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深咳了一聲:“年輕人,火力比較旺。”
顧朝朝一想也是,便沒有再深究了。師徒倆緊緊靠在一起, 暫時抵御了陰冷的寒氣,而其他人就沒這麼好運了, 聚在一起依然凍得瑟瑟發抖,最後隻能學著他們的法子,脫了外衣套在一起,然後緊貼著相互取暖。
吳文在鄭清清和吳才之間左右為難,吳才呵斥:“沒用的東西,難道你還要拋下我?!”
吳文一咬牙,隻能跟吳才擠在了一起。鄭清清安靜地蜷成一團,一個人孤零零的,看著有些可憐。
顧朝朝一抬頭,就看到沈暮深正盯著她看,不由得好奇他此刻的心情:“心疼了?”
“怎麼可能,這個世上隻有一個女人會讓我心疼,那就是師尊,”沈暮深嘴甜完,重新看向鄭清清,“我隻是想看看,當初毀了我一輩子的人下場如何。”
顧朝朝聞言靜了靜,在衣衫中握住了他的手。沈暮深愣了一下,心底的冰冷的恨意逐漸被溫暖覆蓋。
半晌,他小小聲:“師尊,我最喜歡你了。”
顧朝朝笑了一聲,隻當他是小孩子撒嬌。
夜漸漸深了,寒氣終於沒有再加劇,而是維持在一個相對平穩的狀態,眾人皆是松了口氣。而一直落單的鄭清清,也終於找到一個女修互相取暖,所有人此刻都平和下來。
而平和之後,便是困意。
盡管還有寒風肆虐,盡管密林深處有著無數未知的危險,但此刻所有人還是抵擋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一片安靜中,裹在衣裳下的顧朝朝偷偷從乾坤袋摳了一口饅頭,趁所有人不備塞進了沈暮深嘴裡。
沈暮深:“……”
顧朝朝食指在唇上壓了壓,示意他不要出聲。
沈暮深忍住笑意,一本正經地接受她的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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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喂了他三個大饅頭後,顧朝朝這才躲到衣裳下,抱著一個饅頭啃。乾坤袋失去作用後,饅頭不能像以前一樣保持熱騰騰的狀態,餓了一天的顧朝朝卻依然覺得好吃,很快就解決了一整個,然後心滿意足地枕著沈暮深的胸膛睡去。
沈暮深垂著眼眸,從上方的角度能看到她纖細的睫毛,風吹一下就顫一下,看著又乖又軟。黑夜中,他悄悄揚起唇角,心底是如汪洋大海般的溫柔,正看得認真時,突然察覺到一道視線,他若有所覺地抬頭,正對上鄭清清的眼睛。
沈暮深的眼神瞬間冷了,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後便垂下了眼眸。
黑暗中,無意間得到一個對視的鄭清清生出一股隱秘的興奮。
漫長而煎熬的夜晚很快過去,見識過密林黑夜的難熬後,眾人趕路的速度快了許多,一口氣走了大半天才停下。
按照規矩,其餘人原地休息,先前選出的第一組人則去密林摘果子。一行人各有分工,一時間也算有條不紊。
接下來幾日趕路還算平穩,除去第一日去摘果子的人亂吃東西被毒死兩個,第二日門派械鬥死了三個,第三日兇獸叼走一個之外,幾乎無人傷亡。
轉眼到了第四日,眾人還未走出密林,也終於輪到了顧朝朝這一組去採集野果了。
不同於其他自動抱團的小組,當顧朝朝二人和吳才等人一起走進密林時,氣氛可以用一塌糊塗來形容。
吳文像隻面部神經失調的野狗,動不動就想龇牙,隻是一想到沈暮深的劍法,又生生忍住了,反復幾次後面皮都開始抽搐,顧朝朝真怕他再得面癱了。旁邊的鄭清清這幾日一直生病,臉色越來越差,此刻一點力氣也沒有,隻是蔫蔫地跟在吳才父子倆身後。
