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就三個短句,聽不懂的詞匯一句一個,奈奈子迷茫地抓了抓自己亂糟糟的頭發,仰起臉看他。
福澤諭吉:“……”
他沉吟了兩秒,換上了另一種最為簡單粗暴的回答,低頭看著奈奈子,對她說道:
“也就是說,亂步可以是你的父親。”
終於聽懂了一句話,奈奈子盯著福澤諭吉,慢吞吞地眨了一下眼睛。
“……爺爺。”
她開口對福澤諭吉叫道。
福澤諭吉:“……嗯。”
奈奈子轉過身,跑走了。
第11章 變魔術。
今天的偵探社很安靜。
主要原因在於亂步和與謝野一早就出門處理委託了,委託來自於隔壁區的一位富商夫人,離偵探社所在區有些遠,路上的車程大約要一個小時。
奈奈子瘦弱的身體還沒大養好,顛簸一天可能會生病,所以與謝野毫不留情地在亂步想要揣著奈奈子出門的時候,把人偶一樣呆呆的小女孩從少年的臂彎裡扣了下來。
“隔壁區有一家很好吃的小雞饅頭!我要帶奈奈子去吃!”
“不行,打包回來也一樣。……話說回來,是亂步先生你自己想要吃的吧。”
“……話太多了與謝野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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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情不願地放下手裡的小蘿卜頭,被戳破了內心真實想法的亂步惱羞成怒,氣呼呼地出門了。
偵探社的大門“嘭”的一聲在面前關上,奈奈子慢吞吞地喝完了手裡的牛奶,把空了的牛奶盒丟進垃圾桶裡,自覺地跑去亂步的辦公桌前,手腳並用地爬上了那張超級豪華的辦公軟椅,打開了亂步的電腦。
拖著對她的小手而言有些笨重的鼠標,奈奈子動作熟練地雙擊屏幕上的某個卡通圖標,打開了一個幼兒教育軟件,然後找到了昨天她沒看完的那一集幼兒教育節目。
【——早上好!小朋友們!今天來和兔兔醬、青蛙先生一起,學習有關交通規則的知識吧!】
清脆活潑的旁白音從電腦裡傳來,繼而是一段歡快的兒童歌曲,花花綠綠、色彩鮮明的可愛卡通人物的形象出現在了屏幕上,奈奈子坐在椅子裡,像是小學生一樣,雙手交疊著放在桌子上,臉上毫無波動地盯著電腦屏幕,認真得像是在聽什麼學術講座。
但實際上她隻是在學日語基本詞匯和語法。
沒辦法,幼兒節目是最適合她現在學說話的捷徑了。詞匯基礎、語法簡單、發音清晰、語速緩慢,還能讓她速補一下基礎常識——比如日本的車輛是靠左行駛,最重要的是,看兒童節目的小朋友,怎麼也比翻字典看紀錄片的小朋友正常。
奈奈子認認真真地看完了三集兒童節目,確保自己把新詞匯記住了,才關掉了軟件,又從椅子上爬了下來。
來自電腦裡的活潑童聲中斷,偵探社裡頓時隻剩下了國木田敲鍵盤的聲響,奈奈子繞過辦公桌,仰著腦袋看了他一會兒,國木田正在專心致志地工作,絲毫沒有受到剛剛外放的兒童節目的影響。
國木田是偵探社最勤勉認真的好員工,奈奈子知道,亂步的報告書十份有八份都是國木田幫他寫的,可以說,如果沒有國木田在的話,上班總在摸魚的亂步十件有八件工作都完不成。
工作不合格就會被開除,被開除就沒有工資,沒有工資就吃不起飯租不到房,然後奈奈子就隻能和自己的便宜爸爸餓死街頭了。
因此奈奈子在心裡默默給國木田貼上了一個【大好人】的標籤。
認真工作的國木田關系到的是奈奈子和爸爸的生死大事,所以奈奈子十分懂事地沒有去打擾他發光發熱、努力工作,自己從書櫃底下翻出了一本圖畫冊和一盒蠟筆,跑去接待室玩了。
偵探社有三張沙發,兩張單人的,一張雙人的,雙人的那張沙發足以讓奈奈子整個人躺在裡面,因此沒人管她的時候,她總是自己跑到接待室玩,與謝野給她準備了小毯子,困了也可以直接在沙發上睡覺。
奈奈子趴在沙發上,拿著蠟筆給畫冊填色。
圖畫冊是亂步在買漫畫周刊的時候順帶買回來的,擺在兒童書區最顯眼的推薦位,寫著諸如“三歲培養色感”、“下一個美術小天才的誕生”之類看起來就很唬人的宣傳標語。
奈奈子覺得這都是騙人的智商稅,真想培養畫家就該送去美術班,但是她的笨蛋爸爸繼500円一隻的小黃鴨後,又一次成功地讓這筆智商稅收到了他的頭上。
要知道,上次買的小黃鴨已經成了奈奈子早上叫亂步起床的工具鴨,一次都沒有進過浴室發揮出它原有的作用。
——因為偵探社的宿舍裡壓根沒有浴缸,想泡澡隻能去兩條街外的澡堂。
為了避免畫冊最終的結局也是被亂步折成紙飛機玩,奈奈子隻能面無表情地拿起了蠟筆,把圖冊裡的小草塗成了天藍色。
