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向他:「他不是妖。」
蔣少天:「啊?你這鏡子出錯了吧?」
就在剛剛,我突然想起來朱頌安身上那抹似有若無的熟悉感從何而來了……
我站了起來,神情凝重了不少:「先把他帶回蔣家。」
6
把朱頌安帶回了蔣家之後,幾乎沒怎麼嚇唬,他就把事情全抖摟出來了。
朱頌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鳳城東部有個沙崗村,我躲債跑去了那邊,在一個深山裡發現了一座廢棄的廟。」
他說話語無倫次,神情激動:「我在那廟裡躲了幾天,有個晚上,電閃雷鳴,我就做了一個夢。」
「夢裡有個看不清樣貌的神仙,說可以幫我實現一個願望。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隻隨口說想找個白富美女朋友。」
「我沒想到還真能美夢成真!」
說著說著那朱頌安又開始哭:「你們也知道,我長得醜,還沒本事,從小到大就沒人看得起我!小曼主動來追我的時候,我……我感覺心髒都要跳出來了!這簡直不可思議……」
「我對小曼是真心的啊!我真的很喜歡她!」
蔣少天聽不下去了:「你快別說了,我聽著惡心。」
「你自己也清楚,你這個樣子哪有什麼白富美能看得上你,還不是那間荒廟有貓膩!」
朱頌安抱著腦袋,痛哭流涕:「就算……就算是這樣,那也是個好神仙!就他願意幫我,隻有他願意救救我這破爛的人生!」
「你們憑什麼來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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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腳踹了過去:「那胡小曼就不無辜?」
「你多大臉呢?在這得了便宜還賣乖?」
「好神仙?」我冷笑道,「你以為這世上真有免費的午餐?」
朱頌安猛地抬頭看向我,眼裡閃過一絲驚恐。
蔣少天很有眼力見地關了燈,然後點上了一根紅燭。
昏黃的燭光照亮了整間屋子。
我按著朱頌安的腦袋讓他低下了頭:「睜大眼睛好好看看!」
地面上,清晰地印出了我們的影子。
一男一女,還有一頭被我按著的豬。
「這是什麼東西!」朱頌安嚇得拼命掙扎起來,「這是什麼鬼東西?我的影子呢?我的影子去哪了?」
他掙扎得越厲害,地上的那頭豬影動彈得就越厲害。
我緊緊按著他:「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價,不出十天,不僅是影子,你整個人都會變成一隻豬。」
我的話狠狠刺激到了朱頌安,他神情崩潰,拿腦袋撞著地面。
「不可能!不可能!」
……
把他關在了蔣家後,蔣少天開車把我送回了學校。
他住不慣學校宿舍,在校門口把我放下來後便掉頭回了他的獨棟別墅。
這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校園街道幾乎看不見其他的學生了。
我刷卡進校的時候,身後慢悠悠跟上來幾個剛從酒吧蹦迪回來的男生。
我耳力極好,隔著老遠也聽到了他們的說話聲。
「你看,前面那人是不是雲如意?」
「還真是她,她居然這麼晚了才回校?」
「哎哎哎,今天表白牆的帖子你們看了沒?」
「那肯定看了啊,老王,我覺得你是她喜歡的那一款,你快去搭訕試一下!」
……
說話聲越來越近,很快他們小跑起來追了上來。
我停下了腳步,面無表情地看著圍著我的幾個人。
為首那人長得肥頭大耳,跟朱頌安還真是同類型的。
他朝我吹了個口哨:「美女,交個朋友吧?」
說罷,他直接掏出手機伸到了我面前。
我:「……」
突然覺得剛剛打朱頌安打輕了。
見我不說話,幾人對視一眼,笑了笑。
為首那人直接要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沒了耐心,正要抬手,耳邊卻突然傳來一聲清朗的男聲。
「學姐!」
抬眸看去,隻見一颀長身影從路燈下朝我跑了過來。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徑直擠開了那幾人跑到了我跟前。
「學姐,還真是你啊!」
「你剛從外面回來嗎?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走得近了,我才看清楚他的長相。
他有一雙狹長但好看的眼睛,長相極為扎眼。
他很自然地拉起我的手腕,把我從那群人中拉了出來。
我低眸看著手腕,微皺了眉。
對於不熟悉的人,我非常抗拒這樣的身體接觸。
更別說眼前這人我根本就不認識。
但鬼使神差地,我並沒有立刻甩開他的手。
在那幾人還在面面相覷的時候,我們已經走出了好遠。
我停下了腳步。
