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僅能將自己照顧的很好,還能照顧身邊每個人,所有人……所有事。”他頓了下,又補充一句,微微側頭看她一眼,他便又繼續轉頭抬足向上。
“……”鞠禮沒有說話。
她細品著他的詞語,和這些句子背後,他的情緒和過往。
他的語氣,就像是一個崇拜父親的男孩子,永遠無法追逐上自己偶像時那樣。
或許他說的是對的。
他孤僻,看起來的確不像是很會照顧其他人的人。
他好像連自己都不太能照顧好。
她猜,以他的個性,必然嘗試過,努力過。
可每個人都是不同的,一個人即便拼盡全力,也不可能變成另一個人。
以老板的聰明,他肯定也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
如此驕傲的他,如此強大的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無法成為父親那樣的人時,是怎樣的心情?
一個工作起來會拼盡全力,即便已擁有如此財富,仍每天學習新東西,看書成長的人,是不可能輕易服輸的。
在徹底認清自己真的無法做到父親曾做到的事之前,他又到底付出過多少努力?
為此掙扎過多久?
鞠禮不敢細想,她雙手冰涼,感到害怕和痛苦。
仿佛即便不去深思,已能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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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覺得,可能,在他父親死後,他的幸福就被撕碎了。
那片原本完整的幸福拼圖,他竭盡全力,也沒能再次拼上。
人總是在回憶過去,尋找過去的幸福和溫馨。
鍾老板也有這樣的時候吧。
也許,大多數人都沒有經歷過鍾老板那樣的成功。
但大多數人都經歷過他這樣的‘失敗’——
因為失去親人,或是因為無法與親人很好的相處,而不得不承認自己做不到的那種失敗。
希望生活是這樣子的,可生活卻不可能如此。
思緒陷的愈深,鞠禮就越覺得胸口發悶。
鍾立言卻始終一派悠然,帶著他在建築群眾環繞,偶爾品評兩句,真像旅遊一樣,闲庭信步。
就仿佛他自己說的話,和話裡透露的情緒,早已成為過去。
他現在好像已經釋然了,對很多事已接受,已從容。
兩個人穿過庭園,踏過石板路,登上三層小塔亭,走到二層時,他雙手插兜沉默的看了會兒風景。
見小秘書並肩站在他身邊,面無表情的望著不遠處。
她今天好似話特別少?
他難得再次主動開口道:
“一會兒司機會在那條路上等我們,我們要步行走過去。”
聽到他的話,她抬起頭朝著他望過去,眼神灼灼,是前所未有的專注。
她這樣的眼神,讓被她望著的人,覺得這世界上,好像隻剩下了自己。
鍾立言習慣性的皺了下眉,眉峰聳立,目光便顯得犀利。
盯著她的眼睛,他心裡被貓爪了下般,說不出是痛是痒。
總之,他有些不喜歡她這樣的眼神,也或許是不適應。
即便她眸子靈動幽澈,睫毛卷曲濃密透著嬌俏,有絲迷人。
但他還是轉開了視線,不願與她對視。
一種好似被人窺伺、被人用什麼銳器戳透身體般的危機感,使他本能的想要釋放敵意。
幾秒鍾心緒的翻湧,他腳有些煩躁的在地上捻了捻,本能的想要瞪她一眼。
可理性又在掙扎,努力分析自己的情緒,和她方才那個眼神。
然後,他聽到她說:
“老板,我可不認識您父親,但我覺得除了你以外,任何人也不可能將佔雲管理的更好了。”
“……”鍾立言愣住。
鞠禮早就想認真的,面對面,直視他的眼睛,向她表達自己的認同和贊嘆。
可好像從來也沒有機會能在他面前多說一句話,無論是在辦公室裡,還是在出差的路上,說多一句,都顯得不合適。
她連想到自己誇他,表達對他的崇拜,都會覺得尷尬和羞恥。
誰也不願意讓別人覺得自己在拍馬屁。
可她真的!真的!已經想說很久了。
今天好像突然在這一瞬,有了一個合適的氣氛。
又或者,因為他隻言片語透漏的情緒,極大的激發了她某種,連她自己也不懂的深切情緒。
也許逾越,也許仍交淺言深,不合時宜。
可她心砰砰跳著,耳朵漲熱著,雙眼溫潤,手腳冰涼。
她控制不住自己了,有些話不吐不快,再不傾訴,仿佛會在她胸腔裡爆炸,悶陣死自己——
“我從沒遇到過您這樣的人,這樣的公正,不害怕懲罰別人,也從不在獎勵時吝嗇。”她看著他,眼神真誠。
鍾老板這樣的公正,絕不容易。
公正,不過兩字而已。可除了他以外,她沒遇到過第二個人曾做到。
“我也從來沒遇到過,像您這樣做事肯死磕的。不單要求別人,而是更高的要求自己。”她皺著眉,說的很用勁兒。
她知道他每天熬到幾點,她知道他每天讀多少書,學習多少新內容。
為了做好整個公司的龍頭,把好舵,他從不偷懶,也不畏難。
該看的書他不會少看,該做的功課他不會逃避——隻要是他公司涉及的領域,他都會下死力氣去磕,去研究。
每一封郵件的回復,每一個決策的下達,背後都有他大量時間和精力的投注。
這樣敢‘努力’、真‘吃苦’的人,她沒辦法不佩服。
兩個月左右的時間,她與他接觸的越多,就在他身上看到越多的閃光點。
一個人,但凡真誠,守諾,做事公正,就足以讓人崇拜、令人追隨了。
三個詞,看似簡單,上小學時就學會它們的意思了,可終其一生,都未必能做到。
鞠禮還沒畢業時,便認可這個社會弱肉強食,不像校園那麼簡單,非常復雜,甚至壓抑灰暗。
但在她已經做好準備,自己的領導可能公私不分,可能以個人喜好任命委派,可能喜歡畫大餅假正經,可能有很多很多缺點時。
他卻強勢出場,將她的三觀又扭正了——
不要以為那些缺點都很正常,更不要因為看慣了身邊人如此,就自己也覺得如此而已,乃至也變成那樣的人。
哪怕有很多人怕他,恨他,辜負他,他還堅持著做自己。
也用他的公正,給了她一個可以做自己,不需要與這個社會同流合汙的環境。
也許他不是個溫暖的人,更不親切熱情,但也還是獨一無二的最棒老板!