至於沈暮深,也同樣警惕清風宗這些人,時刻將顧朝朝護在身側。自從進入密林後,他和顧朝朝的身份就好像調換了,昔日需要保護的小徒弟,在此刻是所有人都畏懼的大野狼。
顧朝朝麼,則心安理得地享受徒弟的‘孝順’。
一片膠著中,吳才主動開口:“顧宗主,不論以往恩怨如何,我們如今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還望能齊心協力,盡快摘了野果回去。”
“摘果子罷了,有什麼好齊心協力的,我看還是分開行動更方便,”顧朝朝說完,帶著沈暮深轉身就走。
“等一下,”吳才叫住她,“那邊的林木更幽深,還是我等去吧。”
說完給了吳文一個眼色,吳文和鄭清清立刻跟上了。
“爹,你都說這裡林木更幽深,為何還要走這邊?”吳文不解。
吳才掃了他一眼:“顧朝朝最是詭計多端,又了解這個秘境,她所選的地點,必然是最安全的。”
吳文恍然,正要再問別的,一直沒說話的鄭清清突然身形一晃,直接摔在了地上。
吳文見狀嚇了一跳,連忙將她扶起來:“怎麼了?”
“我……難受。”鄭清清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說話也極為艱難。
吳文正要繼續關心,就聽到吳才不耐煩道:“方才就不讓你跟來,你偏要過來又怪誰?趁現在還沒走遠,自己回去吧。”
鄭清清抿了抿唇,怯怯地答應了。
吳文倒想陪著她回去,可對上吳才的視線後頓時熄了念頭,叮囑她一個人回去小心些。鄭清清楚楚可憐地看他一眼,什麼都沒說便轉身離開了。
“爹,你從前不是很喜歡清師妹嗎?怎麼近來對她這麼差?”她離開後,吳文才疑惑地問。
吳才冷笑一聲:“我從前又不知道,她心思這麼歹毒。”
說罷,他又看向吳文,“你且提防著她,切莫太過信她,否則你小師弟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我小師弟不是你殺的麼,跟清師妹又有什麼關系。”吳文小聲嘟囔一句,好在骨齡七十多的吳才此刻耳朵昏聩,一時也沒聽到他說什麼,否則少不了一頓臭罵。
另一邊,顧朝朝和沈暮深慢吞吞地走著,走了一會兒後,沈暮深鼓起勇氣伸手:“師尊,你牽著我。”
說完,像是怕顧朝朝拒絕,於是補充一句,“地上有太多碎石,萬一摔倒肯定要磕破皮的。”
“解釋這麼多做什麼。”顧朝朝橫了他一眼,直接牽上了他的手。
溫軟的觸感從指尖傳來,沈暮深輕咳一聲,這才忍住笑意,反握緊她的手慢慢往前走。
“師尊。”他喚了她一聲。
顧朝朝:“嗯。”
“師尊。”他又喚。
顧朝朝:“嗯。”
“師尊!”沈暮深揚唇。
顧朝朝:“……再給我廢話,就把你喂兇獸。”
沈暮深笑了,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顧朝朝看得好笑,伸手給他一捶:“當秋遊呢?”
說話間,便來到一小片僻靜處,沈暮深四下張望一番,看到遠方有果子後立刻道:“師尊,你且坐下休息,我去摘果子。”
“嗯,去吧。”顧朝朝平衡感不好,在這種林地動不動就摔倒,聞言也沒同他客氣,直接找了塊石頭坐下。
沈暮深獨自一人去了密林深處,顧朝朝隨意撿了片樹葉,一縷一縷地撕成條,正撕得認真時,耳邊傳來一點腳步聲。
“這就摘到了?”她頭也不抬地問。
沒人回答。
她頓了一下抬頭,恰好一道銀光閃過,她下意識用手臂去擋,然後便是一陣劇痛傳來。
顧朝朝疼得後背都出了一層冷汗,拼著一口氣猛地一腳踹上去,被踹的人直接倒在地上,手裡還死死攥著那把匕首。
顧朝朝捂著不斷流血的手臂,咬著牙看向瘋了一樣的鄭清清:“你想做什麼?”