那人一頓,連忙松開了我的手:「學姐你好,剛才不好意思。」
我看著他:「你是誰?」
他笑了笑:「我叫林願,是今年的大一新生。」
我:「我不認識你。」
林願撓了撓頭,有些窘迫:「沒關系,我認識學姐你就行了。」
他指了指前面的宿舍樓:「學姐你進去吧,我……我就先走了。」
說罷,他朝我揮了揮手,轉身跑進了夜色裡。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見,我掏出手機撥通了蔣少天的電話。
「幫我查個人。」
7
次日一早,我跟蔣少天坐上了去沙崗村的車。
「昨天你讓我查的那個人……」
蔣少天停頓了一下。
我轉頭看向他:「怎麼了?有什麼異常?」
他:「沒有異常,從小到大的生活軌跡都非常正常。如意姐,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那林願可能就是不知道在哪見過你,然後昨晚出於正義替你解了圍。」
我:「也許吧。」
……
東部沙崗村距離市區並不算近。
車子晃晃悠悠開了快四個小時才到村口。
此時正巧黃昏,有一老伯坐在村口田埂上,好奇地打量著我們。
我跟蔣少天下了車,走過去,問了路:
「大伯,您知道去藏康山該怎麼走嗎?」
那老伯抬頭看了蔣少天一眼,又透過他的肩膀看了看站在後面的我:
「你們幹啥的?」
蔣少天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直接塞進那老伯手裡,笑了笑:「我們是植物學的研究生,聽說藏康山上的植物類型非常豐富,有利於我們現在正在研究的課題,所以便過來看看。」
一聽說我們的研究生身份,那老伯的神色瞬間和藹了不少。
他笑嘻嘻地把那包煙收進口袋,然後抬手一指遠處那座深山:
「喏,那個就是。」
蔣少天:「謝謝大伯了。」
說罷,他轉身便朝我過來了。
可那老伯卻又說了一句話:「年輕人,老頭子勸你們一句,天黑之後別上山。」
蔣少天抬頭跟我對視一眼。
老伯的聲音還在繼續:「天黑之後,那山上是有妖怪的嘞!」
說罷,他扛著鋤頭步履蹣跚地朝村子裡走去。
……
我跟蔣少天在徹底天黑之前到達了山腳下。
藏康山上林木幽深,升騰著神鬼莫測的氤氲山氣。
蔣少天有些猶豫:「如意姐,咱們現在就上去嗎?」
我抬頭看著那狹窄的山道,邁開了腳步:「不然呢?」
我們就是來捉妖的,當然是趁著天黑好幹活啊。
蔣少天背著包連忙跟了上來。
藏康山貌似很久沒人上來了,原本還算寬的山道上長滿了雜草。
周圍時不時出現幾間已經被廢棄的土房。
穿林風吹過,響起一陣嗚嗚聲。
我拿著手電走在前面,蔣少天幾乎寸步不離地跟著我。
據朱頌安所說,那藏康廟並不難找,甚至是有些顯眼的。
可奇怪的是,我跟蔣少天在這山裡轉了快三個小時,慢慢悠悠轉回了原點也沒看見藏康廟的半點影子。
我喘著粗氣坐在了路邊的石墩上。
蔣少天:「還要繼續找嗎?」
我搖了搖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被騙了。」
「這應該就是一座普通的山。」
我張開五指,一個金色的法陣在我手心消散。
尋靈陣沒有半點反應。
蔣少天聲音都拔高了:「什麼?你的意思是那老頭騙了我們?」
我站了起來,隨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無所謂道:「這也側面說明了這藏康山確實有問題不是嗎?」
「就當強身健體了。」
「走吧,下山進村看看。」
若是這麼輕易就能找到那座廟我才覺得不正常呢,眼下這情況反而讓我松了口氣。
8
我們下山的時候已經是夜裡九點了,沙崗村一片寂靜。
幾乎沒花多大力氣就問到了先前遇到的那個老伯家的位置。
老伯名叫張水華,世世代代住在沙崗村,是這村子的前村長。
給我們指路的大媽神秘兮兮道:「他兒子去年失蹤了,他現在精神不太好。」
「我們之前還看到他把一隻豬當成兒子呢,天天給它喂飯,跟它一起睡覺。」
「他天天嘀咕著什麼妖怪神仙的,腦子估計不清醒了!」
「……」
我跟蔣少天對視一眼,沒再多說。
張水華的房子建在村子東邊,隻有孤零零一間土房,周圍都是樹木竹林。
蔣少天上前敲了敲門,幾秒後,裡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吱——
老舊的木門慢慢被人拉開了一道縫隙。
一雙渾濁的老人眼睛露了出來,一眨不眨地看著我跟蔣少天。
認出來我們後,他慢悠悠道:「有事嗎?」
蔣少天氣笑了:「大爺,你挺幽默啊。」
「把我們騙到山裡轉悠了好幾個小時,現在又問我們有沒有事?」
張水華臉色一變,聲音沉了下來:
「你們果然是為了藏康廟來的。」
他冷冷地看了我們一眼:「我勸你們趕緊走,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說罷,他抬手就要把門關上。
