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洞府時,商鳴玉側頭收劍,睨了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蛇,無差別攻擊:「一截沒用的妖骨,也配跟我爭?」
我躺在商鳴玉懷裡裝死,腦子轉得飛快。
商鳴玉早就知道蟄月是妖。
蟄月親吻我之後,體內的燥熱一點點褪去。
細想蟄月的眉眼輪廓,幾乎是少年版的商鳴玉。
商鳴玉像一尊無情的石像,而蟄月卻是縱情肆意的精怪。
一尊神,一隻妖。
氣質迥異,乍一看,並不覺得相像。
但若是細究,兩人卻又有太多微妙的聯系。
目前來看,原著根本不可信。
我問系統:【蟄月和商鳴玉是什麼關系?】
系統:【蟄月是商鳴玉的妖骨。】
什麼?
系統的聲音變得很奇怪,仿佛是兩個人的合聲。
【仙妖混血的從來不是蟄月,而是商鳴玉。商鳴玉為了成仙,抽了自己的妖骨。妖骨不死,借商鳴玉一魄成妖。兩人魂魄相通,福禍共攤。你可以把蟄月看成商鳴玉的分身。】
【所以,親蟄月也有用?那我是不是就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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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的聲音漸漸褪去了刻板,變得更加鮮活:【蟄月是精怪,沒有魂,你更需要商鳴玉。敏敏,想辦法和商鳴玉雙修,元神交合時,他會幫你修補魂魄,最多五次,你的魂魄就不會再裂了。之後,你想去哪裡都可以。】
他叫我「敏敏」,用那樣熟稔的語氣。
我的本名是鄭敏。
我心髒震顫,仿佛在陌生的世界抓住唯一的浮木,激動得眼眶發熱:【你是誰?你不是系統,你知道我的名字?】
系統沉默了。
【你說話!】
電子音在腦內響起:【叮咚,續命成功,請宿主繼續加油。】
我怔了片刻:【你不是他,你讓他出來。】
系統:【請宿主繼續加油。】
曹尼瑪!
5
商鳴玉的大殿在無妄山,玉峰頂。
他把我扔到床上,側身脫衣服。
我悄悄睜開眼,看著商鳴玉從腹部拔出來一節骨刺。
骨刺將他捅了個對穿,血流順著腹股溝向下,被褲子擋住,白色的綢料浸紅了一片。
該說不說,萬人迷這身材,真的很有張力。
我默默吞了口口水,清冷的聲音自上而下:「想喝嗎?」
我下意識地點頭。
商鳴玉轉身貼近床邊,腹部的傷口對著我,居高臨下地垂視。
意思很明顯。
喝。
我反應過來了,他讓我喝他的血?
大手放在我的頭上揉了揉,直到把我的角揉出來才罷手,心情不錯地摸著我的角說:「喝吧。」
「……」
給我喝血算什麼男人,有本事把褲子脫了!
「魅魔有魅魔的底線,我們魅魔隻吸精氣,不吸血。」
商鳴玉低笑一聲,撒手在我角上彈了一下:「想和我雙修?」
我懷疑這混蛋把我的角弄出來,就是為了彈它!
我捂著腦袋可憐兮兮地點頭。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修夠五次,爺用角頂死你!
商鳴玉勾唇:「想得美。」
「……」
艹!
