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亭勻更加覺得自己好像是個獵物,這幫人當著他的面,就不能低調點?
雖然腹誹著,但看著他們因為籤到他而高興的樣子,莫名又有一種被取悅的感覺。
也許是都喝了酒,也許是因為在他們自家公司裡,年輕人們顯得很放松,不掩飾開懷,高興的拼酒唱歌,甚至在桌邊站著扭了起來。
年輕的創業公司還是挺有趣,女員工數量多,也的確怪熱鬧的。
“邊導吃肉,這個帝王蟹腿也可以吃了。”鞠禮窩在椅子裡,一邊笑看著大家熱鬧,一邊不忘照顧今天的主人公邊亭勻。
“你們是怎麼把我算計進來的?”邊亭勻笑問。
“不!不是靠計謀,是靠酒量。”鞠禮說罷又搖了搖手邊的酒瓶。
歐朝年見她又拿酒瓶,一把奪過,放在了另一邊。
鞠禮便隻是笑,眉眼舒展,笑的像個孩子——
來佔禮後,她好像從未在員工們面前,露出過這樣本色的表情。
邊亭勻微微歪著,將身體重量壓在撐在桌上的左臂上,筷子夾了脆毛肚進口,一邊慢慢咀嚼,一邊看著鞠禮的笑容。
一群人吃飽後,開始三三兩兩的聊天。
邊亭勻坐到鞠禮邊上原本屬於歐朝年的椅子上,他雙腿蜷起來頂在長桌上,身體微微後仰,椅子的兩隻前腳便翹了起來。
鞠禮擔心他後仰著栽倒,伸手在他椅子後面輕輕託著。
邊亭勻轉頭看見她的小動作,笑著道:“怎麼?怕我摔倒?我是幾歲的小孩子嗎?”
“怕邊導喝醉了。”鞠禮笑道。
Advertisement
“你都沒醉,我怎麼會醉。”他今天其實沒喝太醉,瞧見她喝酒不要命的樣子後,他不僅不敢讓她喝,自己也少喝了兩杯。
鞠禮挑了挑眉,仿佛在說‘因為我酒量比你大啊’。
他笑笑,搖頭沒說話。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他才主動開口:
“回頭把劇本發我看看,等我看了劇本,後天吧,約了編劇團隊一起聊下內容。”
“好的,邊導。”鞠禮點頭,對他認真工作的態度很滿意。
“工作這麼有勁兒嗎?”他看著她那因為工作而生的笑臉,有些疑惑的問。
“當然。”她道。
“喜歡這份工作?”他問。
“嗯。”
“有什麼好喜歡的……呵,都是賺錢而已。錢嘛,賺到夠花也就夠了,到一定數量後,其實也沒什麼意思。物質享受是有限的,無趣。”
鞠禮聽到他的負面發言,轉頭疑惑打量他。
一個成功的導演,人生觀怎麼這麼喪?
“賺錢當然很有趣,可以買自己想買的東西,可以想住哪裡就住哪裡,想看什麼風景就看什麼風景。可以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可以讓自己喜歡的人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她說著眼睛微微彎起來,想到了媽媽,想到了弟弟,也想到了鍾老板。
邊亭勻皺起眉,順著她的思路想了想,卻又嗤了一聲。
“別人是別人,你是你。他們想要安全,不會自己保護自己嗎?他們想過什麼生活,不會自己努力賺錢嗎?”
“邊導您的發言很危險啊。”鞠禮認真的朝著他點了點頭。
“我隻是老了,不像你們年輕人,那麼有衝勁。”
“您年輕時的夢想是什麼?”
“當導演。”
“哦……原來是夢想已經實現了。”
“……看盡了天下風景,然後發現,也不過如此,沒什麼意思。”他已經完成了人生中所有的夢想,好像已經沒有什麼其他想要的東西。
錢對他來說,也不過是數字而已。
人這一生,在低谷的時候,想衝頂,到頂了,又害怕掉下去,怕被曾經不如自己的人瞧不起。
一生沒的自由和灑脫,無趣以極。
女人,愛情,朋友,都不過如此。
商業社會太無趣了,沒什麼意思。
他已經失去追求很久了,人生對於他來說好像已經喪失了樂趣,可是又沒什麼別的選擇。
什麼都嘗試過,見過了,還能做什麼呢?
