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安然到嘴邊的話都因為他最後那句“如果你正好需要,那別拒絕我”給堵了回去,她眨眼看了看他,眸子裡不由自主地漫上一層水汽。
她的鼻尖微微有些紅,就這麼看著他,良久吸了吸鼻子,又笑了起來:“謝謝你……我很需要……”
她鼻子有些痒,抽手想去揉一揉,這麼一動才遲鈍地發現他從剛才拉住她到現在……都還沒松開握著她的手。
隨安然尷尬地瞄了一眼兩個人相握的手,臉微微發燙:“那個……”
溫景梵卻很是坦然地當做不知道,更加用力地握了一下她的手,牽著她往早餐店走去:“其實我也餓了。”
隨安然:“……”
第三十四章
L市遠沒有A市的繁華,反而是一種慢節奏,像是載著樹葉遠行的河流,緩緩的,總有時光靜好的意味。
穿過走廊到住院部,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隨安然卻有一瞬的遲疑。
她回頭看了眼溫景梵,眼底有一絲怯意,不明顯,卻恰好被他的目光捕捉到。
“進去吧。”他抬起手越過她,抬手按下門把手替她推開了門。
單人病房的環境要好許多,陽光從窗口落進來,整個房間透徹明亮,暖洋洋的。
隨母安歆早上便已經醒過來了,這會病房裡隻有她一個人,安靜得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聽見開門聲,她抬起頭看過來,見到安然的時候雖然不意外,但還是有些驚喜。剛坐正身子,看見隨著隨安然一起進來的男人時,微微驚訝。
“媽。”隨安然幾步上前坐到床邊。還未開口說話,安歆便安撫她道:“我沒事,你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就直接跑回來了?”
隨安然搖搖頭,咬著唇不說話,眼眶卻是微微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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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歆拍了拍她的手,這才抬頭看向溫景梵,歉意地笑了笑:“你好。”
隨安然這才想起來要給兩個人介紹一下:“媽,這是我……朋友,溫景梵。”
溫景梵垂著眸子看了隨安然一眼,唇邊揚起抹溫和的笑來,幾步走上前去把鮮花擺在了床頭:“阿姨您好,我是溫景梵,是安然的朋友。正好順路,就陪安然一起過來了。您現在感覺好點了沒有?”
安歆笑了笑,除了面色蒼白些,倒是看不出別的哪裡有不舒服。她指了指旁邊的沙發:“坐下說話吧,安然一點也不懂禮貌,怎麼不招呼人先坐下?”
溫景梵倒是從善如流地走到沙發上坐下,替她解釋:“安然好久沒見到您了。”
“是啊,工作忙,又遠在A市,一年到頭能見一面也不錯了。”安歆目光落在隨安然的臉上停留了片刻,見她面色微微有些異樣,便對眼前的男人多留意了些。
他神情恭順溫和,加之氣質又清俊,難得有他這個年紀的人少有的冷靜自持。
“媽你好點了沒有?崔阿姨早上就回去了嗎?”
“我沒事,隻是前兩天藥吃完了,一時也沒想起去買藥。倒是你,不是說工作忙嗎?冒冒失失地就跑回來,這年關將至,最忙的時候,你也不怕你老板說你。”嘴上是這樣說著,隻握著安然的手緩緩收緊,滿是見到她的歡喜。
“誰都沒有您重要。”
隨安然的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清脆的幾聲敲門聲。病房裡的人都隨聲看去,醫生正帶了幾個護士來查房。
看了一眼隨母的狀況,一邊記錄一邊吩咐道:“還是多休息,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明天就能出院了。”
溫景梵聞言,微皺了一下眉頭,問了問隨母這次的檢查情況。
安歆在一旁聽著,眼底卻帶了分審思。
知道隨安然這次起碼會留在這裡一個星期之後,安歆便先躺回去休息了。隨安然在一旁坐了一會,給她掖好被子,這才轉頭看向溫景梵。
他已經睡著了,手搭在沙發扶手上,露出一大截的手腕。面色有些發白,看起來是真的很累。
隨安然拿了毯子去給他蓋上,離得近了能聽見他平穩清淺的呼吸聲。她就這麼垂眸看了他片刻,隻覺得他無論是眉骨還是眼睛,每一處都精致得讓她怦然心動。
她壓低聲音輕輕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安靜的室內,沒有任何回應。
她這才抬手去給他蓋毯子,隻那毯子剛近身挨著他,他便立刻睜開眼睛看了過來。那雙眼睛漆黑得深不見底,亮得如同裡面有一汪波光粼粼的泓泉,就這麼直直地看著她。
隨安然被他看得一愣,維持著剛才那個姿勢沒動。
溫景梵就這麼凝視了她片刻,似乎是笑了一下,唇角幾不可查地牽動,又緩緩地閉上了眼。
隨安然給他蓋毯子的動作越發小心翼翼,輕輕搭在他的身上後。正要退開,又看見他垂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遲疑了一瞬,還是握住他的手也放到了毯子之下。
他的手是真的好看,指骨修長,指甲修剪整齊,白皙得毫無瑕疵。
隨安然握上去的時候,大拇指正好落在他的指關節處,其餘四指輕輕落在他的指腹下,饒是這麼短暫的接觸,也能察覺他溫熱的溫度,從他的指尖一點點蔓延,暖了她的手。
