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忍不住黯然神傷,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亭子裡。
赫連尹專注地看著手上的書,並沒有留意到於舟的到來,等到她發現於舟回來,已是10分鍾後的事情了。
她慢慢從蒲團上站了起來,對於舟微笑,“我想去下洗手間,請問洗手間要怎麼走?”
於舟作勢就要爬起來,“我帶你去吧。”
“不用。”赫連尹止住他的動作,“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給我指下路好了。”
她執意要自己去,於舟也就不好勉強她了,指著面前的路,眼瞳明亮漂亮,“洗手間就在這路盡頭,你走到那棵開著粉色花的樹,左拐就到了。”
“好的。”赫連尹點頭,從他身邊走過。
於舟隨意倚在矮幾旁。
隨後,他對著赫連尹的背影大叫道:“小尹!”
赫連尹腳步一頓,回過頭來,“怎麼了?”
他面容驚恐,“小尹,你的裙子上都是血……”
血?!
赫連尹聞言伸手一摸,一手的黏膩。
紅紅的。
還伴有一絲血腥味。
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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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尹大驚失色,為什麼屁股上會有血?難道是她受傷了?可是她不覺得痛啊,也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她怔怔地站在秋日下,臉色茫然。
顯然她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於舟卻突然反應過來似的,衝過來拉住赫連尹的手,“我知道是什麼了,小尹,你跟我說。”
他拉著她的手臂。
將她帶到了一間廁所面前。
於舟俯視著她,生平第一次露出嚴肅的表情,“小尹,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找下劉姨,很快就回來,你不要害怕,沒事的。”
劉姨是於家的保姆。
見赫連尹臉色木然,於舟知道她嚇到了,握緊了她的手,“聽見了沒有?你沒事的,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找劉姨問問。”
赫連尹點點頭,面色鐵青。
這一刻,她竟然發現內心最想念的人是哥哥,她望著半空的樹木發呆了很久,眼瞳出現了略帶恐懼的哀傷,她得絕症了吧?不然怎麼會無緣無故就流血?還流得她神不知鬼不覺?
她站在洗手間外面,直到雙腿麻木了也不自知,於舟從遠處跑來,手中拿了一件衣服和一包衛生棉。
“小尹,你快去換上。”他把衣服和衛生棉塞進她手中,面容蒼白,氣喘籲籲。
赫連尹茫然地看著他,沒有答話。
於舟突然覺得緊張,不知道怎麼安慰瞳孔木然的赫連尹,他凝了凝眉,欲言又止道:“小尹……”
赫連尹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忽然哽咽著聲音說:“我想我哥哥。”
也許人在最脆弱的時候,就會開始明白,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和最想念的人是誰。
這一刻,她鼻子發酸,心中有即將死亡的千百種念頭,轉輪不定,如果這是生命的最後一刻,她想要見見哥哥。
心裡頭都是他,所以她不舍,感到深深的害怕。
她的身影立在秋日下,哀傷落寞。
於舟不知道怎麼的,就突然抱住了她,語無倫次地說:“你不要害怕,你沒事的,這個血,是所有女孩都會的,我之前去媽媽房裡玩,看到她床上一堆血,我就以為媽媽怎麼了,著急地跑去找她,結果問了後,媽媽哭笑不得地說這是女人都會的事情,媽媽說,這個東西叫做例假,女孩來這個東西的時候,會手腳發涼,會肚子不舒服,還說如果以後遇到心愛的女孩,就要好好疼惜她,給她煮紅糖水……”
其實於舟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驚慌失措,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樣難過的赫連尹,這一刻,她好像褪去了往日的從容冷靜,變得像一個小女孩,有令人憐惜的脆弱。
赫連尹慢慢抬起睫毛,眼圈發紅,“你說什麼?這個是例假?是女孩都會的事情?”
突然間,她想起任夏瑾的話,任夏瑾之前說,你來例假了沒有,她不懂,任夏瑾又說,如果發生了一些自己不懂的或者奇怪的事情,就去先問問她,難道小瑾說的,就是這個嗎?
