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越不許任何人同我說話,我唯一的樂趣就是從和看守我的人的交談中窺探一絲外界的消息。
第一年,穆家換了主人,穆雲川從一個紈绔少爺,變成了沉穩果決的穆家家主。穆老爺子隱居山林,而穆風一夜之間變得痴傻。
第二年,武林絕學驚現江湖,引得各路人馬爭相搶奪,月影閣樓主成了最後贏家。
第三年,各門各派聯手圍攻月影閣,誓要滅了樓越這個魔頭。
我坐在院子裡出神,也不知道樓越打不打得過那麼多人。月影閣覆滅,我大概是沒什麼好下場的。
可他若是打過了,我也還是沒有什麼好下場。
我嘆了一口氣,眯著眼看了看仲夏的太陽,也不知道這樣好的天氣,我還能享受多久。
沒由來地,我感覺到一陣寒意從心底生出,那種感覺,像是被野獸盯上了一般。
我有些不安地起身,餘光瞥見地上。
剎那間,我隻覺得頭皮發麻。
那裡多出來一抹影子。
不知何時,我身後悄無聲息地站了一個人。
被沾著迷魂散的絹布捂住口鼻的時候,我僵硬的四肢才想起來掙扎。
徹底陷入黑暗前,如鬼魅一般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找到你了,阿淮。」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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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巨大的純金的鳥籠子裡,地上還鋪了軟毯。
鳥籠子就放在暖玉寢殿裡,不遠處就是床。
我正在擺弄籠子上的那把鎖,穆雲川端著一個託盤推門而入,腳一鉤,門再次合上。
我直愣愣地看著那張愈發豐神俊朗的臉,金鎖從手裡滑落,敲在門柱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穆雲川見狀,無語諷笑,他把託盤擱在桌上。
託盤上有一壺酒、兩個酒杯,還有一個瓷瓶。
他打開那個瓷瓶,往兩隻酒杯裡各倒了一半淡粉色的粉末,又拿起酒壺,將兩隻酒杯填滿。
他用一根極細的銀籤攪了攪酒水,像是在讓裡面的東西化開。
片刻,穆雲川拿起一隻酒杯,轉頭看著我。他眼中閃著瘋狂的光亮,那種奇異的光澤浸透著獸性。
他走過來單手打開了鎖。
我看著逼近的人,緊張地向後退去。
這樣的穆雲川讓我感覺到陌生,他不再是三年前那個被情愛牽絆的毛頭小子了。
這三年他嘗透了背叛和欺騙,坐在穆家家主的位置上,歷盡血雨腥風,變成了如今這副沉冷狠厲的模樣。
而且一切,都跟我脫不了幹系。
後背抵上籠子邊緣,我退無可退。
酒杯也遞到了眼前,穆雲川輕笑道:「是你自己喝,還是我幫你喝?」
我咽了口唾沫,顫聲問他:「你在裡面放了什麼?」
穆雲川沒有隱瞞,回答道:「合歡散。」
我看著濃稠到都沉底了的藥量,撒腿就跑。
再不跑是真的會死!
穆雲川一隻手就輕而易舉擒住我的手腕,反剪到背後。
我死死咬著牙關盯著他手裡的那杯酒。
穆雲川毫無感情地看著我的眼睛:「你最好自己把嘴張開。」
我掙扎著搖頭。
穆雲川手上用了力氣,我感覺到肩膀處傳來一陣劇痛,忍不住張嘴叫出聲。
那杯閃著淫靡光澤的酒,盡數倒進了我嘴裡。
不待我吐出來,穆雲川立刻捂住了我的嘴,逼著我把酒咽了下去。
我彎腰劇烈地咳嗽,想把那東西吐出來。
穆雲川隻是靜靜地看了我一會兒,轉身就走。
不好的預感縈繞在心頭,我嗓音抖得不成樣子:「穆雲川,你去哪兒?」
離去的人沒有絲毫停頓。
我想上前想拉住他,可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隻能看他邁出籠子鎖上了門。
合歡散發揮了作用,我感覺身上燥熱難耐,出了一身的細汗,潮湧般的欲望折磨著我。
我大口大口喘著氣,看著氣定神闲坐在那的人,說出的話帶了哭腔:「穆雲川……」
穆雲川無動於衷,他緩緩開口:「阿淮,這三年我每天都在想,想我們一起生活的那幾個月,我想明白了很多事。
「無風林人跡罕至,方圓十裡一戶人家都沒有,而你為何偏偏在我遇刺的那天出現在那裡?你是專門在那兒等我的,對不對?
