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術師無法清晰地發覺到這一點,大約隻有特級水平的術師、或是在五感方面敏銳異於常人的特殊術師,才會對此有所感知。
但是正如自然界的小動物一樣,弱小的生物在基因中就會刻有著某種對於危險的感知,即使理智沒能察覺,身體也會在潛意識裡自動回避。因此橫濱就成了術師稀少的一處“真空地帶”,所有的術師都對此處“視而不見”。
利用這個術師們默認的“盲區”,五條悟、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在制造出天內理子死亡的假象後,將天內理子和她的照顧人黑井美裡藏到了這裡來。
橫濱是一座法外之城,隻要有錢,幾乎什麼都可以辦到,而對五條悟而言,他最不缺的就是錢,因此在砸了二十萬美元後,他十分輕易地就給二人搞到了毫無破綻的新身份,讓她們在橫濱開始新的生活。
與此同時,黑手黨、租界、特務科,這座城市又同時被三方監控著,即使是咒術界高層也很難把手伸到這裡來。
然而在一周前,天內理子的下落暴露了。
告發者是禪院家的那個嫡子繼承人,他不知為何數次來往橫濱,並且在半月前偶然間碰到了天內理子,橫濱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這種小概率的事件卻真的被他給碰上了。
禪院直哉本來隻是覺得天內理子眼熟,在回到禪院家後才想了起來,天內理子就是那個在幾年前“死亡”了的星漿體,這個消息很快就經由禪院家的渠道送到了咒術界高層的手上。
高層指派了夏油傑去“回收星漿體”。
顯然是刻意的指名,畢竟當年上報“星漿體死亡”的人就是五條悟和夏油傑,或許是想以此挾制夏油傑對高層“表示忠心”,暗示他隻要帶回天內理子,當年的事情高層就會既往不咎。
任務指派下來的時候,五條悟正在北海道的深山老林裡出差,連信號都沒有一個,於是夏油傑就這麼獨自去往了橫濱。
五天前,夏油傑動身出發。
四天前,在橫濱保土谷區發現天內理子的蹤跡。
三天前,夏油傑到達天內理子的住處。
情報斷在了三天前的夜晚,高層派冥冥監視了夏油傑的所有行動,但監視的烏鴉在三天前的夜裡被咒靈殺死,天內理子、黑井美裡、夏油傑三人失去蹤跡,天內理子住處的鄰居一家四口全部死亡,現場發現夏油傑的咒力殘穢。
夏油傑疑似帶走星漿體叛逃,與此同時,高層發現了幾年前夏油傑出過任務的一個村子,村裡的百餘名村民在這幾年裡陸續死亡,最終“滅村”,此事被懷疑也與夏油傑有關。
Advertisement
五條悟知道那個村子,當年夏油傑在結束那個任務後,還帶了兩個小女孩回來,好像是叫做菜菜子和美美子,那兩個孩子眼下也不知所蹤。
顯然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叛逃”。
五條悟在結束了任務後就看見了硝子給他發的信息,先是趕去壓下了高層那些煩人的老東西,繼而便來了橫濱找人。
橫濱茫茫三百多萬人,想要找到三個有心且有能力躲藏起來的人,無異於是在大海撈針,即使他是五條悟,在去過了天內理子原先的住處後,也一時間想不到接下來該從哪裡開始下手。
於是他就找上了奈奈子。
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隻是單純的出於直覺,他覺得夏油傑可能回來見過奈奈子。
他和夏油傑在橫濱其實都沒有什麼“熟人”,但如果說夏油傑在橫濱會見過什麼他們共同認識的人的話,奈奈子大概是一個不錯選擇。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想法,或許是因為這個小孩看起來呆呆的,像個不太聰明的小人偶,是一個不錯的傾訴對象,遊離在了這些煩人事件的邊緣,但卻又和他們有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聯系,即使和她說些什麼,她也完全聽不懂,不會有任何關系。
五條悟想起了九十九由基在幾年前和他們說過的話:
【雖然沒能和星漿體同化,但不知道為什麼,如今天元的狀態很安定。這一點你們不必擔心。】
既然即使沒有星漿體,天元也沒有出什麼問題,高層又為什麼要讓夏油傑來帶回理子?
他感覺自己應該是知道原因的,但卻又朦朦朧朧的,像是不知道,就如同他不知道在他們三人聚少離多、各自執行任務的這幾年裡,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才會讓夏油傑對一整個村子的人下了詛咒。
而且,夏油傑曾下過詛咒的,真的隻有那一個村子的人嗎?
