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華夏國已經從農業社會變成商業社會,人類在組建了新的婚姻家庭後,與原生家庭本應是完全分割的兩個家庭。
盡孝實際上就是單方面子女的責任,與媳婦、女婿都沒關系。
女方關照公婆,實際上就是幫丈夫的忙,這些都是人情,該要道謝和感恩,沒有理所應當。
鞠禮不甚高興的轉頭看了眼興致勃勃望過來的表舅媽,又看了眼母親。
鞠母聽著也不自在,直接開口道:
“我們會照顧人,是為了自己獨立,能照顧自己。那當公婆的自己沒長手腳,不會自己照顧自己?”
早年喪夫的母親雖然身上有病,但心裡一向很明白,與親戚朋友交往,也從不任別人捏揉。
她的性情甚至比鞠禮還要直懟幾分。
“話不是這麼說。”表舅媽笑著轉開話題:
“你說鞠禮啊,去那麼遠上班幹嘛?買不起江海的房,戶口也落不下。我都聽說了,沒有戶口的外地人,還得辦居住證,不然會被扭送回老家的。要想買房,都得是已婚的人才能買呢。再說了,一個女孩子,在外面能闖出什麼啊?”
“她在江海做的好著呢,回來幹什麼,冷飕飕的。”鞠母白了表舅媽一眼。
表舅媽一副早習慣了跟鞠母這樣相處的樣子,朝著鞠母一擺手,依舊笑著,話題也還在繼續:
“哎,你表哥現在在電廠上班,待遇可好。除夕你們娘倆來表舅舅家吃年夜飯,正好你也跟你表哥聊一聊,你倆也兩三年沒見了吧?”
鞠禮不敢置信的抬頭看向表舅媽。
“……”這什麼年代了?表舅媽該不會還打著表哥表妹湊一對的想法吧?
“你看這麼勤快,嫁到別人家伺候別人多可惜,嫁到舅舅家來,咱從小看著阿禮長大,以後相處不比那些陌生人強?”說罷,表舅媽又壓低聲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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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聽說,江海市那種渣男啊騙子啊,可多了。”
鞠禮不怒反笑,看著表舅媽,露出了個無力的笑容。
她發現,你無論在外面打拼的多麼辛苦,取得在自己看來多麼了不得的成就,落到七大姑八大姨嘴巴裡,都得給打回原形。
將最後一個包子包好,放蒸籠裡蒸上,她繞過表舅媽,對母親道:
“媽,我去買點飲料紅酒,你幫我看一下鍋唄,20分鍾後蒸鍋關火就行。”
這種不累的活,母親是能做的。
“嗯,去吧。”鞠母應聲。
“哎,鞠禮——”表舅媽見自己被晾,轉頭喊人。
走到門口的鞠禮回頭開口道:
“舅媽,我月薪2w,存款四百多萬,明年就在江海市買房。你還是找個別的女人伺候你吧。”
拉開門,她想了想,又回頭笑著道:“我覺得您不缺兒媳婦,您缺個保姆。讓表哥娶個保姆給您吧,合適。”
說罷,她朝著表舅媽歪頭一笑,轉身戴上帽子手套,便出了門。
“這孩子。”表舅媽臊眉耷眼的埋怨一句,溜達著又坐到鞠母身邊。
鞠母見對方坐過來,她倒站起身溜達著走向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麼自己能做的事。
“哎你也幹不了啥,別把自己累著,回來坐著,咱們拉拉家常。”表舅母坐在沙發上,自顧自抓了一把瓜子,心裡想著,鞠禮跑出去了,留鞠母一個人在家也不放心。
她就代為照看鞠母一會兒,等鞠禮回來了,她再走。
“聽說今天晚上有鞠禮的同事過來做客啊?”她問。
“嗯,她領導過來吃個家常便飯。”鞠母道。
雖然心思不在一條道上,但相處了大半輩子的女人們,還是闲聊了起來。
……
……
在小區門口的小賣鋪裡沒看到好點的紅酒,鞠禮又跑到馬路對面的小超市,挑了一兜子飲料。
在超市門口又挑了自己小時候最愛吃的雪糕、灶糖等,才滿載而歸。
推開門的瞬間,她嘶哈一聲,摘掉帽子,跺了跺腳,才踢掉鞋子。
然後便看到了門口靜靜放著的一雙雪地靴,正是她看見老板沒穿棉鞋,從草原回來的路上,找代跑腿買給鍾老板的那雙。
咦?