我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門。
「大爺,我們走了這麼遠的路,能不能討一杯水喝?」
張水華抬頭看著我,對峙了幾秒後, 他打開了門。
9
張水華的房子並不大,除了堂屋就隻有旁邊一間緊閉著門的房間。
他把水遞給我們:「喝完就走吧。」
跟白天相比,他此時明顯要緊張不少。
眼睛時不時往那間緊閉著門的房間上瞟。
蔣少天端著個水杯在堂屋裡到處轉悠,走到那房門前,伸手東摸摸西摸摸。
張水華立馬站了起來:「你幹什麼!」
蔣少天一愣:「怎麼,你家這門是金子做的嗎?」
張水華不說話,依舊緊張地盯著他。
蔣少天把手抬了起來:「好好好,我不摸了。」
他作勢要走,剛走一步,身子一晃整個人失了平衡,「不小心」撞在了那門上。
「啊!」
裡面突然傳來一聲驚叫。
蔣少天立馬擰開了門把手,衝了進去。
他動作很快,快到張水華都沒反應過來。
待他回過神憤怒地起身跑過去時,已經來不及了。
「別看我,別看我!」
我站在門口,沉默地看著縮在床角瑟瑟發抖的一隻豬。
張水華一把推開蔣少天,拉過床上的被子蒙在那隻豬的身上。
朝著我們目眦盡裂:「滾!」
蔣少天一步步後移,站到了我旁邊。
「如意姐,這世上還真有會說話的豬啊。」
我沒理他,靠在門框上看著張水華:
「這是你兒子?」
張水華渾身一震,背對著我們,護著那頭豬沒說話。
我又道:「你兒子是不是去過藏康廟,還見到了神仙?」
「他變成了這樣,應該跟那神仙脫不了幹系。」
「大爺,你若是再不配合我們,你兒子可就真的沒救了。」
張水華猛地扭頭看向我:「你怎麼……」
「你到底是誰?」
10
張水華在院子裡抽了好久的煙,終於下定決心把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告訴了我們。
他的兒子張虎確實是去過藏康廟。
那還是一年前,張虎因為盜竊被鎮上的中學退了學回了村裡,他在家遊手好闲了一段時間後便開始按捺不住了。
每天睡醒後就滿村子轉悠。
從那以後,沙崗村不是今天這家丟了雞,就是明天那家少了錢。
大家都心知肚明是誰幹的,可是看在張水華的面子上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後來張虎的膽子越來越大,他偷了一戶人家留給老人的買藥錢,這下大伙兒徹底被激怒了,一群人去他家堵他。
張虎見狀不妙,連夜逃了。
好巧不巧,他躲到了藏康山上,誤打誤撞進了那間藏康寺。
張水華嘆了口氣:「三天後,他興高採烈地從山上下來了,不僅把鄉親們的錢都還了,還悄悄塞給了我好幾萬塊錢。」
「那麼多錢啊,我這輩子也沒見過那麼多錢啊!」
「小虎說他在山上遇見了神仙,神仙還幫他實現了願望……」
我問他:「張虎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對勁的?」
張水華:「從山上下來三個月後,他的飯量越來越大,體重猛增,夜裡經常發出豬的哼叫聲……」
說著說著他就說不下去了,用手捂著臉,聲音哽咽。
我跟蔣少天也沒催他。
等他自己漸漸平復好心情之後才繼續開口詢問:
「你們既然世代在這裡生活,那你肯定知道那藏康廟的事了,能跟我們說說嗎?」
張水華想了想,緩緩道:「那座廟建了有好幾百年了,我還是聽我爺爺說起過……」
「那藏康廟,供奉的是一隻瑞獸,名叫當康。」
《山海經》中曾經記載:欽山,有獸焉。其狀如豚而有牙,其名曰當康,其鳴自叫,見則天下大穰。
當康出現的時候,則意味著莊稼要豐收了。
所以以前有不少農村都喜歡供奉當康像。
張水華說:「風調雨順的沙崗村在兩百年前鬧了一場大飢荒,那時候餓死了很多人,人們在藏康廟拜了又拜可還是無濟於事。」
「陷入絕望的村民在一天夜裡湧進了藏康廟,砸了當康像,掀了供奉桌,他們把怒氣怨氣全發泄到了當康的身上。」
「再後來,村子裡便開始怪事不斷。」
「村民一個接一個地出事,輕則傷身斷腿,重則喪命啊!」
「大家都說是當康顯靈開始報復了……」
張水華頓了頓,抬頭看向我:「不久之後,有個自稱伏妖師的男人路過這裡,他到那藏康山上,給藏康廟下了封印,村民們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我一直以為這是老一輩人編出來嚇唬人的,可沒想到……」
張水華領著我跟蔣少天在漆黑的山路上繞了一圈又一圈。
最後在一個狹小的山洞口停了下來:「穿過這個山洞,你們便能看見藏康山。」
他說他之前騙我們,也是不想我們落得跟他兒子一樣的下場。
這話我倒是信,張水華這人看起來心眼並不壞。
接下來的路張水華便沒跟著了。
我跟蔣少天彎腰走進山洞。
他問我:「如意姐,他剛剛說的那個伏妖師你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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