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很無聊,小蘿卜頭的反應就是沒有反應,被追問了一句,才很為難似的憋出了一句“死得好”,還是個疑問句,仿佛眼前躺著的不是親爹的屍體,甚至不是一具屍體,而是一部正在播放低齡卡通片的電視機。
然後他們就被打完電話出來的青木警部發現了,看到亂步帶著小孩來命案現場的青木警部很是憤怒,把兩人打包一起丟到了樓下,並且對亂步說要向社長反映一下社員的思想問題——也就是要找社長打亂步的小報告。
前一腳才發現連個小屁孩的思想覺悟都如此之高,面對親爹屍體都能說出“死得好”這種話,後一腳就被警部說要向社長反映他的“思想問題”,江戶川亂步垂頭喪氣地蹲在路邊,開始懷疑人生。
蹲在他旁邊的奈奈看了他一眼,感覺他好像很忙的樣子,於是也繼續蹲自己的,咬著手指頭開始思考自己的人生。
跑了三條街終於買到了711三明治的國木田回來的時候,就見到一大一小兩個蘿卜蹲在路邊迎接他。
哦不,或許不是在迎接他。
在看見亂步“剛剛才還想起有這麼個人”,以及奈奈“大哥你誰”的目光時,他意識到這兩個蘿卜大概隻是單純地在路邊蹲著。
“蘿卜先……咳、亂步先生,您的三明治。”國木田將買回來的三明治遞給了亂步,用一聲生硬的咳嗽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嘴瓢,“案件的情況怎麼樣了?”
他並不抱希望的問道,意思一下走個形式。
畢竟雖然才來偵探社幹了兩個月,但他也已經清楚了亂步“除了破案什麼也不管”的性格,和警方打交道這種事情,一向都是與他同行的人來負責的。
已經做好聽見亂步回答“那種事情你們自己去解決啦”的準備,國木田心平氣和地推了推眼鏡,然後不出所料地聽見亂步沒什麼幹勁地說道:
“被投訴了。”
國木田:“嗯……嗯???”
“……隻是把這個小鬼帶到命案現場了而已,那個青木警部就說要去找社長投訴我!”意識到有了抱怨的人,亂步一下子拔高了音量,不滿地揮動著雙手,帶著肩頭的披風都飄了起來,“什麼‘思想’……什麼什麼的、名偵探隻要負責解決案子不就行了嗎!像這種細枝末節的小事情根本無所謂吧!”
“這個小鬼”……?
國木田把視線移到了亂步身邊的小蘿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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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也仰起小腦袋,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這個小孩子隻有幼稚園吧?】
國木田在心裡懷疑到。
“您帶這個小孩子去現場是因為……?”他謹慎地多問了一句。
“昂?”亂步停下了喋喋不休的抱怨,理所當然地回答他,“帶她去看她爸爸啊。”
國木田:“那麼她的父親是?”
“噢,就是死掉的其中一個搶劫犯。我帶她進去看看她爸爸的屍體。”亂步仿佛完全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一邊從紙袋裡拿出還熱著的三明治,一邊說道,“話說回來,國木田,我想吃冰淇淋了,你有看到哪裡有賣冰淇淋嗎?”
國木田:“……”
他大概明白為什麼青木警部要投訴了。
他花了點時間,總算說服亂步放棄了空腹吃冰淇淋的念頭。上個星期亂步半夜偷偷喝冰可樂結果拉了兩天肚子的事情,他還歷歷在目,注重飲食健康的國木田並不想看到這種歷史再現一次。
解決了亂步的問題,國木田才終於騰出空,看了一眼一直蹲在地上的奈奈,大概是因為蹲的有點腿麻,奈奈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跺了跺腳,然後轉身扒拉著小短手小短腿,想要爬上花壇去。
她的動作看起來實在是很艱辛,於是國木田伸手撈了她一把,讓她在花壇上坐穩了。
撿起之前放在花壇上的小毯子,奈奈把自己嚴嚴實實地包好了,仰著一張沒有表情的小臉,幹巴巴地對國木田說了一句發音不是那麼標準的“謝謝”。
“……不用客氣。”
國木田看著自己把自己安排好的奈奈,又看了看一旁因為拿到三明治就把煩心事丟到腦後的亂步,心情有點復雜。
****
“國木田君是嗎?”看了一眼簡訊裡的消息,青木警部和初次見面的少年握了個手。
她不是第一次和亂步合作了,但以往和亂步同行的大多是個別著蝴蝶發卡的少女,新來的國木田獨步還是她第一次見到。
雖然年紀不大,但看起來是個辦事牢靠的少年。
青木警部在心裡給出了第一印象的評價。
兩人簡單地交談過了案子的事,贓款警方也已經根據亂步的推理找回了,搶劫犯的身份和死因也已經明確,隻等屍檢結果出來,就可以準備宣告犯人死亡,贓款退回,結案處理。
但現在唯一留下的問題是……
“那個孩子……”青木警部看了一眼坐在花壇邊的奈奈。
亂步分了一小塊三明治給她,兩個人排排坐在花壇上,一個披著小披風,一個裹著小毛毯,一起用手捧著各自的三明治,被三明治塞滿的嘴巴鼓鼓的,伴隨著咀嚼的動作聳動。
國木田一愣:“有什麼問題嗎?”