又問:「我的血很補的,真不要嗎?」
系統:【喝,大補。】
我咽下一句「不要」,無力地衝他伸手:「要。」
商鳴玉歪頭,眉眼舒展:「嗯?你的底線呢?」
「……」
你能不能閉麥。
我吻上他的傷口,商鳴玉的身體瞬間繃緊。
商鳴玉修為高,止血很快,我咽下最後一口血,又在傷口上輕輕舔了一下,仰頭看他,討好地說:「商鳴玉,我想跟你雙修。」
商鳴玉呼吸一滯,壓著滿眸的暗色,捏了捏我的耳垂,說:「好。
「小魅魔,這次不要喊疼。」
6
上次雙修,我沒來得及見到商鳴玉的元神就沒意識了。
而這次,我終於看到了。
不僅看到了他的元神,還進入了他的識海。
商鳴玉的識海是妖魔縱橫,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的無妄山。
他的元神被鎖在玉峰頂的大殿內,經脈寸斷,鐵鏈鎖住他的脖子,像鎖一條狗。
在商鳴玉面前圍著四個男人,是原著中的四個攻——魔尊、蟄月、佛修和鬼王。
魔尊俯身,慢慢貼近商鳴玉,目光痴迷。商鳴玉麻木的瞳仁遲鈍動了一下,低低笑了一聲。
下一秒,他身上迸發出一道強光——商鳴玉自爆了。
時光流逝,畫面飛轉。
置身魔宮,商鳴玉捏碎了魔尊的腦袋。
天禪寺中,他挖出了佛修的心髒。
鬼域之內,他踩碎了鬼王的魂魄。
唯獨蟄月與他共生,商鳴玉殺不了他,便下了咒。
商鳴玉很快發現了我,踏碎幻象,提著滴血的劍向我走來。
「你是誰?」
站定時,四周一片黑茫,如同置身宇宙盡頭。
他抬手輕輕碰了碰我的臉,問:「你為什麼碎成這樣?」
指腹觸碰我的那一刻,仿佛溫水洗濯,靈魂中的隱痛和灼熱悉數褪去,金光在我身上流轉。
我在商鳴玉的瞳仁中看到我的樣子——一個被金線縫起來的破碎魂魄。
好像許多年前,有人將我破碎的魂魄撿拾,片片縫起。
那不是一隻魅魔的魂魄,那是我,鄭敏。是我的樣子。
商鳴玉眸光流轉,問:「疼嗎?」
不知道,我不記得了。
商鳴玉的手撫過那金線,源源不斷的金光便從他身上溢出,我親眼看到我胸口被縫合的痕跡漸漸淡去,兩片破碎的魂魄合成完整的一片。
而商鳴玉的元神漸漸變得透明。
一瞬間,我腦子裡閃過一個畫面——商鳴玉補起我的魂魄,碎成萬千光點,灰飛煙滅。
我猛地打開商鳴玉的手,後退兩步:「別碰我!」
為我縫補魂魄,絕不是能夠輕易做到的事。
我之前從來沒有想過,魂魄破碎到底意味著什麼。
一個人的魂魄都碎了,怎麼還能活著?
商鳴玉為我補魂,幾乎是,逆轉天命。
我沒見過逆轉天命不被反噬的。
系統在騙我,我和商鳴玉雙修並不是單純吸一點精氣那麼簡單。
雙修或許隻是為了打開商鳴玉的識海。
祂確信,元神相會時,商鳴玉會為我補魂。
可是,為什麼?
明明商鳴玉兩次都想殺了我,為什麼元神相會,他卻毫不猶豫地為我補魂。
還有,我的魂魄是怎麼碎的?又是誰,將我縫起來的?
