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一條水邊老街還有一裡地光景,梁小濡就看見了一片朦朧的光輝,北京本來就是個底蘊異常深厚的城市,即便隻是在偏遠的郊區,也讓人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錯覺。
兩人下了車,牽著手朝燈火點點的老街走去,梁小濡興奮極了,老街上書法字畫兒,臉譜燈籠,吃的喝的,凡是你能夠想到的,無所不有,並且都有些古樸,讓人仿佛置身於清末或者民國時期的感覺。
“這裡真美,每個小店都很有味道特色!”
梁小濡拉著男人的手,一邊走一邊看,偶爾也會買串糖葫蘆跟他找找童年的感覺。
“老街上的東西有些是有年代的,也有很多是現代工藝品,你自己看,隻要喜歡,都可以買些回去……”
梁以沫拿了朵珠花朝她長發上插去,她一見那誇張又眼裡的款式,瞬間被嚇得花容失色蹦跳了就躲開了:“以沫,你品味好差,這麼土氣的東西,我戴不出去……”
“鮮豔點好,你就是太素淨了,回頭到了涼城,把家裡的首飾叮叮當當的多往頭上戴些才貴氣!”
梁以沫淺笑,故意嚇唬她。
梁小濡狠狠瞪了他一眼,跑到了一個賣臉譜的攤位上。
“這是關公,這是孫悟空,這是楊貴妃……”她看著那些制作精美的臉譜,一個個的辨認,略一猶豫,拿起了了關公臉譜戴上,又笑著回頭,“以沫,看我像不像關公?”
一轉頭,竟然沒有梁以沫的影子。
她轉身,老街上人來人往,又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遊人們紛紛讓到了石板路兩旁,朝來時的西邊眺望指點。
“以沫?”
梁小濡很吃驚,不知道梁以沫去了哪裡,她趕緊摘了臉譜放好,急匆匆的把附近幾個小店都找了一遍,不見人影兒。
“以沫!”
她突然慌了,站在吃半路上掏出手機要打,耳邊突然響起了喧天的鑼鼓,西邊那邊人頭攢動,人們紛紛喝彩姣好,一列遊街花車隊伍徐徐走了過來,車上車下的表演者都穿著少數民族的服飾,舉著火把熱熱鬧鬧的唱著聽不懂的歌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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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濡冷冷的轉頭,視線斜著穿過花車落到了人群中那道颀長的人影,驚喜的叫道:“以沫……”
他似乎聽到了她的話,朝她看了一眼,然後皺了皺眉,身子退了一步,又隱在了人山人海裡……
“以沫!”
她大急,他是怎麼了?怎麼躲開了?
趕緊撥開人群朝那邊擠了過去,密密麻麻的遊人如同螞蟻一般,在這裡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耳邊歡呼聲甚濃,她打電話連自己都聽不到耳麥裡的聲音,一時間急得跺腳。
石板路西邊再次沸騰了起來,又是一輛遊街花車來到,車前車後包圍的全是穿著民族服飾的少女,身上額上帶著亮閃閃的銀飾,她們賣力的扭著臀搖著頭,使得那些銀飾不斷的跳躍閃動,亮成一片!
“好!”不知哪個莽漢帶頭叫好,遊人們情緒都被點燃了,紛紛拍手叫好,也有幹脆跟著翩翩起舞的。
梁小濡完全沒有心思去欣賞這些,腦裡全都是失蹤的梁以沫,站在人們的對前排,卻背對花車打量著每一個遊客的臉孔。
後背猝然一熱,似乎是哪道並不友善的視線射了過來,她急急轉身隔著花車朝對面看去,又沒發現什麼異常,人群中有一人長身玉立巍然不動,像極了梁以沫!
“以沫!”
她一臉喜色大呼了一聲,聲音很快被周圍的歡悅聲掩蓋,視線也被花車擋得死死的,等她焦急的避過花車再次朝對面看去,又哪裡尋得到梁以沫的影子?
“以沫!以沫……”
那種尋人不見的焦慮和痛楚襲上心頭,她難過得蜷縮在地上,兩手抱臂有些哽咽:“說走就走,你怎麼能說走就走呢?不是十點嗎,這才九點四十幾分……梁以沫,你說話不算數,你騙人,你竟然就這麼不告而別了,人家還有話沒說完呢……”
她知道他今夜要飛紐約去的,可就這麼活生生的不見人影了,還是非常接受不了,心裡空落落的,就算花街再熱鬧,她也感受不到一絲熱乎氣兒,仿佛人間沒了那個人,便就都失了顏色。
“以沫!以沫……”
她晃晃悠悠站了起來,人們見著這麼一個悲傷落寞的女子,還都以為她丟了錢包,紛紛同情的給她讓路,她行屍走肉般的躲在了一個小店的屋檐下,寂寞的看著湛藍的夜空。
肩膀突然被一隻溫暖的大手按住,男人在她身後喘著氣,大手還有些抖。
她臉上一喜趕緊轉身,梁以沫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瞳仁裡全都是她破涕為笑的模樣。
“以沫!”
