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深笑了:“我隨口說的”
說完靜了靜,眼底一片晦暗,“他能得師尊青眼,是他天大的榮幸。”
“這還差不多,”顧朝朝輕哼一聲,眼角眉梢都透著喜悅,“不跟你說了,我與他約了今晚相見,得提前準備一下才好,你說我今晚該穿那條石榴紅裙,還是青煙綠裙?”
這兩條裙子,都是他親自挑選的。沈暮深靜坐許久,始終沒有回答。
顧朝朝等得不耐煩了,隻好自己做決定:“就選綠裙吧,紅裙三年前我已經在他面前穿過一次,今晚這麼重要,還是穿條新裙子才好。”
說罷,就喜滋滋地往屋裡走。
沈暮深盯著她的背影,在她即將消失在門裡時突然開口:“師尊……”
顧朝朝停下,回頭不解地看向他:“怎麼了?”
沈暮深嘴唇動了動,最後隻說了兩個字:“沒事。”
顧朝朝疑惑一瞬,沒有深究便扭頭進屋了。
沈暮深盯著已經空了的門口看了半晌,最後苦澀一笑:“都這種境地了,怎麼還是沒有勇氣……”
夜晚很快來臨,顧朝朝盛裝打扮之後便往外走,剛推開房門走出去,就看到沈暮深在院中站著。她頓了一下,不解:“你在這兒做什麼?”
“徒兒曾經說過,若師尊有朝一日要同人雙修,我便在外頭守門。”沈暮深輕聲道,“師尊還記得嗎?”
顧朝朝一愣,接著一臉無奈地看著他。
沈暮深勾唇:“我開玩笑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徒兒哪敢打擾師尊,不過是去小鎮找個地方喝酒罷了。”
顧朝朝這才松一口氣,帶著他一同往山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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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起到了小鎮,又一路往酒樓走。顧朝朝幾次欲言又止,在快到酒樓時忍不住問:“你怎麼還跟著我?”
“不是跟你說了,我找地方喝酒。”沈暮深無奈。
顧朝朝暗罵一聲,心想早知道將那人約去別處了。不過也沒法子,小鎮實在太小了,沒什麼可以談心再談情的地方,酒樓後院有廂房,是難得的幽會好去處,她除了這裡別無選擇。
“你在前院喝酒,別去後院打擾我啊。”顧朝朝警告完,便直接去了後院。
沈暮深沉默許久,扭頭去了前院廂房。
深夜,他渾身酒氣,還是跌跌撞撞去了後院。顧朝朝所在廂房的門已經關上,屋裡燈燭明亮,兩道身影繾綣對坐。
男子好像說了什麼,顧朝朝捂著嘴笑了起來,聲音隱隱傳到了院中,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刺得他心口血肉模糊。
她從未這樣矜持地對他笑過。
沈暮深自嘲一笑,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修長的手指把玩片刻後,緩緩指向了自己的脖子。他喉結動了動,閉上眼睛的瞬間,眼淚從眼角滑落。
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滴,落在灰色土地上的瞬間,很快被無聲吸收。
顧朝朝心頭一痛,慌亂地看向還維持朝她跑來姿勢的沈暮深。
一個時辰前,她輕易破了幻境,給了其他修者很大的信心,於是紛紛邁過紅線,進入了幻境之中。沈暮深朝她跑來時,也在邁過紅線的瞬間變得神情呆滯雙眼無神,徹底進入了他自己營造的幻境世界。
而現在,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隻有兩個年輕修者從幻境掙脫出來,其餘人還在各自掙扎,沈暮深也是一樣。
按照原文,沈暮深在幻境待了半個時辰就出來了,可顧朝朝已經等了一個時辰,非但沒等到他清醒,反而感知到他的氣息越來越弱,就在剛才一瞬,竟然察覺到了他的死志。
他作為凡人,能在一眾修者中脫穎而出,成為第一個走出幻境的人,就是因為意志堅定,究竟幻境裡發生了何事,會讓他生出死志?
