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望著鞠禮一邊慢條斯理的切甜點,一邊與她說話,心裡總算明白過來:
雖然眼前的小秘書比自己還小幾歲,這架勢卻老練的厲害。
他們已經坐了6分鍾,鞠禮卻還一直聊些有的沒的,什麼今天天氣不錯,昨天我睡的很好你呢,來時路上堵車了沒……
葛念念越聊心越燥。
手機突然響起來的時候,她嚇了一大跳。
見是陌生號碼,她與鞠禮示意稍後,便接了起來:“喂?”
“是執行制片葛念念嗎?”對面是個陌生女聲。
“是我。”
“你現在方便說話嗎?我是行政部的同事,我叫漆敏訥。”對面的女聲繼續道。
葛念念見鞠禮似認真側耳傾聽,她便站起身道:“我出去接個電話。”
隨即便朝著甜品店外走了出去。
鞠禮見她離開,便收起了那副好奇的模樣。
她哪裡會好奇,不過是裝給葛念念看而已。
這個電話還是她請漆敏訥打來的,她專門跟敏訥說了,必須力求裝作要與葛念念說一些不方便別人聽的話。
目的就是讓葛念念起身離開座位。
趁這個機會,鞠禮立即掏出早就準備好的令人敞開心扉的甜飲,利落的倒入葛念念點的奶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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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收好黯淡下去小空瓶,靠坐著悠然等候,細細品嘗起自己的甜點。
一百多塊錢的甜品诶,好貴的,要非常用心品味才行呀。
……
葛念念接完電話,回來的時候,鞠禮正給漆敏訥發微信:
【謝謝敏訥幫忙啦,晚上我請你吃飯~】
漆敏訥秒回:【耶耶耶!可以跟夫人一起吃晚飯啦啦啦~你見完人給我打電話,我開車去接你!!!!!!!!!!】
看著她的回復,鞠禮忍俊不禁。
回了個【好】字,她將手機放在邊上,又開始跟葛念念聊江海市的天氣,和江海市的路況。
直聊的葛念念口渴,把那一杯奶茶喝的見底了,鞠禮闲聊的興致才漸漸減弱。
“跟著嶽夢恬挺賺錢的吧?”鞠禮。
“公司給的薪水還可以。”葛念念終於等到鞠禮說正事,她回答前,先思考了下措辭。
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裡居然有種濃濃的想要說實話的欲望,這種傾向性愈來愈強,她深吸口氣,頭似乎也有些漲漲的。
雖然不是不舒服,但……就是覺得自己好像開始變得怪怪的。
她卻不知道,是令人敞開心扉的甜飲生效了。
“月薪30000,其實還好,不過我聽說,光去年的年終獎就有30w人民幣,加上工資和其他項目獎金,年薪也有近百萬了吧?這麼不知足的嗎?居然還要跟嶽夢恬聯合起來吃回扣?”
鞠禮語調突然變得凜冽,方才和煦的笑容盡斂。
她眉心微微聳起,目光如炬盯緊了對方。
“……”葛念念心跳加速,腦袋和嘴巴好像都有點兒不受控制了。
“你說什麼我不懂。”她有些遲緩道。
“我既然知道那麼多事,又知道的那麼細,就是已經掌握了絕對的證據。你完全不需要再在我面前裝模作樣。”鞠禮微微一笑,挑起眼皮橫對方一眼。手指搓著杯沿,慢條斯理的道。
莫名的,葛念念心虛的不得了,情緒奔騰紛亂。
對上鞠禮充滿威脅意味的眼神,她一陣恐慌過後,不知不覺便開了口:
“夢恬姐說了制片人沒有不吃回扣的,水至清則無魚。而且我也沒有拿很多……”
“是不多,年初的《白夜》項目,你總共拿了82000元。去年的《戀愛甜心腦》,你拿了48000元。跟嶽夢恬一起採購ip《夢中案》,你分到60000元……”鞠禮說到這裡,手指在桌上用力一點。
葛念念被她嚇一跳,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道:“你怎麼知道……數字都說的這麼準……你……”
鞠禮冷冷一笑,如果什麼手段都被他們猜到,她還要如何出奇制勝?