她低呼一聲撲進了男人懷裡,兩隻手死死的環著他的腰再不肯松開:“以沫!我終於找到你了!我還以為你走了呢!我……”
男人一隻大手按著她的後背,很用力,他顯然也很悸動,花了些時間平復情緒。
花車漸遠,遊人們又陸續散去,四周逐漸恢復了來時的寧靜和祥和,屋檐下,年輕的男女緊緊相擁,宛如一對璧人。
梁以沫一直舉在空中的右手捏了兩串糖人,匆忙還是擁擠,竹籤子上的人物已經殘破不全顯得分外滑稽……
正文 558不堪回首,伊人如夢!!!
他什麼都說不出來,直到梁小濡接過他手中的糖人端詳舔舐,他也隻是靜靜的望著她,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來。
“原來是給我買糖人去了,讓我好找!”
她放心了,笑笑,並不介意糖人的品相,小小的咬了一口,贊道:“嗯,真甜!你要不要來一口?”
梁以沫搖搖頭,又突然眼神一熱上步將她緊緊攬在懷裡。
“怪我。”
他的聲音很低啞,卻說得認真。
梁小濡吃糖人的動作緩了一下,又歪著頭咬著,很幸福的樣子:“怎麼會?糖人好好吃,謝謝!”
“等我,等我從紐約回來娶你!”
他咬著她的耳朵,鄭重的關照。
當晚梁小濡是在梁宅睡的,十點到了梁以沫直接在花街被李準接走,沈澈開車送她回家。
一路上,她情緒非常低落,沈澈的心情似乎更差,臉色有些白。
她轉頭看看沈澈:“阿澈,方婷她……”
沈澈握著方向盤,突然在路邊剎車,然後點了一根煙兒。
方婷提著婚紗就跑,他怕她出事急急追上,然後將她塞在吉普車裡帶走,方婷在吉普車裡情緒非常失控,哭吼著:“沈澈!你放我下車!我要下車!你算什麼?以前不要我了,現在又回來幹什麼?想當個英雄來拯救我嗎?別做夢了,我一點都不感激你,不但不感激,我還非常憎恨你!現在你滿意了?我的新郎他是個hiv!你高興了開心了?有足夠的資本看著我離開你日子過得有多爛!你笑吧,盡管笑吧!再見!”
他不言不語,黑著臉任由她撕扯,兩手控制好方向盤,帶著她找了一處露天公園,然後將她扯出了吉普車,兩人罵罵咧咧走進了樹林人少的地方。
方婷分離甩開他的手,又很嫌棄似的在裙擺上狠狠擦了幾下,她想用自己的行動來在沈澈面前保持高貴的人格,表示對他的不屈服不認輸!
沈澈不語,隻是皺眉看她,眼裡有著痛楚。
“方婷,對不起。”
方婷冷笑:“對不起?呵呵呵,滑稽了沈校官,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又不是你有艾滋病,也不是你隱瞞我騙婚!你是我的大恩人我要感謝你才對!若不是你,我就要和一個艾滋病人結婚了,然後生一個艾滋病的孩子,再把艾滋病帶給更多的人!沈澈,你是我的救星啊!你說對不起,不好意思,我愧不敢當!”
沈澈心裡非常難受,英俊的臉都有些微微扭曲,他攤著兩手又用力攥緊,壓抑自己內心的痛苦,低低的說著:“別這樣,方婷。”
記憶中的姑娘苗苗條條美美好好,但絕對不會是這樣歇斯底裡的樣子,真是造化弄人!
“不這樣怎樣?沈校官,你成功的攪黃了我的婚禮,現在打算怎樣?娶我嗎?還是依舊那副高冷難接近的樣子?”
方婷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意,故意拿話去刺激他。
沈澈的心已經不在了,她明白。
“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方婷。”
他每次說話都叫上她的名字,可足足讓她越聽越傷心,搖著頭,哭著連續後退:“為什麼?嫌棄我是擦花敗柳嗎?沈澈,如果你現在嫌棄我和鄭毅有過一段,那我問你,當初,當初我可是個連戀愛都沒談過的清純姑娘,你為什麼說甩就甩了我?”