但是無論如何,現在看來,他的想法果然隻是錯覺,雖然奈奈子完全沒有理會他,就和另一個少年一起上了公交車,但這麼看了,她應該確實是沒有和夏油傑見過面的。
否則的話,她就不會問出“傑是誰?”、“你是誰?”這樣的問題了。
他跟在奈奈子後頭,一起上了車,擠滿了學生的公交車晃晃悠悠地朝著下一站開去。
*******
奈奈子不想坐公交車了。
從青學到偵探社,一共隻有六個站,但是再加上青學前頭的幾個車站,沿途一共有四所學校的學生一起擠公交。三所初中、一所高中,高高矮矮的學生塞滿了車廂,不僅是沒有座位坐,連站著的空間都很擠。
她的個頭在中學生裡還很矮,隻有一米四出頭,伸手去抓頭頂上吊著的拉環都很辛苦,周圍的乘客是個人都比她高,站在車廂裡就好像四面八方都被牆給圍堵了起來,視野裡能看見的東西裡,感覺她能拉的最順手的東西,大概是果戈裡垂在腦袋後頭的三股辮。
但是為了防止果戈裡英年早禿,奈奈子還是放棄了這個選擇,伸手夠住了果戈裡的手臂,又抓住了邊上五條悟的衣擺。
她頓時感覺自己穩當多了。
公交車終於在偵探社樓下的站點停下了。從人群裡擠出來,果戈裡動作輕盈地從車上跳了下來,轉身又伸出手,拉住了人群裡伸出來的一隻小手,像是拔蘿卜一樣,拔出了被擠得有點懵懵的奈奈子。跟在奈奈子的後頭,五條悟在下車時,順手把她拎著放到了地上。
奈奈子感覺自己像是一塊被擠扁的海綿,在車上擠了半天,腦袋都暈乎乎的,她站在車站牌的邊上,過了一會兒才回過了神來,低下頭扒拉自己的校服,把胸前歪了的蝴蝶結也扯正了。
展開自己皺巴巴的披風抖了抖,果戈裡誇張地皺起了一張臉,低頭對奈奈子問道:“以後你也要坐公交車回來嗎?”
抓著衣擺,努力地把上衣扯平整,奈奈子聽見他的問話,立馬用力地搖了搖自己的小腦袋:“……不坐了。”
她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努努力走路回來的。
站在她的邊上,五條悟抬頭看了看眼前的紅磚大樓,又低頭對奈奈子問道:“你的父親——那個偵探先生這個時候應該在偵探社裡吧?”
奈奈子垂著腦袋,抓了抓頭發,慢吞吞地回答他:“不知道……有的時候不在。”
“……嘛,那也無所謂,上去看看也就知道了。”五條悟勾了勾鼻梁上的墨鏡,露出了一雙蒼藍色的眼瞳望著上方四樓的窗戶,視野裡隻能看到平平無奇的普通景象。
大概算是他運氣不錯,亂步今天既沒有出外勤、也沒有去公園玩,在奈奈子打開偵探社的大門時,亂步正在興致勃勃地看太宰被找上門的女人掐著脖子哭訴“你這個負心漢”,手裡拿著的薯片咬得咔嚓響。
邊上的國木田為嚶嚶哭泣的小姐拿來了紙巾,一整包的抽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飛速空癟下去,宛如即將斷氣的太宰那馬上就要見底的hp。
見到奈奈子回來了,亂步放下了薯片,立馬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國木田把已經開始口吐白沫的太宰扛進了醫務室,那如同楊柳般纖弱的女子抹著淚緊緊跟上,一隻手還掐在太宰的脖頸上,讓人十分懷疑這樣柔弱的一個女子,到底是哪來的那麼大力氣能把太宰給掐暈過去的。
或許正是愛情的創傷給予了她決不放手的力量。
隨著辦公區的側門被關上,女人的哭泣怨懟之聲也被關在了門後,辦公區裡立馬安靜了下來。
目睹全程的五條悟:“……”
這場面他還真沒見過。
“嗯?”像是剛剛才注意五條悟到一樣,亂步揚手和他打招呼,“這不是那個誰嗎!怎麼?又有解決不了的事情要請偵探社來幫忙了嗎?”
五條悟:?
哪來的“又”?
