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4-12-11 16:49:213394

  他是權勢滔天的驕子。


  她是風華絕代的遺孤。


  她十二歲,他十三歲,她來到他身邊。從此,她是他的女孩,見證他從一個問題少年蛻變成風姿卓越的名流貴公子。


  後來,他過上了管家公的生活,事無巨細地照顧她,並且規劃了她的未來,他說:“小尹,你20歲才準談戀愛,22歲才能接吻,24歲才可以結婚,當然,這個對象隻能是我……”


  她從來都不知道,這一路走來,她之所以走得一帆風順,是因為,她身後始終有一個他,為她擋風遮雨,隻要她累了,轉過身,他就會溫柔擁住她,她說:“我們結婚吧。”


  【文藝版小劇場】


  某夜,某尹興頭大起,把昏睡中的某胤挖起來,一臉認真地問:“如果有一天,我跟你分手了,你會怎麼樣?”


  某胤睡得昏昏沉沉,朦朧答曰:“沒事,還沒到那一天你就被我慣成小祖宗了,那麼潑婦哪有人要啊?”


  “那我沒人要怎麼辦?”


  “唔……我這人比較善良,我湊合著收了你吧。”


  “你人真好。”


  “不謝,老子也是撿到寶的。”


  【逗比版小劇場】


  某胤買了一隻小白兔,喜歡得不得了,某尹嘴饞,蹲在他身邊流哈喇子。


  “胤,這兔子看起來真好吃,什麼時候烤了給我吃?”


  “這什麼話?這麼可愛的兔兔是給你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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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尹感慨萬分,想不到某胤這麼喜歡小動物,真是太善良了。


  某胤溫柔地摸著小兔子說:“這是我養肥了給自己吃的。”


  某尹:“……”


  【主題版小劇場】


  冗長的歷史課上,鄉音極重的老師隨機在點名冊上挑了一個同學回答提問,“赫連胤。”


  課堂鴉雀無聲。


  老師覺得面子下不去,怒吼,“誰是赫連胤?怎麼不站起來?”


  某胤看了安靜學習的某尹一眼,微微挑眉,妖氣流轉的眼眸異常深邃,“老師,咱們班有兩個yin,你點的是哪個啊?”


  老師低頭掃了眼點名冊,沒細看,“就三組那個吧。”


  仍然鴉雀無聲。


  老師怒不可遏,“三組的怎麼還不站起來?”


  眾同學終於忍不住了,“老師,兩個yin是同桌啊。”


  老師頓時感受到了來自這個世界的深深惡意,忍著心中的血腥氣息說:“那就左邊那個吧。”


  再次鴉雀無聲。


  老師怒得差點掀桌子,“為什麼還不站起來?”


  “不好意思,老師,我們左右不分。”


  “……”


  【一對一高||幹寵文,90年代背景,養成系外加娛樂圈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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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


  第1章 那個少年


  


  那個夏天是燠熱而漫長的。


  頌尹坐在赫連家的客廳裡,安靜得仿佛沒有呼吸。


  “你叫什麼名字?”赫連家的主人赫連勝這樣問她,眼裡有惋惜。


  “頌尹。”頌尹低著頭,桌前的水早已沒了熱氣,她知道赫連勝眼裡的惋惜是為什麼,不由自主抿了唇。


  因為——


  她爸爸死了,巡查隧道施工的時候,隧道突然坍塌,二十七名鐵工被困,他奮不顧身進入坍塌的隧道裡搶救鐵工,最終光榮犧牲。


  頌官是個兩袖清風的好領導,年輕時因為闖南走北,導致獨守空閨的媳婦跟人跑了,留下一個女兒與他相依為命。


  可如今,他也撒手人寰了,留下這麼一個孤苦無依的女兒。


  女孩的身體瘦瘦小小的。


  要赫連勝心生憐憫,他長嘆一聲,目光不復往日的嚴厲,有了些許溫和。


  “小尹,頌官是我當年的好兄弟,他的女兒,亦我的女兒,從今以後,你就叫赫連尹,赫連家,就是你的家。”


  此時,頌尹並不知道,因為赫連勝這個承諾,改變了她的一生。


  赫連家是大家族,兄弟姐妹將近七人,赫連勝是老大,一生獻給了機關政要。但他並不是大老粗,對子女的燻陶也從不疏忽,是以,赫連家的人骨子裡都有一股錚錚的英姿,外表也是一派的雍容儒雅,尤其是赫連勝,他娶了一位舉世聞名的女鋼琴家,彼時,家裡洋溢著濃烈的藝術氣息。


  傍晚時分,赫連胤抱著藍球從門外進來時,就發現客廳裡坐著一個陌生的女孩,約莫十一二歲的樣子,單薄瘦小的個子,穿著一件水藍色盤扣錦衣。


  僅是看見她的背影,赫連胤腦子就浮出一個嫌棄念頭:我靠,居然穿著連我奶奶都嫌土的錦衣。


  1996年,網絡還沒有興起,外資光耀全國,國資大量流失。那時候,詩人已經死去,富豪閃亮登場,人心浮動的港島進入大潮流時代,大街小巷都換上了顏色鮮亮的奇裝異服,除了40年代那輩老奶奶,基本沒人穿這麼古樸的衣服了。