“我若殺了你,他定會恨我一輩子吧。”鄭清清溫柔地笑。
顧朝朝:“……”變態。
“顧宗主別擔心,我殺人不疼的。”她說完,又朝顧朝朝刺來。
顧朝朝咬著牙扭頭就跑,可惜她實在不擅長林地走路,跑幾步就要摔一次,鄭清清雖然還病著,卻動作極快地追了上來。
當又一次摔倒,鄭清清舉著匕首出現在她眼前,顧朝朝一陣絕望,卻還是不死心地嚷嚷:“你就算殺了我也沒用,他根本沒將你放在眼裡,頂多殺了你報仇,但報完仇萬事了,也絕不可能如你所願記你一輩子。”
“不可能,他那麼喜歡你,他肯定會恨我一輩子。”鄭清清表情有些扭曲。
顧朝朝咬牙:“他不會的。”
“他會!”
“他不會。”
“他會!”
顧朝朝:“……”雖然此刻情況危急,但她還是覺得跟鄭清清爭辯的自己好像一個智障。
第41章 (離開密林)
鄭清清似乎也意識到這種爭辯毫無意義了, 靜了靜後單膝跪地,匕首指在了顧朝朝的喉嚨上。
顧朝朝咽了下口水,忍著胳膊傳來的劇痛虛弱道:“鄭清清, 你冷靜一點,你那麼喜歡暮深,肯定也不希望他對你隻有恨吧?”
“深師兄的名字也是你叫的?”鄭清清表情頓時扭曲,手裡的匕首也無意間往前推了一下, 輕易刺破了顧朝朝的皮膚,滲出一顆顆血珠來。
顧朝朝:“……”他媽的瘋子。
看到她不說話了,鄭清清又稍微冷靜了些, 視線開始描繪她的眉眼和輪廓,那眼神非但不讓人覺得兇狠,反而有一種另類的……繾綣?
“深師兄的眼裡,原來你是這樣的嗎?”她溫柔地問, 眉眼間帶著天生的怯懦。
顧朝朝意識到她在用沈暮深的視線看自己, 頓時更加無言。
“他和你做的時候,會叫你的名字嗎?還是隻喚你師尊?”鄭清清又問, “他會撕咬你的血肉,拿縛靈繩將你吊起來,然後鞭挞你的身體嗎?”
顧朝朝:“……”你跟吳文究竟玩過多少花樣?!
大約是鄭清清的聲音太具蠱惑性,她竟然忍不住腦補了一下, 隨即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我跟暮深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我們隻是師徒。”
鄭清清微微一怔,明白過來後表情扭曲:“你的意思是,深師兄一直愛而不得?”
“……沒有的事!他對我根本沒有那種感情!”察覺到她又要癲狂, 顧朝朝一邊解釋,一邊用沒有受傷的手默默住地上的沙土, 然後趁她不備猛地撒了過去。
鄭清清尖叫一聲,還未反應過來,就被她搶過了匕首。
形勢一瞬間反轉,顧朝朝拿著匕首,指在了她的喉嚨上,咬著牙惡狠狠道:“你運氣好,我不準備殺生,你現在才能繼續喘氣兒。”
鄭清清此刻剝去了溫柔的偽裝,兇狠而病態地盯著顧朝朝:“你究竟哪裡好,為何他的眼睛隻看得到你,為何他偏要喜歡你!為什麼,為什麼就不能看看我……”
說著話,她面露痛苦。
“……當初若非是你幫著吳文,他也不會靈根被廢,如今你反倒來問我為何不能看看你?”顧朝朝隻覺得荒唐,“你臉到底有多大,才能問出這種問題。”
鄭清清怔了怔,茫然地看向她:“我對他好時,他也不肯看我的,所以我就想對他差一些,看他會不會注意到我……莫非我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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