沈澈皺眉,目光被刺痛了一般全部收了回去,將所有的情緒全部斂起,不肯透露分毫。
方婷冷笑:“你說你有了別的女人,不喜歡我了,可是呢?半年了,你的女朋友呢?你真愛的女人呢?你沒有啊沈澈,所以我才給你打電話故意告訴你我要結婚了,然後又寄了請帖給你,我就是心裡殘存著一絲僥幸,我期待著你會後悔,你會怒砸婚禮現場,你會……帶我走……”
方婷越說越激動,真是心裡最期待的美夢破碎了,她也沒什麼指望了,索性說得盡興。
“可是……你不但沒帶我走,還告訴我這麼一個晴天霹靂,沈澈,你好殘忍,大庭廣眾之下,你告訴我我的新郎感染了hiv,你叫我以後怎麼做人,我們家怎麼抬得起頭來?你現在不要我,我知道,因為我也可能感染了hiv是不是?但是你既然不愛我,我的生死與你何幹?你就讓我跟鄭毅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來不就得了,為什麼非要戳穿我們的傷疤,連個活下去的念想都沒有了?”
她哭得厲害,兩間聳動如泣如訴,那個樣子叫沈澈有些心軟,同情又難受。
沈澈沒有太多戀愛的經驗,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一個受傷的女人,兩個人都是前男友女友的關系,他尷尬著急得在身上搓了搓手,想去拍拍她的後背,又想到了自己的身體,最終又縮了手。
方婷把他的動作看在眼裡,心更涼了,咬著唇紅著眼冷笑:“沈澈!真不知道你現在是怎樣的心情,你到底是懷著什麼樣的目的來破壞我的婚禮的,這樣真的很有意思嗎?我跟你無冤無仇的,為什麼總是要這麼折磨我?為什麼每次都在我以為自己要得到幸福了的時候給我致命的一擊?我是人!不是石頭!我也會痛也會流淚的!我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我遠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堅強……”
“方婷,對不起。”
沈澈沮喪的立在一邊,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對是錯。
他就是因為發現了自己感染了hiv才離開方婷的,又怎麼會把方婷交到一個同樣hiv感染者的手裡?更何況對方就是害他感染了病毒萬劫不復的罪魁禍首!
“對不起對不起!你光說對不起有什麼用?沈澈,你好好考慮一下,我最後一次不要臉的問你,能不能帶走我?你先不要回答我,你什麼都別說,你隻需考慮好然後點頭或者搖頭就行了,別的問題我什麼都不管,我隻在乎你的態度!沈澈,你考慮吧!”
方婷的睫毛不停的在抖,睫毛上的露珠更加晶瑩,梨花帶雨的樣子,我見猶憐……
正文 559是不是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姑娘已經被折磨得沒了人形,雖然還穿著潔白的嫁衣,卻憔悴得如風中蓬草。
在絕境之中,她還是頑強的用最勇敢的視線去看著心愛的男人,期待他能夠不計前嫌,接納自己。
沈澈確實在猶豫,其實他心思已定,猶豫的隻是該用何種方式拒絕,對他來說,方婷已經成為過去式,結束了就是結束了,他當初是經過痛徹心扉的掙扎才下了那個決定的,現在自然也沒有任何改變。
但是,該怎麼跟方婷說?
告訴她她的兩個男朋友都是艾滋病人嗎?她能承受嗎?
告訴她她最愛的沈澈感染的hiv就是被那個即將成為她老公的那人傳染的嗎?這太殘忍了,她該如何自處?
方婷見他遊移不定,以為他心思有所觸動,又燃起了希望,顫抖的迎著風朝沈澈伸出兩手,臉上像哭又像是在笑,她是甚至忘記了那鄭毅的死活,忘記了酒店婚典上含淚的父母和不知所措的嘉賓,所有的煩惱她都不在乎,她隻是想要沈澈嘴裡的一個“好”字,或者他輕輕點點頭。
“沈澈!來吧,來到我的懷裡,相信我會是你一直在等的那個人,我會給你所有的幸福!沈澈,如果你嫌我窮,我發誓從今以後會拼命努力好好幹活,我多加班,多升職,賺很多很多的錢來補貼家用!如果你嫌我容貌平凡不得你心,我去整容,我整成任意你喜歡的樣子,就算跑遍世界各地,我都會用你最喜歡的那張臉出現!如果你嫌棄我跟過別人……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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