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掃了眼我手裡的東西,「手裡拿的什麼?」
我腦子轉得的飛快,「本來想讓你幫忙看看我情書寫得的行不行,現在不用了。」
「為什麼?」他神情莫辨。
「他不喜歡我。」我笑道。
喬堔川忽然伸手拉平了我的嘴角,輕聲道:「曲術,不想笑就別笑了。」
原本我是可以自己消化所有的誤會和情緒的,可是他的一句話就輕易讓我眼眶發酸。
我不想在「罪魁禍首」面前丟臉,拼命憋了回去。
「幸好還沒表白,不然到時候我成小醜了。」我佯裝輕松。
「這麼喜歡她嗎?一副快哭了的樣子。」
他的手指漸漸往上,輕碰了下我的眼角。
我看不懂喬堔川的表情,似憐憫、似慶幸。
「也就一般般喜歡吧。」
「撒謊。」
9
原來我又摸鼻子了。
是啊,這一刻我才發現,我原來早就在沒發現那篇小說以前就對喬堔川有別樣的心思了。
Advertisement
明明總是冷著一張臉,說話也不好聽。
可偏偏事事都在照顧著我。
我很挑食,但他做的菜從來沒有我不愛吃的。
讓他幫忙的事從來沒有拒絕過。
甚至我隨口一說的東西他都會帶回來給我。
美其名曰「順便」。
「喜不喜歡的也沒意義了,反正別人也不喜歡我,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罷了。」
「我現在沒胃口,你們吃吧。」
說完這兩句,我攥緊手裡的東西,低頭快走回了自己房間。
背後似乎有人喃喃了句:
「幸好。」
一切又好像回到了原點,但有些東西還是變了。
比如,我漸漸開始和喬堔川保持距離。
比如,那篇雷打不動日更的小說斷更了。
也許是喬堔川警告喬僑不要再亂寫了吧。
我心煩意亂了挺長一段時間,前室友陳奕帆發現了我情緒不對,特地喊我去酒吧喝兩杯。
借酒澆愁。
「阿術,你終於來了。」
陳奕帆在卡座揮手,一頭紅毛,即使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下也異常扎眼。
「嗯。」我興致缺缺地在他旁邊坐下。
他遞給我一瓶開好的啤酒,「咋了,怎麼最近幾天都蔫了吧唧的?」
「哎,你不懂。」
我灌了一口酒。
萬年光棍能懂什麼感情。
「我怎麼不懂了,你說出來讓兄弟Ṭù₄樂呵,不對,開導開導啊。」他大咧咧地攬著我的肩說道。
「我失戀了。」
「啊?你什麼時候戀上的?」
陳奕帆語氣驚訝,攬著我的手收緊又放松。
我沒有回答,隻是ťú⁻一味地喝酒。
一瓶接一瓶。
他也不攔,知道我是想靠酒精短暫麻痺一下神經。
由於喝得太快,液體順著我的嘴角滑到脖頸,陳奕帆湊近用手擦了擦。
「慢點喝,又沒人跟你搶。」
我腦袋昏昏的,完全沒有察覺這個姿勢有多曖昧。
腦子裡又開始浮現出喬堔川那張臉。
「還好情書沒送出去,不然以後抬頭不見……唔低頭見的,多尷尬啊。」我有些口齒不清了。
我滿臉通紅地靠在陳奕帆身上,「我當了這麼多年直男,怎麼說彎就彎了。」
「……阿術,你是說你喜歡上了一個男的?」
「是誰?」他的聲音有點發緊。
我嘟囔,「喬……喬堔川啊,但人家對我沒意思。他喜歡腰細腿長的……女的!」
陳奕帆用手捧著我的臉,臉上是少見的嚴肅,「曲術,雖然這話不厚道,但是看到你失戀,我挺開心的。」
「你還是不是人啊,看兄弟失戀這麼高興?」我揍了他一拳。
「因為我喜歡你。」
這話把我嚇得酒醒了大半。
「啊...…啊?」
「從大一和你同一個宿舍開始,我就喜歡上你了。但我知道你是直男,所以從來沒動過別的心思,一直把你當兄弟。」
「既然現在你能接受同性,那為什麼不和我試試呢?」
見我沉默,他放低了聲音:「和我試試,好嗎?」
垂著頭,有點像害怕被拋棄的金毛。
「對不起,帆哥。我真的隻把你當好兄弟,而且我可能接受不了除了喬堔川以外的同性。」
我緩了一會兒後,拒絕道。
陳奕帆放開了手,碎發遮住了他的眼睛:「我就一點機會都沒有嗎?」
「對不起。」我啞聲道。
「我們彼此冷靜一下吧,我先回去了。」
我離開之前,他保持著一個姿勢坐在那兒,像凝固的雕像。
雖然心中很抱歉這麼對兄弟,但長痛不如短痛。
10
我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公寓,輸了好幾次密碼才打開房門。
一進去就看到有道修長人影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兩幅極為眼熟的畫。
那熟悉的人物形象,那精心勾勒的線條……
草。
完蛋了,那不是我畫的小 圖嗎?
