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謹玉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眼底劃過細碎不可察的愉悅,道:「恕臣食言。」
一個言出必行的人,這次竟然出爾反爾!且比往常更加兇殘!
他在床榻上一板一眼地「求」我寬恕,幹的卻是欺負無知少女的事兒,因此我頗為唾棄他。
可回想起他的霸道強勢,我又紅了臉不知如何自處,說到底,我驕橫無度多年,全仰仗父皇和皇兄們的寵愛,即便嚴謹玉年年懟我,也是不痛不痒的,我照舊我行我素。如今死對頭驀然成了管著我的人,甚至比父皇,祖母,皇兄更加親密,我便像拔了牙的老虎,連貓咪都不如。
轉天,天氣晴好,嚴謹玉帶著我去了嚴家。
這是我第一次私下裡見嚴御史。
剛進門,我緊張地拽緊了嚴謹玉的袖子。
像他這樣謹守禮節的人,我原也沒抱希望他能對我說一些安慰的話。
沒想到,走在前面的嚴謹玉突然停住了腳,回過身,看了眼自己被拽住的衣角。
「松開。」
「不要。」
我鐵了心不松手,心裡泛起委屈,好歹,他也在某些時候抱過我親過我,如今連牽個衣角都要同我計較。
嚴謹玉嘆了口氣,「拉拉扯扯,不成體統。」
說完,手從袖子下伸出來,掌心對著我。
他的手掌寬大,骨節分明,無數次溫存之際,都能讓我面紅心跳。如今卻隻是簡簡單單伸到我面前。
我大腦呆滯,呆呆地松開了扯著他衣角的手,嚴謹玉反手將我空闲下來的手握住,薄繭摩擦著我的手背,讓我心生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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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嚴家不是龍潭虎穴。」他一邊拉著我,一邊向前走。
我低著頭緊緊跟著他,生怕被他看見紅透的臉。
「我知道……」我暗自嘟囔,「還用你說……」
正堂門口,嚴老御史白胡子飄飄站在那兒,我一眼就瞧見了。
手心裡出了汗,我整個人恨不得縮在嚴謹玉身後。腦海裡竟想著嚴老御史會不會像罵父皇一樣罵我,如果罵狠了,嚴謹玉會不會護著我。
我還沒反應過來,嚴老御史已經對著我筆直地跪下去,「臣嚴如松見過公主!」
一把年紀的嚴老御史腰板挺直,聲音洪亮,他一跪,將我冷汗跪出來了。
我連忙摻住他,「父親萬萬不可,我已嫁給嚴謹玉,日後便是……便是嚴家的人了。該我跪您才是。」
說完這話,我察覺到一旁嚴謹玉看我的炙熱眼神,忙扭過頭去,心髒怦怦直跳。
「君臣之禮不可廢。」嚴老御史搖搖頭,「公主,請受老臣一拜。」
嚴老御史力氣挺大,我端不住他,隻好求助地看向嚴謹玉。我可以對嚴謹玉蠻橫,可面對尊長,無論如何都該敬重三分。若是跪下去,我今天都不會好受。
關鍵時刻,還是嚴謹玉出手,替我摻住了他,「父親,」他道,「公主身子不適,不能久站。」
嚴老御史一聽,輕咳一聲,瞪了嚴謹玉一眼,嚴肅道:「公主快請!」
屋裡早早擺了一大桌子菜,三個人用膳,我和嚴謹玉坐在一邊,嚴老御史獨自坐一邊。
敬過了茶,屋裡便鴉雀無聲。
誰都沒有動筷。
我看看嚴謹玉,他說,「公主請。」
我十分不自在地拿起筷子,夾起一根最愛的雞腿,想了想,還是探身放進嚴老御史碗裡,「父親先請。」
隨後又夾了一個,又想了想,忍痛放進嚴謹玉碗裡。
嚴謹玉有些詫異,很快恢復如常,平淡道:「多謝公主。」
雞一共兩條腿,我以為他會客氣客氣,然後夾給我,結果他跟我說謝謝!誰要他謝啊!