每天都好無聊啊。
這樣想著,他轉頭看向鞠禮,又覺得,今天她倒是給了他一些不一樣的感受。
“這個世界這麼大,你哪怕看過再多風景,也不可能是全部。恐怕也不過是冰山一角吧,您不去尋找,怎麼會知道自己已經看盡了。”鞠禮不是很認同。
“我對知識的渴求,也早就淡了。我這麼有錢,為什麼還要學習?”他很認真的問。
鞠禮眨了兩下眼睛,疑惑的看了他一會兒,突然想到了那個每天都在看書,在學習,對知識有無限渴求的男人。
鍾老板大概是個特別的男人吧,即便他每天那麼冷凝,像個沉寂了情感的大冰山,但他內心世界卻那樣澎湃充盈。
她突然響起鍾立言前兩天幫她解壓時,將她拉在面前坐好,給她講的一個小知識點。
“邊導我給你講一個小故事吧。”她笑呵呵道,眼睛亮著一種奇異的光,飽含著某種情感。
邊亭勻盯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了半天,有些不明白,她那帶著濃濃笑意和幸福感的眼神,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像是從沒在任何一個女人臉上,看到過這樣的表情,便微微眯著眼點了點頭。
“你知道‘嘴’這個字吧?嘴巴的嘴。”
“嗯。”
“在古代,形容人類的嘴巴,其實是用的‘口’這個字。而‘嘴’字是用來形容動物的口的。象形字嘛,你想想一下‘嘴’這個字,把它畫成一個動物。”鞠禮道。
“……”邊亭勻狀似在想象,眼睛卻始終看著侃侃而談,並始終帶著耀眼笑容的鞠禮。
他並不知道,她這個笑容是因另一個男人而生,隻覺得她真是個喜氣洋洋的女人。
“《西遊記》裡,形容孫悟空是‘毛臉雷公嘴’,用的是‘嘴’字,因為孫悟空是猴子。形容豬八戒用‘長嘴大耳朵’,用‘嘴’而非‘口’,因為八戒是豬。
“隻有形容人時,才有‘櫻桃小口’之類。如果豬八戒也長了個小口,那就隻能叫‘櫻桃小嘴’,不能叫‘櫻桃小口’,因為他是豬。”
鞠禮說罷,兀自笑起來,像是這個小知識給她帶來了多大的樂趣一般。
笑罷,又補充道:
“後來《紅樓夢》等,對‘嘴’和‘口’的區分就越來越少了,文字就慢慢發展到了現在這樣。我雖然是個人,但也可以叫‘嘴’了。”
隨即,她捂住自己的嘴巴,示意這是‘嘴’。
邊亭勻看著她很認真的給他講奇怪的小知識,看著她興致勃勃的表情,眩暈的大腦突然產生了一種愉悅的情緒。
他笑了笑,發現眼前的年輕女人不僅喝起酒來像是要拼命,放下酒杯也還有一種孩童般的率真質樸氣質。
她仿佛懷揣著一顆好奇心,在對這個世界永無止境的追索著,尋找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樂趣,甚至能從一個漢字中找到樂趣,乃至開心許久。
“邊導,你看,世界上的風景不僅在飛機才能抵達的地方。而且,有趣的'風景'還有這麼多,怎麼能叫無趣呢?”對她來說,時間太少了,過的太快了。
他目光不曾移開,朝著她舉了下酒杯。
鞠禮舉起自己的果汁,跟他碰了下——她的千杯不醉口含糖已經吃掉了,現在又不能喝酒了,隻能喝果汁。
邊亭勻卻並不介意她喝什麼,他突然發現,跟有趣的人聊天,隻看著對方的表情,就很有意思了。
哪裡需要喝到醉醺醺,才能感受這個世界的趣味。
“你這個小姑娘,比白萌有趣太多了。”太多太多!
