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辦法倒是可以和陀思聊一聊天,但是唯有死亡,是隻能來詢問奈奈子的。
因為人隻會將自己經歷過的東西當做是“常識”,然後將“常識”告訴給他人。
但那些事情可以之後再去慢慢思考,現在還是要先處理眼前的問題,他又問了奈奈子一遍:“不想出去嗎?”
奈奈子搖頭。
出去就是越獄了,到時候一定有更多追捕的人,而且既然是有計劃的話,那麼等偵探社洗清嫌疑了,她也一樣能被放出去。
她問果戈裡:“爸爸什麼時候來接我?”
果戈裡“唔”了一聲,想了想,回答道:“大約再過三天,遲一些的話或許是五天。”
“嗯。”奈奈子點頭。
果戈裡看了看她,就算有安井副總監和青木警官照拂,拘留所到底也是拘留所,奈奈子本來就矮,看起來小小的一隻,穿著不合算的囚服、又睡得有點不習慣,看起來也就不太精神。
“想要回家了嗎?”果戈裡問道。
奈奈子垂著小腦袋:“……嗯。”
果戈裡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感覺自己就像是在摸一棵窩在牆角的小蘑菇。
“三輪和越前他們回家了嗎?”奈奈子問果戈裡。
“回去了,他們和事件沒有關系,所以在被例行詢問之後,就被放回去了。”果戈裡回答她。
奈奈子又小聲地“嗯”了一聲。
果戈裡離開了,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奈奈子看不到的角度。奈奈子也就又走回到了床邊,爬上了硬邦邦的床板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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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發了一會兒呆,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真正的看守女警進來收走了餐盤,聲響讓奈奈子回過了神來。
奈奈子突然覺得有點奇怪,她發現了一件事。
果戈裡說他是偷了鑰匙進來的,但是他來的時候,還有他走的時候,奈奈子卻都沒有聽見厚重的鐵門吱呀打開的聲音。
【……難道說是果戈裡特別會開門嗎?】
奈奈子撓了撓腦袋。
作者有話要說:
簡言之就是因為這個陀思對果戈裡來說不是“唯一的理解者”了,地位down,所以果戈裡對他的友情有點塑料(bushi
另外就是偵探社影響到了他對“絕對自由”這一概念的思考
手機亂丟也有點是故意的成分,因為知道會被亂步發現。在雙方情報量相當的情況下,亂步就是yyds,再加上太宰聯手,所以這次事件表面上看是天人五衰給偵探社下套,實際上是亂步+太宰聯手反下套陀思,主要目的是勾出“政府裡的敵人”到底是誰(也就是勾出福地)
把奈奈子放拘留所是因為她進不了坡的小說和露西的異能房間,隻要一發子彈就能殺了她,所以和安井警官事前通了氣,萬一偵探社出事(陀思沒有事先告訴果戈裡計劃開始的具體時間,隱瞞了果戈裡,友誼十分塑料),安井就立馬先把奈奈子撈到他能保護的範圍內
第178章
人類是一種如果長期不曬太陽、就很容易患上抑鬱症的動物。
這是奈奈子不知道在哪本亂七八糟的雜書上看見過的“小道知識”了,不知真假,雖然全文也扯到了一些“電磁波”、“褪黑素”、“神經遞質”之類看起來很厲害的詞語,但是奈奈子隻是個知識儲備量隻有高中水平的“一般人”,並沒有系統地接受過醫學教育,所以本質上而言,那篇文章裡提到的東西,奈奈子都是不懂的。