我眼睜睜看嚴謹玉的筷子夾在雞腿骨上,然後慢慢低下頭去,咬了一口,端得是清風朗月、矜貴優雅。
我心裡有些發悶,「好吃嗎?」
嚴謹玉不言,讓我想起了他平日的教誨,「食不言,寢不語。」
可他未必全部照做,就寢時,他的話一句比一句撩人心弦。
他慢慢嚼著,完全忽略掉我期盼的目光。
那麼我悄悄咬一口應該不過分吧。
瞥了眼嚴老御史,他注意力還放在眼前的一碗白玉蘿卜湯上。
嚴謹玉再次夾起了雞腿,我飛快地湊上去,這一湊拉近了我和他的距離,我雙手撐在他的大腿上,吃住了大半的重量。他略帶薄繭的拇指擦過我的臉頰。
嚴謹玉愣住了。
大約他從未在嚴家,在父親面前,被人做出此等逾舉之事。
四目相對,我就著他的姿勢小口咬下,怕他掀開我,含了一小塊肉,飛快地退去。原本的雞腿上,一個大的缺口旁多出了一個小小的缺口。
我心滿意得地嚼著,對著他眨眨眼,有種奸計得逞後的快感。
他淡淡看我一眼,放下了筷子。
我一邊嚼著,一邊埋怨地瞪著他。不就一小口,至於嫌棄成這樣嗎?
嚴謹玉喚道:「淨手。」
便有人端著水盆上來。
我火氣更上一層,碰了一下臉,他還要淨手!往日他碰我的時候多了,怎麼不見他講究!
我還暗自生悶氣,嚴謹玉淨完手,低著頭撿起碗中的雞腿,修長的手指翻飛,很快,一塊完整的雞腿被撕成細細的肉條,獨獨避開了我和他咬過的地方。之後,白嫩嫩的肉絲在我碗裡堆成了小山。
我看呆了,火氣尚未燃起,就被別的情緒取代,一絲摸不著的小喜悅在我心口慢慢打著旋兒。
嚴謹玉自己則慢條斯理地把被我動過的地方吃掉。
顧及還有嚴老御史在,我改了口,小聲道:「夫君……那裡我咬過啦……」
嚴謹玉淡淡道:「食不言。」
「好啦……我知道……」
我吃著他給我扒的雞絲,嘴角不知不覺揚起來。
自始至終,嚴老御史仿若失明,盯著眼前的蘿卜湯,喝了一碗又一碗。
一頓飯在極其安靜的氛圍下吃完,臨出門時,嚴老御史隻說了一句話,讓嚴謹玉「省身克己」。
嚴謹玉恭恭敬敬道:「謹遵父親教誨。」
我聽得熱淚盈眶,嚴老御史分明看透了嚴謹玉的所作所為,借此話來敲打他。有時候我急了眼,痛罵嚴謹玉「奸臣、小人」,嚴謹玉會說:「臣並非坐懷不亂之人,不敢以君子自居。」
克己!他的確需要克己!
嚴家離公主府很近,回去的路上,我還是走在他後頭。
「喂,你說父親是不是討厭我了?」剛才在嚴家,我真是好緊張,生怕行差踏錯,惹得嚴老御史不喜。
嚴謹玉慢悠悠走在前頭,頭也不回,「公主很在意嗎?」
「當然!他是你的父親!」
「可當初嫁進來,您似乎沒怎麼徵求過父親的意見。」
想當初,這場婚事是我和父皇兩人合力促成的,沒嚴家什麼事兒。至少站在嚴家的立場上,他們被迫接受了一個公主做媳,連吃頓飯都要端著,實在無辜。
嚴謹玉隻是在陳述事實,可我覺得此事不全賴我,若不是他當初挑釁,我怎會陰差陽錯,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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