他語聲沉沉,吐字卻清晰。
“哈哈。”鞠禮被逗笑,仰起頭高興的叫了一聲。
她的聲音淹沒在樊牛牛的歌聲裡,淹沒在陳夢和歐朝年拼酒的聲音裡。
邊亭勻卻聽的很清楚,他耳朵輕微的動了動,表情很是愉悅。
第222章 這樣的愛情
鞠禮這邊拿到合同,當晚這件事就傳到了白萌耳中。
畢竟走合同流程,過財務審批,郵件知會相關人員,涉及到的人一多起來,這樣沒什麼必要保密的事,也就瞞不住了。
跟執行制片一起坐在賓館客廳裡,白萌長長嘆一口氣。
邊亭勻這個大導演,她沒談下來,卻被鞠禮談下來了,多少有些意難平。
但在職場打拼了這麼多年,她明白控制情緒和及時止損的重要性。
在白萌悶聲消化情緒的過程中,執行制片逐漸變得急不可耐。
鞠禮敲下了邊亭勻導演,他們瞬間就變得非常非常被動了,沒法不急。
又過了二十分鍾,執行制片實在忍不住了,正這時,白萌突然站起身。
“回燕京,我要去見一下陳同老師。”白萌說罷,便轉身去收拾行李。
她已經聽說了,鞠禮他們做劇本的時候,專門在臺詞上進行了精修——
聽說是深入學習了陳同編劇的臺詞寫法。
雖然她還沒看到那份劇本,也不知道到底寫的怎麼樣,但既然他們模仿陳同老師的臺詞,那她何不幹脆去跟陳同老師談談。
就算陳同老師沒時間寫劇本,也可以掛名總編劇,幫忙修改一下劇本,做一下劇本醫生吧。
白萌帶著執行制片上飛機的時候,不僅考慮過了如何跟陳同老師談成合作。
也還想了一些其他事,關於主角的敲定等等,她要好好安排一下,如何在其他方面,也勝鞠禮一籌。
等待起飛時,她若有所思,眼神幽幽,腦海裡逐漸成型一個方案。
……
……
在公司吃完火鍋,送走了邊導和他助理小唐,陳夢約了隔日一早來打掃的清潔阿姨,一眾人便各自回家了。
結果是跟邊亭勻拼酒的鞠禮似乎還算清醒,其他人倒都東倒西歪了。
鞠禮看著每個人坐上出租車,記錄了車牌號,囑咐他們到家後都在團隊群裡吱一聲,這才開車回家。
千杯不醉的口含糖真是寶貝,她別說醉了,身上就連一點酒味都沒有。
等明天歐朝年他們問起,她就說自己今晚大吐特吐了一整夜之類,明天裝的憔悴點,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路上她接到了老板的電話,問她在哪裡。
她說了句在回家的路上,他就掛了電話。
鞠禮心想,都還沒跟他聊天呢,他怎麼就掛了?
再一細想,估計是老板怕影響她開車,緊張她的安全吧,心裡又暖了。
隻是不曾想,她剛出電梯,就被靠牆站在她家門口的修長身影嚇了一跳。
他居然在她家門口?!
“老板?!”她驚喜的跳起來,一個乳燕歸巢便撲到了他懷裡。
鞠禮今天實在很開心,談成了邊亭勻,解決了心頭一大難,正想跟心愛的人好好分享一下呢。
結果老板就來了,真是心想事成。
老板簡直是她的聖誕老公公,是她的許願池,是她的錦鯉!
鍾立言從她手裡接過鑰匙,一手摟著她,任小姑娘拱在他懷裡,伸長手臂開了門鎖。
又拉開門,攏著她一起進了她租住的小家。
站在玄關,他反手帶上門。
開燈後四望打量,屋子雖小,卻打理的很幹淨,客廳的餐桌上還擺著許多文件,顯示她之前在那裡工作過。
“老板你怎麼來了?”她仰起頭,彎腰取了弟弟的拖鞋給老板穿。
鍾立言換上拖鞋,卻沒有立即回話,反而是將她拉在了懷裡。
鞠禮挑眉,有些疑惑,總覺得今天老板怪怪的?
還不等她開口詢問,老板的大巴掌突然就拍在了她屁股上。
‘噗’一下,是巴掌拍在她褲子上的聲音。
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pp上的肉在他的拍打下狠狠彈顫了下。
熱門推薦
我和閨蜜都是合歡宗的留級生。 隻因選錯了研究對象。 我選了修真界第一劍修。 她選了無情道大師兄。 連續掛科三年後,閨蜜受不了了,拿著申請書來找我哭訴。 「閨啊,我懷疑那些修無情道的本來就不行!我都在他面前使勁全身解數了,他一點反應都沒有的!」 我也哭。
作為惡毒女配,我的任務就是要讓男女主不得安生!三歲時,我搶走了男主的棒棒糖。六歲時,當著女主的面,搶了他的初吻。
我媽說她是攻略者,再不能讓我爸喜歡上她就要被系統抹殺了。 魂飛魄散的那種。 我偷偷告訴了爸爸,可我爸卻說:「那就讓她去死啊。」 媽媽也聽到了這句話,她沒有哭,隻溫柔地抱住我。 後來,媽媽真的死了。 可我那冷漠無情的爸爸,卻瘋了。
沈清川家裡破產後,我樂呵呵地準備去 落井下石。嘲笑的話還沒說出口。瘋狂 的記憶突然湧入我的腦海。
"得知竹馬是直男後,我小心翼翼藏起了對他的暗戀。 但後來,他被我的新室友掰彎了。 每天接近我隻為了借機追求室友。 直到他不停追問我應該怎樣跟男生告白。 我忍無可忍,隨口敷衍道: 「直接強吻比告白管用。」 他似笑非笑地盯著我:「你確定?」 我剛想否認,就被他一把摁在牆上。 他捏著我的下巴,漫不經心地笑著: 「早說你喜歡這種,我就不裝斯文了啊。」"
我哥打遊戲的時候,手機響了。他頭也不抬:「念念,幫我 接一下。」我默默地接通,按下免提鍵,放在他耳邊。電話 那頭,中年女人的聲音格外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