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的掛鍾時針已經指向了【9】,奈奈子背著書包,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出了偵探社,回家去睡覺。
夜晚的橫濱比白天降了些溫度,但依然有些悶熱,微弱的晚風穿過大街小巷,給路上的行人帶來了些許的涼意。
從偵探社走回住的公寓,一路上都是寬闊的大路。附近的一片是商業區,入夜後也還算是熱鬧,沒有什麼偏僻危險的小路。街道兩側的商店燈光明亮,招牌上的霓虹燈閃爍。
來往的行人形形色色,有三五成群的,也有獨自闲逛的。剛下班的上班族,出來購物的年輕人,還有約會的情侶,混雜在各式各樣的行人之間,背著書包,穿著校服,奈奈子一個人走在街道上,顯得既突兀又奇怪。
偶爾會有路人對她投來探尋的視線,但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幾秒,也就草草收回了。大家各自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沒有太多的心思分給一個從自己身邊路過的普通中學生。
走在路上的奈奈子聞到了鯛魚燒的香氣。
剛出爐的鯛魚燒香噴噴的,她的肚子不是很餓,也沒有覺得嘴饞,但就是單純地覺得想要咬一點什麼東西。因此她停下了腳步,左右張望了一下,看見了路邊開著的一家小小的鯛魚燒攤子。
奈奈子背著書包,小跑了過去,在店鋪前停下,仰頭盯著招牌上各種口味的鯛魚燒,黑漆漆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排在奈奈子前頭的是一對情侶,年輕的男女拿到了做好的鯛魚燒,就互相依偎著走了,露出了站在他們身後的奈奈子。奈奈子個頭矮,整個人完全都被他們擋住了,看見了突然“冒出來”的奈奈子,攤主一時間都被嚇了一跳。
攤子的檐下掛著燈籠形狀的掛燈,在昏黃燈光的映照下,攤主慢了一拍,才看清了奈奈子的模樣,隻是個很認真地在看招牌、所以顯得有些面無表情的中學生而已,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人形木偶。
頓時松了口氣,攤主很快換上了熱情的語氣,對奈奈子問道:“小姑娘,要來份什麼口味的?”
奈奈子又盯著招牌看了一會兒,才把視線移回到了攤主的身上,一板一眼地回答他:“巧克力的,小個的,要一個。”
“诶、好,小個的給你來一個!”
攤主吆喝了一聲,立刻就手腳麻利地清理了爐臺,舀了勺面糊就準備往小個些的模具裡倒,但他手裡舀著的面糊還沒傾下去,邊上就突然插進了個少年的聲音。
“——不、要一個大個的。”
聽見熟悉的聲音,奈奈子轉過腦袋,就看見了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果戈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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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戈裡低頭笑眯眯地看著她,粲金色的眼眸微彎,臉上是一如平常的笑容,就站在奈奈子的身邊。
攤主要倒面糊的動作停了停,瞧了一眼突然冒出來的果戈裡,還是很有商業精神地先對奈奈子詢問道:“小姑娘,要小個的還是大個的?”
奈奈子想了想,沒有立刻回答攤主,而是先對果戈裡說道:“我要吃尾巴。”
“好唷。”果戈裡答應了。
奈奈子這才對攤主說道:“要大個的。”
“好嘞。”攤主應聲,手腕一轉,面糊就倒進了邊上另一個大些的模具裡。
鯛魚燒很快烤好了,奈奈子從攤主手裡接過了鯛魚燒,剛出鍋,拿在手裡還有點燙,外皮酥酥脆脆的,散發著雞蛋和巧克力的香甜氣味。果戈裡在付錢,奈奈子小心地把鯛魚燒從中間掰成了兩半,裡頭的巧克力醬緩緩地淌了出來。
奈奈子自己拿著魚尾巴的半邊,把鯛魚的“腦袋”給了結完賬的果戈裡,兩個人一起朝家裡的方向走去。
低頭啃著鯛魚燒,奈奈子走得很慢,吃得也很慢,就好像是在拿鯛魚燒磨牙一樣,咬半天,才咔嚓地咬下一小塊,然後慢吞吞地吸溜吸溜把流出來的巧克力舔幹淨。
“果果裡。”奈奈子一邊咬著鯛魚燒,一邊慢騰騰的叫道。
“什麼?”果戈裡已經把半個鯛魚燒差不多快吃完了。
奈奈子對他問道:“社長爺爺受傷很嚴重嗎?”
“唔……”果戈裡思考了一下,“大概就是離‘超級不妙’隻差那麼一點點的程度吧。”他說著,用指尖比劃出了很短的一點距離,“——像是這樣的一點點。”
“……”奈奈子目不轉睛地看著面前的路,過了一會兒,才蹦出了一個作為回答的語氣詞。
“噢。”
奈奈子這麼說道。
果戈裡側過了臉,低頭看向和自己並排走著的奈奈子。奈奈子的臉上什麼情緒都看不出來,就好像隻是在認真地吃鯛魚燒而已,黝黑的瞳孔裡映著一點路燈落下的光。
“你不想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嗎?”果戈裡問她。
奈奈子搖頭。
知道了反正也沒有用,她什麼都不會幹,這種時候隻能自己照顧好自己,盡量不給大人們添麻煩。也還好雖然她什麼都不會幹,但是自己照顧自己還是會的。
社長被人襲擊受傷了,大人們好像都因為這個忙得不可開交,她要是去問的話,他們還要停下手裡的工作,花時間解釋給她聽,那她還是不要去問了。
“是出現了一個厲害的暗殺者喔。”果戈裡說道,雖然奈奈子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果戈裡卻還是什麼都知道一點的,“福澤先生在回來的路上碰到了對方,追著對方進了小巷後就被襲擊了。”
他沒說自己是怎麼知道的,隻把事情的起因和經過告訴了奈奈子,奈奈子沒說話,隻是咔嚓咔嚓地啃著鯛魚燒,走到公寓門口的時候,鯛魚燒啃完了,她把包裝袋丟進了一樓大廳擺著的垃圾桶裡,然後和果戈裡一起進了電梯。
*******
“襲擊?!”