按理來說,警方應該會聯系她的其他監護人來接她的。
“我們查了一下她的監護關系,她的父親如今已經死了,母親記錄上也是死亡,是未婚先孕後難產死亡,沒有身份證明,查不到母系那邊的親屬,父親這邊倒是有一個堂叔,但是關系好像有點糟糕。”
“……寄養在那邊,恐怕過的會不太好。”青木警部壓低了音量,低聲說道,“但不去那邊,也隻能去福利院了。”
最近幾年日本的經濟形勢不太好,福利院會是什麼樣的日子也是可想而知。
隻不過是【糟糕的選項A】和【糟糕的選項B】的差別而已。
他們氣氛凝重的交談並沒有影響到幾米外吃著三明治的兩個人。雖然喝了一袋牛奶,但面包和雞蛋所帶來的的飽腹感是液體飲品所無法相比的,奈奈專心致志地埋頭吃掉了亂步給她的一小塊三明治,真的隻有一小塊,隻有她的半個巴掌、亂步的兩個指節那麼大,她吃到的雞蛋都隻有一點點的蛋白。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有的吃就行了,她也不是很挑剔。她拍拍自己的小肚子,吃飽了,像是個圓滾滾的小西瓜。
亂步也很快就把手裡的三明治吃完了,他無聊地東張西望,注意到了正在不遠處低聲談話的青木警部和國木田,雖然隔著些距離,他並不能聽到他們在交談著什麼,但作為一個名偵探,他並不需要去“聽”,也能知道他們兩人正在談話的內容。
他瞥了一眼安安靜靜裹著毯子,坐在他身邊的小女孩,臉上毫無表情,像是塊沒有感情的木頭。
見到父親的屍體時也是這樣,一點波動都沒有,好像在看著一出無聊的戲劇,不能擺臉色,但也懶得捧場,索性就這麼木著一張臉看著。
是關系不好的遠親家,還是拮據的福利院呢?
亂步在心裡猜測著奈奈之後會被送去哪裡,但他也知道,這兩個選擇其實都不是什麼好地方。
對於一個孩子而言,世界上唯一的“好地方”,就是父親和母親在的那個“家”,除此之外的所有地方,都不會好到哪裡去了。
亂步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你看,哪怕他的父親死前將他託付給了開警察學校的熟人,他最後不還是因為得罪了宿舍管理人,被趕了出來嗎?
這個世界上,能夠無條件包容你的人,隻會有你的父母而已,除此之外,其他的任何地方,都需要你低下頭顱、彎下脊梁、曲下膝蓋,磨去所有的稜角,才能求得一個短暫的容身之處。
而對於奈奈而言,她連“永遠都會包容自己的父母”都不曾有過。
隻不過是從一個“壞地方”,走向另一個“壞地方”而已。
青木警部和國木田結束了談話,一起走了過來。
年輕的警部小姐眼中藏著憐憫,卻仍是隻能對眼前瘦瘦小小的女孩說道:“奈奈子,你以後不能和爸爸一起生活了,但是你的爸爸還有一個堂哥……就是你的叔叔,如果他們同意的話,你可以和叔叔家一起生活,隻是叔叔家還有其他的哥哥姐姐,所以叔叔不會像你的爸爸那樣隻照顧你一個人,或者奈奈子也可以去福利院,那裡有很多和奈奈子一樣,不在爸爸媽媽身邊生活的小朋友,在那裡的話,以後奈奈子也可能會有新的爸爸媽媽,但是奈奈子要注意,不能和其他小朋友吵架。”
“奈奈子想去哪裡呢?”
她盡可能用簡單的話語,和奈奈描述了去堂叔家和去福利院是什麼樣子,但即使如此,奈奈也聽的暈頭轉向。
好多的【爸爸】。
好多的【叔叔】。
好多的【小朋友】。
奈奈被日語這復雜的主謂賓關系搞暈了,她甚至希望警部小姐能用英文和她說,她或許還能聽的更明白一點。
她隻搞明白了一件事。
【噢,原來我叫奈奈子啊。】
終於知道自己現在叫什麼名字的奈奈子恍然大悟。
繼而又立刻陷入了深思。
【……什麼叔叔?】
【福祉施設……好像是孤兒院的意思?】
她艱難地做著完形填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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