顧朝朝栽也等不下去了,毫不猶豫地重回線內,握著他的手便進入了他的識海。
第44章 (徒弟竟然喜歡她!...)
顧朝朝再次睜開眼, 便已經身處一間廂房,仔細一看像是小鎮酒樓的廂房,再看對面, 坐了一個有些面熟的男子,她先是一愣,接著想起這是自己燈會時物色的男修……沈暮深的幻境裡怎麼還有他?
不等她想明白,就察覺到院裡傳來強烈的死志, 她立刻朝外衝去。
撞開房門看到院中景象的瞬間,她的心髒差點停止跳動,下一瞬一掌打在了他的手腕上。沈暮深痛哼一聲, 手中匕首應聲而落,喉結處也出現一道細小的傷口。
“你做什麼?!”盡管知道是幻境影響了他的心智,讓他產生輕生的念頭,可顧朝朝還是忍不住發怒。
沈暮深喝了太多酒, 此刻腦子有些僵直, 聞言遲鈍地抬起頭,對上她眼睛的瞬間, 眼眶突然隱隱泛紅:“師尊……”
這一句仿佛隔了千年萬年,有種說不出的委屈。
顧朝朝的火氣頓時去了大半,蹙著眉頭走到他面前:“為何想不開?”
“沒有意義了。”他揚唇,眉宇間卻一片鬱色。
顧朝朝抬手撫上他的額頭:“為何沒有意義?”
“這個幻境, ”沈暮深垂下眼眸,“沒有意義了。”
顧朝朝:“?”
顧朝朝:“!!!”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知道自己身處幻境?!為什麼他在知道自己身處幻境後,卻沒能成功破開,反而要在幻境中自盡?!顧朝朝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沈暮深抬起頭時,清晰地看到了她眼底的驚訝, 嘴裡無意識地低喃:“幻生於心,你是幻象,也是我心中的師尊……原來師尊在我心裡,比我想的還要真實,連一分一毫的表情,都與原身絲毫不差。”
顧朝朝:“……”我謝謝你了,我就是你師尊,親的。
不過介於她是闖入者,貿然表明身份可能會引起幻境崩裂,到時候他們師徒倆都可能逃不出去,所以她選擇沉默。
然而沉默維持不到一刻鍾,在他又一次拿起匕首時,她還是打破了沉默:“你還沒告訴我,為何要自盡。”
沈暮深不語。
“是我對你不好嗎?”顧朝朝又問。
話音剛落,一直在房中等候的青年突然走了出來,一臉溫柔地跟她說:“朝朝,時候不早了,我們該歇息了。”
顧朝朝:“……”
沈暮深的幻境沒有刀光劍影,也沒有危機四伏,但依然讓她疑惑。她正想仔細問,一道靈力掃過,青年的臉扭曲一瞬,接著化為了一股煙塵,仿佛從未出現過。
顧朝朝無言許久,低頭看向沈暮深:“你的靈根恢復了?”
“師尊忘了?三年前從秘境出來時便已經恢復了。”沈暮深盯著她,試圖從她臉上找出一點異樣的情緒。
還好,她並未因為青年的死對他產生怨恨。
這樣就好,即便是幻境中,他也不想她恨自己。
沈暮深苦澀一笑,想到什麼後又補充,“不對,或者說,從我踏進幻境時,便已經恢復了。”
聽他又一次提起幻境,顧朝朝終於忍不住問:“你是何時知道自己在幻境的?”
