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以“讓他人痛苦”來“愉悅自己”,因此,他會成為一個犯罪者,似乎也就成了一件理所當然般的事情。
搶劫銀行確實可以得到巨額的金錢,但是卻並不能給他帶來多少愉悅,想要在鬧市區搶劫後還能順利脫身,也就意味著必須速戰速決,不能花費時間在“玩弄”在場的普通人上,既然如此,那麼他也就沒有一起前去的必要。
畢竟隻是一群方便他尋找愉悅的愚蠢莽夫而已,臨時搭個伙的關系,條野採菊並沒有替他們費心費力的打算。
給了這群“同伙”足夠的金錢,下一次就該讓他放松一下心情了。
該要選擇什麼樣的犯罪方式才好呢?
縱火?車禍?投毒?亦或者是綁架?
綁架似乎是個好主意,被綁架者的困獸之鬥,被要挾者的被動惶然,聽起來大概都會很不錯。
那麼應該要選擇什麼樣的綁架對象呢?虛張聲勢的男人?驚慌失措的女人?亦或者是欣賞一番孩童最為單純的害怕哭喊?
少年在心中慢條斯理地謀劃著,清秀的面龐上帶著溫和的微笑,讓人看不出半分他所想的那些血腥而殘虐的東西。
忽然間,他垂落在身側的指尖,感受到了某種纖弱而柔軟的觸感。
那是一隻並不溫暖、甚至有些冰涼的小手,軟乎乎的,沒有什麼力氣,像是從空氣中突然地出現一般,握住了他的一節指尖。
條野採菊一怔。
他倏地意識到,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身邊就站著了一個小孩。
是個個頭很矮的小女孩,小小的一隻,呼吸和心跳都很輕,不像是其他的路人一樣因為走動而有所起伏,安靜得好像是地底無聲流淌的河,混進了來往的車聲、路人的說話聲和腳步聲、以及穿過了大街小巷的海風聲之中,宛若是被海浪吞沒的一枚小小的貝殼,讓人幾乎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條野採菊並非是沒有“聽見”她的存在。
他隻是沒有“意識到”這個小女孩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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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信號燈的顏色改變了。
小女孩默不作聲地牽著他穿過了馬路。
條野採菊:……
條野採菊臉上的微笑有些僵硬:“……你這是在做什麼,小妹妹?”
“……!”
被嚇到的奈奈子立馬丟開了他的手,後退了一步。
【瞎子……瞎子說話了!】
嚇得抱緊了懷裡剛買的芝士年糕,大受震撼的奈奈子扭頭屁顛顛地趕緊跑了。
被丟開的條野採菊:“……”
這小孩兒怎麼回事。
*******
埋頭跑進了偵探社所在的紅磚樓裡,奈奈子像貓一樣繃起來的肩膀總算是松了下來,她抱著芝士年糕,按下了電梯門邊的按鈕,在等著電梯門慢悠悠打開的這一秒裡,想到了一個問題。
——瞎子好像本來就會說話?
【……那我為什麼要跑?】
奈奈子一頭霧水,茫然地撓了撓小腦袋,不明白自己剛才為什麼被那個盲人少年嚇了一跳。不過話說回來,最近的橫濱好像好多盲人,她前兩個星期放學回偵探社的路上,才見過了一個,今天就又碰到了一個。
電梯門在她的面前完全打開了,沒想出個所以然的奈奈子很快就把這件事丟到了腦後,跑進了電梯裡,踮起腳,努力地伸出小短手,按下了那個寫著【4】的按鍵。
指針緩緩從【1】移向了【4】,叮的一聲清響,電梯到達了偵探社所在的這一層,再一次慢悠悠地打開了門。奈奈子咚咚咚地跑過走廊,偵探社的大門沒有關緊,留下了一條縫,她把縫隙推開了一點,然後從門縫裡鑽了進去。
室內的暖氣讓她有些僵了的小臉暖和了起來,快要到晚飯的時候,今天偵探社又在煮火鍋吃,她抱著從超市裡買回來的芝士年糕,跑到了正在拿著筷子包牛肉蔬菜卷的亂步邊上,把年糕舉起來給他看。
“爸爸,年糕。”
專心致志地把均勻地蘸了醬的牛肉片和生菜夾進了卷皮裡,然後又放進了切成絲的香腸、黃瓜以及半顆小西紅柿,亂步小心翼翼地把包裹著十足餡料的面皮用手和筷子卷了起來,不算厚的面皮看起來像是馬上就會被撐破,生菜葉上蘸著的醬料幾乎要漏出來。
終於完成了一個完美的牛肉蔬菜卷,亂步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情,拿起邊上的餐刀把蔬菜卷從當中切成了兩半,筷子夾起一個就塞進了自己的嘴裡,另外稍小一點的半個則是投喂給了奈奈子。
“啊——”
“啊嗚、”
看著奈奈子沒有表情的小臉被撐得鼓鼓的,臉頰一聳一聳的,費力咀嚼著嘴裡的牛肉卷。心情很好的亂步拍了拍她的小腦袋,接過芝士年糕隨手放在了桌上。
“果戈裡呢?”他問道。
手腳並用地爬上了有點高的凳子,奈奈子扶著桌沿坐好,把嘴巴裡的牛肉卷全都吞進了肚子裡,才慢吞吞地回答道:“在點心店……炸點心賣完了,阿姨要重新做。”
芝士年糕是冷藏的,點心店裡開了暖氣,呆太久年糕會軟掉,所以她就先回來了。
“哦,那就不管他了。”亂步不太在意地說道,伸手揭開了鍋蓋,“我們先吃!”
