁宴君故意把話說得很輕,但她仍能感覺到他的不悅,他摟著她肩膀的力度很大,直到現在她的肩膀仍是隱隱作痛的。
聽見孩子們在房間裡嘻嘻哈哈的討論著,藍悅輕嘆一聲,從衣櫃裡拿出行李箱將一些日用品放進去,不敢想象要是這些人把目光放在孩子們身上,事情會演變成怎樣。
行李很快就被收拾好,他們在十二點之前來到了祁宴君的私人別墅裡。站在歐式雙層別墅的大門口,她心裡百感交錯。
這棟別墅祁宴君已經買了很久,可以說,他接管祁氏後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這棟別墅裡。她以為他和她結婚後,祁宴君會把婚房安排在這裡,但其實不是。
等到她幾乎要放棄了,卻用這種方式來到這棟別墅裡。
“媽媽。”
垂下的手忽然被一道暖意握住。
藍悅狐疑的低下頭就對上了藍宸皓瑩黑的眼睛,他撇嘴看了眼面前的別墅,臉上流露出抗拒,“你要是不喜歡這裡,我們就搬去別的地方住。”
他說這句話時,語氣非常自然,可藍悅聽得卻覺揪心的痛,“皓皓,媽媽並沒有不喜歡這裡,隻是不習慣。”
“可是你根本不進去!”藍宸皓當即黑了臉。
藍悅回頭一看才發現包括司機在內的所有人都進去了,祁宴君正被想容修遠纏著,站在門口遠遠的凝視著她。即使看不清楚他的眼神,但藍悅依舊覺得心跳漏掉了一拍,不習慣被祁宴君這樣凝視著。
就像他的世界裡隻有她一個人,他願意答應她所有的要求。
要是在五年前,祁宴君能這樣對她,她願意為此奮不顧身,可是現在有些太遲了。
她壓著情緒,蹲下身和藍宸皓對視著,“皓皓,你不能整天都想著媽媽,你已經長大了,你要學會獨立。這裡就是你的家,我們不會再搬了。”
“……”藍宸皓垂下眼簾,不搭理她。
藍悅知道孩子心理委屈,過去藍宸皓跟著她從國外搬回來,又從祁家搬出去,他們似乎一直都在搬家,沒有一個固定的居所。
一旦碰見不喜歡的地方,藍宸皓就下意識的說出要搬家的要求,但她並不希望孩子養成這種習慣,她想要孩子盡快熟悉祁宴君的存在。
雖然她和祁宴君之間早已不能回到當初,可是,她還是想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回去吧,你要習慣這裡。”她牽著孩子的手往屋裡走去。
臨時搬得太過匆忙,大部分行李都在公寓那邊,藍悅幫孩子們整理出一套睡衣,先讓他們去梳洗,順道抽空把行李整理好,思量著明天再把別的東西都搬過來。
別墅很大,大廳裡有一個開放式廚房,但此刻並沒喲開燈,四周充斥著昏暗,浴室那邊傳來哗啦啦的流水聲。
祁宴君過去看著兩個孩子了,偌大的客廳裡隻有她一個人。她放下手裡的東西,忍不住抱著膝蓋把頭枕在雙腿之間,心裡的抽痛逐漸蔓延開來,讓她無所適從。
從一個熟悉的地方突然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所有的事情都要重新開始,這種感覺到真是糟糕透了。
直到浴室那邊傳來開門聲,她才趕緊調整好情緒,招呼著兩個孩子去到二樓挑了一間他們喜歡的房間,明天一早再給他們請假,免得時間太趕。
整個過程容修遠都非常興奮,先是搬了新家,第二天又不用上學,躺在床上笑嘻嘻的聊了大半個小時才漸漸有了些倦意。
藍悅伸手旁邊的臺燈關掉一盞,跟藍宸皓比劃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壓著聲音道,“皓皓,你趕緊睡吧,不要把修遠吵醒。”
“可我睡不著。”藍宸皓蓋上被子,隻露出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媽媽,你留下來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聽見這個要求,藍悅愣住了。藍宸皓已經許久沒有跟她提出這樣的要求了。
第四百九十二章 隻有藍悅能讓他不顧生死
但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她忽然釋懷過來,這間別墅她也是第一次過來,就連她也感到了不適,更何況是一個六歲的孩子?
“皓皓,你先等我一會兒,我去洗了澡。”她揉了揉孩子的腦袋,收拾了一件睡衣去到洗手間裡。
這間兒童房明顯是早就收拾好的,房間很大,裡面放著兩張床,正好能讓孩子們一人睡一張。她出來時,容修遠已經睡過去了,藍宸皓則縮在床邊眼巴巴的等著她。
“睡吧。”
藍悅掀開被子將他摟入懷中。
也許是真的累了,關掉燈後她很快就感覺到了倦意,嗅著藍宸皓身上帶著牛奶味的沐浴昏昏沉沉的睡過了過去,並沒有發現身後的房門被推開,祁宴君穿著黑色的浴袍靠在門框和藍宸皓對視著。
看了將近一分鍾,他才收回視線將門關上。
藍宸皓輕哼著擠進藍悅懷裡,才不會讓這個男人趁虛而入!
可是等他睡了之後,房間的門被推開,祁宴君輕聲走到床邊將藍悅抱起來,見藍宸皓有所感覺的在床上拱來拱去,他隨手拿來一個布偶娃娃讓他抱著。
藍宸皓這才消停下來。
等到藍悅第二天醒來,睜開就看見熟悉的一幕,男人的浴袍被扯下來露出了小麥色的胸膛,她對這一幕早就是司空見慣了,在床上愣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正出身於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她出神了數秒才反應過來,這裡是祁宴君的別墅。
“去哪?”
藍悅正想著下床洗漱,誰知道剛有動作身後就傳來細微的動靜,緊接著,腰身就被摟著。還沒有來得及掙扎,整個人就落入了祁宴君的懷裡,炙熱的男性氣息迎面撲來弄得她一時無法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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