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便見他繞過車頭,走到了副駕處,拉開車門,長腿一邁坐了上來。
往日裡,坐自己的車,他都是坐後排司機身後位置的。
現在坐她的車,卻坐在了副駕位。
是不想讓她覺得,她隻是個司機吧?
大家都覺得他是一個嚴酷的很少顧及別人感受的可怕老板,實際上,那隻是他工作時努力維護起來的形象而已。
他其實,是個多麼細膩,情感豐富的男人。
鞠禮揪著小花束,遞到他面前,笑著道:
“老板,開年快樂!”
“……”鍾立言盯著她握花的小手看了幾秒,才接過鮮花。
有些遲疑的看了看她,又不知該如何回應她的話。
沉默半晌,他才想開口說些什麼,就聽她笑著道:
“老板,安全帶。”
他抿住唇,便什麼都沒說,拉上安全帶,握著一捧鮮花,默默然。
轉頭看向小秘書,她似乎很愉悅的樣子,臉上的笑容未曾收斂過。
一直翹著嘴角,神採奕奕。
收回視線,他又看了眼手裡的這一小捧,想到下午她寫給他的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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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快速的眨了眨,他悄悄深呼吸緩和有些起伏的情緒。
這小丫頭是在幹嘛呢?
拿他當女人追嗎?
還是……在寵他?
“……”
……
冬季江海市天黑的很早,霓虹初上,四周閃爍著迷幻的光。
過路的人群熙熙攘攘,埋著頭,捂的嚴嚴實實,走的很匆忙。
紅燈時,鞠禮偷看鍾老板,覺得這個畫面實在很奇妙。
嗯,也可以說是美妙。
老板仍然一身黑,因為車內開著空調,黑色外套微微敞開,露出白皙的脖頸和漂亮的鎖骨。
他表情仍然淡淡的,這層冷漠的面具已經成為習慣,融進他臉上每一片肌膚。
但霓虹照進他眼底,仍有彩虹。
而且,這樣嚴肅,卻又隨手捏著一捧鮮花的樣子,實在有些妖。
他像一本書,每每閱讀,都有驚喜。
……
鍾立言過年期間吃的很素淡,自己一個人,不上班,就隨便吃吃,湊活著活。
鞠禮今晚便安排了帶來辦來吃肉,臺灣烤肉。
店就在新天地,距離公司不遠。
停好車後,兩個人步行穿過新天地漂亮的小巷子,有種悠然穿過時空的錯覺。
正巷熱鬧嘈雜,小細巷卻有種暗淡的冷清感。
他們緩慢踏步,走在舊歲滄桑和古調裡。
冬日潮湿的空氣拂過面容,他們一起垂眸,一起靜靜的走。
揣著對對方的喜歡,像含著奇妙的甜澀糖果。
晚上的烤肉店很熱鬧,幸虧鞠禮提前訂了位,不然恐怕要排一兩個小時的隊。
她點了最上等的牛排,最好喝的飲料,店裡的招牌菜,舉杯祝老板新年萬事如意。
晚上八點時,服務生對他們說,整點情侶接吻,會贈送小食,並將桌上的飲料翻倍。
鞠禮紅著臉說‘謝謝’‘不用’。
鍾立言抬眸瞟她一眼,沒有接話。
氣氛變得有些奇怪,比尷尬舒服些,比羞澀刺激點。
心跳配合店內的人氣鼎沸,兩個人都有些熱。
……
……
果汁足飯飽,兩個人都有些慵懶。
第一次,他們一起吃飯時,不那麼像一位老板和員工,而有了點不一樣的氣氛。
小姑娘無憂無慮的跟他分享她今天的生活,講她想到的一切好玩的事,好玩的話。
他是個很好的傾聽者,專注的聽她的故事,聽她歡快的聲音,看她愉悅的笑容。
他想,他看著她時的眼神,一定很專注,很深情。
因為她的笑容那麼愉悅,仿佛通過他的眼神判斷出結論:在他看來,鞠禮是全世界最可愛的人,最有趣的人。
因此愈加得意,愈加快活,笑的愈加甜美。
他第一次知道,看著一個人開心的笑容,是那麼幸福的事。
他明明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她卻表現的,像是隻要他靜靜聽著,隻要他靜靜坐著,對她來說就是最快樂的事一般。
三十多年……他終於覺得,自己原來也可以讓另一個如此快樂。
曾經他竭盡全力,也做不到的事。
在當下,他無作為的情況下,竟也能讓她如此。
可是,她在開心什麼呢?