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呢,老板這麼早就到了?
穿上拖鞋,她拎著大包小包走進課堂,沒看見人。
又朝著傳出說話聲的廚房走去。
然後,她便看到了讓她覺得無比不可思議的畫面——
廚房裡,母親坐在唯一的椅子上,一邊跟表舅媽說話,一邊偷偷拿眼睛瞄陌生鍾姓年輕男人。
表舅媽靠牆站在灶臺邊,同樣一邊跟鞠母說話,一邊盯著一言不發的有些駭人的年輕人打量。
而與這個氛圍原本格格不入的鍾老板,正坐在不到半臂高的小凳子上,曲著大長腿,正專心摘豆角。
撕掉豆角筋絲,豆角放左手邊的小盆裡,筋絲丟進右手邊的垃圾袋裡。
他們三個人成三角型盤踞在廚房裡,畫面和氣氛都極其詭異。
“……”她咬住下唇,心內百轉千回。
天!
老板甚至還戴著一個紅綠相間的圍裙,套在他上萬塊錢的黑襯衫外。
這一瞬間,她恍惚以為,老板是來她家參加變形記的可憐有錢娃。
第189章 我家缺個敢點火的
鞠禮站在客廳,對上鍾老板的眼睛。
黑沉黑沉的,仿佛正醞釀著什麼。
她忙跑過去,接過老板手裡的豆角,整理整理放在邊上,取下老板身上的圍裙,請他到客廳坐。
瓜子灶糖擺面前,熱水入杯送手裡,再眼巴巴問一句:“老板,您吃雪糕嗎?我從小吃到大的那種,可好吃了。”
於是,鞠禮回來後,老板終於坐在了他應該坐的客座上。
陷在沙發裡,熱水喝到渾身熱乎乎後,捏著她給他撕開包裝的雪糕,一邊吃,一邊看電視。
窗外風呼呼的,雪花時不時打在玻璃上,啪啪響。
屋子裡暖氣烘的有些幹燥,加湿器噗噗往外噴霧。
電視開著,放著國際新聞,外國人民艱難求生者。
茶桌上放滿了各種小食,堅果,果幹,飲料,零食。
年輕的女人喜氣洋洋忙碌著,時不時朝著他投來一瞥,詢問他是否舒適,是否有什麼其他想要吃的、想要喝的……
這種氛圍,令他有片刻恍惚,仿佛是置身在什麼電視劇中,或者虛幻的夢境裡。
如此真實,又如此不真實。
…
廚房裡,表舅媽還在低聲跟母親念叨:
“哎呦,連豆角都不會處理啊?這可是從小給寵壞了。以後家裡生活,怎麼相處哇?什麼事都要老婆幹啊?”
鞠禮瞪表舅媽一眼,不客氣道:“舅媽,舅舅和表哥不要吃晚飯嗎?您不回去做飯啊?”
“……都做好了,回去熱一下就行。”表舅母小聲念叨道。
結果鞠禮一轉身,表舅母又跟鞠母念叨:“明天晚上就是除夕了,這還在外面出差啊,看什麼景?不趕回家過年那?”
鞠母還沒回話,鞠禮狠狠一記眼刀。
管的猴寬?!
