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4-12-12 14:14:553700

靳淵好像也被驚到了,動作一停,半晌才憋出一句:


「別發出這種聲音。」


靳淵臉色黑如鍋底,耳朵卻瞬間紅透,看起來很想掐死我。


看著他的反應,我鵝鵝鵝地笑到不能自已ṱúₗ。


藥也不塗了,正想乘勝追擊時,靳淵直起腰來。


在我未反應過來時,他猛地將我兩隻手腕拉到頭頂桎梏住。


力道大得讓我即使像條魚一樣反復撲騰也掙脫不開。


他俯下身,有股破罐子破摔的狠勁:


「再叫一個試試?哥哥來幫你止痒。」


11


說話間,他的手已然從我衣擺下鑽進。


如一條靈活的蛇,蛇信危險地停在胸口某處。


不是吧,他來真的?


我一驚,被那似有若無的觸碰和瘙痒弄得發抖,連忙滑跪求饒:


「哥哥哥,我錯了,別別別……」


已老實求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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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淵停住動作,眼底晦暗不明。


我能感覺到,有那麼一刻他是真想要做什麼。


可最終他隻是在我手腕內側摩挲兩下,同時右手在嫩肉上狠掐一把,就與我拉開了距離,威脅地說:


「下次再發癲,我就弄死你。」


我有點空耳,聽成了別的,連忙溫順回答:


「別搞死我,我真的錯了。」


嘻嘻,假的。


我錯了,下次還敢。


他看不出信沒信,整整衣領就想離開。


「我走了,你記得上藥。」


行吧,氣得都不想幫他威猛的「弟弟」上藥了。


咦?


等等。


藥、腰、痣……


我驀地回想起幾分鍾前他說我後腰有顆痣。


下意識嘟囔了一句:


「這麼巧?他的痣也長在腰上。」


自覺音量不大。


可已經走到門口的靳淵猛地停下腳步,接著臉色難看地回頭:


「你還看過誰的痣?」


被他突然折返嚇了一跳,我猶豫一瞬,還是把在靳澤秋房間裡看到的畫告訴了他。


這個應該可以說……吧。


靳澤秋都不介意把畫給我看。


我還不是他親弟弟呢。


靳淵是他親弟,他應該更不介意才對。


想到這,我放心了:


「就二哥嘛,他珍藏了一幅畫,畫的是一個美少年的後背,也有一顆痣,說起來那個背影和我還挺像呢哈哈哈。」


我沒心沒肺笑了起來。


靳淵卻沒有我想象中八卦的反應。


反而眉心微蹙,一臉風雨欲來:


「呵……和你挺像……你是真遲鈍啊……」


我不是很懂他的意思,以為他是在嘲笑我自作多情。


一急,心一橫,脫口而出:


「真的,你不信我就帶你去看!」


12


說幹就幹。


我帶著靳淵鬼鬼祟祟溜進靳澤秋房間。


他不在,更方便了我們的動作。


輕輕關上門後,我不敢開燈,小心循著記憶摸到枕頭下放著的畫軸。


在手機燈微弱的光下,我一臉得意:


「你看,是不是有點像我!」


靳淵定定看著畫上的人。


仿佛屏蔽了周圍一切聲音。


半晌後,他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冷笑。


「原來……靳澤秋,翩翩君子,不過如此。」


什麼意思?


我正想接話,走廊卻傳來了對話聲。


是靳澤秋和佣人。


「我的房間你不用打掃了,也別動我床上的東西。」


「好的,二少爺。」


糟了!


我和靳淵對視一眼,電光石火間果斷將他往衣櫃那邊推去。


「快快快!躲進去!他要進來了!」


13


靳淵看上去不情不願。


我急了。


壓低聲音催促他:


「快進去啊!被二哥發現我們偷看他的畫就完了!」


其實如果是我一個人看那倒還好。


反正我也看過了。


可帶上靳淵就不一樣了。


起初我以為他不在意,可剛剛他和佣人的對話讓我有點汗流浃背。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


我急得額頭冒汗。


生拉硬拽下,靳大爺才肯邁開步子。


「讓我躲衣櫃裡,我們是在偷情嗎靳嘉行?」


又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懶得理他,一心一意十分粗魯地將櫃門關上,還貼心地給靳淵留了條縫透氣。


