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美紀是誰?”國木田問道。
惠沉默了一下,回答道:“姐姐。”
“辦公桌上的電話你可以先拿去用,和家裡報個平安。”國木田對他說道,“現在騰不出人手,等一會兒我們送你回去。”
男孩默認了他的話,沒有多說什麼,自己走去了最近的一張辦公桌邊,爬上辦公椅,夠到了桌上的辦公座機,打電話去了。
國木田和亂步帶著織田進了接待室。
對於奔赴吃瓜第一線並不熱衷的奈奈子挪了挪她的屁股,換了個朝向,繼續啃著雞腿看起了橫濱頻道的午間新聞。
一整份炸雞套餐吃起來有點多,奈奈子沒吃完,剩了差不多一半,那個叫“惠”的小男孩好像還沒吃午飯,奈奈子就把剩下的都給他吃了,自己跑去外面的衛生間洗手。
雖然說不戴手套吃炸雞很方便,但是洗手的時候滿手油膩膩的就很麻煩,奈奈子用熱水加上洗手液,花了好半天,才終於洗幹淨了自己的手。她關上水龍頭,走出了洗手間,想要跑回偵探社裡,卻突然聽見走廊另一頭傳來了電梯“叮”的一聲,停在了這一層的聲音。
奈奈子停下了腳步。
轉過小腦袋,她站在走廊中間,背對著身後走廊盡頭的窗戶,昏暗的光線落進來,在地板上和兩側的牆上拉出她模糊的影子,一雙漆黑沒有光彩的眼睛直直地盯著電梯間的方向。
電梯門緩緩打開了。一隻踩著木屐的腳,踏出了電梯。
穿著深色浴衣的老者走進了長廊,白色的短發梳成了大背頭,長長的眉毛和胡子一樣向上揚起,眼瞳白多黑少,給人一種嚴苛精明、不易相處的印象,身形壯碩,腰間系著一個酒葫蘆。
“那家伙,就是把兒子藏到這裡來了嗎?”
禪院直毘人仰起頭,看著老舊的天花板,自言自語一樣地喃喃道。
“得虧我正好接下了那個特級咒靈的任務,否則的話,想要不驚動其他人過來,可真是件麻煩事。”
“小孩——”他轉過頭,望向了站在走廊另一頭的奈奈子,“你們這裡,是來了個叫禪院惠的男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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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瞳孔在看見奈奈子的瞬間,猛地一縮。
下一秒,他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噢,不是咒靈。】
禪院惠。
奈奈子想了想,現在在社裡的那個小男孩好像是叫“惠”,但是爸爸說他的爸爸叫“伏黑甚爾”,那這個小男孩全名應該是叫“伏黑惠”吧。
於是她搖了搖頭,然後慢吞吞地跑回了偵探社裡,輕輕地關上了偵探社的大門。
被關在走廊上的禪院直毘人:“……”
作者有話要說:
禪院直毘人就是禪院家現在的家主,甚爾之前就是和他討價還價賣兒子的
——
日本的起名和中國不太一樣,要不然就是特別簡單的,像是什麼“櫻”、“×太郎”、“幸”、“真嗣”這種像是湯姆、安妮一樣比較固定的名字;要不然就搞得很復雜,比如說寫作“星空”(正常念作hoshizora),讀作“nasa”,你可以讓這個漢字念作你想發的任何音,所以很多時候名字會專門另外標注讀音,以免念錯;當然也有正常的發音什麼樣就念什麼樣的名字,或者是由單純的假名組成的名字,比如說りか(rika),翻譯過來就是裡香。
——
因為太復雜,而且很容易撞名(撞發音),所以奈奈子一般都是靠全名核對。
惠的名字在日本算是比較常見的那種,打個比方就是奈奈子同班可能就有人叫這個名字。
第83章
“爸爸。”奈奈子跑回了偵探社裡,站在接待室門口探出了小腦袋。
“嗯?”翹著腿坐在沙發上的亂步停下了和織田作之助的對話,轉頭看向了她。
“外面有個奇怪的老爺爺…”奈奈子慢吞吞地說道,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他說,他要找一個、叫‘禪院惠’的男孩子。”
禪院惠?
亂步靠在沙發的扶手上,一隻手懶洋洋地撐著臉,腦子想了一圈。禪院、伏黑甚爾、惠、咒術師、天與咒縛、御三家、特級咒靈……很快,他就大概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看起來伏黑甚爾那個家伙不僅僅是把偵探社當成了託兒所,還想讓他們給他收拾爛攤子。
“奈奈子。”亂步開口道,“把那個小鬼——就是叫‘惠’的那個小鬼,帶到社長室去藏起來,順便麻煩社長出來一下。”
奈奈子撓了撓小腦袋:“為什麼要藏起來?”