表舅母閉了嘴,轉頭跟鞠母擠眉弄眼。
鞠母淡淡笑笑,站起身從廚房走了出來。
她將炒松子,之前她沒事時用榛子鉗夾出的榛子果仁,爆米花等小食,都擺在了鍾立言面前,柔聲道:
“你嘗嘗松子還有這個榛果,北方山上親戚自己採的,很香很好吃。”
鞠母記得鞠禮說過,他也是早年喪父的孩子。
這樣的孩子都敏感又早熟,看起來鍾立言這孩子還有點內向啊。
“謝謝阿姨。”他聲音沉沉的,即便道謝時,也缺少溫度,更不要提什麼親切感。
鞠母絲毫不在意,走出廚房的表舅母臉上表情卻怪裡怪氣。
鞠禮繞過表舅母,到廚房將高壓鍋從爐灶上取下,早就焯熟的排骨進炒鍋紅燒。
轉手拌個東北家常涼菜,廚房裡彌漫起食物的香氣,逐漸飄散向客廳。
表舅母終於穿上羽絨服,走到玄關穿鞋。
鍾立言淡然坐在沙發上,仿佛對於有人離開毫無所覺,即便是在其他人家裡,他仍有種此間霸王的主人氣息。
姿態瀟灑,氣勢懾人,方圓2米都無人敢靠近。
表舅母本以為會得到個客氣的告別之類,發現是自己天真了,隻得一邊穿鞋,一邊跟唯一送過來的鞠母道別。
鞠母將鞠禮從江海帶回來的一袋紅酒禮盒塞進表舅母手裡,“新年了嘛。”
表舅母裝模作樣推拒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
鞠母挑眉,怎麼還有人上門?
表舅母讓開,順手開了門。
門外站著3個人,嘶嘶哈哈跺腳,顯然在外面凍的不輕。
“是鞠阿姨吧?我們是鞠禮的同事啊。”為首的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正是穿著羽絨服仍然被凍成傻子的王哲。
“啊,鞠禮的同事啊,快進來 。”鞠母快速回頭朝著廚房看了一眼,忙讓開門,請3人走進來。
不想除了這三個人外,後面還有其他人。
王哲朝著屋子裡看了看,轉頭向樓道裡的其他人道:“端上來端上來,直接上桌。”
門口的四五個男人立即湧上前,抱著大保溫箱,脫了鞋子便往屋裡進。
“?”鞠母。
“?”表舅母。
大男人們直接光著腳走到餐桌前,依次將放在保溫箱裡的東西擺上桌。
一瞬間,寬大的桌子被擺的滿滿當當——
烤全羊,烤牛頭,一大盆殺豬菜,鍋包肉,羊肉丸蘿卜湯,煎烤牛排,滷豬蹄,帝王蟹,大鮑魚……
最後還有一整箱各種酒和飲料,琳琅滿目,應有盡有。
仿佛是將飯店直接搬過來了。
“阿姨,聽說您心髒不好,這是給您買的補品。”
“阿姨,這是給您買的圍脖。”
“阿姨,這個保健品給您放哪兒?”
制片人王哲帶著一男一女兩個執行制片,紛紛熱情的向鞠母送上禮品。
他們聽說了鞠母心髒不好,怕吵,說話時又要表情豐富盡顯熱情,又要壓低聲音以免驚著伯母,模樣格外好笑。
鞠母一樣一樣收東西,熱情安排他們換上拖鞋,進屋裡坐。
一時間房間裡飄散了各種食物香味,東西多了人也多了,一下變得擁擠起來。
女執行制片盯著菜品上桌,確認沒有遺漏,這才跟商家短暫交談後,將他們送走。
王哲三人被鞠母請進客廳後,瞧了瞧坐在沙發組正中央的鍾老板,猶豫過後,要麼坐在側邊的獨立沙發上,要麼找個凳子椅子坐邊上,沒有人敢往鍾立言身邊坐。
客廳本來就不大,他還一個人佔一整排沙發。
鞠禮從廚房走出來,看了眼王哲等人,笑著招呼後,朝著鍾立言望去。
“家裡來客人,怕你忙不過來,飯店叫點菜方便。”他即便努力放柔聲音,仍有習慣發號施令的語氣在。
鞠禮忍不住笑,轉眸看了眼站在門口的表舅母,隱約明白過來。
老板估計也有點緊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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