趴在沙發上,奈奈子看也不看地隨便抓起蠟筆,在攤開的圖畫冊上胡亂塗色。
配色不重要,填滿了就行,在這一點上,她充分發揮了寫文綜卷子的才能,畫的好不好看是天賦問題,填的滿不滿那是態度問題。
至於亂步看到被她填完色的圖冊後會不會以為她是色盲,這個問題以後再說。
辛辛苦苦地又填了十張線稿的顏色,奈奈子從沙發上爬了起來,收拾起散落了一沙發的蠟筆。
綠色、黑色、藍色、白色、灰色、黃色、粉色……把一支支的蠟筆塞回盒子裡,收拾到最後,盒子裡卻多出了一個空位。
十六色一盒的蠟筆,卻隻有十五支,奈奈子挨個對比了一下顏色,發現紅色的蠟筆不見了。
她左右找了找,連沙發縫裡都扒過了,也沒找到紅色蠟筆,隻好又費力地從沙發上爬下來,蹲在地板上,看了看沙發和矮桌底下,依然沒見到紅色蠟筆的影子。
奈奈子想了想,翻開了圖冊,一頁頁地把她剛剛填色的幾張畫看了過去。
沒有用過紅色。
那就是蠟筆拿過來的時候就沒有紅色的了。
抱著圖畫冊和缺了一支的蠟筆盒,奈奈子跑回辦公區裡,蹲在辦公區角落的書櫃前,打開了放蠟筆的抽屜,埋著小腦袋,試圖從抽屜裡找出丟了的紅色蠟筆。
她像是個種在角落裡的小盆栽,矮矮的蹲著,窸窸窣窣地在書櫃底下翻來翻去,一不留心就看不到這小小的一團,但發出的細微響動又讓人忍不住在意,就好像有隻小老鼠正窩在那裡偷吃東西。
“……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國木田在幾分鍾的忍耐過後,最終還是停下了手裡的工作,抬頭看向了蹲在角落裡的奈奈子。
雖然工作很重要,但是現在社裡就剩下他一個能照顧奈奈子的人,作為一個理想少年,年僅十四歲的國木田隻能扛起帶孩子的重任,暫且放下手頭沒完成的工作。
快要把頭埋進抽屜裡的小蘿卜頭抬起了腦袋,抱著蠟筆盒和畫冊,轉過頭看他,臉上的表情有點呆呆的。
“……蠟筆,找不到,少了一個。”
小蘿卜頭對他說道。
“有一支蠟筆找不到了嗎?”國木田起身,朝書櫃走去,作為一個幹什麼都井井有條、還稍微有點強迫症的人,全套的物品丟了一個這種事讓他皺起了眉,“什麼顏色的丟了?”
“紅色的。”奈奈子把手裡的蠟筆盒舉起來給他看。
對比了一下色卡和剩下的蠟筆,國木田讓奈奈子從書櫃前讓開了空位,蹲下身開始幫她找了起來,從書櫃的最底層到最上層,甚至是書櫃與牆壁間的夾縫,他一處都沒有漏過,全部仔細搜尋了一遍,但也沒有找到“紅色的蠟筆”。
站起身,國木田略做思考後,再次詢問她:“你還記不記得,上一次把蠟筆拿出來的時候,是放在哪裡了?”
“沙發上……畫畫。”奈奈子拖拉著音節,慢吞吞地回答他,“還有,爸爸的……桌子。”
聽到她的回答,國木田先是小心地檢查了一遍亂步的辦公桌,又在接待室裡找過了一遍,依然沒有找到丟失的蠟筆。
他仔細地把辦公區和奈奈子平常經常活動的區域一處處翻找過去,順手整理了與謝野桌上亂放的雜志、亂步堆積在儲物櫃裡的零食、茶水室裡擺放的茶葉罐和咖啡豆、醫務室病床上沒疊整齊的被子……
偵探社如同做過大掃除般整潔一新,所有東西都整整齊齊、井然有序地擺放著,連窗臺上的多肉都按照大小排好了序,然而、
到處都沒有紅色蠟筆的影子。
“或許是不小心混在垃圾裡丟掉了。”
國木田最終隻能得出這個令他十分不甘心的結論。
“如果亂步先生在的話,或許就能用超推……不、亂步先生這種強大的能力不應該用在找遺失的蠟筆這種小事上,而是——”
他的話說到一半,看見仰著腦袋、黑黝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的奈奈子,頓時戛然而止。
不應該說“尋找遺失的蠟筆”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的。
國木田的腦中立時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至少不應該在奈奈子的面前這麼說。
對六歲的小孩子而言,喜歡的蠟筆不見了,不應該被當做是小事,抱著輕視的想法對待這件事,那是一種“大人的傲慢”。
國木田的心裡隱隱有些後悔自己剛才不假思索就脫口而出的話語,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想要設法彌補自己的這兩句不當之言。
他坐到了自己的辦公椅上,朝著奈奈子招了招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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