於舟重重點頭,“沒錯,這個不是病,剛才我還跑去問劉姨確認了一下,她給了我這個東西和一套衣服,讓我告訴你,那個例假是少女青春期的發育,讓你不必太焦慮,沒事的。”
赫連尹眼中的淚意頓時褪了下去。
於舟給她的衣服是於舟本人的,家裡沒有女娃,沒有女性的衣服可以給她換穿。
赫連尹換完衣服從洗手間裡出來,神情有些不自然,“這事謝謝你了,不過我今天不能補課了,我得先回去了。”
於舟見她一副逞強的樣子,有些好笑。
不過赫連尹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會讓人看見她脆弱的一面。
剛才那一幕,她肯定是真的難過了,想到這,於舟斂了眉色,依稀覺得懷中有她殘留的餘香,他低頭笑了笑,有些腼腆。
“沒關系的。”他的心跳得有點慌,不敢看赫連尹,將視線投在旁邊的梧桐樹上,“路途有些遠,我送你回去吧,要是你無聊,我還能跟你聊聊天呢。”
赫連尹站定在樹蔭裡,表情有些尷尬。其實她不太想於舟送她回去的,畢竟剛才發生了那麼尷尬的一幕,她居然覺得自己要死了,還哭著鼻子說想要見哥哥,哎,真是……
難以啟齒的一幕啊。
可是一想到於舟剛才的安慰,還有焦慮的眼神,她就不忍心拂他的好意,總覺得因為這件事,他們之間的關系拉近了一些,赫連尹總覺得自己欠了他點什麼,看見他,就跟債主一樣,有一種不知道說什麼也要扯點話跟他聊聊的感覺。
現在於舟在她眼裡,就跟債主一樣,見了面覺得尷尬,躲著他又覺得自己無恥,人家大義凜然地幫了自己一把,自己竟然為了那一點點心裡的不舒服就疏遠他,這樣太不道德了。
其實於舟也一樣覺得尷尬的,怎麼說他也知道了赫連尹的秘密,想當做若無其事也不可能了,畢竟這例假的知識還是他傳授給她的,有點兒奇怪的感覺。
不過相比赫連尹的別捏,於舟心裡還是覺得幸福的,能在緊要的關頭幫上她的忙,他覺得自己終於幹了件大事,為自己而感到自豪和感動。
那端。
睡夢中的於歌心髒跳得很不正常,他急急忙忙從床上躍了起來,穿上鞋子,趕到蓮池的亭子裡。赫連尹穿著於舟的衣服,正跪坐在地上收拾卷子,她的身板瘦瘦的,穿著於舟寬松的體恤,顯得空落落的,卻多了一份讓人想保護的單薄。
於舟坐在旁邊等她,笑容明淨。
於歌想也不想,衝到於舟眼前,注視著他蒼白的臉色,瞳孔收緊,“藥罐子,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怎麼了?”
“你沒事?”於歌的睫毛垂著,看了看他,表情狐疑,“我剛才睡覺的時候,覺得心髒跳得很快,以為你又出事了,真的沒事嗎?”
於舟臉色微紅,那心跳是因為抱著赫連尹的關系吧,居然把於歌給嚇醒了,他覺得好笑,就笑了起來。
“真的沒事,我剛才跑了一下,所以心跳有些快。”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明明知道自己心髒不行,還跑步?飯吃多了腦血管堵住了吧?”於歌也不管有沒有外人在,直接就破口大罵。
在收拾東西的赫連尹背脊一僵。
於舟的心髒不行?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於舟的心髒不好?她愣了一愣,抬起頭來。
於歌已經被於舟拖走了,他皺著眉,一臉的不高興,把於歌拖了老遠,才冷著臉色說:“你能不能不要在小尹面前說我心髒的事?”
這事他本來就很自卑了,為什麼於歌總要口頭上說?難道不嫌他的痛苦不夠嗎?
於歌也冷著臉,聲音嘲諷,“怕什麼?反正你也不要命,連跑都敢了,還怕被人知道?呵呵,要不是運氣好,估計早昏死在地上入院了吧?”
於舟皺著眉,“所以我才討厭你,隻會詛咒我,跟你生活在一起,真是一場噩夢。”
於歌的身子猛地一怔。
而後。
颀長的身影像是被陰暗籠罩住,他低著頭,下巴尖削,透出一股濃重的寒意。
“如果連你的病都不能接受,何談的真心朋友呢?又何談的喜歡和愛意呢?你真是傻得可愛,天真得滑稽。”
像是被戳中了傷心事。
於舟蒼白著臉。
心髒處驟然疼痛了起來,他皺著眉,瞳孔縮小,“你一直就是這樣,我這個弟弟在你眼裡就是一條狗吧?呵呵,跟你沒什麼好說了。”
於歌沒有回過頭。
冷冷勾著薄唇,“我最後在說一遍,赫連尹是我的,如果你敢在妄想,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說完扔下自己手裡的藥,“知道自己有病就隨身帶著藥吧,否則在外面病發,我看誰會救你。”
“我死了都不用你管。”於舟表情倔強。他不懂他哥哥為什麼要這樣對他,雙胞胎啊,是這世界上多麼幸福的事情,兩人長得一模一樣,可以心靈感應,這是多少人都求而不得的事情,可是他的哥哥,除了冷眼惡語地諷刺他之外,還有什麼呢?
他討厭這個雙胞胎哥哥,非常討厭。
於歌背對著他閉上眼睛。
瞳孔在那句話的一瞬間,變得孤獨和哀傷。
心裡面有閃電般的劇痛。
於舟的心在瘋狂跳動,所以他的心也很慌亂。
他心裡頭覺得難受,可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是冷漠,也許他也不懂得要怎麼表達自己的心事。
他一向是個冷漠的人,不知道怎麼才是真正地對一個人好,他隻能以他認定對的方式來對他,爸爸媽媽沒有教他,於舟又傻乎乎的不懂,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的還是錯的。
第101章 哥哥回來
寂靜無聲的夜裡。
赫連尹捧著書,坐在書桌的一角,眉眼低垂著,安靜而專注。
牆壁的時鍾咚一聲響了起來。
赫連尹抬頭。
時鍾不偏不倚指向12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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