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這樣有些放肆的環境裡,他表情仍然淡然,就算微笑,也不浸染分毫輕浮氣。
他真的是個氣質非常沉穩嚴肅的人,一身百毒不侵的微冷正氣。
不過,在閃爍彩燈下的鍾立言,與往日的確有些不同。
姿態更形慵懶,神情更多幾分霸道和傲氣。
就好像往日裡,他用理性和冷漠壓住了自己的本性。
這樣的他,的確有些強氣逼人,像個叢林中對一切都虎視眈眈的野獸。
如果說最理性狀態中的他是嚴肅而淡漠的,居家時是少言但溫柔的,疲憊時是缺乏耐心且暴躁的;
那微醺的此刻,他通身都散發著不加掩飾的攻擊性。
商場上,人都會掩飾自己,以便顯出親和力,讓對手放松警惕。
大家一致覺得鍾立言太冷漠,覺得他是個不懂掩飾的人。
可直到面對了酒後的他,房運才知道,大家想錯了。
事實上,日常中的小狐狸,已經是經過修飾的模樣。
即便是在國內商圈裡傲然群雄的老富豪房運,此刻也感受出幾分不舒服。
沒有人在面對另一個人極具攻擊性的傲氣時,會覺得愉悅。
房運甚至本能的想說些不中聽的話,與鍾立言針鋒相對一番,在氣勢上更直接的分個高下。
可當他躍躍欲試語中帶刺的試探時,他又發現,鍾立言會敏銳的收起鋒芒,把他的試探軟化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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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試探後,房運總算明白過來,小狐狸雖然不再壓著自己的傲氣和強勢,但理性仍在。
鍾立言沒有醉,清醒到足以掌控局面。
房運笑著收斂了些自己挑釁的欲望,酒意上頭,摟過邊上的妹子坐在自己腿上。
那妹子懂事的捏著酒杯,喂房董事長喝酒。
“立言,喊個小姑娘過來喂你喝酒嘛,不要拘束。”房運眼神已經開始有些渙散,醉意來了。
身為男人的本能佔了上風,往日裡的雍容儒雅氣減退。
坐在他腿上的女孩子像已然見慣了這種場面,臉上甜蜜蜜的笑一點都沒受影響。
鞠禮卻有些顰眉,她明白很多時候男人喝醉了酒,會變得非常本能。
而人類繁衍生息過程中,印刻在男性基因裡的,就是廣泛播種的任務。
房運愈發放肆,一點都不奇怪。
但她仍覺得不舒服,人還是保持清醒時更有人樣,醉酒後,多少有些難看。
尤其,當房運又想‘安排’鍾立言時,她警覺的咬住下唇。
鍾老板摟住她肩膀,以此擋走其他想靠過來的女孩子,她覺得還是合理的。
可如果要拉她坐在他大腿上喂他喝酒,這……她一時半會恐怕做不好這個心理準備!
一切來的太突然了,她側身坐在他身邊,於昏暗中狠狠瞪了房運一眼。
悄悄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
她想回家……
房運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不僅要安排鍾老板,還生起了‘安排’她的念頭。
捏起一碰威士忌,他笑著道“鞠秘書也喝點酒,工作辛苦,要學會放松自己。”
說著,舉起酒瓶,示意她舉杯過來。
身為玉隆董事長,他親自給她倒酒,她是很難拒絕的。
鞠禮心裡一緊,原來以往參與的,都還算客氣的,今天她總算知道什麼叫職場軟暴力了。
以後這種酒場,她能躲就躲,可不敢跟著參加了。
就在她有些為難,不知該如何推拒掉對方‘好意’時,鍾立言突然伸出手。
並非摟她,或者拉她到他大腿上坐。
他舉起自己的酒杯,遞到了房運舉著的酒瓶口處,笑著道“謝謝房總了。”
以此示意房運既然要倒酒,不如倒給他。
他這是在阻攔房運‘騷擾’他的秘書。
說罷話,鍾立言又以另一手抓住房運握著的酒瓶。
房運一把收緊酒瓶,目光轉向鍾立言,並未松手。
兩個人盯視著對方,都握著同一瓶酒,暗暗較勁。
白天寶一向知道自家老板喝醉酒後的尿性,那是滿腔日天日地想要掌控全世界的。
他原本坐在一邊正摟著女孩子聊天,抬眼間瞟見鍾老板和房老板握住了同一瓶酒,就知道事態有變。
他忙哈哈笑著站起身,湊過來嚷嚷道“兩位老板喝的可開心?”
