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在山西起兵了,三皇子篡奪皇位,理應誅之。
我在爐火前繼續縫制著郎君的那件衣裳,喜來也換上新衣在我面前蹦蹦跳跳。
「呆瓜,真的很合身呀。」
喜來就是這樣,有事時便叫我姐姐,無事了便叫什麼的都有。
不過我也是習慣了的。
我看了一眼喜來,淡淡地說道:「有些太過合身了,你還長個子,明年便穿不了。」
喜來還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那你就明年再給我做一件就是了,年年都要給我做。」
我應聲點著頭。
喜來是難過的,即便面上無風也無波。
我見喜來養得白胖,也從不缺錢財,想來宋公公也是待他極好的。
宮變之下,宋公公豈能全身而退,想來,活著的時候要伴著先皇,之後也要隨著先皇去了。
喜來也才十五歲,也還是個孩子罷。
「喜來?」我輕聲喚著他。
「嗯?」喜來面露疑惑。
我輕聲說道:「我抱抱你罷。」
「誰要你抱,我又不是趙竹,我現在和你比都要高半頭,誰要你抱。」喜來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顫,鼻尖也又紅了,腳往我這邊挪騰,又不肯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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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先張開懷抱,喜來也終於繃不住了。
喜來豆大的淚珠仿佛斷線的珍珠一般:「幹爹死了,死了,他讓我走,他讓我走……」
喜來抽噎著連話也說不清楚。
但總要哭一場的,總要哭一場的,憋在心裡會憋壞的。
我輕輕地拍著他的背。
12
炕燒得火熱,莊子裡的人都待我很好,住了這些許時日,總是自在的。
火炕上,小竹兒躺在中間,我和喜來躺在兩邊。
本是有房間可以分開睡,可我總做噩夢,夢裡戰火連天,郎君死了,小竹兒死了,喜來也滿身是血。
我總不安生,小竹兒和喜來便也陪著我。
這日夜間,小竹兒已經睡熟了。
喜來問我:「等謝小郎君歸京你預備怎麼辦?」
打仗這三個月來,五皇子的軍隊勢如破竹,謝鴻軒也是聲名大噪,我才知他去找了五皇子。
不過也應是如此。
我回了喜來:「回邺城罷~」
我說得有些遲疑,卻也有些確定。
喜來有一刻的沉默:「你不是要跟著謝小郎君嗎?」
「若是五皇子事成,郎君便是大功臣,又是皇帝的小舅舅,日後肯定是富貴無極,我也不用擔心郎君會暴屍荒野,還跟著作甚?」
喜來有些不解:「你這般忠心了一路,謝小郎君定不會虧待你的。」
我想了想:「我跟著郎君又沒有圖郎君給我富貴,人總是要落葉歸根不是,我要回家,回到我阿爹阿娘那裡去。」我又繼續說道,「隻是我回了邺城便不能幫你照看小竹兒了,不過小竹兒在書院也是慣的,你呢?你有什麼打算?還要回宮裡嗎?」
喜來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以前我覺得要是能當上大內總管肯定是風光的,可這些日子我靜了靜心,總覺得好像平平淡淡才是真的。」
我沒有接話,等喜來繼續說下去。
「李伶,我想跟你一道,可你以後會成婚,會嫁人,我便就不能和你一道了。」
「成婚嗎?」我喃喃道,「應當是不會。」
我眼前又浮現出謝鴻軒的臉來,年少時果然不能遇見太過於驚豔的人。
不過也是多想,以後,謝鴻軒會是名流千古的國之重器,而我呢,府衙上的灑掃丫鬟,街頭巷尾賣包子的婦人。
不過是白想罷了。
一聽我說不會嫁人,喜來便坐起身來:「你真的不嫁人?」
「嗯,不想嫁。」
「那,那我跟你一起回邺城好不好?我和小竹兒跟你一起回邺城,我們一起好不好?」
喜來圓圓的眼睛寫滿了期冀。
我一口答應:「好!」
有人同我做伴,總比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好。
我也是喜歡小竹兒和喜來的。
13
又過了兩個月,五皇子的軍隊大勝,三皇子已被拿下。
莊子上的人傳來喜報,我也是又驚又喜。
我和喜來還有小竹兒相擁一處,終於不用這般擔驚受怕了。
我看著喜來:「我們回京城一趟,和房東大叔告個別,就回邺城罷。」
喜來卻有些不同意,說是要直接回邺城。
我覺得有些不妥,因為不僅僅要拜別房東大叔,也要再看一眼郎君。
我有私心,我還是舍不得,還是想再看一眼。
喜來有些氣悶:「看他作甚!謝大人憂國憂民,怎會記得你?」
這話有些酸氣,但我也拗不過他,罷了,不見也罷了,還是要斷了這念想。
回邺城吧!