  所以在赫連胤的印象中,頌尹就是個土到掉渣的鄉村妹子。


  而他們兩人的名字,竟然神奇的同音,又是單字,赫連胤,赫連尹,從此,老師點名總是傻傻分不清楚。


  女孩有著一頭黑緞般的長發,幽深迷人的眼珠,氣質沉靜。


  彼時,她輕輕抬起頭,對上他恣意的笑臉。


  那天陽光格外明媚。


  她的男孩微微抬著下颌。


  剎那間,窗外的光忽然不再燦爛,四周的一切忽然黯淡,因為世間所有的光芒都聚集在了少年的身上,那光芒太具毀滅性,要頌尹眯了眼,才能緩和眼底那絲被美麗刺中的痛。


  他太美了,無比耀眼。


  就像龍卷風。


  他的美麗如同熱帶風暴般強烈得可以摧毀一切。


  那雙妖氣流轉的黑眸,似隱在層層霧靄中,驚豔得讓人看不清楚他究竟是怎樣的美麗。


  而他好像知道自己的美麗,所以就美得更加強烈,更加囂張,微微上挑的鳳眼凝視著她。那年,十三歲的赫連胤根本不懂氣質這個詞,他明明清晰的看見了她的樣子,心底裡卻一片模糊。


  隻覺一抹綽影從腦海裡劃過,然後看到她的唇緊抿著,倔強而疏離。


  第一眼,赫連胤就討厭她。


  任何女孩見了自己,眼中必定要露出心醉神迷的神情,憑什麼這個充滿鄉土氣息的土妞可以這麼鎮定?好像當他是空氣,她漠然得沒有一絲情緒。


  他哪裡會懂得,一個十二歲喪父的女孩,是要有多堅強,才能安靜地坐在這裡聽他們講話。


  父親在頌尹的眼裡,就像大海高山,忽然之間,她心中的大海枯了,高山塌了,隻剩她站在一片廢墟中,她的世界隨著父親的逝去而分崩離析,所以盡管眼前這個男孩過分美麗,她也沒有心情去欣賞。


  她隻有一個認知。


  她是個被領養的孤兒。


  但赫連胤顯然不這麼想,他覺得他的自尊被打擊了,這個土妞竟敢看不起他?然而老爸接下來的話,才是真正的叫他面如死灰。


  “瞪著妹妹做什麼?她叫小尹,從今以後,就是你的妹妹了。”


  妹妹?


  赫連胤瞪大眼睛,不會吧?這土妞是老爸的私生女?老爸還把她帶回來了?那老媽怎麼辦?照老媽那個傲性,等下赫連家是要翻天覆地了。


  “老爸。”他指著頌尹,眼底的妖氣深邃異常,“你這樣做如何對得起老媽?”


  然而赫連勝一點也沒有做錯事的悔悟樣,衝他凜聲大喊:“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她是我戰友的女兒,父親為了營救鐵工光榮犧牲了,以後,她就是我的女兒,你也要像對親妹妹一樣對待她。”


  哦——


  原來是這樣,害他虛驚一場。


  這時候,赫連勝的妻子林婉言已經把頌尹的房間收拾好了,她從旋梯下來,許是受藝術的燻陶,她眉眼端莊,氣質清藹,站在樓梯處微微含笑,“好了好了,有什麼事晚飯的時候再說吧,小尹的房間宋姐已經收拾好了,她長途跋涉來到港島,一定很累了,就先讓她休息一下吧。”


  “哦對了,婉言,小尹的手受傷了,你等下幫她清理一下傷口吧,感染了就不好了。”赫連勝對妻子說,見她點頭,又把頭扭回來對頌尹道:“你先跟媽媽上去看看房間吧。”


  頌尹背脊一僵,赫連爸爸居然發現了,就在前天,她還不死心地跑去挖坍塌的隧道,伶仃瘦小的身子,跪在廢墟前,將一塊塊大石搬開。


  直到特搜隊挖出了爸爸的屍體,頓時,她的體內好像被抽空了,空蕩蕩的,跪在地上無助痛哭。


  赫連勝趕到廢墟現場時,頌官的屍體已經被挖出來了,他是京城派來的營救執行官,頌官曾是他的戰友,聽聞他逝去的消息,赫連勝心裡十分難受,他站在殘垣斷壁前,看見一個女孩呆呆地跪在頌官的屍體前,她滿手滿臉都染滿了鮮血,卻渾然不覺,蒼白的容顏上帶著絕望的味道。


  一個士官告訴他,那個小女孩是頌官的遺孤。


  也許是因為她絕望得嚇人的眼瞳,又也許是因為她安靜得仿佛要停止呼吸的氣息,赫連勝的心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痛,也是那時候,他決定領養她。


  頌尹和他來到港島的時候,一路都很安靜,她把自己受傷的手藏在衣袖間,冰冷得讓人無法靠近。


  “謝謝叔……爸爸。”她小心生硬地說,站起身,提著破舊的書包跟在林婉言身後上樓。


  這一刻,沒人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常年生活在遠山的孩子,第一次走進大城市,饒是本性稚拙,也總是存著幾分出奇的敏銳,她看得出赫連爸爸是真心誠意收養她,看得出赫連媽媽很憐惜心疼她,同樣,她也看得出赫連胤的芥蒂,那麼清晰的排斥,全部盛放在那雙妖妄的眸裡,令她尷尬得不得不選擇忽視。


  對於這個土妞即將要成為家庭一員的事,赫連胤是打心眼裡不服氣,憑什麼啊?獨生子女對於弟弟妹妹的出世都心有芥蒂,更何況是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外人,憑什麼來分擔他父母的愛?就因為她爸爸死了?她就可以來搶奪別人父母的愛?


  他不知道這是嫉妒。


  眼角餘光瞥見她手裡的書包,赫連胤心中又是一陣鄙夷,這殘破的書包,就跟小乞丐似的,說那是書包都是抬舉了她,簡直就是一塊破舊不堪的布,多看一眼,都是強女幹自己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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