她真的不止是覺得他不錯,而是發自內心的崇敬他,尊重他。
想要變成像他一樣聰明,一樣厲害,一樣個性倔強、足夠堅韌的人。
“孩子心目中的父親,都是光輝偉大的。他已經成為了定格。但我覺得,您肯定比他強。”她傾訴完畢,才從沉浸於自己情緒的狀態裡跳出來。
四周蟲鳴鳥叫,又再次響起,她回到了現實。
見他盯著她沒有說話,那一雙眸子深如寒潭水,看不見底……
她抿著唇低下了頭。
氣氛好似有些僵,也許終究還是不合適,交淺言深。
可說出口了,她難得的放松。
整個身體都輕了許多,這種釋放,並不讓她後悔。
“老板……”她開口想說對不起,又覺得沒有什麼值得抱歉。
她說的都是真話,是她想說的話。
也許不合時宜,但沒什麼好道歉的。
也許他是大老板,高不可攀,不容冒犯。
但他既然是公正的,也不會覺得她不能擁有發言權吧?
她有些忐忑又倔強的想。
心仍砰砰砰亂跳著,她深吸一口氣,仍沒聽到他回答,她的心緊縮了下,微微抽痛。
難道她丟人了嗎?
鍾立言突然動了,他轉過身長吸一口氣,目光甩向遠處,開闊的草場,讓他心境激動後,慢慢恢復平靜。
可一絲暖好像還是留在了心頭方寸間。
然後伸出手臂,將手掌搭在了她頭頂。
用了點兒力,他拍了幾下她的頭。
厚實的發量,在他拍時,會有蓬松感。
他於是又拍了幾下。
“走吧。”他聲音一如既往。
說罷這句話,他便轉過身邁開長腿。
可鞠禮,好像聽出了一些輕松和笑意。
方才攻心的慌亂突然一掃而盡,隨著他從她頭頂收回的手,一起被帶走了。
所以……他沒有覺得她逾矩?
他沒有覺得她尬吹?
快走兩步跟上,她才在回味他方才聲音中的積極情緒,便又聽到他一邊下行,一邊頭也不回的說:
“對老板有信心,是好事。你當優秀員工,我也是個優秀老板。”
好像……不止沒有不高興,心情還不錯?
嘴角一翹,鞠禮徹底放松下來,笑容便又回到了臉上。
咬住下唇,剛才心裡七上八下,這會兒突然平穩了。
有點兒……美滋滋。
走到一樓,轉彎時,鍾立言餘光掃到她神情。
任憑雨打風吹,她仍能昂揚挺立。
這不是一朵嬌嫩脆弱的小花,而是梅花香自苦寒來的那一株不屈,和勃勃生機。
真好。
第104章 萬麼一欺負鞠禮怎麼辦
燕京的風清冽,打在臉上已經有些寒意。
但今天天氣太好,藍天白雲太美,隔窗而望未免可惜。
鞠禮和鍾立言都開著車窗,同樣的風,拂過鞠禮的臉,也拂過鍾立言的臉。
兩個人都望著窗外,燕京城內一步一景。
偶爾劃過眼簾的紅磚牆,出牆的花樹,古味十足的角落。
佔雲燕京公司也在繁華鬧市,大多數影視公司似乎都在東環。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辦公室,鞠禮拎著筆記本,目光在老板大辦公室外的空位掃過,準備再找一個空位臨時坐下。
鍾立言卻在自己辦公室門口停下,他看了眼老秘書阿南,又看了看另一邊,便拿出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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