“那我問你,《白夜》項目,嶽夢恬拿了多少?”她問。
葛念念皺起眉,她哽了下,可不知怎麼的,面對鞠禮的質問,她就是沒有膽子撒謊,掙扎了下,還是為難的道:“夢恬姐拿了二十九萬……”
“《戀愛甜心腦》,嶽夢恬拿了多少?”鞠禮繼續。
“這個我不知道具體數字,應該更多一些,估計四十萬左右吧……敲主演和編劇,都拿了錢的……”葛念念手指冰涼,心越來越慌。
“《夢中案》呢?”鞠禮問。
“這個……大概有近二百萬……”葛念念深吸一口氣,說話時嘴唇微微顫抖。
“她拿這麼多,你隻拿幾萬,沒有覺得心裡不平衡嗎?”鞠禮挑眉。
“牽線搭橋和談判,都是夢恬姐做的。我隻是幫著盯合同,走流程,做後續工作。有錢已經很高興……”葛念念愧疚的盯著手裡的小叉子,甜點已經完全吃不進去了。
“你知不知道貪汙超過5000元,就是刑事犯罪了?”鞠禮突然低聲喝問。
“……”葛念念被嚇的一哆嗦,瞪圓了眼睛望著鞠禮,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嘴唇完全失去了色澤,蒼白蒼白。
“以你拿錢的金額,絕對夠上職務侵佔罪,5年有期徒刑是絕對跑不掉的。”鞠禮聲音涼涼的,“誰給你的膽子,觸犯刑法?”
“我……”葛念念咽了口口水,不敢與鞠禮對視,許久才開口道:“夢恬姐說,賬面都是合法的,不可能查的出來。”
鞠禮冷笑一聲,“查不出來?”
葛念念抬頭,微微張著嘴唇,懼怕的望向她。
“你知不知道這個案子立項後,公安可以搜你家,如果是現金會立即被搜到。如果是轉賬,法院可以通過調你所有銀行賬戶的資金出入,包括你的所有親戚家人的賬戶來確認你的異常賬面。”鞠禮聲音涼涼的,不停:
“你以為就你們犯罪的聰明?被你坑錢的老板,和維持正義的法官、警察都是傻瓜嗎?”
“……”葛念念瞠圓了眼睛,她的錢都被她存入自己的賬戶了,她甚至未曾想過要將錢打進爸媽等親人賬戶。
嶽夢恬對她說過這種事都是萬無一失的。
她剛開始拿錢的時候都還隻是留著現金,後面拿了幾次,就漸漸失了敬畏心……
“你沒有證據,要如何立案?”半晌,葛念念才抬頭,問鞠禮。
鞠禮笑了笑,她的目的又不是真的讓這些人坐牢。
葛念念再次咽了下口水,在她眼中,鞠禮的笑容充滿了深意,是她看不懂的意味深遠。
令人害怕,讓人緊張。
接下來,鞠禮又問了她幾個問題,她簡直可以稱得上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個下午,對於葛念念來說,是許多年後都無法忘記的噩夢。
曾經拿那些不該她拿的錢時,她想過,或許會付出一些代價——比如擔驚受怕,比如她拿了嶽夢恬的錢,就要受嶽夢恬鉗制,幫嶽夢恬鞍前馬後,以及幫給嶽夢恬錢的人辦事、擦屁股。
但……她從沒想過,會有更大的代價。
這恐懼,她快要無法承受。
可能坐牢的後果,也是她絕無法承擔之重。
聊完後,鞠禮給漆敏訥發了條微信,對方表示10分鍾內趕過來。
葛念念坐在那裡,面前的甜品幾乎一口沒動,卻足足喝了三杯飲料。
“你……公司會告我嗎?”她突然抬起頭,眸光灰敗,面色和嘴唇一樣蒼白,顯然是被嚇壞了。
鞠禮望著她,心裡忍不住想:如果知道會有被查的這一天,葛念念大概絕對不敢收嶽夢恬的錢,跟對方同流合汙吧?