上一次他來橫濱……對,他想起來了,是要處理一隻特級咒靈來著,當時確實來偵探社要了情報。再上一次……啊,對對對,沒錯,是來橫濱的警署做筆錄的那一次吧,偵探社把盤星教連根拔起送進了局子。
雖然兩次似乎都不是來請偵探社幫忙的,但好像兩次都在一些微妙的地方受到了他們的支援。
……並且他兩次來橫濱走前都掏了幾個億。
“之前那幾次姑且先不論吧。”隨手拖過了一張辦公椅,五條悟反坐在椅子上,雙臂隨意地交疊著垂在椅背上,“不過這一次確實是來找你們下委託的。”
“等~~~~一下!”亂步抬起左手,擋在了兩人之間,是一個代表停止的手勢,他拉開了一個抽屜,從抽屜裡掏出了一張單子來,然後拿起桌上筆帽不知道丟到哪去了的水筆,唰唰唰在單子上添了幾筆,然後放下了左手,右手舉起了單子給五條悟看。
“事先說明,委託費是這個價。”亂步對他說道。
雖然六眼被限制,但良好的基礎視力還是讓五條悟清楚地隔著兩米遠,看清了上面的文字。是一張委託費的參考報價,小到日常尋物、大到處理犯罪團伙,密密麻麻地列了一張表格。
在表格的最右側,【參考價】一列的邊上,用黑色的水筆畫了一個從首到尾的大括號,將所有的參考價都花了進去,然後括號的尖角邊是大大的一個手寫的【×5】。
確認五條悟看清了這個價目表,亂步把單子往桌上一丟,吃著薯片說道:“好了,現在你可以考慮一下怎麼說你想要委託名偵探的事情了。”
五條悟掏出了一張黑卡,甩到了亂步的辦公桌上。
“一天之內,找到傑他們的下落,我可以付你十個億作為委託費。”
隻要花錢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人的話,那麼他並不介意這麼做。
“一天?”亂步靠在辦公椅裡,眯著眼睛笑了起來,“別用那些三流偵探的效率來衡量我這個名偵探——用不著那麼久,明天早上,你就能在這裡見到他。”
口頭下過了委託,五條悟離開了偵探社。
奈奈子感覺自己好像聽見了一筆大生意,她放下了書包,想要跑去事務員的辦公室找春野小姐,但是剛打開側門,就看見側門裡站著一個高大的人影,她差點就一腦袋撞了上去。
一個沒站穩,她差點就要一屁股摔在瓷磚地面上,但是門內的人伸手按住了她的腦袋,把她穩穩當當地戳在了原地,像是顆要被戳進地裡的小圖釘。
被按得抬不起腦袋的奈奈子:……感覺自己的小腦袋瓜有點疼。
“真是危險,差點就要被悟發現了。”頭頂傳來了男人的輕笑聲。
熱門推薦
從精神病院穿進病嬌囚禁文,我不顧系統的十八禁警告,無 死角騷擾攻略對象。在他洗澡的時候偷看,在他睡覺的時候 偷拍他的美腿照,總愛對著他的腰臀深情注視。
成親路上,爹娘親手殺了我。屍體還未 涼透,他們剝下我的嫁衣給妹妹換上。 我爹曾和狐仙立下契約,十六年後送
表妹綁定了一個魅力系統,我身邊的所有人都會不由自主地 被她吸引。而她每攻略下一個人,就會分走我的一部分財富 和氣運。可她不知道,我綁定了炫富系統。
長公主有了身孕,說是我的,小皇帝姐控沒藥醫,逼我負責。 「陛下,臣沒那個功能啊!」我喊冤。 長公主身長七尺,傾國傾城,低眸含笑:「八個月後,本宮若沒有孩子,唯你是問。」 我摸了摸小腹,酸酸崽,咱們娘倆怕是要完了……
我死後,兒子成了整個長安城最紈絝的浪蕩子。他爹從少年 將軍,一路爬到了朱袍宰相。我怒了!隻曉得升官!兒子不 知道管。再睜眼,我穿到十四年後。
我和校草室友凌陸,偷偷地談著戀愛。 後來,他對我妹一見鐘情。 利落地刪了我的聯系方式,淡漠地警告我: 「我不是同,也沒喜歡過你,隻拿你當消遣而已,別認真。」 他怕我死纏爛打,甚至還將他的直男兄弟談宋介紹給我。 漫不經心地勸我嘗試掰彎談宋。 但我好像沒怎麼努力……他自己就彎了。 那天,凌陸撞見我們接吻,瘋一般揮拳砸向談宋。 「你說你不喜歡男的,我才放心把你介紹給他的。」 「你怎麼敢親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