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低低的吟唱聲響起,沒有歌詞,隻是一段哼唱的旋律,透過音箱,回蕩在偌大的劇場內。
無數燈光驟亮,落在少女的身上,轉瞬之間又照亮了整個舞臺,節奏急促的前奏響起,觀眾席上漸漸有了細微的騷動聲,奈奈子吸著果汁,盯著舞臺上的金發少女,燈光太過晃眼,讓她完全看不清對方的樣貌,隻能看見黑色的裙子和微微晃動的金色馬尾。
『Open your shiny eyes in the silent night——』
『不思議な夜 ,舞い降りた……』
深邃動人的歌聲響起,在舞臺上的少女開口的瞬間,沒有燈光照亮的觀眾席上卻是驟然亮了一大片金色的光芒,星星點點,像是一片群星連接而成的浩瀚星海。
身後的光幾乎都要照亮最前排,奈奈子轉過腦袋,看了一眼她的右邊,坐在她右邊是果戈裡,這會兒正在好奇地東張西望,果戈裡再過去是三輪,這會兒正在……
賣力地揮舞著手中的金色光棒。
【噢,是打call棒。】
雖然不追星但很宅的奈奈子對日本的打call文化還是略有所聞的。
她咬著吸管,繼續喝她的果汁,前排的音效不太好,雖然即使如此也掩蓋不住星名歌唄的天籟歌聲,但奈奈子還是覺得吵得耳朵有點痛痛的。一隻手捂著耳朵,她縮了縮小腦袋,左顧右盼地看著周圍。
隨著歌曲漸入第一個小高潮,觀眾席的動靜愈發大了起來,人群裡響起了不整齊的跟唱聲,夾雜著尖叫和“歌唄!”的呼喊。
在這熱烈的氛圍裡,半點沒被感染到的奈奈子轉動著小腦袋,視線胡亂地到處掃過,忽然在觀眾席邊上的過道角落裡,看見了一個有點眼熟的人影。
白色的長發,白色的衣服,被昏暗光線裡淆亂的光點模糊了面容的、那個【白色的人】。
【之前郊遊的時候看見的那個人。】
奈奈子想了起來,雖然已經記不清那個人的長相了,但看起來很像是同一個人。
這個白色的人還給了她一塊塑料紅寶石,好像後來被她隨便丟進收納箱的角落裡了,她有點記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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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せな夢を見ているの?』
舞臺上的歌聲還在繼續,奈奈子探頭去看那個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隻是一個晃眼,對方就轉過了身,然後消失在了黑暗的過道裡。
“吸溜吸溜……”咬著吸管,奈奈子喝完了果汁。
她把空罐子收進垃圾袋裡,在座椅上坐了一會兒,完全聽不清歌唄唱的是什麼,就又沒心思繼續聽她唱歌了。
她覺得自己的小肚子下面有點漲漲的。
“……爸爸。”奈奈子拉了拉亂步的袖子。
一邊聽歌一邊三心二意地玩著手機遊戲的亂步“嗯?”了一聲,聲音完全被歌聲淹沒了。
奈奈子爬起來,跪坐在椅子上,湊近了亂步的耳朵,提高了一點音量,音節間停頓很清晰地朝他的耳朵喊:“爸、爸!廁、所!”
“知、道、了——!”亂步也用同樣停頓的語氣拉著調子回答她。
他暫停了遊戲,把手機塞回兜裡,起身把奈奈子從椅子上撈了下來,牽著她朝外面走。
供觀眾使用的洗手間離觀眾席不遠,奈奈子坐在馬桶上的時候,還能聽見隱隱約約飄來的歌聲。她很快就上完了廁所出來,費勁地在高高的洗手臺上洗了手,才慢慢騰騰地出來了。
廁所門口都站著一男一女兩個安保,亂步就蹲在他們中間,還在玩他剛才暫停的手機遊戲。
見到奈奈子出來了,他收起手機,牽著她往回走。劇場裡,開場曲已經結束了,第二首歌的前奏響了起來。
他們拐過了走廊的拐角,再往前走不到十米就是回觀眾席的入口了。
奈奈子突然停了下來,亂步也跟著她停了下來,父女兩個一大一小都低著頭,看著走廊上掉了一地的這樣東西。
“……蛋。”奈奈子看了看躺在兩三步遠地面上的黑色蛋蛋,仰起頭對亂步說道。
看著眼前順著走廊掉落成一條線的七八個黑色蛋蛋,亂步眯起狹長的眼眸,沉默了一秒,然後語氣堅定地開口道:“不,不是蛋。”
奈奈子一聲不吭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邁出小短腿,往前走了一點,然後蹲了下來,把離她最近的這顆蛋撿了起來,拿在手裡認真地觀察了一下,接著舉了起來給亂步看:“是蛋蛋。”
她的小手沒拿穩這顆蛋,剛說完,蛋就“咚”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咕嚕嚕地滾了出去。奈奈子還維持著舉起但的姿勢,反應慢了一拍,才收回了手。
然後她發現自己的手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沾了一片黑色的“顏料”。
奈奈子:“……”
她扭頭去看那顆滾出去的蛋。