「在這等著!別出來!」


腳步聲在門口站定了。


咔噠。


我已經能聽到他扭動門把手的聲音。


終於,在他進來的前一秒,我連滾帶爬鑽進他的被窩,扯上被子。


順手將畫軸塞回枕頭底下。


門開了。


走廊的光透進來。


我順勢裝作被吵醒的樣子,坐起來,揉揉眼睛。


聲音黏黏糊糊,一副很困的樣子:


「二哥,我今晚可以在你這裡睡嗎?」


靳澤秋有些意外,看到我被光晃得刺眼。


馬上關上了門。


看著他貼心的動作,我更堅定了想法。


對不起了靳淵,隻能委屈一下你了。


靳澤秋走過來坐下,沒問我為什麼過來。


隻溫柔回道:


「好。


「小寶想睡哪裡,想怎麼睡都可以。」


他聲音溫潤而富有磁性,此刻壓低了,如絲綢般順滑。


夜也深了,在生物鍾的作用下,困意逐漸襲來。


他的聲音更讓我昏昏欲睡。


我往裡面挪了挪身體,方便靳澤秋躺下。


小時候因為害怕打雷,我沒少敲開靳澤秋的門,抱著枕頭向他撒嬌。


所以我對於和他同床共枕這件事沒半點不適。


打了一個哈欠後,我已經做好了入睡的準備。


恍惚間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事。


可人一困,思考能力就直線下降,根本想不起來忘了什麼事。


那就不想了。


靳澤秋也躺了下來,將我攬在懷裡,輕撫我的背部。


小時候我不肯睡覺時,他總是這樣哄我睡。


迷迷糊糊中,他的手不知何時停下了,正好覆在我後腰處。


他掌心溫熱,烘得我舒適極了。


就在墜入夢鄉的前一秒,靳澤秋低聲在我耳邊說:


「小寶,畫軸怎麼打開了?」


14


上課時,打瞌睡的一瞬間被老師叫醒。


就是這種感覺。


我驚慌睜開雙眼,睡意全散了。


也想起來了。


靳淵還藏在衣櫃裡!


媽呀。


得趕緊糊弄過去,讓靳澤秋睡著了,靳淵才能離開。


我支支吾吾的,一時間想不到更好的借口,隻好直說:


「我回房間後覺得畫裡的人特別眼熟,就想過來再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想起來……


「看著看著,我就困了……」


拙劣的理由,我自己都心虛。


靳澤秋卻好像信了,輕笑,胸腔振動:


「這樣啊,那小寶有想起來是誰嗎?」


「沒有呢,哈哈,可能我就是認錯了吧。」


敷衍了一句後,我又抬頭看向他,眨眼撒嬌:


「我困了,我們快睡吧。」


快睡吧,我覺得靳淵要憋死了。


他的怒氣值+1+1,我的命-1-1。


可一向對我有求必應的靳澤秋,破天荒地拒絕了我。


拇指按在我唇上,輕輕噓了一聲。


與此同時。


我感覺到,他的手,放在我後腰上的手,在靳淵也摸過的地方摩挲。


不知怎的。


我的心底陡然升起一股事情即將脫離控制的恐慌。


下一秒,預感成真了。


因為我聽見靳澤秋說:


「小寶,怎麼連自己都不認得了?」


15


「……」


衣櫃那邊傳來輕微響動,我卻無暇顧及。


因為我已經被這句話砸蒙了。


嘴唇嗫嚅幾下,我驚慌地看向他眼底,試圖找出他在開玩笑的證據。


可他的眼神非常專注而認真。


我幹笑一聲,結結巴巴:


「別開玩笑了哥……你不適合開玩笑的呵呵呵呵……」


大兄弟,這是中文嗎?


