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衣服……”她張嘴,瞪大眼睛看著胡母。
胡母輕咳一聲,絮絮叨叨的道:“這是禮服,再過三天就是除夕了,從今天開始你就不能吃喝其他的,隻能吃這長生花的花瓣,這是規矩。隻有這樣,你的身體才能變得聖潔無垢,花神才會喜歡你。”
聞言,胡慧貞的瞳孔猛的縮了縮,確定了心裡的猜想。
“養花者,我是今年的養花者?”她低聲問。
聞言,胡母表情卻是一變,她的表情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猙獰,質問道:“養花者?你怎麼知道養花者?你從哪裡聽來的?”
說到這,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道:“十年前……十年前,你在場?”
胡母表情變了幾變,半晌她嘆了口氣,幽幽的道:“慧貞,你也別怪我和你爸騙你回來,你弟上學讀書都是錢,馬上又要到了成家的年紀,我們這也是沒辦法。”
沒辦法,沒辦法就可以拿她去生祭那朵花?
胡慧貞露出譏诮的表情來,她看著胡母,道:“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回到這個地方,你們這些人比惡鬼還可怕。”
“你這孩子這是什麼話?你知道一朵長生花能賣多少錢嗎?一百萬!一百萬啊!有這些錢,你弟弟能娶媳婦,能上大學,我和你爸爸也能過上好日子。”
胡母絮絮叨叨的在說著什麼,臉上帶著興奮和期待的表情,似乎已經看到了有那一百萬,他們一家人過上好日子的場景。
當然,一家人裡邊,不包括胡慧貞。
胡慧貞已經沒聽她說什麼了,她注視著那盆花,想起了十年前的事情。
這花,他們這裡幾乎每家都會種,可是卻隻打苞,不開花。不,應該說她看過這花開花,那是在十年前了。
十年前,那時候她也才十歲左右,隔壁家有一個姐姐,長得漂亮性子又溫柔,對他們這些孩子也很耐心,她最喜歡這位姐姐了。
而那時候,她知道,姐姐和村尾的任家哥哥情投意合,兩人感情好得不行,遲早會是夫妻的。村裡的人看著他們,也是祝福得多,偶爾取笑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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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一切都變了,村裡的氣氛變得緊張,原本溫和的村民們態度也變得微妙起來。
尤其是對待隔壁姐姐的態度,更是微妙極了。他們看著姐姐的目光,帶著警惕與詭異的笑意。
胡慧貞不懂那是什麼表情,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隔壁叔叔說姐姐生病了,她再也沒見過她,姐姐和任家哥哥也沒有再見面。
直到一天夜裡,她半夜起來去洗手間,聽到了父母的動靜。
那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就這麼跟著父母,一直來到了村子那棵大槐樹下。
在那裡,姐姐和任家哥哥兩人被捆著丟在地上,村民們憤憤不平的朝著他們說著什麼,臉上的表情猙獰而可怕。
那時候,她心裡似乎有某種可怕的預感,她躲在草叢裡,身體控制不住的戰慄起來,然後看見村民們拿著鋤頭將姐姐和任家哥哥給打死了。
害怕,恐懼……
那些白日溫和友好的長輩們,此時他們的表情那麼猙獰,那麼可怕,才十歲的胡慧貞的身體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她看著村民們將姐姐和任家哥哥的屍體拖到山上,把他們的屍體丟在了長生花花神那裡。然後在第二日,看著大家歡天喜地的拿盆去移栽盛開的“長生花”,隻覺得以往溫馨的村莊變成了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物。
長生花長生花,這花美麗動人,看著潔白無瑕,可是誰又知道,這種花是從人體裡盛開出來的呢?
從那一天起,胡慧貞就開始努力學習,她恐懼著這裡,迫不及待的想離開這個村子,可是誰知道,兜兜轉轉,她還是再一次回到了這裡來。
而這一次,陷入這個境地的,是她自己,她便是下一個養花者。
什麼是養花者,以自己的身體作為長生花的養分,長生花會以她的身體作為“土地”,作為溫床,在她的身體中扎根。
直到除夕的那天,被送上山獻給花神。
等第二天,再去山上,大家就能看見,從養花者身體之中長成的長生花,花朵雪白,潔白無瑕。
十年前鄰居家姐姐便是那時的養花者,她有心愛的人,所以才會想著逃離這裡,可是沒想到卻被村民們抓了回來,還是沒逃過做養花者的命運。
而現在,則是輪到了胡慧貞,誰能想到,她竟然是這次的養花者?