說著話,也伸手過來握酒瓶。
房運橫眼掃了下白天寶,鍾立言也抬眸看過來。
白天寶承受著來自兩匹野獸的虎視眈眈,壓力山大,卻並沒有退怯,笑容反而更深更親切了。
房運終於撒了手,笑著道“今天這酒喝的痛快。”
鍾立言也松了手,由著白天寶給他倒滿杯,然後朝著房運舉起酒杯,很有誠意的將小半杯酒仰脖飲盡。
房運滿意的哈哈大笑,為表誠意,自己也飲盡了杯中酒。
白天寶松口氣,幹脆坐在兩人沙發前的桌子上,也沒心思跟妹子瞎撩了,照顧兩位老板才是首要大事。
再不盯著,他隻怕過一會兒兩頭‘老虎’會掐起來。
坐在邊上的鞠禮微微攥起小拳頭,目光始終盯著鍾立言側顏。
老板一向自持,很少飲酒,今天面對了院線大佬房運,也不得不開戒多飲了幾杯。
剛剛灌下的這一大口,是他為她擋下的。
這一刻,她終於意識到,在應酬男性大佬時,她的能力也有窮盡時。
至少在當下,她不如白天寶好用。
……
接下來大家又聊了一會兒,酒也喝的差不多了,鍾立言率先表示時間太晚,撐不住了。
房運便在白天寶的攙扶下站起身來,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
每個人都有自己專駕,燕京鍾立言的專屬司機李師傅也正待命。
鞠禮有些心疼鍾立言,她微微虛扶著他,與其他人道別,直到坐上車關上門。
車上也沒有備溫水,她便掏出自己的專注力保溫杯,打開後擦了擦杯口。
“老板喝口溫水吧。”她柔聲道。
鍾立言滿面潮紅,眼角眉梢都是桃色,嘴唇也紅豔豔的,這張堅毅男性魅力十足的臉,突然變得有些妖豔。
他似乎醉的有些神志不清,整個人反應好像都遲鈍了許多。
要跟房運做合作,至少把眼前這個項目完美完成,讓房運賺到錢了,對方才會食髓知味。
這以後也就不需要再關照房老板,對方知道跟佔雲合作能賺錢,自己也會貼上來。
可眼下到底是第一次,鍾立言不願在雙光關系打基礎的時候,讓對方心存芥蒂,酒是真的多喝了幾杯,現在也是真的眩暈。
車開起來的時候,他仿佛坐在雲端,腦袋都是漲的,思維都組織不起來。
他看到鞠禮將水杯送過來,大腦沒有辦法做太多運算,就著她的手就喝了兩大口。
很是聽話。
溫潤的液體進肚,他的神志恢復了許多。
眼睛眨了眨,眼底朦朧霧氣微微散開,他轉頭看向身邊的小秘書。
胸腔裡澎湃的情感,沒有理性壓制,變得翻湧難耐。
他眉頭緊緊皺起,看著她一臉憂慮的望著自己,張口似乎說了什麼。
雖然視線可以凝焦,思維好像也專注許多,但還是暈,還是遲鈍,他有些迷惑的看著她,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隻是本能在瘋狂叫囂,他心底裡的情感讓他靠近了她。
鞠禮收好保溫杯,挑眉關切的問“老板,你還好嗎?”
然後,他就緩慢的撲了過來,展開雙臂,迎面靠在她身上。
他很重,下巴墊在她肩頸窩處,燙人的臉頰貼著她耳朵。
皮膚與皮膚相接觸的感覺,讓鞠禮戰慄。
“老板?”她在他耳邊喊他,伸手攏住他手臂,考慮推開他。
他卻在她耳邊說“讓我靠一會兒。”
這聲音有些暗啞,仿佛是身體不適,又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是多年自制禁欲,所困住的情和愛嗎?
是身居高位自以為已習慣的孤獨寂寞,在尋找宣泄口嗎?
——他語調晦澀,讓人難以拒絕。
鞠禮便展開手臂,輕輕託住他手肘,讓他不至於在汽車行駛晃動間撞到身體。
鍾老板的身體很暖,他擁著她,靠著她,雖然又寬又厚又重,可這個姿勢莫名有種他依靠她、需要她的感覺。
鞠禮微微仰起頭,也將下巴墊在他肩上,默默體會當下的一切。
當他雙臂微微收緊,擁靠著她,使她靠近他胸膛時,她突然意識到,鍾老板在抱著她。
或者說,在任何人眼中,此刻的他們倆,都是在擁抱著的。
不是他醉的難受,無意識的想要一個擁抱和依靠。
也不是她在照顧醉酒的上級。
就是最簡單直白的,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擁抱著。
而且,這個擁抱的滋味,與她初衷的‘照顧’,距離越來越遠。
因為他真的不隻是要靠靠她而已,也不僅僅是想從她身上汲取溫暖或溫柔。
當她沒有推開他,他便開始了收緊手臂的動作——不斷加深這個擁抱。
直到把她緊緊摟在懷裡,她貼著他的胸膛,仰起頭,臉頰貼著他的臉頰。
她的身體能感覺到他手臂線條和力量,能感覺到他按在她背上的大手的輪廓,能感覺到他胸膛硬邦邦的質感,能感覺到他的溫暖和火熱。
她甚至能聽到他有力強勁,又激烈的心跳。
在這個擁抱裡,她感覺到了對方強烈到令人窒息的需要。
就好像,他很需要她,很想擁抱她,把她塞進胸腔裡,按成一根肋骨,牢牢桎梏在心跳之外,皮囊之內。
鞠禮從來沒有與人這樣擁抱過,跟女性朋友許久未見相擁時,也不曾這樣緊密,不曾貼至兩人之間不存一線距離。
這是強烈的,異性之間的接觸,有霸佔、需索和掠奪的味道。
對她來說,絕對陌生的一切。
她睜大了眼睛,手臂微微垂在他身側,甚至有一隻手,輕輕搭在他腿上。
輕輕呼吸時,她可以感受到自己肋骨前的柔軟,在擠壓他。
咬著下唇,她手動了動,卻再次垂了下去。
她想,鍾老板醉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隻是本能的渴望擁抱,渴望擁抱給他帶來的滿足感。
他醉了,明天多半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就算記得,醉酒後的行為,也不需要負什麼責任,更不必因此尷尬。
同樣的,醉酒對她來說,也是如此。
她似乎也不需要為自己的行為,解釋什麼。
鞠禮好像……並不討厭這個擁抱,甚至,鞠禮發現自己有些享受這個擁抱。
被人需要,被人抱在懷裡,被人如此急迫的靠近。
她的腦袋也有些燻然,可那是幸福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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