商鳴玉怔愣片刻,疑惑地看向我:「你引誘我,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你知道,隻有我能救你。」
我搖頭,堅定地抽離:「商鳴玉,我不用你救了。」
7
我醒時,商鳴玉還沒醒。
他眉間金色的仙紋暗淡,唇色蒼白,外放的魂力來不及收攏,淡金的光芒籠罩之下,美如天神。
我攏了一下那淡金的光暈,它們乖乖地向我聚攏。
想到縫起我魂魄的金線,和商鳴玉的魂力一模一樣。
蟄月問過我,商鳴玉是不是為我補過魂。
那時我還沒有見過商鳴玉的元神,記憶裡是沒有的。
但在這個世界,有時候也不能全然相信記憶。
披上外衫,問系統:【我的魂魄是怎麼碎的?】
沒有回答。
可能是不想說,也可能是不能說。
我沉吟片刻,換了個問題:【是商鳴玉為我補的魂嗎?】
系統:【是。】
【什麼時候?為什麼我不記得?】
【不是今生。】
那就是前世了。
【商鳴玉為我補魂,要付出什麼代價?】
系統似乎猜透了我的想法:【他不會死的。不要愧疚,這是他欠你的。】
我自嘲一笑:【他欠我什麼?】
【欠你一個公平,欠你一個公道。】
我默然片刻:【系統,不論你是誰,隱瞞了什麼,有什麼目的。但有一件事,我不會再做了。我不會再讓商鳴玉幫我補魂了。】
我沒有辦法相信系統,商鳴玉魂飛魄散的場景太真實了。
仿佛是未來的預兆。
如果我的生,要旁人用死來換。
我不要。
系統沉默了很久,似乎很受傷:【你不相信我?】
我起身下床:【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相信自己的判斷更有安全感。】
沒等離開床邊,手腕突然被人拉住,不等回頭,我便跌入了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
商鳴玉從後面抱住我,他四肢修長,身材高大,我幾乎是整個嵌在他懷裡。
「小魅魔,你進我的識海了?」
我猛地一僵,睫毛微顫,聽不出來他話裡的情緒。
一般情況下,弱者無法入侵強的識海。
元神交融,也不用到人家家裡去。
讓陌生人進入識海,是一件極度危險的事。稍有不慎,便可致命。
憑我的能力,應該無法進入商鳴玉的識海才是。
但是,我偏偏進去了。
不是我的法力多強,而是商鳴玉的識海對我敞開。不僅敞開,還生拉硬拽地把我薅了進去。
我慫唧唧地說:「我不是故意的。」
頭發被他拿在指尖玩兒,商鳴玉語氣平靜,不像生氣:「你都看見了?」
「什麼?」
「我的,前世今生。」
果然如此,識海幻象,演盡了商鳴玉的前世今生。
玉峰殿自爆,是商鳴玉的前世。
前世或許,他真的如同原著中所寫,被四個攻拉下神壇,隻是那幾個人還沒來得及折辱他,商鳴玉便自爆了。
所以,今生他上天入地,提前把魔尊、佛修、鬼王給殺了。
商鳴玉將頭埋在我頸窩:「我總覺得那段記憶不是很對。我前世的記憶裡沒有你,但你的魂魄,分明是我縫的。
「究竟是什麼,讓曾經的我願意抽取所有魂力,冒著湮滅的危險,也要縫起你的魂魄。又是什麼,讓現在的我,舍不得殺你。」
他虛虛握住我的脖子,「我見你的第一面就知道,我曾為你而死。而在幾天前,蜇月觸碰你,讓我頃刻之間生出無盡心魔,那時我就明白,這次,我還會為你而死。我本應該掐斷這致命的妄念……」
他低笑一聲,認命一般嘆氣。
「可你也瞧見了,我那沒出息的元神,恨不得把天地萬物都獻給你。」
商鳴玉掐住我脖子,強迫我仰頭,低頭吻上來,「小魅魔,我成不了仙了。」
商鳴玉還沒夠,我義正詞嚴地制止了他。
「吃飽了,不要了。」
「呵。」商鳴玉攬著我,垂眸給我揉肚子,眉眼溫柔,「好,給你留著,下次再吃。」
?
說話這麼騷,要不這個魅魔你來當?
