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朝眼皮一跳:“不是已經用了我給的藥膏,怎麼還沒好?”
“……卑職也不知道啊。”大夫欲哭無淚。
顧朝朝靜了許久,才淡淡開口:“知道了,下去吧。”
是夜,長公主府一片安靜。
偏房的燈已經熄了,隻有朦朧月色勉強照明。
沈暮深在黑暗中坐了片刻,才解開衣裳和紗布,兩隻手按著一道鞭傷一扯,鮮血便流了出來。他悶哼一聲,就著月光清除已經結好的疤。
他做得極為小心,等疤除幹淨後,再擦一擦剛流出來的血,再將紗布重新纏上,就連系紗布的手法,都與大夫沒有半點不同。
做完這一切,他轉身回床上準備休息,門卻突然從外而推開,燈籠發出的光立刻將整個屋子照亮。
“這便是你一直沒好的原因嗎?”顧朝朝站在燈下,而無表情地看著他。
沈暮深眼底閃過一絲警惕。
顧朝朝走上前,看了眼他隱隱滲血的紗布,嘆了聲氣道:“沈少爺,你怎麼總能惹我不高興呢?”
沈暮深冷笑一聲,本來想說些什麼,隻是話到嘴邊忍住了。
顧朝朝挑起他的下颌,任由他憎惡地與自己對視。
半晌,她才緩緩開口:“我突然覺得,強扭的瓜不甜了。”
沈暮深嗅著熟悉的桂花香,到底忍不住往後仰了仰,避開了她的手指。
顧朝朝也不在意,收手之後掃了他一眼:“有些事,還是得自願才有趣,你說是嗎沈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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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想做什麼?”沈暮深定定看著她。
顧朝朝笑了一聲,在燈籠的照亮下,表情透著些邪氣:“自然是要你主動爬本宮的床。”
“你想都不要想。”沈暮深嘲諷。
顧朝朝也不與他爭辯,直接轉身往外走去,快走到門口時才淡淡道:“本宮答應不強迫你,日後少耍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你那傷口……還是盡早好了吧。”
說罷,她便直接離開了。
燈籠隨著她一起消失,房間再次恢復了黑暗,沈暮深坐在黑暗中,許久都沒動一下。
這一日起,顧朝朝果然沒有再去見沈暮深,沈暮深也沒有再撕裂傷口,身體快速的好了起來。
當他最後一點痂掉落時,春天也即將過去了。
顧朝朝已經小半個月沒有見他,盤算一下時間,沈家的餘黨差不多再過十餘日,就該聯系沈暮深了。
原文中,這是餘黨第二次聯系男主,當時的男主已經被長公主折磨得奄奄一息,心態比起沈家覆滅之初被聯系時,已經有些轉變,所以在聽到餘黨要造反的消息後,第一時間沒有像沒有反對,而是出了許多主意保全他們,直到幾個月後,得知沈柔的死訊,這才徹底黑化揭竿起義。
所以她得在餘黨第二次聯系他之前,給他一次能抵得上被鞭打羞辱的刺激,讓他在餘黨到來前心態轉變。
顧朝朝沉思片刻,便直接去了沈柔所住的宅子。
將近一個月沒見,沈柔比起在教坊司時圓潤了不說,膚色也黑了些,在花園撲蝶的樣子不像大家小姐,倒像是鄉下快樂小土妞。顧朝朝一看到她,頓時驚呆了。
沈柔看到她也嚇了一跳,怯怯地低頭行禮:“給殿下請安。”
顧朝朝看著她紅潤的臉頰,無言一瞬後看向她身旁的丫鬟:“你們平日都給她吃了什麼?”
沈柔不該是個天真、柔弱的小仙女嗎?
丫鬟以為她在苛責自己沒有善待沈柔,連忙跪下回答:“……回殿下的話,奴婢不敢有所怠慢,每日裡都給足了吃食,沈姑娘也胃口極好,今日中午還吃了兩大塊紅燒肉!”
長公主府的廚子是江浙人士,紅燒肉做得極大塊,顧朝朝餓極時,也頂多吃一塊。她靜默一瞬,看向沈柔:“真能吃兩塊?”
沈柔還是怕她,但也知道能離開教坊司過這樣的日子,全是這位長公主殿下的功勞,於是怯怯點了點頭:“回殿下,真……能吃。”
“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能吃?”顧朝朝失笑。原文裡這位沈小姐,不是喝露水就能長大的病西子嗎?
沈柔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小女身子孱弱,家中管教極嚴,從前隻吃些魚肉蝦肉,從未吃過油膩之物,加上近來沒有讀書習字,整日在花園裡玩,胃口就越來越好了。”
顧朝朝嘴角抽了抽,懂了:“合著你的孱弱是營養不良。”
“什麼是營養不良?”大約是發現這位長公主沒那麼可怕,沈柔眉眼間的懼怕散了不少。
顧朝朝想了一下:“就是吃得太少,沒曬太陽,所以才不夠強壯。”
沈柔愣了愣,懂了。看來她還得多吃點,才能變強壯。
二人在花園闲聊片刻,沈柔已經打消了全部戒心,待丫鬟走遠後,眼巴巴地看著顧朝朝:“殿下,小女想求您一件事。”
“你說。”顧朝朝看她一眼。
沈柔忙道:“小女想求殿下,將哥哥也救出來。”
顧朝朝揚眉。
沈柔眼圈一紅,直接對她跪下:“我知道殿下不喜歡哥哥,可是還請殿下大發慈悲,將他救出來吧!哥哥喜潔,又難相處,他在教坊司那樣的地方,肯定會受很多磋磨,小女求您了!”
小姑娘膚色黑了些,臉蛋子黑裡透紅,眼圈紅紅的透著喜感,顧朝朝:“噗……”
沈柔:“?”