要怪,就怪自己的貪念,和拉她下水的嶽制片吧。
“那要看鍾老板的想法了,你不如祈禱嶽夢恬最終服軟,向老板認錯求饒吧。”說罷,鞠禮站起身。
“節後見。”說罷,她便不再多看葛念念一眼。
路過盆栽時,她手在裡面快速一撈,將小型攝像機抓出來關掉攝錄功能,轉手放進包包。
而葛念念,此刻正木然的盯著面前甜點,一言不發。
漂亮美人坐在裝潢別致的西式甜品店裡,本該是浪漫一景。
卻因為她蒼白的臉,呆滯的表情,和微微佝偻的姿態,而顏色盡失。
……
……
坐在漆敏訥招搖的紅色跑車上,鞠禮才明白對方為什麼說有幾輛車不合適開著上班。
實在是……太惹眼了。
晚飯鞠禮要請客,漆敏訥躍躍欲試的將車開進了夫人家小區。
她也太幸福了吧,居然可以到夫人家裡做客——要知道,隻有特別好的朋友,才有登堂入室的資格啊!
親自給敏訥下了廚,兩個人坐在小桌邊,開開心心吃完。
飯後,又一起聊了聊查賬這件事。
鞠禮坐在閣樓床上,盤著腿,敏訥坐在她電腦椅上。
“對了,我還有一個人想見。”鞠禮想著便掏出了手機。
“誰呀?”漆敏訥好奇的湊過來。
“叫張博特,是今年中旬從佔夢離職的執行制片。”鞠禮。
“怎麼離職的人,也要查呀?”漆敏訥咋舌。
“嶽夢恬想盡快出去創業的話,肯定要先組建子公司。現在她還走不了,如果手下有親信,提前離職,出去把公司組建起來,不是很好。”這也是隻是鞠禮的猜想。
如果嶽夢恬的確要走,而且已經與至少一個投資人談好了價錢,那就是越快組建公司越快拿到投資款項,就越好。
而現在嶽夢恬手裡還有項目沒有結束,項目獎金沒有到賬,離開的話就會有相當大的損失。
尤其她若想在離職的時候,帶走自己的資源和得力下屬,那就要一步步耐心布局才行——
一口氣搬空子公司,可是會惹怒鍾立言的。
所以鞠禮推測張博特是那個離職幫嶽夢恬打前哨的人,而佔夢子公司陸續離職的另外兩個執行制片,應該也會幫張博特一起組建公司。
甚至,很可能嶽夢恬的公司組建過程中,新公司第一個項目,已經在籌備了——
一邊給佔夢做項目,一邊在項目中認識熟悉各環節人脈,同時將之拉伙進入自己新公司的新項目裡。
這樣做,才最安全,也最穩妥——
等嶽夢恬從佔夢離職時,公司組建完畢,第一個項目也籌備立項,那她幾乎可以算的上是無風險跳躍。
直接從一個子公司負責人的坑,跳到自己當大老板了。
而鍾老板發現時,即便再生氣,似乎也做不了什麼了。
多麼完美?!
鞠禮相信以嶽夢恬的聰明和唯利是圖的性格,絕對會做這樣,坑鍾老板最狠,卻對她個人最有利的布局。
不過,鞠禮打從心底裡覺得,就算嶽夢恬真的擺了鍾老板一道,帶著團隊和資源等徹底脫身。
隻怕鍾老板也不會真的放了嶽夢恬。
不過,到了那一步,就隻能將人才砸碎,而無法重用了。
漆敏訥沒有像鞠禮那樣,查過超級多資料,對整件事的了解也非常少。
聽著鞠禮的話,也隻覺得雲裡霧裡,毫無頭緒。
鞠禮微微一笑,沒準備做過多的詳細解釋,她直接給張博特發了個微信的好友申請——
這個人已經離職,不能在工作app上直接敲。
寫申請留言時,她想了半天,才落指:
【前年總計150000,去年總計352700】
這是張博特從嶽夢恬處拿的錢,相信他看到,會明白。
“他恐怕根本不會通過你的好友吧?”漆敏訥沒看到鞠禮的好友申請寫的什麼,開口又道:
“如果是我,不管嶽夢恬撈錢的事兒,跟我有沒有關系,我都不會加你好友。都離職了,還管上家公司的事兒啊?”
她說著,還認真的朝著鞠禮點了點頭。
鞠禮還沒來得及回話,手機就傳來“叮~”一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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