「為什麼不信我呢?」


他眼睫低垂,仿佛很委屈,可說出來的話卻讓我頭皮發麻:


「我可是拿著小寶的照片,一筆一筆畫下來的。


「你知道嗎,你的背特別漂亮,好適合穿裙子。


「腰上的痣也可愛,很適合——」


他一字一頓:「被親。」


他說話間,衣櫃那邊的聲音越來越大。


他說一句,就響一聲。


交響樂似的。


兩道聲音炸得我頭疼欲裂。


然而從他崩人設的畫裡,我捕捉到重點:


「什麼裙子,不對,我根本沒穿過裙子,肯定是你認錯了。」


對,一定是這樣。


我一個大直男,怎麼會穿裙子?


「這個就得小寶自己想起來了。」


靳澤秋掐著我的腰往上一提,下一秒。


「用這種方式。」


我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了,所有的思考能力都湮沒在他的唇裡。


在這個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夜晚。


我名義上的,沒有血緣關系的二哥。


在他的床上,把我死死按在懷裡吻。


16


從前我一直認為靳澤秋是整個靳家ťų⁻最溫和、脾氣最好的人。


大ṱůₙ哥也很寵我,但因為是長子,接替了父親的責任。


某些時候也會對我嚴厲管教。


靳澤秋卻不一樣。


無論我闖了什麼禍,他都會笑著摸我的頭,ƭû₍安慰我說沒關系。


然後ṭũ̂⁺幹淨利落地幫我善後。


他的畫,也大多是溫暖的色調,和他的人一樣幹淨。


可現在,他親手將這種印象撕破。


狂風驟雨,肆虐纏綿。


我嗚嗚的嗚咽聲混雜著水聲在偌大的房間裡回蕩。


以至於根本沒注意到,被我用椅子輕輕抵住,防止靳淵跑出來的衣櫃門,發出巨大的聲Ţṻ⁻響,仿佛整個房間都為之一震。


隨後,在我被吻得快喘不過氣時,身前的靳澤秋被一股巨力掀起。


作惡源頭離開了,我得救般大口喘氣。


而後,隻聽到一聲急促的、仿佛帶著滔天怒火的破風聲。


「砰——」


我驚愕抬頭。


隻見靳淵如同一隻被侵犯領地的雄獅,狠狠一拳打在靳澤秋臉上!


17


靳淵比我大兩歲,和我在同一個大學裡讀書。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是我們拳擊社的社長!


而靳澤秋,就是白面書生,謙謙君子。


雖然他剛剛做了有辱斯文的事,但他怎麼可能是靳淵這種練家子的對手?


眼見著他還有再來一拳的苗頭。


我眼睛一閉,正想冒著被誤傷的風險上去拉開靳淵。


就見靳澤秋慢條斯理擦掉嘴角的血。


而後以完全不輸於靳淵的力道,將那一拳還了回去。


蒼天啊。


畫面頓時由單方面毆打變成互毆。


你一拳我一拳。


其中還夾雜著「你搞自己弟弟你還是人嗎」「你先問問你自己」之類的話。


我蒙了。


此刻他們簡直就像爭奪配偶的雄獸一樣失去理智,再打下去明天都要上新聞頭條了。


標題就是:【震驚!靳家兩公子為豪門假少爺大打出手,是家變還是情仇?】


來不及多想,我踉跄下床。


一邊像那個表情包一樣喊著「你們不要再打啦.JPG」一邊準備拉開他們。


見我突然衝過來,兩人下意識收起了動作。


可由於慣性,我還是在抓住靳淵的拳頭時,一個不穩,身體往後仰倒。


靳澤秋反應極快,伸手想要拉住我。


可還是慢了一步。


我下意識閉眼等待疼痛襲來。


然後腰上一緊,落在了一個強健的懷裡。


18


是靳北堯。


我的「大哥」。


看樣子是被混亂聲吸引過來的。


他單手攬住我往身後一放。


而後垂眸,不緊不慢地挽起家居服的袖子。


那股迫人的氣勢絲毫沒有因為穿著而削弱半分。


「打夠了嗎?」


他終於抬眸:「沒打夠來和我打,放小寶去休息。」


他肩背寬闊,成熟男人的張力撲面而來,長兄的威嚴讓桀骜如靳淵也不敢忤逆,隻能不服氣地扭過臉。


「你呢?」


他看向靳澤秋。


靳澤秋沉默,而後說:


「對不起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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