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人魚村還不叫人魚村,而是叫魚家村,因為村子裡的人大多數都姓魚。而在那時候,有一個姓安的青年,叫安流,安流是從外地逃難來的,然後在魚家村安了家。
有一次出海回來,安流帶回來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長得特別好看,魚家村的人們從來沒有看見過這麼好看的女人——她的皮膚比白珍珠還要白,眼睛動人,容貌更是耀眼美麗。
這個女人,她說她叫珍珠,當初在海上遇了難,被安流所救,然後她成為了安流的妻子。
這兩人男的俊女的美,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幅畫一樣,而且他們夫妻兩個的感情特別好,日子過得十分幸福。
可是有一天,村裡來了一個道人,那個道人跟村裡人說,珍珠不是人類,而是一條鮫人,是會害人的鮫人,鮫人甚至以人類為食。
“吃了鮫人的肉就能夠長生不老,永生不死了……”道人這麼跟村裡人說,在道人的蠱惑下,村民們也忍不住心動起來。
長生不老,永生不死,哪個人不想這樣?
道人給了村民們一種藥,這種藥能夠限制鮫人的力量,讓她失去法力。沒有什麼防備的珍珠被人類抓了起來,在藥力的作用下,她變成了鮫人,人身魚尾,和人類完全不同。這也證明了道人的話是真的,也就是說,吃了鮫人的肉真的能長生不老。
村民們告訴安流,她的妻子不是人類,而是妖怪,是怪物,他們不知道,安流一直知道自己的妻子不是人。
安流妄想去救自己的妻子,可是他人單力薄,他的舉動反倒是把其他人給激怒了,村民們將他給打死了,打死在了珍珠的面前。
“他們把他……把安流打死了?”趙璐說著,忍不住伸手抱著自己的雙臂,隻覺得毛骨悚然。
村長苦笑,作為後代,他無法去評價祖先們的所作所為,雖然他也覺得不齒。
“失去了丈夫的鮫人變得瘋狂,可是那位道人道行高深,她又中了藥,最後……”
最後她還是被殺死了!
而她的屍體,被已經變得和惡鬼一般的魚家村的村民們給分食了。吃了鮫人的人就能夠長生不老,甚至是永生不死,他們這麼堅信著。
可是,事情並沒有如他們所料,吃了鮫人肉的他們,身體的確變得強壯有力了。但是很快的,他們就發現了不對勁,他們的身上開始長出了灰白色的鱗片,那是魚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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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鱗的生長會給他們帶來極大的痛苦,就像是身上每寸肌膚都受到了刀割一樣,一刀一刀,堪比凌遲。
到這時候,村裡的人似乎才意識到他們做了什麼。村子裡的人變得恐慌不已,可是他們毫無辦法。不僅如此,村裡的人發現他們出海再也捕不到任何東西,而他們的村子,也時常經受海浪的侵襲。
伴隨著悲傷的歌聲,大海會掀起海浪,覆滅他們的村子。村裡的人身上長出灰白的鱗片,他們躲在屋子裡,承受著鱗片生長的痛苦,更不敢出門去。
魚家村,就像是已經被大海所拋棄了一樣。
就在此時,村裡來了一個和尚,那個和尚叫玄生。和尚玄生告訴他們,他們村子裡充滿著怨氣,而他們身上也受到了詛咒,這個詛咒會世世代代的傳下去,隻要是他們村裡的人,都會受到詛咒,就算是新生兒也不例外。
鮫人的詛咒!
而玄生交給了他們一個法子,那就是建造神廟,為死去的鮫人塑造神像,然後他們日夜祭拜供奉她,企圖平息她的怨氣,也能減少他們身上詛咒的痛苦。在這樣的情況下,隻要身上長出鱗片的時候,將鱗片及時拔下來,他們就不會完全變成怪物。
可是,對於這個詛咒,玄生也毫無辦法。也許他們一直祭拜這個神像,過了幾百年,幾千年,鮫人的怨氣得到安撫,他們身上的詛咒也會不解而破。
“……可是已經過去三百年了,我們村子裡的人都快死光了,鮫人的怨氣,還是沒有平息下來。我們村裡的人,祖祖輩輩都受到這個詛咒侵蝕。出生的孩子,在五歲的時候身上的詛咒也會生效……我們被困在這裡,不能離開,也不許離開,老天要讓我們魚家村的人,世世代代都陷在後悔與恐懼之中。”
村長老淚縱橫,他看上去已經六七十歲的樣子,可是實際上,他才五十歲左右。
他這一番話,越溪心裡卻沒有任何動容,睨了他一眼,道:“天道輪回,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你們覺得你們是哪個。你們村子會變成這個樣子,也是你們活該,誰讓你們的祖先貪婪而醜陋?”
村民們臉上露出愁苦的表情,村長唉聲嘆氣的道:“我們也知道我們的祖先做錯了,他們也很後悔的,一輩子都在悔恨中度過。”
“……悔恨?如果沒有受到詛咒,他們會有這種感覺嗎?”越溪表示很不屑。
“我知道兩位是有本事的,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辦法解決我們身上的詛咒?我這一把老骨頭也就算了,可是這些孩子們,他們還有大把的未來,我不想他們一輩子都像我們一樣,龜縮在這個小小的漁村裡。外邊的世界這麼大,他們應該出去看看的!”
被村長提名的孩子們表情懵懂,臉上的魚鱗在燈光下反射著銀光,他們還什麼都不懂。
“鮫人的詛咒,那隻有鮫人的血才能破開,或者鮫人主動解開……”韓旭笑眯眯的看著他們,道:“這世上沒有鮫人的血,而那頭鮫人,也已經死了……”
換句話說,人魚村的人身上的詛咒,永遠都解不開了。
聞言,村民們臉上露出絕望的表情。
這個詛咒從他們生下來的時候,就如蛆附骨一般的跟著他們,每隔半年,他們就會感受一次割肉般的痛苦,一輩子都會在這種痛苦之中度過。
越溪突然問:“那個珍珠和安流的屍骨呢,你們的祖先,把他們的屍骨弄到哪了……我想想啊,是東邊的那片海域是不是?”