他知道,金錢和優異的物質享受,會讓一個人習慣,乃至麻木。
就如他母親,長久生活在衣食無憂、財務自由的環境裡,從不曾覺得,這可以是她快樂的源泉。
是以她東奔西走,尋找著一次又一次新奇的刺激,讓自己時刻體會‘活著’,體會‘爽’和‘快活’。
而其他人也同樣,或許靠近他時,會被他吸引,覺得他好看,覺得他有錢。
可在歲月磋磨過程中,金錢和外貌都會被習慣,身邊人總歸會覺得無味。
那在他既沒有給過她錢,也沒有讓她從他的美貌上得利的情況下,她為什麼如此開心?
他的什麼,讓她露出這樣甜蜜的表情?仿佛在說,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似的。
他甚至連話都很少說。
若論有趣程度,他可能連那個不敢暴露身份的武松都不如吧?
會不會突然有一天,她發現他是個無趣的人呢?
“……”他微微皺了皺眉。
她立即緊張的問:“是不是牛排太硬了,胃痛嗎?”
“……沒有。”他愣了下,微微一笑,眼神瞬間柔和下來。
“那我去結賬了。”她立即放松下來,隨即站起身去結賬。
走出小包間回頭,仍能看到若有所思的老板,面上帶著未完全退去的笑容。
隻在她面前露出的笑容,隻因她而露出的笑容。
老板真是個套路王,走人前人後兩張面孔這種甜路線,快要把她甜暈了。
拿著老板黑卡副卡結賬的鞠禮,完全沒覺得自己帶著一萬濾鏡在看鍾立言。
當她用半年時間去認識那個人的優秀,摸到手手摸到毛毛後的當下,她沒辦法不開心爆炸。
那簡直比追到愛豆還開心!
或者說,別人的愛豆是明星,她的愛豆就是鍾立言。
而且,他還收了她送的花,沒有嫌棄,沒有丟掉。
他也太甜美了。
幸好她的心聲沒人知道,不然真會bs她戀愛腦。
哪裡還有一點點理性和智慧,她簡直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學生!
情人眼裡已經不是出西施了,簡直出天仙。
……
出門時,他們發現,江海居然下雪了。
雖然雪花落在地上就會化,但鞠禮還是很開心。
她被圍巾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一點也不冷,仰起頭看天,雪花撲簌簌飄飛下來,畫面很漂亮。
鍾立言轉頭看了眼她的手,攥了攥拳,躍躍欲試。
就在他準備動手時,小姑娘突然用雙手捧住臉,張口接了片雪花吃。
“……”他看著她的樣子,隻覺得有些可愛。
“…沒什麼味,這雪花摻水了。”她轉過頭朝著他看過來,認真品味後,認真點評。
他忍俊不禁,伸手揉了揉她腦袋,喜歡的不行。
兩個人很快行至車庫,坐上她的車,緩緩駛出,緩緩匯入車流,緩緩駛向他家。
一切好像都反了,變成她在追求他,變成她給他送花,變成她在送他回家。
他想,其實不是他給了她快樂。
而是她在給他快樂,她或許也在享受給他快樂的滿足感嗎?
她一個女孩子,該是期待他給她浪漫,期待他追求她,期待他用盡百般辦法展示他對她的愛意。
可是她怎麼這麼獨立?
獨立到錯位成了男人,還樂此不疲?
這個女性,會不會太缺少作為女性的自覺了?
而他還是那個不太會照顧人的他,在她面前,他好像不需要變化,做自己就好了。
她滿意這樣的他嗎?
一些奇怪的情緒和想法在纏繞他,讓他沒辦法全身心的沉浸與她相處的時光。
汽車緩慢抵達地下車庫。
車停穩後,她轉頭笑道:“晚安,老板~”
昏暗的燈光讓她面部變柔和,他揉了揉她的頭,轉身下了車。
關車門前,他又探身取走了她送他的那捧花,朝著她笑笑,‘碰’一聲關上門,轉身走向不遠處的電梯間。
車庫內很涼,隻是因為人跡罕至,顯得有些冷清。
四周都是單調又暗淡的色調,讓人不禁為別離感傷。
明明隔日開年高層例會就能看到了,可她卻還是這麼失落。
這樣短暫的分別也是理所當然啊,除非她跟他住在一塊兒。
天,她在想什麼?
停止!
鞠禮!
你可是個社會主義接班人,怎麼能產生這樣腐朽的思想?
將胡思亂想的自己狠狠壓制,她靜靜坐在車裡,看著老板的背影逐漸走遠。
她準備關手剎離開時,鍾立言卻突然停住。
她看見他轉身,那張英俊面孔在昏暗中顯得有些模糊,不辨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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