「你喝酒了。」喬堔川側過頭看向我。
「小酌小酌。」我胡亂應著,「你手裡的是……」
我隻敢往前走幾步,甚至不敢離得太近。
「剛在我枕頭底下發現的,你畫的?」
我下意識否認:「不是。」
難道是上次拿回來的時候太緊張漏了兩張不成?
「你要不湊近點看看。」喬堔川拍了拍他旁邊的沙發。
我幾乎是同手同腳地過去,坐下。
「喬僑來那天,我記得你進過我房間,如果不是你那隻能是家裡進賊了。你覺得哪個可能性更大?」他嘴角含著笑意問我。
似乎沒有生氣的徵兆,也沒有用看變態的眼神看我。
我知道瞞不過去隻好咬牙承認:「是我畫的。」
「畫上這個人,是我?」他神態自若地點了點畫中處於上方正掐腰那啥的男人。
「不是!我隻是偶然看到你妹妹寫的那篇文,覺得挺新奇的就手痒摸了幾張圖。」
紙片人的形象其實都大差不差,我堅決否認他也不能怎麼樣。
不然讓喬堔川知道我那些意淫和誤會,也太尷尬了。
他語調平靜地應了聲,「哦?還有誰喉結和耳骨上有痣?」
我差點維持不住表情。
早知道不把這麼標志性的東西畫上去了。
「我有個朋友,他就有。」我硬著頭皮撒謊。
這次我克制住自己沒有摸鼻子,為了加強話裡的可信度我還補了一句:
「陳奕帆也有,我以前混寢的舍友,你不是還和他打過球嗎?」
我賭他記不清陳奕帆究竟有沒有痣。
喬堔川的神情一下子就淡了,他開口想說什麼,卻被我手機的來電鈴聲打斷了。
我打開一看——
「陳奕帆。」
偏偏這個時候!
救。
「怎麼不接你喉結上有痣的前舍友的電話。」喬堔川哂笑了一聲。
我隻好接起:「喂?」
「阿術,我真的喜歡了你很久,所以我不會輕易放棄的。」
「既然我已經表白,我們也做不回朋友了。我隻想自己不留遺憾。」
喬堔川略帶沙啞的聲音透過話筒,格外清晰地傳入我的耳朵。
原來是我不小心按到了外放。
「呵。」旁邊的人斂起眉,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聲。
也許是酒壯慫人膽,我一時頭腦發昏就回了句:
「對不起,我喜歡喉結上有痣的人。」
「……好,我知道了。」
電話被掛斷了。
一室寂靜,靜到隻能聽到兩個人的呼吸聲。
「曲術。」
我隻想當縮頭烏龜,怎麼就說出來了。
相當於直接推翻了之前的話,這和表白有什麼區別?
可喬堔川又對我沒意思。
「曲術。」
喬堔川又喊了我一聲,我繼續當鴕鳥。
「我喜歡你。」
我還是保持沉...…诶?!
我震驚轉頭:「你、你說什麼?」
「我說,我喜歡你。」
喬堔川眉眼帶笑,好看得有點扎眼。
「那篇小說就是我寫的,那次教你線代的時候我知道你發現了。那段時間你一直在躲我,你又說隻是生理上能接受,感情上不能,你確實也推開了我,所以喬僑才演了那麼一出。」
「我不想因為我那些陰暗的欲念,把你嚇跑,雖然在我眼裡你的一舉一動跟勾引我沒什麼區別。」
我想此時的自己一定從臉紅到了脖子。
一貫冷清地說情話,實在太犯規了。
「你變態啊。」我小聲道。
「嗯,我是變態。」
「敢情我幹什麼都在勾引你是吧?」我怒目而視。
「生氣也是。」室友眸色深沉。
緊接著一抹溫熱堵住了我的嘴,甚至得寸進尺地想要攻城略地。
被吻得迷迷糊糊時,喬堔川問:「所以,那封情書也是給我的對嗎?」
「唔...…對。」
這聲肯定換來了更加深入的吻。
後來不知怎麼的,我就來到了自己的床上。
喬堔川拆了情書,遞給我。
周圍是一圈散落的是我親手畫的小圖。
他啞著嗓子在我耳邊道:「你可以一邊讀,一邊想畫與現實的差異性。」
「變態...…!」
「我在。」
......