“因為那個老爺爺是來搶小孩的。”亂步回答她。
“……噢。”雖然不是很明白亂步說的是什麼意思,結合情況來看,奈奈子有點懷疑是惠的爸爸媽媽離婚了所以兩家正在搶兒子的撫養權,就是不知道外面那個看起來很兇的老爺爺是惠的爺爺還是外公。
幾個小孩一起跑去了社長室,奈奈子動作很小聲地打開門鑽進屋裡的時候,福澤諭吉正坐在辦公桌後看這幾日的報告書,幾個小孩子平常偶爾會像這樣跑進他的辦公室裡,拿書架上的書,或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在這裡的玩具,因此福澤諭吉並沒有在意第一個溜進來的奈奈子,但隨後,果戈裡、三輪、還有一個他沒見過的小男孩,四個小孩全都鑽了進來。
奈奈子跑到辦公桌前,扶著桌沿,小臉上看不出表情地對他說道:“爺爺,爸爸說、讓你出去一下。外面有一個老爺爺,要來搶小孩。”
福澤諭吉:“……?”
這兩天有和小孩相關的委託嗎?
他心中感到有些迷惑不解、面上卻依然神色不變,放下手中的文件,朝著奈奈子微微頷首示意自己知道了,就板著一張臉,站起身,氣勢雄渾地大步出去了。
社長室的門咔噠一聲被帶上,屋裡就隻剩下了四個小孩。社長室很大,雖然平日裡隻有他一個人在這裡辦公,但這間辦公室的面積卻和外頭的辦公區差不多大了,除了辦公的地方以外,還有會客用的沙發、甚至是一塊日式風格裝修的榻榻米,整間辦公室都充滿了日洋結合的氛圍,毫不突兀地融合在了一起。
奈奈子帶著伏黑惠爬上了沙發,在這樣完全陌生的環境裡,黑發的小男孩卻一點害怕或是不安的情緒也沒有,隻是安安靜靜地跟著奈奈子在沙發上坐下,一張寬敞的沙發完全坐得下四個小孩,好像很是習慣這樣的情形。
“你們有人會識字嗎?”一直沒有說過話的伏黑惠突然開口問道,他坐在沙發的最左邊,挨著奈奈子的位置,兩個人的個頭也差不多高。
沙發的另一頭,果戈裡將小腿交叉在一起,用鞋尖踢著地板,語氣輕快地問道:“識字幹什麼?”
稚嫩的小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色,伏黑惠蜷了蜷手指,最後還是將手伸進了外衣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張折起來的小紙條:“……這個,好像是那個把我帶到這裡來的男人放到我口袋裡的,我才上一年級,很多字都不認識,看不太懂上面寫了什麼。”
“奈奈子認識很多字喔!”三輪戳了戳奈奈子的手臂,對他說道。
【……真的嗎?】
伏黑惠有點懷疑地瞄了一眼奈奈子,感覺奈奈子看起來好像和他差不多大,相比之下,三輪和果戈裡看起來才像是高年級的學生。
看出了伏黑惠的懷疑,三輪熱心地解釋道:“奈奈子認識很多漢字,而且我們是同年級哦,她隻是太矮……咳。”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三輪連忙用咳嗽掩飾自己的一不小心禿嚕出去了的大實話。
小心翼翼地偷看了一眼自己的小伙伴,沒有在奈奈子的臉上看到生氣的表情,三輪偷偷松了一口氣——雖然說想要從奈奈子的小臉上看出表情好像本身就是一件完全做不到的事情。
伏黑惠遲疑了一下,還是將小紙條遞給了奈奈子。
展開後大概有成年人巴掌那麼大的一張紙條,邊沿處是明顯的撕痕,看起來像是臨時隨手從什麼本子上撕下來的一頁,十字型的對折折痕。打開了這張紙條,奈奈子努力辨認了一下上面潦草的字跡,敷衍的筆畫像是趕時間一樣隨手下筆寫的。
奈奈子用幹巴巴的語氣,語調平板地念出了上面寫著的幾行字:
【這個小鬼是我的兒子】
【他差不多要到年紀了】
【之前我手頭沒錢就把他賣給了禪院家】
【禪院家差不多就快要來收人了吧】
【一個小孩換一個小孩】
【隨便給他找個什麼去處吧】
【實在不行就讓禪院直毘人把他帶走,雖然那裡很爛,但對於■■■■的人而言,也勉強算得上是個不那麼爛的垃圾桶了】
【(一行被塗掉了的字)】
“禪院”這兩個字的發音奈奈子不知道該怎麼念,隻能判斷的出來大概是個姓氏,“禪院直毘人”應該是某個人的名字。還有一些被塗掉了的字,奈奈子完全辨認不出來。
奈奈子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對日文的學習還不夠深入,畢竟這張紙條怎麼看都像是伏黑惠的爸爸把他賣掉了,賣給了那個什麼“禪院”,換句話來說就是人口販賣。
“這、這個……”
“不是犯罪嗎?”
三輪指著紙條上的內容,磕磕巴巴地問道。
聽著奈奈子念完了這段話的伏黑惠沉默地坐在那裡,沒有說話,隻是垂著腦袋,盯著紙上那看起來寫得很隨意的幾行字——盡管裡面其實一大半的假名和漢字他都不認識,一張年幼的小臉上是和年紀不符的冷淡表情。
奈奈子緩緩地眨了兩下眼睛,歪過腦袋,黑漆漆的眼睛毫無波瀾地看著伏黑惠:“……你想要被賣掉、然後去這個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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