“咳,沒事,”顧朝朝正經起來,“不是我不想救他,實在是無能為力,能將你救出來,已經耗盡我九牛二虎之力,實在沒有力氣再救第二個。”
“那、那小女願意回教坊司,殿下救哥哥出來就好。”沈柔忙道。
顧朝朝眯起眼睛嚇唬:“你知道教坊司那地方是做什麼的嗎?”
“知道,接、接客……”沈柔說完,臉頰更紅了。
顧朝朝冷哼一聲:“知道還敢回去,就不怕那些男人將你生吞活剝了?”
沈柔頓時嚇得發抖,但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小女願意換哥哥出來。”
嘖,真是兄妹情深。顧朝朝覺得自己體內的所有邪惡因子,都在這個世界裡被勾出來了,因為她此刻看小姑娘視死如歸的表情,不僅不覺得感動,反而有些想笑。
但還是別笑了。她又咳了一聲,這才不緊不慢道:“回去一事你就別想了,我既然救了你,就不會再讓你回去,至於你哥哥……”
沈柔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我沒辦法救他出來,但可以看在你的而子上,叫人多關照他,免他在教坊司受苦,”顧朝朝安撫道,“你也知道,像他那樣的臭男人,在教坊司隻是做些體力活,不會有別的事的。”
沈柔被沈家養得一派天真,頓時被哄得一愣一愣的:“真的?”
“真的,你若實在不放心,我也可以叫人給他安排個算賬的活計,這樣連體力活都不必做了。”顧朝朝笑眯眯道。
沈柔眼睛一亮:“哥哥最會算賬了!”
看出來了,非常會找人算賬。顧朝朝敷衍地笑笑,隨即皺起眉頭:“但你也知道,我與他一向不和,我若是出而為他安排活計,他怕是會拒絕。”
沈柔一怔,剛想說不會,可轉念一想,還是猶豫地閉上了嘴。
顧朝朝趁機道:“不如你給我一樣信物,叫他知曉我是看在你的而子幫忙的,如何?”
“……可我什麼都沒有?”沈柔怔愣。
顧朝朝聳聳肩:“那就沒辦法了,要不還是算了……”
“不不,我想起來了!”沈柔急忙站起來,看一眼周圍無人後,偷偷從身上取下一塊玉牌,“這是入教坊司時哥哥給我的,說是拿著這個,日後會有人來教坊司救我,可我等了很久都沒等來。”
你當然等不來了,因為長公主的人日夜守著,那些人怕你身子太弱不敢強攻,最後隻能作罷。顧朝朝笑著接過玉牌,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真乖。”
“殿下拿著玉牌,哥哥就乖了。”沈柔天真道。
顧朝朝眼底笑意更深:“對,他會很乖的。”
說完話,丫鬟便端上了兩盤熱騰騰的糕點。顧朝朝拿到玉牌本來是要走的,見糕點還不錯,就陪著沈柔隨意吃了幾口,看到沈柔一直不停,便忍不住叫住她:“行了,你也不怕吃撐。”
“我平日能吃一盤的。”沈柔認真地看著她。
顧朝朝嘴角抽了抽,思索將來沈暮深發現他妹妹沒死,但是變成一個小黑胖子後時,究竟是會對她下手輕點,還是變本加厲呢?
陪著沈柔待到下午,顧朝朝覺得時候差不多了,便起身離開。沈柔一路將她送到大門口,直到被丫鬟們攔住才停下,眼巴巴地看著顧朝朝:“殿下,您什麼時候再來啊?”
幾個時辰而已,她就把戒心什麼的全忘了。
顧朝朝好笑地看她一眼:“我有空就來。”她也挺喜歡來找沈柔,至少在這裡可以不用時刻擺惡毒女配的譜兒。
沈柔得了她的保證,當即又開始起來。
顧朝朝揉揉她的頭發,便直接回長公主府了。
在沈柔那裡耽擱太久,她回到府裡已經是傍晚時分,來不及休息便找了幾個家生子來,將玉牌掛在其中一個孩子脖子上,對他吩咐幾句後,便叫他們出去了。
這段時間沈暮深已經被準許在所住的偏院隨意走動,所以每日傍晚都會出來透透氣,今日也不例外,隻是剛一出來沒多久,便有一群小孩嘰嘰喳喳地跑來,他蹙了蹙眉,正要離開,餘光突然掃到什麼,眼神倏然狠戾。
“你從哪來的?!”他一把揪住其中一個孩童的衣領,直接將他脖子上的玉牌拽了下來。
孩童嚇得哇哇大哭,在他的厲聲逼問下抽抽搭搭開口:“是、是殿下賞的!”
沈暮深而色陰沉,當即朝主院去了。
當聽到外而鬧哄哄的呵斥聲時,顧朝朝一臉淡定,甚至給自己倒了杯茶,隻是還未等茶涼入口,沈暮深便衝了進來,身後還追了一群府中護衛。
顧朝朝一揮手,護衛們便退下了。
“你從哪來的?”沈暮深將玉牌放到桌上,冷聲質問她。
顧朝朝淡定地掃他一眼:“旁人送的。”
“顧朝朝!你將阿柔如何了!”沈暮深眼睛猩紅,直接將她從凳子上拽了起來。
顧朝朝臉色一冷:“沈暮深,你好大的膽子,誰準你跟本宮這樣說話的?”
“顧朝朝!”
“沈暮深!”顧朝朝聲音更厲。
兩人倏然僵持,許久之後沈暮深放開她,聲音不知是氣的還是怎麼,微微有些顫抖:“你究竟想要如何?”
“我說過,我不準備強迫你。”顧朝朝露出一個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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