「如果我死了,你就把我埋了,如果我活著,你就接近我,想辦法拿到藏寶圖。」
塵封的記憶被掀開,我聽穆雲川說著被掩埋的真相,沒有勇氣說一個字。
穆雲川自嘲一笑:「其實你的偽裝處處都是漏洞,一個靠編竹筐生活的手藝人,怎麼可能會被竹條割得滿手傷口?因為你根本就不會,這不過是你拿來欺騙我,讓我心軟的手段,而我也正好中了你的圈套。」
穆雲川嗓音沉靜,透著決絕的瘋狂:「我信了你的話,以為你是真心待我,我把我的所有都捧到你面前。可我還是覺得不夠,我想娶你,想用一輩子對你好,想把我覺得不夠的那些,在以後的每一天,一點一點地補給你。可自始至終你都在騙我。」
一字一句的情深意切卻如同淬了毒的刀子扎在我心上。
我捂著心口,眼淚無措地流了下來,欲望和悲痛磨得我整個人在不停地發抖:「別說了……」
穆雲川不打算放過我,咬牙切齒地繼續道:「你為了藏寶圖,雌伏於我,和我虛與委蛇,我還真就被你耍得團團轉。其實那時候隻要你肯開口,別說藏寶圖,就算是你ţù₌想要我的命,我都會心甘情願地把劍遞到你手裡。」
許久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穆雲川……你折磨我吧……求你……別說了……」我如是說道。
穆雲川驀地不說話了。
沒了聲音的紛擾,我更能清晰地感覺到體內翻湧的浪潮,意識漸漸模糊,我難受地蜷縮在地上,呻吟出聲。
穆雲川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我,冷冷地吐出兩個字:「求我。」
猛烈的春藥擊潰了我的理智,我聽見自己近乎破碎的嗓音:「求你……幫幫我……」
穆雲川拿過酒杯,當著我的面毫不猶豫地飲下。
他起身打開籠子,蹲在我面前:「我是誰,你還認得出來嗎?」
「穆……穆雲川……」
他拍拍我的臉:「要什麼跟二爺說,二爺什麼都給你。」
「要……」我受不住地哭出了聲,「要你……」
穆雲川呼吸變得深重,眼底染上了緋色,他把渾身無力的我撈進懷裡,吻了上來:「好,給你……都給你……」
08
穆雲川整整五天沒有踏出房門。
他闢過谷可以不吃飯,可我一個武功盡失的人不行。
我說餓了,他也隻當我是想歇一歇,不給我吃飯,隻給我喝勉強果腹的花露。
我一度以為自己會死在他身下。
欲海情潮退去,床上,穆雲川摟著我,摸著我的肚子:「你若是女子,這些天我沒日沒夜地努力,你肯定能給我生一兩個漂亮的孩子。」
聞言,我如遭雷歿。
他抓住了我眼中的恐懼,話鋒一轉,惡意盡顯:「我聽聞有一種藥可以讓男子孕育子嗣……」
渾身血液仿佛都因這一句話凝凍住了,我嗓音嘶啞,情緒激動地打斷他:「不行!」
我拖著酸麻的身體轉過身,幹澀的眼眶又流出了淚,我滿是乞求地看著他:「如果你想,我可以再喝一杯酒,隻要……隻要不給我吃那種東西……」
穆雲川捏著我的下巴,仔仔細細地看著我的眼睛,慵懶道:「再來一次,你是真的會死在我床上。」
他摩挲著我的唇:「阿淮,我不在乎你會不會繼續騙我,可你若是再敢跑,我就把你鎖在床上。你什麼也不用做,就給我生孩子,生到你再也沒膽子離開我為止。」
我驚恐地渾身發著抖,我知道穆雲川不是嚇唬我,他是真的做得出來。
他憐愛地撫摸著我的後背,嗓音低沉:「明明膽子那樣小,可怎麼就敢騙我呢?我頭一遭把心捧出來,就讓你這麼糟蹋,你說我怎麼能放過你?