“進入幻境的時候,便已經知道了。”若是真實世界,在他邁過紅線沒有反應的瞬間,師尊就會疑惑他為何沒被幻境迷惑,而不是面色如常地帶他離開,直到他親口問出才一臉不解。
顧朝朝聽了他的話,無言地張了張嘴,半晌憋出一句:“既然早就知道,為什麼不出去?”幻境這種東西,隻要他識破了,並意志堅定地去掙扎,那就一定能掙脫,他卻在幻境內待了三年,隻能說他本身不想走。
為什麼不想走?顧朝朝剛生出一分疑惑,他便親口解釋了:“因為我以為,在幻境至少會多些勇氣。”
顧朝朝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或許是因為喝了太多酒,腦子已經有些發渾了,也可能是眼前的顧朝朝太真實,真實到和現實中的師尊沒有任何區別,沈暮深看著她時,始終無法隻將她當做幻境。
“我以為……在幻境至少,敢親口告訴你,”沈暮深一字一句,說得極為艱難,“敢告訴你,師尊,我心悅你,我從第一次見你,你從天而降,面紗撫過額頭,便心悅你……”
他含糊不清的一句話,仿佛一道驚雷在腦海炸開,顧朝朝的思緒頃刻間被炸成廢墟,她腦海一片空白,失了魂一樣站在原地。
“我知道你對我隻有師徒之情,知道這輩子都不敢對你說這句話,所以在進入幻境之後,便以為能為自己造一場美夢,”沈暮深眼角泛紅,聲音有些發顫,“可我還是不敢……”
他從未想過,自己也有如此懦弱的一天,明知道眼前人,隻是自己心境所化,明知從這裡出去後,做過的事說過的話都不會對師徒情誼產生任何影響,可他還是不敢,一個字都不敢。
顧朝朝怔怔看著他,嘴唇無意識地張開,許久才猛地後退一步:“怎、怎麼會呢,你從來沒有說過……”
沈暮深苦澀一笑,她剩下的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院子裡一片安靜,隻有風吹過牆角小樹的簌簌聲。
不知過了多久,沈暮深的表情逐漸淡了下來,整個人透著一股冷靜之後的頹靡。
“既然怎樣都是不敢,我留在幻境便沒有意義了,”他能清楚地聽到自己的聲音,透著一股厭倦的決然,“所以我要離開了。”
說罷,握緊手中的匕首,又一次刺向自己的喉嚨。
顧朝朝早有準備,見狀立刻攥住了他的手腕。
“你困不住我。”沈暮深面無表情。
顧朝朝深吸一口氣:“我沒想困住你,隻是想同你說,自盡不能讓你離開幻境,反而會讓你死在這裡,永遠都無法出去。”
沈暮深眼眸微動,隨即又恢復冷靜:“你以為我會信你?”
“你心結未消,”顧朝朝眼神復雜,說完停頓許久,才有勇氣說下一句,“而我,就是你的心結。”
沈暮深怔了怔,顧朝朝趁他走神立刻奪走了他手裡的匕首。
聽他說了一堆,她已經逐漸明白,他為何要用自盡的方式結束幻境了——
“我方才跟那人在屋裡……是要雙修?”
沈暮深沉默不語。
果然如此……顧朝朝長嘆一聲:“我謝謝你了,合著在你的腦子裡,我就是這樣一個蠢蛋?”
她的語氣似乎更生動了些,沈暮深多看她一眼:“幻境又加重了嗎?”
顧朝朝不明白他什麼意思,但直覺不是什麼好話:“我不喜歡那人,也沒打算跟人雙修,至於你……我得好好想想。”
所謂幻境,都是由人心生,所以此刻沈暮深所說,便是他心中所想……顧朝朝實在難以想象,跟在自己身邊五年的小徒弟,竟然對自己有這種心思。
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要破除幻境,隻能靠意志,自盡是半點用都沒有的,”顧朝朝說完,見他不當回事,頓了頓後伸出手指,直接點在了他的心髒上,“我的出現與五毒幻境無關,與你這裡有關,所以字字句句皆是你心底所想,你不要總是懷疑我。”
沈暮深一愣,再看向她時,總算多了一分認真。
顧朝朝看到他乖順的樣子,就想揉揉他的腦袋,隻是手剛伸到一半,突然想起他對自己的心思,於是又故作無事地收了回來:“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回合歡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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