安歆剛睡下沒多久,又覺得口渴,睜開眼看過去,就看見隨安然側對著她,正在小心地給溫景梵蓋毛毯,每個動作都放輕,生怕驚醒睡著的人。
她眉角一跳,到了嘴邊的話咽回去,轉頭閉上眼。
。
溫景梵是凌晨的飛機,但是十點之前便要從L市出發,先轉車去S市。
隨安然跟安歆說了一聲之後,便送溫景梵出去。
今晚的天色並不好,烏雲沉沉的遮掩下來,見不到一絲星光。兩個人一路無話,直到到了醫院門口。
溫景梵看著停在不遠處的車,停了腳步:“就到這裡吧。”
隨安然抬頭看他,措辭了一會,才說道:“謝謝你。”
溫景梵沉默了一瞬,抬手從手腕上摘下自己的小葉紫檀,珠子相碰時有很輕微的聲響。他微抿了一下唇,握住她的手腕,把珠子戴到她的手上。
時間並不早了,住院部這一處醫院出口更是沒有多少人來回走動,街道上隻偶爾幾輛車呼嘯而過,安靜得隻有燈光,隻有兩個人。
他垂眸看了她一會,出口時,語氣輕緩,神色卻難辨:“有事就打電話給我。”
隨安然的注意力全部落在他強勢戴上她手腕的的那串小葉紫檀珠上,抿了抿幹燥的唇,急忙想褪下來,卻被他一把按住了手。
“珠子跟了我五年了,安然,我們也認識很久了。”他突然這麼說道。
隨安然見過這串珠子很多次,知道他從不離身:“我不能要……”
“在我這,沒有什麼是你不能要的。”他音色壓得低,在這寂靜的夜晚便有了一絲空靈的回音。
隨安然一愣,被他話裡的意思給震懾住,張著唇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溫景梵原本有很多話想跟她說,隻是這突然的變故,讓這一切都變得不合適。起碼……不是現在,在這裡,和她說這些。
他抬眸看了眼不遠處的住院部,輕嘆了一聲,似是有些無奈:“有些話我想跟你說,隻是現在不是很合適。等你回A市了……”
“我年前都不會回去了。”隨安然悶悶地打斷他,不敢看他的眼睛,隻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總有機會的。”他接的理所當然,見她猛地又抬起頭看過來,那雙眸子映著路燈的昏黃,亮得像是星辰。終是忍不住,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收,把她抱進懷裡。
他的懷抱溫暖,和他給人的感覺一樣,很溫和,隻那溫和的表象下卻是不被人發現的強勢。
隨安然被嚇了一跳,不知所措,隻能僵著身子由他抱著。可陷在他的懷裡,心底卻柔軟得發酸。那不斷從心底冒出的喧囂和想擁有他的念頭強烈得她心頭發顫,幾乎控制不住自己。
“溫景梵……”
“嗯。”他應了一聲,很快松開她,快得就像剛才那一切隻不過是隨安然的幻覺。她還沒回過味來,他已經神色清冷地立在她面前,毫無異狀。
隨安然看著他,心頭一陣陣酸楚,還有幾分說不上來的復雜情緒。
心裡的桎梏想不顧一切地衝破她給自己設置的牢籠,可理智卻又一再地打壓這她的這股念頭。
她所有的幻想和衝動,都在今天她迎著日光踏進病房時,看見安歆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憔悴的樣子,全部瓦解殆盡。
她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留在A市,她後悔她脆弱生病時自己不能陪在她的身邊,甚至連她出事都是由不想幹的人打電話通知她,她們彼此依靠,是這世間唯一的親人了。
她無論現在走多遠,終究是要回到這個地方。誰都沒有她的媽媽重要,哪怕是她對溫景梵的感情,也不足以支撐起這些。
“你照顧好自己,我就先走了。”見她不說話,他便先開口。
隻是她的表情凝重,似乎是在下什麼艱難的決定一般,讓他眉心隱隱一蹙,有些不安起來。
隨安然想了想,還是把手裡的珠子摘下來還給他:“這麼重要的東西,還是不要隨便給我了。我媽媽身體不好,我會留下來多照顧她一段時間,陸導那裡估計要……”
她抿了一下唇,沒再說下去。
溫景梵卻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垂眸專注地看了她半晌,這才從她手裡接過佛珠又戴回自己的手上,眼神安靜得毫無波瀾,讓人猜不透他此刻正想著些什麼。
“籤過合同了嗎?”他突然問她。
合同?
隨安然皺眉想了想,搖搖頭:“還沒有,本來是打算等你出差回來之後,開始配音了再籤的。”
“陸熠方那裡你不用擔心,至於阿姨的事情你也別太憂心,一切都好,不會有問題的。別的,以後再說,不要多想。”他聲音低沉醇厚,壓在她的心口,卻讓她瞬間悸動。
別的,以後再說,不要多想。
她抿了抿幹燥的唇,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夜色微涼裡,他對著她緩緩地笑了笑,不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
一步一個距離,隻有他背影清冷,在燈光下連一絲暖意都沒有。
不遠處的車上下來一個人,遠遠地往這裡看了眼,拉開後座的車門等溫景梵上車。他行到車前,身影頓了一下,似乎是要轉身。但最後也不過是這麼停頓了一瞬,上車離開。
隨安然就站在那裡,等那車一個拐彎,再也看不見了,這才涼涼地吐出一口氣。
今年的冬天,真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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