我同莊子上的管事說,如今戰火已平,我們也要離開了。
管事上了些年紀,摸著山羊胡,笑眯眯地看著我:「姑娘可是要回京城?莊子可派人送你們過去。」
「我們打算回邺城,便不勞煩莊子上的人了,隻不過我在京城的房子沒有退租,還請管事找個人幫忙傳句話。」我賠著笑臉。
管事聽我這話,來來回回地摸著他的山羊胡:「姑娘要是回京城,莊子上倒是可以派人送姑娘回去,可姑娘要是去旁的地方,恐怕是不行。」
「不行?」喜來有些急了,「怎的不行!」
我攔住喜來,不讓他和管事起衝突。
現下已是七月了,天氣已然熱了,可小竹兒卻想要吃鍋子。
喜來被管事的態度氣得不行,可小竹兒卻沒什麼心事,他說他想回京城,先生年紀大了,不知道經歷了這場風波,身子是否還康健。
喜來來回踱步,我和小竹兒架起了鍋子,管事聽我們要吃鍋子,趕緊讓人送來了許多羊肉和各色蔬果。
郎君怕是還有什麼事要找我,不讓我走我便等些時日,倒也是無妨。
可我不知喜來為何如此心急。
月色朗朗,我和小竹兒慢悠悠地吃著鍋子,可外頭卻是馬蹄疾馳。
我和小竹兒站在籬笆旁抻著脖子向外看。
月色朦朧,我看不清那人的模樣,可不知為何,我的心怦怦直跳,總有什麼預感。
近了,又近了。
那人便是郎君啊。
郎君身後跟了一小隊人馬。
郎君立於我面前,許久未見,郎君壯了一些,也不似以前頹廢,是我初見他時的意氣風發之態。
郎君示意身後的人拿了喜來,我有些慌張,想要阻攔,小竹兒也衝了出去擋在哥哥面前。
郎君拉住了我,又讓人抱開了小竹兒:「別怕,皇宮裡有些亂,缺個管事,他跟在宋公公身邊這些年,不能讓學的本事荒廢了。」
郎君的聲音清朗緊勁,那般好聽。
原來郎君是為了喜來才將我們扣留在此處。
雖然已經同喜來說明是回宮裡做管事,但他還是亂叫著不回去。
看著喜來的樣子我還是有些擔心:「郎君,喜來他……」
郎君低頭看我,眼眸深沉,仿佛映有星辰大海:「張口便是喜來,你怎的不問我好不好?」
「那郎君好不好?」我輕聲詢問。
郎君板了板臉:「不好,我都快餓死了。」
啊?
說罷,便牽起我的手往桌邊走:「伙食不錯。」
「郎君等等,我去給郎君拿副新碗筷。」
郎君扯我坐下:「等不得了,我用你的便是。」
郎君吃得極快,看來真的是餓極了。
飯後,郎君便扯我回屋,點了燭火,同我講分開這段時間的事。
他同我講他如何去了山西,如何輔佐五皇子,如何帶兵攻打京城……
郎君話多了,人也活泛了不少,我也總歸放心了。
中間摻雜的許多國家大事,雖然我也不是很了解,但我也靜靜地聽著郎君說話。
郎君說得口幹舌燥,他同我講:「今夕復何夕,共此燈燭光。」
燈火傾瀉,郎君的臉龐映照在暖黃的燭光下,讓人意亂神迷。
小竹兒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他都等半天了,實在是困得受不住,才磨磨蹭蹭走到門口:「姐姐,我困。」
郎君剛還是溫柔面龐,現在便換成了另一副臉色:「趙竹,你的先生沒告訴你男女七歲不同席嗎?」
小竹兒聲音喏喏:「教了。」
「那你如今幾歲了?」
「九歲。」
小竹兒眼淚都快被郎君嚇出來了,郎君出去這些時間,又增了幾分殺伐之氣,著實是有些嚇人。
我忙打岔:「郎君別說他,是我夜裡總做噩夢,才叫他陪我的,更何況,那些教條都是約束世族大家的,我這般的鄉野丫頭也不甚在意。」
郎君沒理我,隻是自顧自地吩咐下人給小竹兒收拾出一間房來。
「郎君,我也歇了,您也早些歇息吧。」
我說了這話,郎君卻不曾挪動腳步:「不是做噩夢嗎,我在這陪你罷。」
……
郎君,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些什麼?
男女七歲不同席,問問郎君今年幾歲?
哦,二十有五了吧。
我倒是不敢調侃郎君:「郎君得勝歸來,便不會再做噩夢了,郎君也累了,早早歇息吧。」
謝鴻軒臉上滑過一瞬的失望。
我將郎君送到門口,郎君突然抬手摸了摸我的臉:「你這胭脂都花了,以後就別塗了,有我呢,旁人不敢再欺負你。」
我有些慌神,關了門,找了面銅鏡,想來是剛才吃鍋子的時候出了些汗,倒也不是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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