我看著他放在我腹部修長的手,輕聲說:「商鳴玉,我不想讓你死,你成仙吧。」
8
大新聞,鬼域出了個新王。商鳴玉前腳殺了老鬼王,後腳就出了個新鬼王。事情有點奇怪,把商鳴玉逼下了山。
趁著商鳴玉去鬼域,我打算偷偷跑路。
自從上次雙修之後,商鳴玉好像打開了某個不得了的開關。腦子裡屁事沒有,天天琢磨著怎麼把我拉進他的識海裡來個七日暢遊。
是真不怕被我吸幹,頗有點牡丹花下死那味兒。
他想當風流鬼,我還不想當牡丹花呢。
然而我剛飛出玉峰,就被那條臭蛇給逮了。
「跑什麼?出了無妄山,誰來救你的命?」
蜇月擋在我面前,一身黑袍,唇色血紅,看起來氣色不錯。
他把我扔到玉峰殿,捏住我的下巴壓近,目光下移,落在我的肚子上,暗沉的眸子閃過一絲綠光:「你身上的味道更重了。
「好一個無情無欲的翎玉仙尊,抽了妖骨也脫不開七情六欲,這仙人的血,也不見得幹淨。」蜇月低聲笑了起來,「商鳴玉,你還成什麼仙?下地獄吧。」
這條蛇怎麼神經兮兮的?
「你為什麼這麼討厭商鳴玉?」
一副恨不得他死的樣子。
蜇月眯起眼睛:「說得跟他很喜歡我似的。」
「……」
這倒也是。
「是他先不要我的,他嫌這條妖骨髒。」蜇月垂眸冷笑,滿臉惡意,「髒也是他自己的骨頭。我倒要看看,這幹淨的仙尊從天上掉下來後,還幹不幹淨。」
「……」
我憐憫地拍了拍蟄月的肩膀:「別裝逼了孩子,你明顯弄不過他。」
蜇月:「……」
這一世,商鳴玉早早給蜇月下了咒,這條蛇出不了無妄山不說,商鳴玉打他,他都還不了手。蜇月一旦有攻擊商鳴玉的跡象就會被咒術反噬。
況且,還做什麼把人拉下神壇的春秋大夢呢?那幫能跟商鳴玉動上手的變態,已經死絕了。
「我不行,但是你能啊。」蜇月湊近,「商鳴玉又給你補魂了,對嗎?補魂抽的是魂魄的力量,抽一分少一分,商鳴玉舍不得你死,他會抽盡自己的魂魄,把你給補好的。他遲早要從天上掉下來,這是他自己選的。」
我不懂他在興奮什麼:「商鳴玉死了,你也活不了。」
蜇月大笑,眸子全然妖化:「我現在這樣,也算活著?你以為,我很怕死嗎?」
「但是。」我捧住蜇月的臉,盯住他,「我想讓你活著,我想讓你們都活著。
「蜇月,你總盯著商鳴玉,你就隻能是一截他不要的骨頭。可是,你若看向大千世界,那麼你就是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小蛇。
「商鳴玉給你下的咒並不致死,能勒死你的,是你給自己下的咒。」
蜇月怔然良久,突然掙開我,向後退了兩步,警惕又憤然地看著我:「少騙人了,你隻會替商鳴玉說話,你根本不知道他對我有多壞,你隻喜歡商鳴玉,你嘴裡永遠念著他的名字。你隻是想讓他活著而已,你才不會管我的死活。」
蜇月跑了,仿佛我是什麼洪水猛獸。
我在殿中央呆坐了好一會兒,突然說:【系統,我想起來了,你的聲音和蜇月好像啊。】
垂眸淺笑,【隻是你講話,要比他溫柔一些。】
9
我沒有放棄跑路,蜇月抓了我兩次,也有些跳腳了。
「為什麼非要離開?沒有商鳴玉的滋養,你的魂魄很快就會再次碎掉。商鳴玉留在你魂魄裡的力量支撐不了多久,至少要再加強三次,你才能勉強活下去。」
我說:「那就讓我在死之前,觀遍三千世界。」
蜇月抿唇不語。
我問:「蜇月,你被關在無妄山開心嗎?」
他搖頭。
我說:「我被商鳴玉救,也不開心。背負一條人命活著太過沉重,比死亡更加可怕。」
蜇月說:「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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