後來,我摟著喬堔川的脖子親了下喉結上那顆一直勾我的痣。
「我說謊了,我對你不是生理上的接受,而是生理性喜歡。」
他喉結滾動,在我眼尾落下無盡憐惜的吻:
「我也是。」
番外:曲術
互相道明心意後,我和喬堔川過上了沒羞沒臊的同居生活。
不,嚴格來說應該是同床生活。
我扶著腰抗議了無數次我要自己睡,可每每半夜都會有妖精來敲門。
「咚咚咚。」
「不在,沒人。」
今天我必定不會再引狼入室了。
想想之前信了喬堔川的鬼話「隻是抱抱不做別的」,最後的結局都是我看一晚上搖晃的天花板直到天亮。
「我切了水果,你白天不是說想吃芒果嗎?」隔著一扇門,喬堔川的聲音顯得更加低沉。
聽得我心痒痒。
我趕忙把亂七八糟的念頭甩掉。
「我現在不想吃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我不進去,你放心。」
「真的嗎?」我實在是有點饞芒果,開始猶豫。
門外傳來一聲輕笑,「真的。」
「行吧,我隻開一條門縫,你遞過來就行。」
我沒抵住水果的誘惑, 走到門邊說道。
「好。」
等我打開一點門縫後,眼前的一幕直接讓我頭頂冒煙。
隻見喬堔川穿著修身的執事服, 扣子扣到最頂上。
一派禁欲。
可脖子上卻戴著鈴鐺項圈,頭上頂著一對柔軟的貓耳。
手上端著一盤切好的芒果。
但他的思想比芒果還黃。
「你穿的這是什麼東西啊!」
我既不好意Ṭů⁻思, 又想看得再仔細點。
他面無表情,卻故意拉長了尾音:「這是為你服務的打扮,少爺。」
嘴裡喊著「少爺」, 但並無多少尊敬的意思。
我向來受不了這種以下克上的微妙反差。
「拿走吧, 我不進去。」喬堔川平靜地說。
我瞪大了眼睛。
隻 cos,不 play 啊?
「你好像有點失望啊?需要我進去伺候你吃嗎, 少爺。」
猶豫了好一會兒, 我躊躇道:「……要不你喂我吃?」
喬堔川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好的, 少爺。」
最後, 芒果被吃得一幹二淨。
當然也不止芒果。
番外:喬堔川
我喜歡上了一個大一的學弟。
在遇見他之前,我從不相信所謂的「一見鍾情」。
直到那次我去他們班代課高數,看到那個長得很乖、笑起來卻很多情的男生時。
我終於明白什麼叫「愛是自由意志的沉淪」。
在那之前,我甚至從未發覺自己對同性有想法。
借著學長的身份, 我一步一步接近他, 帶他做競賽,為他補線代。
待在他身邊越久,我就越發現自己的欲望無法控制。
作為一個冷靜自持了二十幾年的人來說, 這種感覺很微妙卻又上癮。
所以在大一結束時,花了一個學期給學弟種下關於租房有多好的心錨奏效了。
「和我合租的室友正好搬出去了, 你要想搬出寢室的話可以跟我一起。」
「那地方離學校很近, 走路五分鍾, 月租 1000 元。我平時不愛吃外賣,都自己下廚, 可以順便做一份你的。」
我佯裝漫不經心地提到。
他果然兩眼放光,二話不說就點了頭。
畢竟我特意露過一手,學弟嘴饞非常鍾情於我的廚藝。
這是最大的誘餌。
為了防止朝夕相處我的欲念太重而嚇到學弟,我選擇了去某網站寫小說發泄。
沒想到有一天學弟發現了我的秘密, 對我疏遠了很多。
我隻好安排喬僑演一出戲, 讓他誤會作者其實是她。
更沒想到學弟有了喜歡的人, 拆散他們是我的第一想法。
畢竟我從來不是什麼無私奉獻、不求回報的善人。
相反,我自私又卑劣。
不過幸運的是,我還沒有所作為時學弟就失戀了。
我很高興。
雖然沒有表現出來。
表白失敗以後,學弟不知為何對我更疏遠了。
我的情緒克制不住地低落、煩躁, 也沒了心情繼續更新小說。
直到有一天,我意外在枕頭底下發現了兩張畫。
畫上的兩個男人,像極了我和學弟。
再回想學弟表白那天從我的臥室出來,手裡還拿著東西, 我一下就明白了——
原來學弟喜歡的人就是我。
那一刻我的心情, 難以言表。
學弟喝醉了,回家看到我手裡拿著畫,臉上的震驚一覽無餘。
他向來藏不住什麼情緒, 像泉水一樣清澈見底。
很可愛。
一通給學弟的告白電話,最終誘使學弟向我表露了心聲。
我再也克制不住心底的喜悅,和他表了白。
解釋清楚了一切之後,我終於可以享受我經歷兩年獲得的「珍寶」。
學弟雖然很愛臉紅, 說話卻總是格外直接。
所以我很難克制。
同居實在是再棒不過的主意了。
「曲術,我愛你。」
我如此說道。
他淚眼朦朧。
「我也愛你,喬堔川……」
(全文完)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