就好像是“量子閱讀法”、“塑料大米”、“一碗方便面要花32天解毒”之類的網絡常見謠言一樣,有些東西看起來不明覺厲,但真實性還是有待商榷的,所以關於“曬太陽”和“抑鬱症”之間是否真的存在因果聯系,在這一點上,奈奈子持的是“看完就丟”的態度,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對於人類來說,“太陽”確實是一個很重要的存在。
這是奈奈子被關在拘留所的第十四天,沒有可以看時間的鍾,完全封閉的房間裡也看不見太陽,長明燈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亮著,唯一能夠讓她大概能感覺到“時間”這個概念的,就是每天準點送來的三餐——雖然說是“準點”,但奈奈子也不知道時間,判斷不出來是不是真的是“準點”了。
看不見太陽,分辨不清白天和黑夜,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養成一個習慣需要二十一天,但擾亂一個規律的生物鍾卻隻需要一個星期。
兩個星期過去了,頂著頭頂好像會一直這麼亮到“壽終正寢”的明亮燈光,奈奈子對時間的感知已經變成了一團亂七八糟的程度,一天要吃三餐,一天也要睡三次覺。她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真的覺得困了,還是單純的因為無聊,所以大腦就想去睡覺了。
在第十四天的午後,吃完了一點味道也沒有的午飯,奈奈子在拘留室裡走了一會兒,就又打了個哈欠,感覺想要睡午覺了。
第十天果戈裡來的時候,說大概還要三天或者五天,爸爸就會來接她回家了,奈奈子昨天坐在床上發著呆等了一天,來的也隻有定時來送三餐的看守,因此她今天就不想等了,該吃吃該睡睡,沒事別往心裡擱。
奈奈子爬上了硬邦邦的單人床,蓋好了被子躺下。燈光有點太亮了,因此她翻過了身,蜷縮起身子,面向著牆壁,把腦袋貼著牆睡,又把被子扯過了頭頂,透過眼皮落進視網膜上的光線才終於暗下去了一點,變成了能讓人睡覺的程度。
今天是第十四天,爸爸他們慢一點的話,她明天也就可以回家了,回家之後就不用再這樣有點不舒服地睡覺了。她就可以睡回她舒服的大床、抱著她舊舊的小黃鴨玩偶、把三層窗簾拉得嚴嚴實實、關上燈好好睡覺了。
她其實沒有很困,因此睡得也半夢半醒、迷迷糊糊的。
這樣淺眠的時候很容易做夢,奈奈子夢見了自己在考試,隔壁的桌子坐著亂步,前桌是果戈裡,卷子的題目好像很難很難,而且又是像高考一樣很重要的什麼“鑑定測試”,考不好的話就會沒有大學讀了。
奈奈子抓著自己的頭發,怎麼也寫不出來題目,感覺自己要沒書讀,隻能在偵探社樓下睡破紙箱、流落街頭了。黑板前面掛著的時鍾已經在倒計時十分鍾了,馬上就要交卷,但是奈奈子的答題卷上還是一大片的空白,汗水從額頭上落下來,把答題紙打湿了,紙上黑色的印刷字一下子變得模糊不清。
這個時候,奈奈子身邊突然有人“啪”的一下站起來了。
奈奈子轉過了腦袋,就看見了她的笨蛋爸爸不知道為什麼就坐在她的隔壁,也在考試。穿著襯衫小披風的亂步舉起手裡的卷子,上面一個字都沒寫,幹淨得就像是他月底的錢包。
他理直氣壯、一臉坦然地對著講臺上的監考老師——不知道為什麼監考老師長著一張國木田的臉——大聲地說道:“我要交卷!”
奈奈子想要去抓亂步的衣角,和他說至少選擇題要隨便選一下、不要交白卷,但是她一低頭,又發現卷子上根本就沒有選擇題。
夢裡的奈奈子:“……!!!!”