原本是純黑畫著個白叉的蛋蛋,從她手裡掉下來後,就變成了斑駁的黑白相間。
奈奈子沉默了一下,然後舉起自己髒兮兮的手給亂步看:“……會掉色的蛋蛋。”
亂步:“……”
“掉色的蛋蛋。”
“……”
“掉色的蛋蛋。”
“掉色……”
“……”
陪女兒玩也是一個好爸爸應盡的義務——因此亂步還是陪著奈奈子把這一地“會掉色的蛋蛋”全都撿了回去,數了數,一共八顆。
在去洗手間把這八個蛋“清洗”幹淨後,奈奈子和亂步抱著它們回到了座位上,奈奈子小心翼翼地把這八個蛋塞進了她的小背包裡。小小的背包鼓了起來,變得沉甸甸的。
演唱會順順利利地結束了,沒有黑手黨襲擊,也沒有亂七八糟的意外,足足兩個半小時,結束時的氣氛也和開場時一樣熱烈,但是奈奈子隻感覺自己的屁股都坐僵了,耳朵也有點痛。
觀眾陸續退場,護衛工作需要維持到星名歌唄乘車從劇場離開,社長去了後臺,亂步帶著三個小孩蹲牆角,看著人群如潮水般從劇院內散去。所有人都在興奮地討論歌唄的演出,隻花費了一點錢,就聽了一場國內當紅偶像的演唱會,簡直就是大賺,而且也沒有遇到什麼擔心的危險。
“但是感覺歌唄好像有些沒準備好呢……”三輪說道,“第二首和第三首歌都漏拍了一句,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可能是太緊張了吧。”
完全連一句歌詞也沒聽清的奈奈子並不能領會到三輪的可惜,她在埋頭翻自己的小背包,然後把撿到的八個蛋一顆一顆地從包裡拿了出來,按順序在地上擺成了一列。
“這是……”奈奈子的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她戳著地上的蛋,回過頭,抬起腦袋,就看見邊裡唯世一臉欲言又止地站在她的身後,身側還站著彌耶、亞夢和空海。
“奈奈子同學,這是你撿到的蛋嗎?”他調整了一下語氣,面帶微笑地問道。
奈奈子:“……”
她的直覺告訴她,她今天撿到的蛋蛋可能又要沒了。
“嗯——?”撐著腦袋蹲在邊上,亂步饒有興趣地看著邊裡唯世,在一個疑問詞後,就十分幹脆地說道,“沒錯,就是我們在外面的走廊上撿到的——嗨呀、撿到的時候這幾顆蛋實在是太髒了!花了我們半天的功夫才洗幹淨。”
【洗、洗幹淨……】
邊裡唯世的臉上勉強維持著笑容,心裡直冒冷汗。
【已經連醋都不需要了嗎?!】
“話說回來,這位同學。”亂步一臉百無聊賴地歪了歪腦袋,用稀松平常的語氣問道,“你知道這些蛋是誰的嗎?如果沒有人要的話,我就帶回去給奈奈子當明天的早飯、午飯和晚飯了。”
“不、那個……這些蛋……”已經不隻是心裡了,雖然亂步說的是十分普通的話語,但邊裡唯世的額角卻被隱隱冒出了冷汗。
他的視線微妙地偏移了一下,對上了奈奈子毫無波瀾的黝黑眼眸,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從那雙一點神採都沒有的眼睛裡,隱隱約約地看出了兩個若隱若現的小字:想吃。
“嘿、是我的!”一手環住了唯世的脖子,空海笑得露出了一口大白牙,一臉爽朗地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掉在路上了,這些蛋原來是畫著白色叉的黑蛋吧!就是我畫上去的、看起來顏料沒有晾幹呢哈哈哈——”
“對喲對喲!就是空海的蛋!”彌耶歡快地附和道,“對吧亞夢!”
“是、是啊!哈哈哈哈……”亞夢努力地擺出笑容,裝出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跟著他們胡說八道。
亂步眯起了眼睛,看了他們一會兒,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副有些老舊的黑框眼鏡,戴好,又看向了他們,但是這一次,他隻盯了幾個小孩大約一秒鍾的時間,就開口道:
“——那個顏料,是【Uta】吧?”
(uta:歌)
“……诶?”
幾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全都一怔,但是亂步已經完全理解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即使他們不回答,他也知道答案是什麼了。
他站起來,伸手把還蹲在地上想要拿蛋蛋的奈奈子也拎了起來,等她站穩後,松開了她的後領,牽起了她的小手:“既然是有主人的東西,那就麻煩你們去物歸原主吧。”
被打上了白叉的黑蛋,顯然是這種蛋“不自然”的形態,而導致這些蛋變成這種“不自然”形態的,想必就是星名歌唄的歌聲,這才是EASTER花費大代價來橫濱舉辦演唱會想要弄出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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