這話一落,其他人立刻驚訝的看著她。
“那天你們帶我們出海,我就察覺到了那片海域的不對勁,那裡怨氣太重……你們的祖先,是將他們的屍骨拋到了那片海域裡吧。”越溪問。
村長沉默了一會兒道:“是的,他們的屍骨,就被埋葬在那裡。”
埋葬在那片,深不見底的海域裡。
第97章
東邊那片海域看起來陰森而恐怖,湛藍的海水底下似乎湧動著什麼,讓人望而生畏。
漁船停在海面上,隨著海水的起伏而微微搖晃著,人魚村的人眼裡露出幾分驚懼來,魚舟道:“就是這裡了,按照記錄,那位鮫人和她的丈夫的屍體,就在這片海域底下……”
人魚村的人一般出海都會遠遠的避開這片海域,因為隻要一靠近這片海域,他們就會從心底感覺到一種恐懼,而且身上的魚鱗也會不受控制的長出來。
“我們去裡邊看看,你們……”越溪看了人魚村的村民們一眼,露出思考的表情來。
魚舟搖頭道:“我們不能進去,一進去身上就會長出魚鱗來。我們感覺得到,那條鮫人的怨恨,我們靠近這裡,會讓她覺得更加憤怒的。”
越溪唔了一聲,從船上跳了下去。
其他人見她動作,嚇得诶了一聲,卻看見她跳下去卻沒有落到海水裡,而是穩穩的站在了海水上,頓時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一點小術法而已。”越溪隨口說道。
韓旭也跳下了船,一雙腳踩在海面上,如履平地。
海水映著藍天白雲,裡邊也倒映出兩人的模樣來,水波晃悠,裡邊的人影瞧著也是扭曲著的——穿著白色僧衣的青年,眼角染著猩紅色的血跡,透著幾分血腥與戾氣,可是偏偏他的雙眼卻似乎是滿懷著慈悲。
目光動了一下,韓旭一腳踩上去,水波晃了兩下,將裡邊的人影攪碎。
“這裡怨氣很重啊……”越往裡走,那種怨氣就更加明顯了,給人一種十分陰暗逼仄的感覺,明明頭上豔陽高照,萬裡無雲的。
越溪往海底看去,底下魚群擺著尾巴在水裡遊動著,絲毫不受這裡的怨氣所影響。
突然有歌聲傳來,越溪和韓旭抬起頭來,他們看見在前邊的一塊石頭上坐著一個人影,她擁有著一頭金色如海藻的長發,無雙的美貌,還有一條不同於人類雙腿的金色魚尾。
她在唱歌,歌聲輕快,一邊唱她的一條金色尾巴還在一下又一下的拍打著海面,表明了她此時歡快的心情。
以她為中心,這四周的海水十分平靜,平靜得就像是一面鏡子,沒有任何波瀾。
突然,在她身邊的海水動了起來,一個人影從海底鑽了出來,同時在他的手上還抱著一條肥美的大魚,他笑著對石頭上的鮫人道:“珍珠,你看,我給你捉了一條大魚。”
鮫人立刻就笑開了,捧著他的臉吧唧的親了一口。
看著這一幕,越溪眼裡閃動了一下,輕聲道:“是幻境……以記憶做成的幻境,那道怨念,日復一日的沉迷在這幻境裡邊?”
“滴答。”
水滴落在水中的聲音,四周像是海水一般層層疊疊的向外蕩起一片片漣漪,而後轟然碎開。
有人在唱歌,可是曲調卻不歡快,而是充滿著悲傷,讓聽到的人也忍不住落淚。一條金色的人魚坐在石頭上,她身形模糊,帶著幾分透明,仿佛在下一刻就會消失了。
她的歌聲不再歡快,她眼前的大海之中,也不會再有人突然從海底下鑽出來,告訴她,珍珠,我給你抓到了呀一條大魚!
“鮫人的歌聲,是她們用來捕獵的一種方式,聽到了歌聲的人類或者動物,會陷入幻境之中……而這道怨念,正在給自己編織一個幻境。”韓旭淡淡的道。
這隻是一道怨念,連魂魄都稱不上,那條鮫人的怨氣與憎恨,化作了這道影子,在這片海域裡日復一日的唱著歌,日復一日的沉迷在那根本不存在的幻境之中。
她在用歌聲,給自己編造一個幻境。
可是幻境始終是幻境,又怎麼能騙過她自己?
越溪走過去,那道殘念抬起頭來,白皙的皮膚上是一雙藍色的眸子,對方在對她笑,笑起來就像是一顆美麗的珍珠。
這一刻,越溪突然明白了她的名字的意思。
珍珠,宛若珍珠一般,自生光暈。
殘念不是魂魄,她隻是那個鮫人死之前劇烈的情緒所形成的的影子,但是和魂魄又一定的相似,她有意識,甚至有力量,而支撐著她行動的,是主人最後的執念。
而那條鮫人的執念,是憎恨,是憤怒,也是怨氣!
“我感受到了你們身上令人厭惡的味道,你們是從魚家村來的?”鮫人站起身來,一條美麗的尾巴變成了雙腿,穿著一件淺金色的輕紗長裙,看上去高貴而典雅。
越溪點頭道:“我們是從魚家村來的,不過和他們沒什麼關系,也不是他們請來對付你的幫手。你放心吧,你長得這麼漂亮,隻要你不對我動手,我舍不得打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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