【爸爸要沒書讀了!!】
奈奈子的腦子裡頓時被這幾個碩大的字刷屏了。
她一下子被嚇醒了。
醒來的奈奈子聽見了外面傳來了像是有人在說話的動靜,下一秒,拘留區拿上沉重的雙層鐵門,就被人從外面“吱呀”一聲推開了。
幹脆利落的嗒嗒腳步聲由遠及近,躺在床上的奈奈子裹在被子裡,像是隻小毛毛蟲一樣,慢慢騰騰地在床上翻了個身,面朝向了冰冷緊閉的鐵欄,黑黝黝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鐵欄的門口。
來人很快就出現在了關押著奈奈子的這一間拘留室前。
不是穿著看守制服的女獄警。
而是穿著市警制服的市警小姐,青木警官。
看見了拘留室裡躺在床上的奈奈子,青木警官下意識地就對她露出了一個安撫的笑,這十四天裡,她一次都沒能進來接觸奈奈子,因為她和偵探社從前“來往多”、現在需要“避嫌”,她的權力僅限於實時查看奈奈子的所有監控記錄,川邊警官和拘留所打了招呼,不讓她入內探視奈奈子。
想到這,青木警官在心裡冷笑了一聲。這裡可是女子拘留區,百分之九十的獄警按規定都是女性,女性的案件也是她經手的更多,比起川邊飛鳥,她和這裡的警員可更熟悉。
就算她不進去又怎麼樣,這段時間裡負責值守這片拘留區的看守幾乎都是她的熟人,她也照樣能知道每時每刻發生了什麼,川邊飛鳥不讓她進來,她也能讓川邊飛鳥派來訊問的部下一到時限就馬上被趕出去。
——而現在,要被“趕出去”的人,也該輪到川邊飛鳥了。
將鑰匙插入鎖孔,青木警官在輸入密碼後,打開了拘留室堅固的鐵欄。
她看著還縮在床上的奈奈子,臉上是如長輩一樣溫柔和善的微笑:“走吧,困的話等回到家裡再睡吧。”
奈奈子眸色很黑的眼睛盯著她,忽的眨了一下。
*******
在離開拘留所前,奈奈子拿回了她的衣服,還有被沒收走的手機和各種雜物。
衣服還是她被關進來那天、和三輪一起去商店街時穿著的那套便服,灰黑色的短袖連帽衫和長褲,還有白色的運動鞋。衣服好像已經被清洗過了,散發著洗衣液好聞的淡淡香味。拿回來的手機因為好幾天沒充電,早就已經沒電關機了。發夾和發繩都沒有弄丟,被裝在了一個小小的塑料封口袋裡。
奈奈子在職工浴室裡認認真真地衝了一個澡,然後換上了自己的衣服。青木警官幫她梳理好了亂七八糟的頭發,吹幹後綁了個小小的馬尾辮,就是奈奈子平時的發型,奈奈子自己別好了兩邊的發夾。
她看起來就像是十四天前出門時一樣,幹幹淨淨、衣著整潔,單純的就是一個普普通通、被家裡人照顧得很好的小孩子,一點也看不出來待在拘留室裡的時候,那樣有點像是個“髒小孩”的樣子了。
奈奈子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感覺有一點點的恍惚,明明隻是待在了拘留所裡兩個星期而已,但是她卻好像好久都沒有穿過這樣正常的便服了,但是這個樣子的自己,卻又是她很熟悉的、自己在鏡子裡的樣子。
這種認知讓她感覺有點割裂,就好像是偶爾下午三點半放學的時候,她背著書包走在回偵探社的路上,看著午後還十分明亮的天空,潛意識裡又會冒出自己仿佛是“逃了課出來”的念頭——因為在以前,她放學的時候都應該是傍晚五六點、夕陽西下的黃昏了。
被青木警官牽著手,奈奈子跟著她,走出了拘留所的大門,身後大廳裡的電子屏幕上,顯示的時間還隻是下午三點零五分。
秋高氣爽,午後湛藍的天空遼闊悠遠,很高很高,給人一種遙不可及的感覺。明亮的太陽掛在天空中,陽光灑落在大地上,照亮了這座城市。很久沒有看見過太陽了,視網膜還沒能適應這樣強烈的光線,讓奈奈子覺得眼睛都有點酸脹起來,溢出了一點生理淚水,有些看不太清楚東西。
她不舒服地用力眨了好幾下眼睛,抬起手揉著眼睛,想要低頭避開太陽的光亮,但是模糊的、朦朧的視野裡,出現了一點她很眼熟的顏色。
一點點棕色的帽子,一小塊棕色的披風,還有白色的襯衫、紫色條紋的領帶、同樣是棕色的闊腿褲,白色的襪子和黑色的皮鞋,站在拘留所門口那棵已經掛滿了熟柿子的柿子樹下,像是畫板上塗抹出來的幾塊顏色,融合在了一起。
奈奈子垂下了手,一動不動地站在拘留所的大門前,那雙一點光亮都沒有的、黑蒙蒙的眼睛,像是樹苗燃燒過後剩下的灰燼一般,半點生機也沒有,就和她臉上的表情一樣,什麼情緒都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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