午休,聽說了福澤社長受傷的事情,正和奈奈子一起吃著便當的三輪嚇得手裡的飯團都掉了。
她在偵探社打過工,知道偵探社的社長福澤先生是一個多厲害的人。小學的時候,社長還在龍頭戰爭裡救過她一次,是個能用太刀劈子彈的超頂尖劍客,這麼厲害的福澤社長竟然也會因為遭到暗殺手上,這讓三輪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最近晚上還是不要打工到太晚回家了吧……】
她在心裡有點害怕地想到。
“福澤社長還好嗎?”三輪問道。
“不知道。”奈奈子咬著從食堂買來的炒面面包,嘴巴裡在咀嚼東西,這讓她的吐字聽起來不太清晰,“早上爸爸沒有回來,昨天晚上我回家的時候,社長爺爺好像還在做手術。”
偵探社的手術室奈奈子沒有進去過,與謝野平時都把門鎖上了,可能是因為裡面有什麼昂貴的儀器。奈奈子有碰到過幾次受傷的社員被送進手術室裡做手術,與謝野的醫術似乎很厲害,一個人就能完成整場手術。
不過也可能是因為社員們平常會進手術室,全都是因為刀傷槍傷之類的傷口,傷口處理的多了,與謝野在這方面的醫療水平也就愈發精進,附近醫科大學還會請她去講課。
“希望福澤社長沒事。”三輪小聲祈禱了一句,伸手從便當盒裡撿起了掉下的飯團,想了想,又提議道:“要不要去神社給福澤社長求個御守?聽說車站附近的那家神社挺靈的。”
封建迷信要不得,求御守除了心理安慰以外本質上並沒有任何卵用——雖然奈奈子是這麼想的,但是她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隻是咬著炒面面包,含糊地“唔”了一聲。
放學的時候,奈奈子剛收拾好書包,還沒出教室,就接到了亂步的電話。
“爸爸今天晚上不回家了。”亂步在電話裡對她說道,“有人去學校接你了,在外面吃完晚飯就回家,今天不用回偵探社了。”
“果果裡來接我嗎?”奈奈子站在課桌邊,扶著放在桌面上的書包,語調沒有起伏地問亂步。
“不。”手機裡傳來了亂步的回答聲,“不是果戈裡,也不是偵探社的人,你到了校門口就知道了。……和其他的同學一起,不要自己一個人走去校門口。”
奈奈子“噢”了一聲,又老實地聽著亂步和她交代了幾句話,才掛斷了電話。
不知道亂步為什麼說要和其他的同學一起走,三輪已經去社團了,奈奈子也沒有其他人能陪自己一起走去校門口,但是剛開學,很多社團都還沒開始部活,這兩天放學後直接離校的學生還是不少的。
混在一群放學的學生裡,奈奈子背著書包,也這麼蹭著走到了校門口,還沒出學校,就看見校門口堵著一群人。
“帥哥!!”
“還是兩倍的帥哥!!”
“白色頭發的小哥好帥,是我的菜嘿嘿……”
“黑發的成熟男人不香嗎——”
“哇哦,這個胸肌,嘖嘖嘖!”
“……”
正是放學人流的高峰期,一群學生把校門口堵得水泄不通,無數的“竊竊私語”混雜在一起,讓校門口變得像是菜市場一樣嘈雜。圍在學校門口的學生有男有女,所有學生的視線都被人群中站著的那兩個男人吸引住了。
那是兩個奈奈子還算眼熟的人。
站在校門口靠左邊的那個蓬松白發飄逸、穿著黑色制服、自帶美顏特效濾鏡、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就是那個……那個誰誰誰來著,總之就是很有錢的那個盲人柱子。
站在校門口右邊的那個黑發柔順、面容英俊、像是黑道大哥一樣自帶狂氣、三十來歲的男人,就是那個……那個誰誰誰來著,總之就是那個在海邊釣魚,摔壞了她的手機至今沒賠的那個誰。
一個名字都沒想起來的奈奈子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抬腳就選擇了繞道走,這兩個人不管哪個她碰到好像都沒好事。
她的爸爸再怎麼不靠譜,應該也是不至於讓這兩個人男人其中的哪個來接她的。
兩個男人好像在說什麼話,周圍亂哄哄的,奈奈子也聽不清楚。她費勁地擠出了人群,出了學校,站在寬敞了許多的馬路邊,左右張望了一下,也沒看見哪個眼熟的人,也不知道是誰來接她。
奈奈子剛打算再給亂步打個電話,一個穿著校服的男孩停在了她的面前。
不知道是哪所學校的制服,男孩的發型很酷炫,黑色的頭發像是海膽一樣炸起來,視覺上就給人一種很“扎手”的感覺。奈奈子感覺他應該是個小學高年級的男生,雖然他的個頭比奈奈子還高一點,但是他穿著的夏季校服是短褲,隻有小學男生的夏季校服才會是短褲,中學男生的制服就都是長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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