熱騰騰的火鍋濃湯鮮美,和天朝的火鍋有點不一樣,但也差不了太多,在奈奈子眼裡都是一樣的往鍋裡丟食材。她的個子還很矮,隻能讓亂步或者旁邊的與謝野幫她夾東西吃。
偵探社裡的員工並不多,總共也隻有十個人出頭,清理出兩三張闲置的辦公桌也就夠他們圍在一起吃火鍋了。奈奈子捧著她的小碗,一邊聽員工們聊著工作上的事情或是些八卦,一邊吃著她碗裡的牛肉丸子和蘑菇,牛肉丸有點燙,奈奈子被燙了好幾下舌頭,小貓一樣地縮在凳子上呼呼地吹涼氣。
“……說起來,最近港口黑手黨的動靜很大呢。”一個事務員夾著牛肉片說道。
“畢竟剛換了首領嘛。”
“底下的黑手黨都不太服他吧,不是有傳言說,先代其實是被現在的這個新首領謀殺的嗎?”
“不過他們內部忙著打架的話,也就沒精力再來外面惹事了吧。”
“……大概算是個好消息?”
“工作量減輕了真是萬幸。”
“但是現在看起來,新任首領應該快把舊部整合好了吧,這兩個月都已經在重整企業了……亂步先生怎麼看?”
“唔?”正在埋頭努力和年糕做鬥爭,亂步頭也沒抬地回答道,“清理非法組織那是警方的事情,偵探社隻要接委託幹活就行了。黑手黨的首領換了誰,名偵探的工作也都一樣、都是幫笨蛋們解決難題。”
用筷子把年糕扯開,亂步把年糕裡的芝士餡吃幹淨了,就將沒有味道的白年糕嫌棄地丟到了邊上,然後重新夾了一塊新的年糕過來,繼續重復和剛才同樣的一整套動作。
“說的也是呢。”
“真不愧是亂步先生啊。”
“真是穩如泰山。”
其他人紛紛開始恭維他。
吃完了肉丸開始咬年糕的奈奈子看著他們,黑黝黝的眼睛像是人偶一樣,眨也不眨,不是很能理解他們所說的話。
【……boss?什麼boss?】
她用門牙磨著黏糊糊的年糕,困惑地想到。
【mafia……是什麼遊戲嗎?】
她感覺【Mafia】這個詞聽起來好像有點耳熟,但又想不起來是什麼意思。年糕已經煮熟了,但是好像還是不夠爛,奈奈子隻能拿著短筷子和小勺子,費勁地嘗試把年糕咬斷。
“但是等他們穩定下來,也隻是這幾個月的事情了。”與謝野說道,言下之意,就是在那之後,港口黑手黨的新任首領就會對外露出獠牙,威懾作為同類的其他非法組織,或是挑釁政府。
如果是後者的話,直接襲擊警署之類的地方是他們的慣用手段,但是以偵探社作為目標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偵探社本身就是背靠著內務省的協助建立起來的,雖然是個民間組織,但和軍警、特務科都有著密切的聯系。
“不會又要來綁架事務員了吧?”一個已經在偵探社工作了三年多、有過十五次被敵人挾持經歷的資深事務員不滿地抱怨道,“總是挾持很耽誤工作進度的。”
她倒是不擔心會被挾持會出事,畢竟有亂步的超推理和與謝野這個暴力社醫在,犯人總是很快就被繩之以法,即使受傷也不必擔心,隻要還有一口氣就能安然無恙。
她隻是隨口這麼抱怨了一句,就看見埋頭吃年糕芝士的亂步突然停下了動作,手裡拿著兩根筷子,臉上露出了思考的表情。
“……?”
事務員困惑了一瞬,但很快的,她和桌邊的所有人一樣,都將視線移向了同一個地方。
圍坐在桌邊,上至社長、下至剛入社半年的新人事務員,齊齊地看向了坐在亂步身邊,小臉幾乎都要埋進碗裡,努力地拿著筷子扯著嘴巴裡咬著的年糕的小蘿卜頭。
——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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