「我帶著做好的喜服去找你,面對空無一人的屋子,我以為你被人綁走了。我一遍遍讓人去找我那些仇人的下落,我想著不管他們開口提出什麼要求,隻要他們別傷害你,我什麼都答應。找你的那些天,我連自己怎麼死都想好了。」
他忽地停下,諷笑一瞬:「可沒過多久,我就收到了樓越送來的消息。他叫我別打他脔寵的主意,我不信,可他把我給你的耳墜子送了回來。」
我想起剛被關在竹林小院不久,樓越就帶人搶走了我的耳墜子,我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這麼多事。
我顫著聲:「穆雲川,不管你信不信,除了你,我沒讓別人碰過我。」
穆雲川溫聲地說著讓我悲痛欲絕的話:「阿淮,你讓我,如何信你啊。」
是我騙他在先,我沒什麼可為自己狡辯的,為了讓他信我,我連自己都騙了進去。
他恨我也好,怨我也罷,都是我該受的。
我再也沒有反抗過ṭũ̂₆穆雲川任何事。
除了做那事時穆雲川會把我抱到床上,其他時候我幾乎沒出過黃金籠。
穆雲川從不和我說話。
這樣的靜默我忍受了三年,我是真的怕了。
我握著籠柱,看著又準備出門的人,顫聲道:「穆雲川,你能不能陪我說說話?」
我太久不說話,嗓音嘶啞幹澀。
他轉過頭來,無悲無喜地瞧著我,那眼神讓我的心像被一隻手狠狠掐了一下。
我呼吸一窒,哽咽道:「或者你把我當個奴隸一樣帶在身邊吧,捆著、拴著都無所謂。」
眼前被水霧模糊一片,我睜大眼睛,努力看清沉默的人:「隻求你……別讓我一個人待著。」
可穆雲川沒聽進去我的話,隻是看了我一眼便走了。
「穆雲川!」
房門在我眼前合上,隔開了那個冷酷的背影。
我無力地滑落在地,埋首在膝間,眼淚止不住地流,我一遍遍喊著穆雲川的名字,就像在竹林小院,我驚醒的那些夜晚一樣。
09
這天回來時,穆雲川手裡拎了兩壺酒。
外頭天色晦暗陰沉,我皺著眉,不自覺握了握右手。
穆雲川把我放出來,讓我陪他喝酒。
我心中一喜,坐在他身旁幫他倒酒,我剛拿起酒壺,握著酒壺的手猛地傳來一陣刺痛。
酒壺脫手,掉在桌子上,滾了幾圈,摔在地上碎了滿地。
我看著穆雲川衣襟上飛濺的酒水,白了臉:「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把顫抖無力的右手藏進了寬大的袖子裡。
穆雲川看著那一攤酒神色陰沉,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你現在就連陪我喝個酒都不願意嗎?」
我僵硬地解釋:「不是的,剛才我是不小心……」
穆雲川眼眶赤紅,眼底潑天的怒火讓我心悸,他怒喝道:「你連倒酒都做不好,除了給男人睡,你還會做什麼?」
我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我現在跟個廢人沒什麼兩樣,確實除了讓他睡,也沒什麼用了。
我低著頭,用左手去解穆雲川的腰封。不過總歸,我還是有那麼點用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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