而她更沒想到的是,知道自己是養花者,父母還是將她騙了回來,為的不過是一百萬一朵的長生花。
第152章
冬日天寒,晝短夜長,除夕這天胡慧貞早早的就醒了,外邊還是一片漆黑,村裡的雞正在引頸高鳴,四周慢慢的傳來動靜。
窗前的那盆長生花花瓣已經隻剩下最後一瓣了,有一滴露水掛在那花瓣尖上,搖搖晃晃的滴落在花盆的土壤裡。血紅色的脈絡瞧著更加清楚了,像是人的血管,裡邊又鮮血在流動一樣。
胡慧貞就這樣看著那盆花,一直看到天色大亮,直到胡母走上樓來。
今日胡母穿著一件紅色的新衣裳,穿著喜慶,就連臉上的表情也是喜氣洋洋的,像是撿到了什麼大紅包一樣。
將身子軟倒在床上的胡慧貞扶了起來,胡母給她換上那身紅色的衣裳,衣裳上有著繁復精致的紅色花紋,仔細看去,那花紋便是長生花的樣子,盛開的時候花朵尖部垂下,到早晨的時候,順著花尖會有露水滴落下來,十分漂亮。
給胡慧貞穿好衣裳,胡母扶著她在鏡子面前坐下,然後將花盆裡的最後那片花瓣扯了下來塞到了她的嘴裡。花瓣味道苦澀,被揉開的綠色汁液順著喉嚨不由自主的往下吞咽,胡慧貞甚至連吞咽的力氣都沒有。
這最後一片花瓣吃下,她甚至連指尖都動不了了,身體麻痺,就連表情也是麻痺的。
胡母嘴裡小聲哼著歌給她梳妝打扮,鏡子裡的年輕姑娘蒼白毫無血色的臉上撲了一層厚厚的粉,一張臉看上去雪白雪白的。
胡慧貞苦中作樂的想,也多虧她不能動,不然的話,怕是這張臉一晃,臉上就有粉簌簌的直接往下落。
“唉,我家慧貞真漂亮,像我!”胡母笑意吟吟的給她抹上口紅,臉上的表情是一種變態的灼熱興奮,看著胡慧貞的目光不像是在看孩子,倒像是在看一件價值連城的商品。
可不就是商品嗎,胡慧貞眼裡露出譏诮的情緒來。
胡母給她化好妝,鏡子裡的姑娘,一張臉雪白雪白的,唇色卻是紅得驚人,被人扶著坐在椅子上,除了眼睛在動,乍眼瞧去,怕是以為這是一個木偶,沒半點活人氣。
樓下有聲音傳來,胡母擱了東西去樓下看。農村的屋子沒有多少隔音性,胡慧貞坐在樓上自己的臥室中,聽到樓下隱隱綽綽傳來的聲音,聲音十分熟悉。
“……我是慧貞的同學,剛好到g市來玩,便想著過來找她玩。”
這個聲音……是越溪!
胡慧貞瞪大眼睛,心裡一陣激動,她想說什麼,可是卻隻能從喉嚨裡發出悶悶的聲音來,就連簡單的張開嘴都做不到。
“原來是我家慧貞的同學啊,可真不巧,這孩子有事出去了,要不你明天再來找她吧?”胡母聽到來人是找胡慧貞的,表情一瞬間有些不自在,但是很快的這點不自然就被臉上的笑意給衝沒了。
聞言,越溪的目光動了動,她仔細打量了眼前的女人一樣,道:“沒關系,既然她不在,那我就進屋裡等她吧,她遲早都要回來的,反正我現在也沒事情做。”
越溪的目光在她身上繚繞的黑氣上掃了一眼,一邊說著,一邊就要往裡走。
說起來,胡慧貞和自家母親並不像,胡慧貞性子沉默內斂,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壓抑而安靜,通透而澄淨,可是眼前的女人,給人的感覺卻十分刻薄猙獰,十分的不舒服。
“诶,等等……”胡母急忙伸手攔在越溪面前,被她這毫不客氣的動作給驚了一下,道:“我……我不是說了我家慧貞不在嗎?你怎麼還往裡走?”
越溪無辜的看著她,道:“我隻是想去屋裡等她啊,反正我今天沒事,可以等她回來。”
胡母一下子就著急了,道:“不行,你不能進去。”
越溪疑惑道:“不許我進去?難道是,慧貞在家裡,可是你卻不想讓她見我?”
說著,她似笑非笑的看著胡母,那目光,似乎要直接看到胡母的心裡去,將她心中的腌臜全部看得清清楚楚。
胡母氣道:“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說了我家慧貞不在家,你這孩子怎麼一點禮貌都不懂?”
越溪挑眉,道:“既然慧貞不在,那我明天再來好了。”
說完,她抬頭往樓上看了一眼,和韓旭直接轉身離開了這裡。
“當初我掐算胡慧貞會被親近之人所害,在除夕夜沒了命,卻沒想到,竟然會是被自己的父母親所害。”越溪若有所思的道。
胡慧貞明明就在樓上,可是胡母卻說她不在家,還攔著不讓他們進去,這裡邊的原因就值得琢磨了。而且,這整個村子給人的感覺就十分古怪,十分不舒服。
韓旭的目光在村中掃過,意味深長的道:“這個村子,有秘密!”
*
聽到樓下的聲音變小,胡慧貞心情更加焦急了,可是不管她再著急,身體還是完全不能動彈,她的心情從一開始的希望變得更加絕望了。
胡母走上樓來,她氣勢洶洶的瞪著胡慧貞,質問道:“你那個同學,是你叫來的?我告訴你,你別想著逃走,你逃不掉的,今天晚上我們就送你上山。”
除夕夜,原本是一家齊聚的時刻,可是在胡慧貞他們村裡,卻有一個習俗。
手裡各自提著一個燈籠的人在前邊引路,身後的人捧著豬牛羊等祭祀所用的東西,再往後則是抬著紅色轎子的人,轎子隨著走動吱吱呀呀的響。
一陣風吹過,將轎子的轎簾吹開,露出裡邊的東西來。那瞧著像是一個人,肌膚雪白,唇色殷紅,身體木愣愣的,看著就像是一個木偶一樣。
“那是送給花神的養花者,用木頭所做的,將她送給花神,花神就會賜予我們長生花。”牽著孩子的母親低聲給孩子解釋著,聲音緩和輕柔,可是那雙眼眸看上去卻帶著幾分詭異。
孩子眨了眨眼睛,道:“有了長生花,那我是不是可以買奧特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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