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宋姐給我準備的,阿膠膏是補血的,洋參片是可以提神的,可以衝水,也可以口含,學習時如果覺得疲勞,就可以吃洋參片。”
幾人‘哇’一聲叫了起來,都要試試洋參片口含是什麼樣子,平時家裡都不會將這些東西作為零食,所以他們覺得赫連尹家的作風很奇怪,他們拆了洋參片,那些參片白白的,有硬幣那麼大一塊,個頭這麼大,估計價格也不菲吧,幾人把參片丟進嘴中,一陣甘苦蔓向喉嚨處,果然很提神。
“宋姐是誰?”蘇凡含著參片問。
“是我家裡的管家。”赫連尹淡淡地說。
“你們家還有管家啊?”錢吾清好奇,沒想到他們宿舍,除了蘇凡,還有一個深藏不露的赫連尹啊。
“嗯,有的。”
“那你怎麼沒坐家裡的車上學?我中午到學校的時候,看見你是搭計程車來的。”莊卓敏一邊吃雞腿一邊問,中午她碰巧在校門口看見了赫連尹,還跟她打過招呼呢,看見她坐計程車來上車,也就不好意思提這事,怕傷害了她的自尊心。
赫連尹並不在意她的話,笑著說:“爸爸在外地,媽媽出國了,哥哥也不在,我不想麻煩家裡的人,就坐計程車來了。”
“是嗎?”莊卓敏表情狐疑,其實她不太信的,因為這學校有很多人在說謊,家境卑微怕同學們瞧不起,所以就對同學撒謊,說自己家境殷實,從而換得同學們的尊重,還有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這裡幾個學生,家境都是中等資產,家裡屬於有房有車,但要說大富大貴就沒有。其中幾人,隻有蘇凡的家境較好,所以大家自然而然就比較聽她的話,因為經常被她請客,次數多了,習慣從心裡上去順應她。
昏黃的燭光中。
一向安靜的任夏瑾看了莊卓敏一眼,正色道:“你放心,小尹是不會說謊的。”
莊卓敏臉色一白,咬住唇,“我又沒有說小尹說謊,我隻是奇怪而已。”
沒人說話。
都聽出了這話的意思,莊卓敏懷疑赫連尹說謊自己是有錢人,而任夏瑾是站在赫連尹那邊的。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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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莊卓敏的臉色更難看了,她抿著唇,臉色有些發白。
赫連尹笑了笑,“沒關系。”
就算別人質疑自己,不喜歡自己,也不必為這點小事而感到不開心。就像那句話,人要麼活在自己眼中,要麼就活在別人眼中,不管莊卓敏信不信,懷不懷疑,對她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因為她堅信,時間可以看出人心的,一個人是否正派正直,經歷過時日的打磨,自然會浮現出最真實的一面。
那晚的晚會就終結在這句話上。
蘇凡怕赫連尹心裡有隔閡,爬上了她的床,掀開了她的蚊帳,要跟她擠在一個被窩裡。
“小尹,我晚上跟你一起睡吧。”她這麼說著,也不顧赫連尹反不反對,就刺啦啦擠進赫連尹的被窩裡,夏天的金嶺中學蚊子到處飛,天氣湿熱,是蚊子最愛的氣候,必須的擋著蚊帳,才能阻隔蚊子的侵襲。
赫連尹睡在裡面。
蘇凡側躺著,輕聲問她,“小尹,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啊。”
“那你怎麼這麼早就睡覺了?你平時這時候還要看書的呢。”
“今天坐了太久的車,有些不舒服。”赫連尹坦誠,她本來就不會坐車,一路顛簸到學校來,胃已經到了無法承受的地步,就像塞著一團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的,很難受。
“卓敏的話你不要介意,她說話一向就是那樣的,沒有個分寸,但她也沒什麼壞心眼,你不要太介意啊。”她們一向戲稱莊卓敏為話題終結者,也可以叫做補刀王,這稱呼的含義就是莊卓敏不怎麼會講話,但凡她講完話,就會出現冷場。
“沒事,我沒介意呢。”赫連尹背對著牆壁,聲音靜靜的,“隻是小事,不必介懷。”
“這樣就好了,我也相信你是個大方的人。”
“你也一樣。”
蘇凡忍不住哂笑,藍色的被單下,她忽然抱住了赫連尹的腰。
赫連尹一驚,睜開了眼睛,眼瞳如冰球子滾動在眼眶中,疏離冷寂。
她定定地看著蘇凡,嚇了她好大一跳。
蘇凡楞了一下,“怎麼了?”
赫連尹看了她許久,才垂下眼眸,“沒有,我不太習慣別人碰我。”
她的性子向來冷淡,是不太喜歡別人的觸碰的。
但哥哥是個例外。
或許是因為她和哥哥天生相吸,所以才沒有那麼別扭的接受過程。但是對蘇凡,她從心裡上感到不舒服,蘇凡抱她的時候,會將雙腿纏過來,然後使勁地依偎到她懷裡,這樣極度親密的行為,讓她從心底裡生出一股詭異的寒意,但又說不上什麼奇怪的地方,所以赫連尹隻能說自己不喜歡別人的觸碰。
蘇凡聞言立刻縮回了手。
“這樣啊,我在家裡睡覺喜歡抱著娃娃,所以習慣了旁邊有東西,就會抱上去。”
“嗯。”赫連尹不欲再跟她說下去,往裡面睡了一些,聲音冷淡,“睡覺吧,很晚了,晚安。”
蘇凡沉默下去。
黑暗中。
她慢慢轉了身,與赫連尹背對著背。
*
於歌和於舟真正的絕交了。
那天赫連尹在私塾裡收拾東西,遠處的於歌突然低喊了一聲,她回過頭去,就見於舟昏迷在地上,臉色蒼白得如同沒有顏色。
於歌慌張地抱起了他。
赫連尹想跟過去,可是佣人攔住了她的去路,對她說,小少爺中暑了,現在要請家庭醫生過來診斷,外人不便參觀,於是將赫連尹給請出府了,真的是活生生用請的,不容她拒絕,就將她帶離豪宅之外,大鐵門一關,就不再理她了。
與其說是請,不如說是轟。
因為這件事,赫連尹終於揣測出於舟為什麼臉色總是那麼蒼白了,也知道了他為什麼總在課堂上吃藥的原因,一開始,她還以為於舟在嗑藥,因為現下有一種年輕人,迷戀嗑藥和咳嗽水,他們通常躲在廁所或者課間進行,聽說吃了那些東西,整個人的精神都會異常振奮,但久了之後,那些藥會騷亂人本來正常的神經,放出來的血,也會變成黑色的,體制被藥物改變,從此,不再健康。
但是仔細想想,她也知道於舟不可能嗑藥,因為於歌從來沒阻止過他吃藥。所以她斷定,於舟的身體大抵是有什麼問題,而且這個病,還不輕。至於是什麼病,她不必去猜測,於舟不願告訴她,就是不想別人知道,既然他不想任何人知道,那她應該去尊重他。
自從於舟回到學校,就再沒有跟於歌說過話,他甚至在桌上畫了三八線,拒絕與於歌有任何往來。
赫連尹是看在眼裡,嘆息在心裡。
午飯的時候,於舟是跟班裡的討論小組一起吃的。
赫連尹不忍見於歌一個人吃飯,怎麼說也一起吃飯了半個月,有點熟悉了,她按照老樣子,拿著飯卡去買飯,然後端著食盤坐在於歌的前面。
於歌還是素日裡的模樣,沉默地吃著眼前的食物,氣息陰冷。
不少女同學在遠處偷偷看他,就是沒勇氣過來,近來他和赫連尹的戀情傳得太兇了,大家隻敢遠遠觀望著,以免被人叫做小三。
“怎麼不跟於舟一塊吃飯?”赫連尹坐在他對面,打破安靜。
於歌手中的筷子一頓,笑容諷刺,“誰要和他坐在一塊?不知好歹的東西,呵呵……”
“那天我看見你抱著他,你明明那麼關心他,為什麼要絕交呢?”
“你什麼時候這麼多事了?”他瞳孔冰冷,而後,細白修長的指撫上自己的心髒,就像不願去細想一般,他的指重新慢慢放回身下,拿起桌邊的飲料,沉默地喝了一口。
赫連尹沒有說話,淡淡看了他一眼,“我來這,是想告訴你,我們之間的約定不必再演下去了,我已經將這事告訴了我哥哥,他說沒有關系。”
“呵。”於歌低著頭,冷冷勾唇,“一個兩個都是這樣,說過話就跟放屁一樣,說完就忘了,隨便你吧,反正我也覺得沒什麼意思。”
他渾身都是刺。
赫連尹的身子靠在椅背上,嘆了一口氣。
良久的沉默後。
赫連尹把午飯吃完了。
她端著食盤站了起來,留下一句輕輕的喟嘆,“再見亦是朋友。”
於歌身子一怔。
赫連尹已經走遠了,她將銀色託盤的剩食倒進餿水桶中,走到長長的龍水頭前洗手,這裡的瓷磚水槽很長,兩端各有七八個水龍頭,她按了點洗手液,將手上的油膩洗去。
很快,旁邊出現了一雙筆直的腿。
於歌慢慢洗著手,神情淡漠,“朋友,以後每天還是一起吃飯吧,有時間的話,我可以給你講講英語輔導。”
赫連尹輕輕勾唇,看過去,“怎麼?怕一個人孤單麼?”
她並不討厭於歌,她也明白於歌對她沒有興趣,若是有,早在相處的這十五天裡,對她展開追求了。
這個人的心裡,隻有他弟弟呢。
“孤單有什麼好怕的?人活在世上,第一首要就是要習慣孤單。要不然,將永遠活在寂寞與尋覓中,無論擁有健康,金錢,愛情,還是名望,地位,成就,都會被寂寞所掩蓋,因為害怕寂寞,心靈將永世空虛。”
“說得好。”赫連尹贊同他的話,“隻要習慣了孤單,靈魂就能得到更高層次的洗禮,從而變得自由。”
孤單。
這個詞其實有些人一輩子也參透不了其中的含義,因為受到冷落,所以覺得委屈,因為被忽視,所以覺得難過,因為被傷害,所以覺得不甘,因為被愛過,所以覺得痛苦,無法平靜地放下,這些心理,其實都是因為人貪戀過溫暖,所以害怕失去,在承受失去的時候,會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單。
可事實上,隻要你跨越過冷落,委屈,忽視,難過,不甘,痛苦,你將發現你不被任何情緒所控制,你的靈魂自由得所有情緒都控制不了它,這是一個很高的精神層次,畢竟人類的欲望是永無止境的,若沒有欲望,人類就沒有奮鬥,上進,拼搏這一詞。
所以總而言之,人類本身就是一個矛盾體,擁有千變萬化的情緒,最重要的,是看本人如何選擇,不管別人怎麼選擇自己的人生,記得尊重。
洗完碗。
她與於歌並肩走回六樓的尖子班。
雖然哥哥讓她不要跟男孩子玩,但她覺得隻要問心無愧,沒有什麼好怕的,她對自己有信心,她會有分寸應付一切的。哥哥嘛。估計就是鬧鬧脾氣,然後哄哄他,他就高興了。
幼稚又別扭的少年,喜歡撒嬌,又喜歡強迫她。雖然很稚氣,可愛情觀卻很純粹,極度吸引著少年老成的她,因為老成,她的心理裝著一個小大人的目光和作風,於是看待別人的時候,會先觀察別人的神情和內心。
被寵壞的哥哥,身上有一種她無法抗拒的溫暖,就像太陽一般的少年,蠻橫囂張地闖入了她的世界,給了她無法違抗的陽光,讓她駐足沉淪。
也許人就是那麼奇怪的生物,幼稚的喜歡成熟的,成熟的喜歡單純的,學渣喜歡學霸的,學霸的喜歡叛逆的,所以啊,人往往迷戀,恰恰是自己身上沒有的,因為沒有,所以渴望擁有。
於舟見兩人一起回來,也不跟赫連尹說話了,他沉默而固執地寫著自己的作業,一言不發。
赫連尹亦沒有說話,取出桌兜裡的書看起來。
於舟這是故意躲她跟於歌呢,一下課就逃去跟學習小組的人一起玩,玩牌也好,捶手也好,下棋也好,就是盡量避開他們,不正面碰撞。
其實他也被於歌那些話傷到了,於歌讓他別再接近赫連尹,也明確說了赫連尹喜歡的人是於歌,他沒有機會。是啊,他們兩現在估計都偷偷戀愛了吧,自己跟著他們,也不過是一個超大電燈泡而已,委曲求全去當一個電燈泡,何必呢?
不如跟學習小組的人混跡在一起呢,沒事還能說說笑話和鬼故事,比看兩人切磋學識輕松多了。
赫連尹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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